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你人可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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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日去上朝了?”
虞清歡詫異,一手抓著程公瑾官袍上的圓領,問他。
程公瑾頷首應了一聲,“嗯,身體已無大礙,朝中之事繁多,不能再耽擱。”
這一年,他雖然明麵上不理朝事,但許多事情暗裏還是受他操控。
虞清歡皺著眉頭,“你身子好全了嗎,怎麽不多休息一陣子。”
程公瑾垂眸看著她攥著自己衣領的手指,他抬手覆上手背,清淡的嗓音緩緩道,“已經好全了。”
虞清歡沒說話,此時馬車已經緩緩走動,經過石子路還有些顛簸,她幹脆靠在程公瑾懷裏,臉貼著他頸側,心想:每月進宮四日享福,還能換回程公瑾的一條命。
賺了。
程公瑾薄唇微不可見地揚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寬大的手掌摟住她肩膀,“若是不回朝中,將來你的酒樓出什麽岔子,我如何為你撐腰?”
虞清歡這時才覺得有幾分道理,仰起臉看他,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他冷峻的臉,“程閣老,那你可得給我的酒樓多攬些貴客,你都不知道,最近我酒樓生意一落千丈,都快開不起了。”
聽著她誇大的話,程公瑾心裏清楚,拂硯樓近來的生意很好,都把西風樓比下去了,可虞清歡喜歡這麽說,他也縱容著。
“好,明日我替你多攬些客人。”
虞清歡頓時笑了,“程閣老,你人可真好。”
她一高興,直接摟上程公瑾的脖子,緊緊抱著他,整個人都貼在他身上,連臉上的脂粉蹭到官服補子上都沒發現。
程公瑾笑著將她抱緊,“明日可有安排?”
虞清歡剛想說沒有,又忽然想起鄭府送來的帖子,點了點頭,“阿容邀我去她府上一敘。”
想到鄭清容初八就要出嫁了,她還有些感慨。
隻希望這次,阿容沒有嫁錯人。
聽見虞清歡要去鄭府,程公瑾落在她後腰的手掌緊了幾分,嗓音也淡了一些,“隻是見鄭清容?”
對上程公瑾深視的目光,虞清歡有些心虛,剛要挪開視線,卻又被他捏著下巴轉了回去,被迫繼續與他對視。
虞清歡癟嘴,“去見阿容的,但可能也會見到其他人......避免不了的。”
“程公瑾,其實你穿這一身挺好看的,以後都穿這一身來接我?”
她心想:程公瑾該不會已經知道自己和鄭祈白的事了吧?
挺隱晦的啊......應該發現不了的。
然而,程公瑾是什麽人,哪裏有事情真的能瞞得過他。
見虞清歡顧左右而言他,程公瑾眸色深邃了幾分,卻沒追問下去。
他想,虞清歡身邊都是一些心思深沉又年長的人,難免會對年紀小一些的人心生好奇,等那股新鮮勁過去了,也沒什麽特別了。
“好,以後都穿這身。”
說著,他低頭,帶著一片陰影籠罩在虞清歡臉上。
虞清歡尚未反應過來,便感覺到他氣息帶著淡淡的鬆墨香朝自己逼近,微涼的唇瓣先一步壓了下來。
程公瑾的吻就像他這人一般,步步為營。
先是淺嚐輒止地碰觸,待虞清歡沉迷之際,便趁機扣住她後頸加深力道。
又在感覺到虞清歡的抗議時,悶哼一聲將人箍得更緊,帶著薄繭的手指插進她鬆散的發髻......
鑲玉的珠釵當啷墜落在木板上,聲響被馬車壓過石子路的顛簸聲蓋住。
片刻,馬車駛入虞府,虞清歡剛掀開簾子彎腰走出,便被身後的程公瑾摟著腰打橫抱起。
失重感傳來,虞清歡當即緊緊摟住他脖子,雪白的手臂攀在他肩膀上,臉頰微燙,小聲道:“我可以自己走的......”
程公瑾則是穩步踩著馬紮下了馬車,抱著虞清歡緩步往後院的方向走。
聽見虞清歡的話,他隻淡淡地回了一句,“我想抱。”
聲音不小,旁邊的大小影還有桑如都聽見了。
桑如不由感歎,姑娘是有些本事,如今連程閣老也越來越粘人了。
虞清歡默默垂下頭,埋在程公瑾的頸側,心想:老男人這嘴是有點會說。
...
當天夜裏,虞清歡沐浴過後,換了一身寢衣,剛坐下拿起木梳,便被身後無聲靠近的程公瑾伸手接過。
她透過銅鏡,借著昏黃的燭光,看見程公瑾平靜的麵容,眼神裏流露出一絲柔情。
隻見程公瑾指尖輕輕撥弄著發絲,另一隻手執著梳子,動作輕柔地替她梳理長發。
“今日去將軍府了?”
他低聲問,指腹不經意間蹭過她的耳廓,惹得虞清歡微微一顫。
虞清歡應了一聲,“嗯,聽說他病了,我就去看看。”
程公瑾指尖一頓,隨即若無其事地繼續整理她的頭發,“見到人了,嚴重?”
虞清歡沉默了片刻,“裝的。”
那人生龍活虎的,甚至還想著那檔子事,一點病氣都沒有。
虞清歡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袖口的暗紋,“你怎麽知道我去了將軍府?”
她今日離府,特意繞路,還從其他地方下馬車,自己走了一段路,就是為了避開身邊那些眼線,沒曾想,程公瑾竟然還是知道了。
不過,她本來也不是為了避開程公瑾。
隻是好奇,程公瑾到底在自己身邊安排了多少人......
想到這,虞清歡抬眸,從銅鏡裏對上程公瑾的目光,眼中帶著幾分探究。
程公瑾未答,俯身在她耳邊輕聲道,“不高興了?”
溫熱的氣息拂過耳畔,虞清歡耳尖微紅,故作鎮定地別開臉,搖頭,“沒有。”
程公瑾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裏,薄唇微抿,低笑一聲,指節輕輕刮過她的頸側,“隻是擔心你。”
知道她刻意甩開那些眼線,可隻身一人,難免危險。
何況,她如今涉及許多事,便衝著她是蕭景和心上人這一點,京中便有許多人視她為眼中釘。
這一年以來,他安排的人,擋下了不少暗劍毒計。
隻是虞清歡不知道,還以為京城很是太平。
虞清歡被程公瑾指尖的溫度燙得縮了縮脖子。
程公瑾則是將木梳擱在妝台,骨節分明的手指穿過她發間,低頭俯身吻在她發間,“夜深,不說這些了。”
話音未落,他便突然掐著虞清歡的腰肢將人提起,驚得虞清歡赤足踩在他腳上。
雪白寢衣相互糾纏間,布料的摩挲細響在屋裏響起,混著低語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