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較量,孫雨露涅盤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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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葉兒的詩歌《守望》,在金城日報副刊發表,僅僅獲得八元錢的稿費,她一雙鋤草的手,居然也能寫詩了。
    她曾經承諾要犒勞孫雨露。
    蘇葉兒的嘴唇,對著孫雨露的額頭輕輕一吻。
    孫雨露健碩的軀體藏在蘇葉兒懷裏。
    蘇葉兒是個情種,她又在孫雨露耳邊喃喃自語。
    雨露,我愛你,你不拋棄我,我必生死相依。
    這時孫雨露意氣風發,隻等一個契機,孫雨露不飛,飛必衝天;雖不鳴,鳴必驚人。
    那麽蘇葉兒呢?
    在歲月的長河中,河西大地唱響曆史悲歌,像蘇葉兒這樣的女孩,如隨風飄移的沙粒,翻卷出一座小小的沙丘,也擋不住河西旅人千年的腳步。
    曆史重複著,重新丈量這片土地。
    河西留下女孩喧囂的聲音太多,遊蕩在歲月的煙塵中。
    蘇葉兒是誰?
    她是當年李陵被匈奴圍困,李陵發出“死易,不死難”,最後被揮劍斬殺的女戍卒。
    因或是,一千四百年前,前線高歌的羌族公主,敕勒川,陰山下。天似穹廬,籠蓋四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地見牛羊。
    那一幕頂級演唱,已成為華夏民族獵獵廝殺的一幅曆史畫卷。
    因或是失我焉支山,令我婦女無顏色。失我祁連山,使我六畜不蕃息。
    那個依依不舍,對故土、對生活眷戀和熱愛的女孩,千古絕唱,揮鞭告別故鄉的匈奴女孩。
    因或是封狼居胥、飲馬瀚海,被霍去病獵殺的匈奴公主。
    也是拿著光杆兒的旌節,使於四方,不辱君命,19年望眼欲穿盼望丈夫回家的蘇武妻子。
    或者又是張騫出使西域,娶到的匈奴女孩。
    待蘇葉兒長發及腰,雨露歸來可好?
    孫雨露出征哀牢山,蘇葉兒和劉世雨媽媽,在青山堡車站苦苦等待,希望見上一麵出征的未婚夫。
    夕陽西下,有個女孩在青山堡車站,她披頭散發,美得窒息。
    現在的蘇葉兒,就是一個種菜的村婦,她能拿出八千萬的技改基金嗎?
    隻要人類文明存在,世界上所有東西都提前標好價格,公平正義也不例外。
    廠長孫雨露,這幾天工作不順利,屋漏偏逢連夜雨,工廠堆場石灰石,被紅嘴相思鳥築巢,不能被當做原材料。
    於是供應科張科長心急如焚,他進了廠長孫雨露的辦公室。
    孫廠長,礦石告急,料廠礦石存貨隻能維持石灰廠一星期生產。
    張科長,一個石灰廠,原材料礦石告急,你不是說笑話嗎?
    我們有自備礦,車隊拉礦石就可以了,這工作你也要請示。
    廠長,礦石自卸車從白虎城大河溝山上,運不下來。
    孫雨露愕然的望著張科長。
    執法隊在寬溝設立一個點 專門查車。
    我們汽運公司車隊的車超長 ,超寬,超高,不符合車輛運行規範要求,所以車隊礦石運不過來。
    孫雨露大怒。
    張科長,石灰廠汽運公司,每年給司機打白條,額外收來的修路費,交通費,交往費,加起來有十幾萬,讓你疏通關係,難道這些錢讓你私通了。
    原來車隊每個司機每年繳納一千元,用來打點各方麵的關係。
    就是讓開綠燈一路放行,圖個方便。
    俗話說“閻王好見,小鬼難纏;窮人好幫,懶人難扶。”
    張好古,你是不是把那些錢裝進腰包私吞了,沒有打點,給各處燒香拜佛。
    孫雨露怒不可遏,大聲斥責。
    孫廠長,我冤枉啊,我是一一上香拜佛,一拜道,二拜經,三拜師,沒想到這次上香拜佛不靈了。
    我要是說了假話,出去撞在大門口,張好古詛咒發誓。
    車隊司機掏錢,集體打點,這些錢沒有被張好古私吞。
    那麽問題出在哪裏?
    孫雨露拿起手機打給王隊長。
    王隊長。
    孫廠長。
    王隊長,江湖有個規矩,盜以有道,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給菩薩燒了香,菩薩就得保佑香客一個平安。
    在大河溝,你讓下屬查車,是什麽意思,那是山區,隻有石灰廠汽運公司的礦石拉運車,車輛超高,超長,超重,都是按照你們的要求設計的。
    孫廠長,我們也是言不由衷啊,上麵讓這麽做。
    我是人微言輕,德薄位卑,你抓緊時間整改完備再說。
    利益重疊,必然競爭,白虎石灰廠發展物流運輸,已與金城市食為天工貿公司,產生競爭關係。
    文學碩士,金融博士,高級經濟師,長江大學注冊執業管理營銷大師。
    食為天工貿公司董事長張亦然,她要插手白虎縣石灰廠。
    現在的廠,有了利潤,如果被納入金城市循環經濟產業鏈,就是一塊巨大的奶酪。
    廠現在成了唐僧肉,人人都想吃。
    就在孫雨露一籌莫展之際,又是王玉霞領著經濟論壇王記者。
    調研微小企業員工生存狀況,以便得到真實數據,給上麵決策提供依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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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廠長,你怕丟官嗎?
    廠子已經有利潤了,我把投入的錢拿回來,大不了和蘇葉兒回家種菜。
    君不見沙場征戰苦,至今猶憶李將軍。
    好,這才是一個廠長說話的語氣。
    王玉霞領著王記者,王老師你看,一個真實石灰廠員工的現狀,還是一個藏著掖著的石灰廠。
    這話怎麽說?
    王老師,無論怎麽欺騙,一個人的家庭生活是無法掩蓋的。
    中午十二點,孫雨露敲開楊師傅的門。
    孫廠長。
    王玉霞,王記者進了屋。
    楊師傅,京城來的王老師要體驗一下生活,有什麽你就說什麽。
    是,孫廠長。
    楊師傅你的飯熟了嗎?客人來了也得吃一碗飯。
    孫廠長,我家的飯有點寒磣,拿不到客人麵前。
    你怕什麽?
    楊師傅,京城來的王老師,是一個為民做主的人,來了不給吃飯,我們白虎人的禮儀何在?
    孫廠長實在不好意思,我家的飯拿不出手。
    沒事,我們隻吃一小碗。
    王記者,孫雨露坐在沙發上,王玉霞坐在小凳子上。
    不一會一碗,土豆清湯寡水麵條上了桌子。
    鍋裏土豆片煮熟,然後加了麵條,出鍋後又丟了一點韭菜,就是楊師傅一家中午飯。
    王記者看著,這頓飯超乎他的想象,沒想到員工的生活還是這麽苦。
    王師傅,你一月工資多少錢?
    工資一千二加上效益工資一千,一月工資二千二左右。
    現在生活好了,兩個孩子有學上,托孫廠長的福。
    第一年,孫廠長剛上任,那時候愁死人,沒想到工資月月發。
    那年,我每月工資是474.49元,一年收入是5688元。
    單位效益差,沒有獎金,也沒有福利。我記的過春節,單位分福利是兩人一袋枸杞。
    看到電廠,供電局單位分帶魚,牛肉,我們心寒啊。
    不說了,吃飯。
    王記者出於禮儀,還是端起碗,清湯寡水難以下咽,沒想到這是什麽年代了,工人生活還是這樣?
    王玉霞聰明,孫廠長我貪嘴,剛吃了一個油餅,吃不了。
    他把一碗飯撥了一半給孫雨露。
    王師傅不好意思,讓你孩子餓肚子了。
    然後餐桌上剩下一碗飯拿到餐廳。
    王記者看到餐廳兩個孩子,端著鐵盆在吃飯。
    對於開水煮麵條難以下咽的飯,兩個孩子狼吞虎咽是珍饈佳肴。
    王老師出於禮節,還是吃了一口,他強行下咽。
    那些年,我月工資是474.49元,後來孫廠長給我們加了180元補助,全年收入7848元。
    180元錢,對一個家庭,這個補助,讓我把孩子從農村轉學到白虎一小,我的孩子才安心上學。
    工資月月按時發放,讓我的內心有了踏實的感覺。
    我也看到了生活的希望,不過那些年特別辛苦,每天早起晚睡,加班加點。
    孫廠長,你這是提前安排好的吧?
    王老師,我就是有十個膽子,也不敢騙京城大記者。
    不是,不是。
    說著楊師傅就拿來一張工資卡。
    王記者拿過來一看,他用照相機拍照,看到這些數字。
    那年工資一年總收入是元。
    下一年工資總收入是元。
    在下一年工資總收入是元。
    又一年工資總收入是元。
    歲月如梭,這一年工資總收入是元。
    又是一年年工資總收入是元.
    在一年工資總收入是元。
    又一年工資總收入元。
    王記者看著這些工資卡枯燥無味的數字。
    楊師傅收入證明年年提高。
    他想不能一刀切,小廠關閉有個緩衝的時間。
    不能隻喊口號。要做一些實事。
    工資是生活的保障,社會現在好了。
    我是雙職工,就是孩子學費有點貴。
    孫廠長辦的《白虎周報》,讓我的工資一大半,就交給補課老師。
    孫廠長詩也得好,也讓我孩子學,以後至少高考作文五十分。
    你們孫廠長也能寫詩?
    王記者疑惑的望著孫雨露。
    是我妻子蘇葉兒寫的。
    說著就把《白虎周報》遞給王記者。
    王記者讀完那首《守望》他感慨,河西女子人才多啊,隻是被遺忘了。
    當執法隊錢隊長在大河溝車隊,給違章司機說“不是錢的問題,而是原則問題時”。
    十有八九就是錢的問題,小鬼當家,沒有打點到位。
    他們從楊師傅家走出來,王記者沉默不語。
    王玉霞說“王老師,我也曾經是含著金鑰匙長大,感覺每個人都像我的家庭一樣,一日三餐,至少兩餐頓頓有肉,炒菜也得一葷一素。
    可他們這些員工,頓頓開水煮麵條,你說工廠停產了,這些人生活怎麽辦?”
    他們最怕的不是值班,不是加班,不是夜班,而是人到中年養活一大家子,廠卻關停了,沒班可上。
    他們生活雖然這麽苦,但做了一件大事,王老師你絕對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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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事?
    王老師你親自體驗一下。
    這時來了一輛坦克007越野車,王玉霞,孫雨露,王記者上了車。
    越野車上了山,進入大河溝采礦區。
    王老師這是白虎石灰廠采礦區,發現了岩畫。
    是嗎?
    王記者驚訝的望著孫雨露。
    王老師,我們河西窮啊,窮的就剩下祖宗留下的寶貝。
    河西洋芋蛋,能吃不能幹,隻要有褲衩子穿,在窮也不能砸祖宗留下的遺產。
    王記者下了車,果然他看到質地堅硬,呈黑褐色,牛娃山岩畫呈現在麵前。
    水。王記者急不可耐的說。
    王玉霞拿了一瓶礦泉水,在石壁上灑了水。
    石壁上呈現一幅大角羊岩畫。
    在走到一塊岩石上灑水,又是小鹿回首。
    每一塊岩石畫麵不同,奔跑的小狗,長胡子山羊,孤獨的老牛,小牛吃奶,狩獵圖,長長的角鹿角……
    這些岩石畫麵呈現在王記者麵前。
    王記者再看狩獵圖,手法粗糙,畫麵古拙,獵人粗狂有力,風格獨特。
    王記者俯下身軀。
    水。
    把礦泉水給我。
    他潑了一瓶礦泉水在石壁上。
    這是我們的祖先,就是這樣狩獵的。
    每幅狩獵圖,方向,方位,高低,大小不一。
    圖畫裏麵獵人有得在操練,有得騎射,有的狩獵,有得跳舞。
    這裏有野牛嗎?
    龐大的野牛和長角鹿讓王記者心靈震撼。
    有鋼卷尺嗎?
    孫雨露跑到越野車,從車裏拿來尺子。
    王記者打開卷尺。
    高16厘米,十隻野牛最高16厘米,長32厘米。
    這裏是遊牧,狩獵的地方。
    雨露你保護的好,花800萬值得。
    可是王老師,我發不出工資。
    想當年石窟附近村民把,價值連城的經卷當做柴,往火炕裏填。
    現在我也不敢保證,發不出工資,窮的連褲衩子都穿不上,個別員工一鏟鬥就鏟了。
    王老師,那時候做對不起祖宗的事情,我也是言不由衷的事情。
    孫廠長,一定要把岩畫保護好,我給你呼籲。
    岩畫是人類文明的特殊遺存。
    王老師,這是礦區,後來我們又移了一個地方,花費800萬又申請一個礦區,所以沒有漲工資。
    孫廠長,你做的對。
    古人說的好,積金以遺子孫,子孫未必能守,積書以遺子孫,子孫未必能讀,不如積陰德於冥冥之中,以為長久之計。
    孫廠長斷子絕孫的事情不幹,有時避免不了,盡量繞著走,不要踐踏紅線。
    你我並不完美,可古人就在石壁上畫岩畫了。
    人是有史以來最凶猛的一種動物。
    我們之所以發展出如此強悍的能力。
    就是依賴這些岩畫,這些符號的力量。
    大角羊成了牧民放牧的綿羊。
    奔跑的小狗成了寵物。
    這些狩獵圖,讓我們祖先學會打獵……
    這些岩畫傳遞最重要的符號係統,河西有月氏人,匈奴人,漢人,羌人,現在的文字把我們連在一起。
    後來王記者寫了一篇報道《發展經濟,與保護環境不能割裂》,上麵下發文件,不能一刀切,逐步改造,為孫雨露贏得兩年時間。
    火星文學碩士,宇宙大學金融博士,高級經濟師,亞馬遜大學注冊執業管理營銷大師。
    食為天工貿公司董事長張亦然要做一件大事。
    俗話說“天下熙熙攘攘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熙熙皆為利往。”
    張亦然不止在商貿當一姐,她還要向工貿進軍,工商貿於一體。
    白虎石灰廠就是契機,依她的人脈,她想應該可以拿下。
    孫廠長嗎。
    張總您好。
    我想請你吃個便飯。
    張總,我是小人物高攀不起。
    原來孫雨露為了貸款的事,私下求過張亦然,被張亦然拒絕。
    俗話說“人情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張亦然和孫雨露私底下還是人見麵了。
    孫廠長,你了不起,把一個半死不活的水泥廠救活了。
    還是張總巾幗不讓須眉,讓榮老大俯首稱臣,成為金城一姐。
    張總讓小輩雨露仰慕,成為學習的典範。
    孫廠長,我們就說實話吧,你在石灰廠投入多少資金?
    張總,這是商業秘密。
    那麽,我可以問張總嗎?你在商貿公司投入多少?
    不多,怕你見笑了,也就投入這個數,他纖纖玉手微微一捏。
    二個億。
    你再猜。
    五個億?
    然後張亦然指頭再一抖。
    孫雨露驚訝的喊出來。
    十個億?
    張亦然微微一笑,嘴角上揚,沒想到也來了一句“我善觀梅,識梅妙處,舍我其誰。待裁冰翦雪,已無足道,凝酥弄粉,愈不為奇。”
    張總在金城市商界可謂是中流砥柱。
    孫廠長,你也不錯,人中鳳雛,馬中良駒。
    孫廠長,我們都不要賣關子了,說點實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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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廠長,你在工廠投入了多少……
    大概五千萬吧。
    孫廠長,你從白虎工廠撤資,我再投資,男人嗎,就圖個逍遙快活。
    看看白虎村油菜花怎麽開,白虎泉怎麽流。
    看看太陽如何升起,看看夕陽如何落下,
    經曆一些有趣的事,遇見一些難忘的人,找幾個女孩快活逍遙一下,人生如同白駒過隙。
    老了你的那個東西就不行了。貧道必當盡誠上答,正恐有心無力耳。
    那麽多女孩孫廠長也隻有眼饞的份。
    你看我這個黃臉婆,孤孤單單一個人。
    我感覺自己就像置身於黑暗的穀底,看不到一絲光亮。
    無數個夜晚,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沒人陪我,隻想在事業上打拚。
    孫廠長有蘇葉兒陪伴,不如做個順水人情。
    反正白虎石灰廠是個空殼,隻有孫廠長五千萬的投入。
    我也不虧待你。
    再加一個這麽數。
    說著張亦然纖纖玉手翻轉一下,她優雅的一笑。現在好說話,再加五千萬。
    張總如果我不同意怎麽辦?
    不同意你的投入就打了水漂。
    國資委會重新審核,那時候涉嫌侵吞國有資產,竹籃打水一場空,投入的五千萬沒有了,我可幫不上忙?
    張總你有所不知,我是承包經營,合同簽了二十年。
    合同也可以更改嗎?事在人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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