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靜尖叫起來，情緒激動得近乎瘋狂，
    “不行！”
    “我女兒沒病！”
    夏書檸關心地問：“薛阿姨，你終於也發病了？”
    唐師長趕緊一把拉住薛靜："靜靜，你靜靜，你別激動！"
    薛靜甩開他的手，指著夏書檸："是你！一定是你搞的鬼！"
    夏書檸挑起眉毛，神色平靜地說道：
    “薛阿姨話可不能亂說，我可沒主動碰唐甜。”說完還主動攤開雙手。
    唐師長看了看她空空的手心，帶著一絲懇求的語氣問道：
    “夏知青，你能不能救救......”
    夏書檸打斷道，
    "不能，人品不好的，我不能治。"
    薛靜臉上跟紅綠燈一樣，一會青一會紅一會黃。
    她努力深吸一口氣，轉向唐冰，緊緊抓住她的胳膊：
    "冰冰，你就這麽幹看著？你妹妹都這樣了......"
    她手指用力，指尖都抓破了唐冰的胳膊：
    “你求求夏知青，讓她救救你妹妹......”
    唐冰一把甩開她，冷笑："我妹妹？我媽隻生了我一個。"
    "你！"薛靜氣得發抖，"你怎麽能這麽說？你爸爸......"
    "夠了！"唐師長打斷她，"現在最重要的是甜甜！"
    夏書檸突然開口：
    "薛阿姨真的不去檢查嗎？癲癇一般都是家族遺傳。"
    薛靜臉色煞白："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
    夏書檸整理了下衣袖，"就是提醒一下。畢竟，你和唐師長萬一有孩子......"
    薛靜緊緊抓住唐師長的胳膊，指尖幾乎掐進他的肉裏，聲音顫抖：
    “老唐，不能送甜甜去精神病院！她要是進去了，這輩子就毀了！”
    她舔了舔幹裂的嘴唇，眼中泛起一層薄薄的水霧，聲音軟了幾分：
    “你知道的，她沒病……她隻是受了刺激……”
    唐師長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低聲說：“聽醫生的吧……”
    “醫生懂什麽！”薛靜急得跺腳，聲音陡然拔高，“甜甜就是當臥底時受了刺激，休息幾天就好了！”
    唐師長歎了口氣，語氣裏帶著一絲疲憊：“靜靜，你別激動……”
    薛靜的眼淚終於滾落下來，順著臉頰滑到下巴，“我能不激動嗎？”
    “甜甜可是我們唯一的女兒啊！”
    唐師長有些走神，目光遊離，他低聲嘟囔了一句：“幸好沒生下來……”
    薛靜猛地抬頭："你說什麽？"
    "沒什麽。"
    唐師長別過臉，"我是說，甜甜會沒事的。"
    薛靜的手依舊緊緊抓著他的袖子，聲音裏帶著一絲不確定的顫抖：
    "你是不是......又在想寇飲香......她寧願去蘇國都不要你......"
    “夠了！”唐師長猛地甩開她的手，聲音冷得像冰，“你鬧夠了沒有？”
    薛靜踉蹌了一下，後背撞在牆上，眼淚終於決堤般湧了出來。
    唐師長看著她，語氣稍微緩和了些：
    “靜靜，你別多想。現在最重要的是甜甜……”
    “是啊，”薛靜擦掉眼淚，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最重要的是甜甜……”
    她深吸了一口氣，聲音輕得像是在自言自語：
    “老唐，如果……如果甜甜真的要去精神病院……”
    “不會的。”唐師長打斷她，語氣堅定，“我會想辦法。”
    然而，他的話音剛落，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
    兩個身穿烏市瘋人院製服的工作人員走了進來，麵無表情地問：
    “誰是唐甜？”
    薛靜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幾乎是本能地擋在唐甜的病床前，聲音顫抖：
    “你們……你們是誰？誰讓你們來的？”
    工作人員晃了晃手裏的文件，語氣冷漠：
    “我們是烏市瘋人院的，接到電話說有個病人需要緊急收治。唐甜家屬是吧？簽字吧！”
    唐師長皺了皺眉，上前一步：“誰打的電話？我們沒同意送她去瘋人院！”
    工作人員不耐煩地瞥了他一眼：
    “電話裏說是她姐姐打的，具體情況我們不管，手續齊全就行。你們趕緊簽字，別耽誤時間。”
    “姐姐？”薛靜猛地轉頭看向唐師長，眼神裏滿是驚慌，
    “老唐，這……這是怎麽回事？”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唐冰的聲音從門口冷冷傳來：“是我打的電話。”
    薛靜瞪大了眼睛，聲音尖銳：
    “唐冰！你憑什麽這麽做？甜甜是你妹妹！”
    唐冰嘴角帶著一絲冷笑，眼神裏滿是譏諷：
    “薛阿姨，您不是一直怪我不關心唐甜的病嗎？我現在關心了，你怎麽又生氣了？”
    唐師長臉色鐵青，拳頭攥得緊緊的，指節發白：
    “唐冰，你鬧夠了沒有？唐甜對你這個姐姐還不好嗎？”
    “對我好？”唐冰嗤笑一聲，聲音裏帶著壓抑已久的憤怒，
    “是我考京市文工團，她把我推下樓，害我摔骨折，錯過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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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作領舞去給官兵們慰問演出時，弄壞我的演出服，害我當眾出醜？”
    “是我和向煜訂婚前，往我的雪花膏裏加老鼠藥，害我訂婚當天皮膚過敏？”
    “是我勸她別走那條小路，她非拉著我走，還故意用磚頭砸疤哥，害我被疤哥抓走？”
    ……
    “唐甜對我幹的好事太多了，我會一件一件還給她！”
    唐冰說完，仿佛卸下了壓在心頭多年的巨石，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
    她看向站在一旁的夏書檸，眼中燃起熊熊的火焰，再無之前的厭世與頹廢。
    夏書檸輕聲說：“如果愛不能讓你活下去，那就恨吧。”
    唐師長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怒火，轉頭對瘋人院的工作人員陪著笑臉說：
    “同誌，這件事可能有誤會，麻煩你們去外麵等我們商量一下。”
    “那你們快點，最多給你們十分鍾，我們本來是來接其他病人的。”
    工作人員不耐煩地擺擺手，轉身去了走廊。
    薛靜的臉色煞白，她緊緊抓住唐師長的衣角，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老唐，你知道的，唐甜沒有病，那份診斷證明不是真的。”
    夏書檸的聲音輕飄飄地傳來，帶著一絲戲謔，
    “原來唐師長知道薛阿姨偽造診斷證明啊，那唐冰你去舉報唐師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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