從商貿城的夜市地攤重回市裏，算是衣錦還鄉，但杜雨薇沒時間享受。不是一個直播間兩三個人的小團隊，有技術、有客服、有直播，要有接待客戶的正式場地。
    要找辦公室、要招人，還要找貨源、開直播。能睡覺的時間都很少，但杜雨薇累卻快樂著。
    她現在的清貨直播間是重頭，現在不是專找臨期小商品，都是大貨，合作的是大商家和公司，規模起來了秦放也不能小覷，除了直播其他的事都是他跑。
    連續播了十二個小時，從晚上播到了早上。幾個主播輪換，在旁邊的杜雨薇和戴溪一直沒合眼，困得能在直播間裏直接睡過去。秦放的電話信息不斷，一定要過來接杜雨薇去一個地方。
    杜雨薇強撐著上了秦放的車，車子一啟動就直接睡過去了。她睡得很沉，美夢相伴，在夢裏她什麽都有。等她迷迷糊糊醒過來，第一反應就是拿手機看時間，過去兩三個小時快到中午了。秦放就坐在車裏等著，悠悠閑閑地聽著音樂。
    她拿下他的耳機，“你怎麽不叫醒我？到底有什麽事？”
    杜雨薇疑惑了，他的信息和電話裏說的是有十萬火急的事要做。現在又這麽不緊不慢，這是怎麽回事？缺覺的杜雨薇有點惱火,“耍著我玩呢？”
    “新辦公室我找好了，我帶你去看看。”秦放說。
    好歹是件正經事，杜雨薇剛起來的火又下去了，跟著秦放下車。
    下車看到周圍環境，杜雨薇又覺得不對了，進了大樓，她的眉頭越皺越緊。所幸不是熟悉的樓層，是再上一層。
    電梯門一開，印入眼簾的是一個醒目的招牌——找新貨。
    杜雨薇第一反應就是笑，緊接著轉頭問秦放，“這就是你想的新公司名?”
    “是啊。”秦放立刻承認。
    “‘找貨’就在樓下。”她看著他，是想直接對打嗎?
    秦放一臉的不以為然，杜雨薇隻好明說：“錢家良會不搞事？”
    “樓下的招牌都換了。他們會好好做平台嗎？老早變成了小額借貸公司。”秦放說。
    杜雨薇歪嘴一笑，“錢滾錢的生意適合他們。為什麽選這裏?”
    杜雨薇覺得秦放的心理壓力比較大，這裏差點讓他賠了幾千萬，真的能過得去。
    “地段好，租金合適，最符合你的要求。”秦放看著新招牌，“輕舟已過萬重山。”
    他能過得去就好，她沒意見。
    ……
    “找新貨”就這麽開張了。和原來的“找貨”幾乎一模一樣。杜雨薇也去樓下那一層看過，確實變成了小額借貸公司，大門緊閉，跟倒閉了似的。她掃了一眼就走了，和秦放的感覺一樣，懶得計較了。
    她現在不光賣貨，還幫合作商設計改造產品。馬麗麗來新公司參觀，連連稱讚。她拿出最好的茶招待馬麗麗。
    “貴人，要不是你找我清貨，我的商業模式還找不出來，投資人不會投我。”她給馬麗麗敬茶。
    馬麗麗“嫌棄”地斜眼看她，“少來這一套。”
    兩人相視一笑，馬麗麗接著說：“有沒有興趣接新業務？我們集團有一批尾房，放在你直播間賣？”
    杜雨薇用力地把茶水咽下去才開口，“賣房？你們公司的樓盤不是還要搖號？”
    “那是前幾年好的時候。現在熱潮過去了，我們集團著急搞副業，就是市場有變化嘛。我們還有幾幢尾房，最好就是能打包賣掉。”馬麗麗說。
    杜雨薇托腮思索，這個商品略大，不是幾套，是幾幢，她打趣道：“你不會想讓我的直播間賣一個小區吧？”
    馬麗麗僵硬地笑，“能賣當然是最好了。”
    杜雨薇馬上閉上了嘴，情況變化得太快了。
    “這個我得和直播組的商量一下子。”
    見杜雨薇麵露難色，馬麗麗忙說：“我就是問問，別有壓力。我知道清貨麻煩，要是不麻煩也不會讓我來。”
    “你在大集團做這麽多年，穩定了。”杜雨薇閑聊著。
    “就是穩定，不像你發展勢頭猛，”馬麗麗看向杜雨薇，“我有家庭、有孩子，經不起一點波折。我和劉峰先被自己的房子房貸壓得不敢動，以後還要為小寶的教育、房子……”
    馬麗麗就不敢往下說。
    “你光說付出，不說收獲。那兒孫滿堂，天倫之樂呢？”杜雨薇朝她笑，“有點凡爾賽了。”
    “你馬上就也能了。你和秦放肯定快了。”馬麗麗起身，“我還回去加班，你們商量一下給我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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