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陵魚·海皇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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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皇珠懸浮在我和白滄之間,散發著令人心悸的藍光。整個水晶宮寂靜得能聽見珍珠滾落的聲音,所有水族都保持著跪拜姿勢,連呼吸都停滯了。
    "這不可能..."白滄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哥哥的魂魄明明已經..."
    我舌頭打結,眼睜睜看著那顆珠子緩緩向我飄來。它經過的地方,海水自動分開形成真空通道,珠光映照下,我手臂上的血管泛出詭異的金色。
    白雨晴突然撲過來擋在我麵前:"父親!海皇珠認主需要血脈共鳴,歡喜他..."
    話音未落,珠子突然加速,繞過白雨晴,"咚"地撞進我胸口。沒有疼痛,隻有一股暖流瞬間流遍全身。我低頭看見皮膚下浮現出細密的鱗紋,像是有生命般遊走變幻。
    最詭異的是白滄——他頭頂的龍角突然縮短了一截,而我太陽穴附近則鼓起兩個小包,癢得鑽心。
    "血脈壓製!"龜丞相驚呼著連連後退,"新海皇要誕生了!"
    白滄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他猛地抬手,一道水牢將我和白雨晴隔開:"立刻舉行驗血儀式!"
    我被強行帶到宮殿最底層的圓形祭壇。這裏牆壁上刻滿會動的浮雕,記錄著曆代海皇的功績。當我的血滴進中央的貝殼時,所有浮雕突然活了過來——魚群組成箭頭指向最後一幅空白牆麵,而那裏漸漸浮現出新的畫麵:
    一個與我八分像的銀甲男子站在漁船甲板上,懷中抱著個嬰兒。漁船正在沉沒,而男子將嬰兒交給個穿道袍的年輕人後,轉身迎向滔天巨浪...浪尖上站著個戴青銅麵具的身影。
    "哥哥..."白滄的聲音在發抖。他突然轉向表舅,"張守鱗!你早就知道?"
    表舅的道袍不知何時變成了鱗甲,胸口紋身完全顯現——是條首尾相銜的龍。他單膝跪地:"屬下奉命守護海皇血脈二十年,今日終於等到少主覺醒。"
    我耳朵嗡嗡作響。這些人在說什麽?我是...海皇轉世?那個嬰兒是我?
    白雨晴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她手腕內側出現與我相反的鱗紋——我的鱗片是金色,她卻是銀白色。當兩種鱗紋同時發光時,她痛苦地蜷縮成一團。
    "血脈相斥!"龜丞相急得原地轉圈,"陵魚族與龍族不能..."
    白滄一把抱起女兒,眼神複雜地瞪著我:"都是因為你!"他抬手就要施法,表舅卻閃身擋在我麵前。
    "白滄!"表舅手中突然多了把水做的劍,"別忘了當年是誰害死老海皇!"
    兩人劍拔弩張之際,我胸口的海皇珠突然發出刺目強光。所有人都被震退數步,而我腦海中突然閃過無數陌生記憶——深海戰場、青銅麵具、還有...馬世川年輕時的臉?
    強光褪去後,我發現自己站在祭壇中央,手中不知何時多了柄三叉戟。不是白滄那柄,而是更古老的存在,戟身上刻著"定海"二字。
    白滄的表情像是見了鬼:"定海神戟...哥哥的本命法器..."
    最震驚的是表舅。他盯著三叉戟,突然老淚縱橫:"二十年了...終於..."
    整個祭壇開始震動,穹頂裂開道縫隙,有什麽東西正從裂縫中緩緩降落——是頂鑲嵌著九顆明珠的王冠!
    "海皇冠!"龜丞相直接五體投地,"預言是真的!當新皇覺醒時..."
    王冠落向我頭頂,卻在最後一刻被白滄的水牢擋住。他眼中閃爍著痛苦與掙紮:"就算你是哥哥轉世,現在雨晴的命更重要!兩種血脈繼續共鳴她會死!"
    我這才注意到白雨晴已經昏迷,銀白鱗片正在剝落。而每當我的金鱗閃爍,她的痛苦就加重一分。
    "怎麽停止?"我急得去扯胸口的海皇珠,卻摸了個空——它已經與我融為一體。
    表舅突然割破手掌,將血塗在祭壇邊緣:"守鱗秘法·逆鱗陣!可以暫時封印血脈共鳴!"
    隨著他的血滲入紋路,我身上的金鱗漸漸隱去,白雨晴的呼吸也隨之平穩。但表舅的臉色卻越來越蒼白,最後直接跪倒在地。
    "代價是守鱗人的壽命..."白滄低聲說,第一次用複雜的眼神看我,"張道長...不,守鱗兄,何必如此..."
    表舅虛弱地笑笑:"當年要不是海皇大人相救,我早死在東海了..."
    我扶住表舅,感覺他輕得像片樹葉。突然意識到這個整天裝神弄鬼的老頭,竟為我犧牲了這麽多。
    "現在怎麽辦?"我看向白滄,"總不能一直封印著..."
    白滄還沒回答,外麵突然傳來騷動。一個蟹將慌張地跑進來:"報!養殖池的靈魚全死了!水裏檢測到"吞海壺"的殘留能量!"
    "馬世川的同夥!"表舅掙紮著要站起來,"他們肯定在找..."
    話沒說完,整個宮殿突然劇烈搖晃!水晶牆壁出現蛛網般的裂紋,遠處傳來可怕的碎裂聲。
    "結界破了!"白滄臉色大變,"有人從內部破壞了核心陣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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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龜丞相突然看向我:"歡喜大人!您剛才是不是碰過西牆的珊瑚?"
    我愣了下,想起確實扶過牆:"就輕輕摸了下..."
    "海皇觸碰過的珊瑚會結晶化,"龜丞相的綠豆眼裏閃著異樣的光,"而結晶化的珊瑚正是結界陣眼的克星!"
    白滄的表情瞬間陰沉:"是你無意中幫了敵人..."
    混亂中,沒人注意到龜丞相悄悄退到了陰影處。而我扶著的表舅突然用力掐了我一下,用隻有我們能聽見的氣音說:"小心老烏龜...它鱗片下有青銅..."
    又是一陣劇烈震動打斷了耳語。白滄當機立斷:"所有人撤離到備用宮殿!雨晴和歡喜分開走!"
    我被一群蝦兵護送著往東側通道跑,途中經過養殖池,看見翻著白肚皮的靈魚漂滿水麵。經過時,一條死魚突然睜開血紅眼睛,嘴巴開合:
    "海皇大人...小心...龜..."
    沒等它說完,護送我的蝦兵就一戟刺穿了魚頭:"快走!有髒東西混進來了!"
    我們剛跑到連接備用宮殿的珊瑚橋,整座橋突然開始崩塌!眼看就要墜入深淵,我本能地舉起三叉戟——
    一道金光從戟尖射出,崩塌的橋體瞬間凝固成水晶,穩穩托住我們。蝦兵們看我的眼神頓時充滿敬畏。
    "海皇萬歲!"他們齊刷刷跪下。
    我頭皮發麻:"別這樣!先逃命要緊!"
    抵達備用宮殿後,我發現這裏比主殿小很多,但牆壁上掛滿了畫像。最顯眼的位置是幅年輕版白滄與一個銀甲男子的合影,兩人搭著肩膀,背景是座發光的海底火山。
    "那是你父親和白滄大人。"表舅不知何時跟了上來,指著銀甲男子,"當年他們可是生死之交。"
    我盯著畫像,胸口突然發燙。海皇珠在體內震動,仿佛在回應什麽。畫像中的銀甲男子眼睛似乎眨了一下...
    "歡喜!"白雨晴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她臉色仍有些蒼白,但已經能自己遊動,"你沒事吧?"
    我想迎上去,又怕引發血脈相斥。白雨晴卻直接遊到我麵前,輕輕握住我的手:"父親同意我們單獨談談。"
    她帶我來到個微型珊瑚花園。這裏的花都是活的,會隨著水流輕輕搖擺。白雨晴觸碰一朵星形花,整個花園頓時亮起柔和的藍光。
    "這裏是我的秘密基地。"她示意我坐在珊瑚長椅上,"小時候每次難過都躲到這裏。"
    我小心地保持距離:"那個...血脈相斥..."
    "其實有辦法解決。"白雨晴的耳鰭微微顫動,"東海最深處有株"並蒂珊瑚",能讓相斥的血脈共存。但..."
    她突然住口,因為花園裏的花全部開始急速凋零!原本藍色的花瓣變成灰白,紛紛脫落。白雨晴驚慌地想阻止,卻讓情況更糟——她指尖流出的銀光所到之處,珊瑚直接化為粉末。
    "這就是問題所在。"她縮回手,聲音發抖,"我的陵魚血脈正在失控...如果繼續和你在一起..."
    我下意識想擁抱她,卻在碰到她肩膀的瞬間引發劇烈反應——她脖頸處裂開幾道血痕,而我手臂上的金鱗則開始逆生長,紮得生疼。
    "看吧。"白雨晴苦笑著後退,"我們連最簡單的接觸都..."
    話沒說完,整個花園突然被陰影籠罩。抬頭看見個巨大的黑影掠過上方水域,形狀像條超級鰻魚,但頭部嵌著青銅裝置。
    "是"清道夫"的深淵探測器!"白雨晴臉色大變,"他們怎麽找到這裏的?"
    探測器突然射出道綠光,正好照在我胸口。海皇珠立刻產生反應,在我皮膚下劇烈震動。更糟的是,白雨晴也被波及,銀鱗開始不受控製地外翻。
    "快走!"她想推開我,卻被綠光牢牢鎖定。
    千鈞一發之際,表舅的聲音從後方傳來:"趴下!"
    我們剛撲倒在地,一道金光就從頭頂劃過,精準擊中探測器。爆炸的衝擊波掀翻了半個花園,等塵埃落定,我看見白滄手持金色長弓飄在上方。
    "父親!"白雨晴驚呼。
    白滄降落到我們身邊,先檢查女兒傷勢,然後複雜地看我一眼:"探測器是衝海皇珠來的。"他轉向表舅,"守鱗兄,你當年看到的青銅麵具..."
    表舅點頭:"和"清道夫"首領戴的一模一樣。"
    我突然想起祭壇浮雕裏的畫麵:"等等,二十年前害死海皇的...就是現在的"清道夫"首領?"
    三人交換了個眼神。白滄的龍角突然又縮短了一截,而我的則相應增長。他苦笑著摸了摸角:"血脈壓製越來越明顯了...歡喜,你必須盡快學會控製海皇之力。"
    "怎麽學?"我攤手,"連碰都不能碰雨晴..."
    表舅突然掏出一卷發黃的竹簡:"《海皇訣》,你父親留下的。本來打算等你二十歲生日再..."
    白雨晴搶過竹簡查看,突然倒吸一口氣:"這上麵說,血脈相斥可以通過"雙修"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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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雙修?"我還沒反應過來,白滄就一把奪過竹簡。
    他快速瀏覽後,表情變得極其古怪:"哥哥你...居然研究出這種..."突然把竹簡扔給我,"自己看!"
    竹簡上寫著:「血脈相斥者,可借月華之力行周天循環,以海皇珠為媒,陵魚淚為引,於子時...」
    後麵內容被水漬模糊了,但配圖相當直白——兩個人影在水中以特定姿勢糾纏,周圍畫滿能量流動的箭頭。
    我的臉瞬間燒起來:"這...這不就是..."
    "雙修!"表舅一拍大腿,"老海皇果然天才!"
    白滄的表情像是吞了隻刺豚:"我不同意!這分明是..."
    宮殿方向突然傳來警報聲。一個蟹將慌張遊來:"報!馬世川的同夥劫持了東側養殖場,他們正在抽取靈魚的生命力煉製"噬魂水"!"
    "調虎離山!"白滄立刻反應過來,"他們的真正目標是..."
    他看向我,我也突然明白了:"海皇冠!"
    當我們趕回主殿時,駭人的一幕映入眼簾——龜丞相正用爪子按在海皇冠上,而它背甲上浮現出與馬世川手腕上一模一樣的符文!
    "老烏龜你...!"表舅怒喝。
    龜丞相緩緩轉身,綠豆眼裏泛著詭異的紅光:"二十年布局,今日終於...咦?"
    它突然僵住,因為海皇冠紋絲不動。無論怎麽用力,王冠就像長在祭壇上一樣。
    "因為真正的海皇在這裏。"我不知哪來的勇氣,舉起三叉戟指向它。
    龜丞相的脖子突然伸長到可怕的程度,嘴巴裂開到耳根:"小崽子,你以為覺醒點血脈就..."
    白滄的水箭與表舅的血符同時擊中它,但龜殼上的符文將所有攻擊都吸收了。更可怕的是,它開始抽取宮殿裏水族的生命力!
    "是加強版吞海壺!"白雨晴試圖用音波攻擊,卻被反彈回來。
    龜丞相狂笑著,體型膨脹了兩倍:"今日就讓你們全部..."
    它的話戛然而止——因為我做了一件所有人都沒想到的事。我直接遊過去,一把抱住了它的脖子。
    "歡喜!"白雨晴尖叫。
    但奇跡發生了。當我皮膚接觸到那些邪惡符文時,它們就像遇到烙鐵的雪,迅速消融!龜丞相驚恐地掙紮,卻無法掙脫我越來越亮的金鱗。
    "海皇之力...淨化..."它最後嘶吼著,整個身體開始石化。
    當最後一個符文消失時,龜丞相變成了真正的石雕。而我的金鱗也全部褪去,渾身脫力地飄在水中。
    白滄第一個遊過來接住我,眼神中的抗拒終於變成了接納:"傻小子...和你爹一樣不要命..."
    表舅檢查完石化烏龜,突然驚呼:"它殼裏嵌著東西!"
    撬開龜殼,裏麵掉出塊青銅碎片,上麵刻著「癸」字。白滄見到後渾身一震:"十天幹...這是"癸"位碎片,難道..."
    "十塊碎片組成完整吞海壺。"表舅麵色凝重,"馬世川隻是棋子,背後還有九位更可怕的存在。"
    白雨晴遊到我身邊,小心地保持距離:"你沒事吧?"
    我想起竹簡上的內容,突然臉紅了:"那個...雙修的事..."
    她的銀鱗頓時變成了粉色:"誰要和你雙修啊!"
    表舅在一旁擠眉弄眼:"年輕人就是心急..."
    白滄咳嗽一聲打斷我們:"當務之急是找回其他碎片。歡喜需要特訓,雨晴的血脈失控也要解決。"
    他看看我,又看看女兒,最終長歎一聲:"罷了...既然是哥哥的安排..."
    就在這時,芳芳的聲音突然從通訊螺裏傳來:"歡喜哥!不好啦!農家樂池塘裏的魚全飛上天了!"
    嬌嬌的聲音插進來:"還有!馬世川的實驗室爆炸了,但監控顯示十分鍾前有個穿青銅盔甲的人走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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