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陵魚·雙休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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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時將至,我盤腿坐在海底火山口的平台上,感覺渾身不自在。白滄說這裏是整個東海靈氣最充沛的地方,但怎麽看都像巨型高壓鍋的蓋子——腳下百米就是翻滾的岩漿,偶爾噴出的氣泡炸開時,連海水都會沸騰幾秒。
    "放鬆。"表舅正在我周圍畫符,用的是摻了他自己血的朱砂,"記住《海皇訣》第一要義:"心如止水,身似流波"。"
    我偷瞄對麵平台上的白雨晴。她穿著特製的銀白色修行服,半透明麵料下若隱若現的鱗紋讓我心跳加速。自從知道要"雙修",我們倆就像兩隻受驚的河豚,稍微對視就會同時臉紅。
    "專心!"白滄的聲音從上方傳來。他盤踞在最高處的鍾乳石上,龍角在幽藍海水中泛著冷光,"月華馬上就要照到火山眼了。"
    白雨晴突然輕咳一聲,她手腕上的銀鱗又開始不規則閃爍。自從上次探測器襲擊後,她的血脈失控越來越頻繁。我胸口的海皇珠立刻產生感應,皮膚下浮現出針紮般的金芒。
    "看吧,又來了。"白滄煩躁地甩動尾巴,"你們現在連十米距離都會相互影響。"
    表舅畫完最後一筆,退到陣法邊緣:"所以必須雙修。老海皇留下的方法肯定有效。"
    我咽了口唾沫。竹簡上模糊的圖示在我腦中揮之不去——那分明是某種親密接觸的姿勢。雖然白雨晴解釋說重點是"能量循環",但...
    "來了!"白雨晴突然抬頭。
    一道月光奇跡般穿透千米海水,筆直射入火山口。平台上的符文逐一亮起,形成立體光陣將我們籠罩。與此同時,我胸口的海皇珠開始自主旋轉,帶動全身血液加速流動。
    "第一步,喚珠。"白滄指導道,"歡喜,試著讓海皇珠離體。"
    我按竹簡所述,想象胸口有團溫暖的光球。隨著意念集中,那顆藍色珠子真的緩緩從我胸口浮出,懸停在兩平台之間。
    "雨晴,到你了。"白滄聲音柔和下來,"取一滴陵魚淚。"
    白雨晴閉上眼睛,睫毛輕顫。當她再睜眼時,右眼角凝出一滴珍珠般的液體。淚珠飄向海皇珠,在接觸瞬間爆發出刺目強光。
    "現在,構建循環!"表舅大喊,"歡喜引月華入珠,雨晴導珠光入脈!"
    我急忙按照口訣引導月光。神奇的是,月光經過海皇珠折射後,竟變成金色細流湧向白雨晴。她雙手結印,將金光導入自己胸口,而後又從指尖逼出一縷銀光回傳給我。
    銀光入體的刹那,我渾身一顫——像是千萬根冰針順著血管遊走,卻又帶著奇異的舒適感。更神奇的是,我們之間漸漸形成完整的能量回路,金銀雙色流光在兩人與海皇珠之間循環往複。
    "很好,保持住!"白滄的龍角微微發亮,"等循環穩定後,試著..."
    他突然住口,因為整個火山口突然劇烈震動!原本穩定的月光束扭曲變形,而我們構建的能量回路也開始紊亂。
    "有人在幹擾月華!"表舅迅速結印穩固陣法,"上麵有東西!"
    我分神看向上方,隱約見到個巨大的黑影掠過水麵。下一秒,海皇珠突然失控般劇烈震動,能量回路直接崩斷!反噬的衝擊波將我和白雨晴同時掀飛。
    "雨晴!"白滄閃電般衝向女兒。
    我則重重撞在火山內壁上。就在快要滑入岩漿時,海皇珠突然自主激活,在我背後形成緩衝氣墊。還沒等我喘口氣,更可怕的事情發生了——整座火山開始噴發!
    但不是岩漿,而是無數水晶簇。這些半透明的藍色晶體從火山口噴湧而出,其中幾塊擦過我的臉頰,竟在皮膚上留下細小的金色紋路。
    "避開水晶!"表舅拚命遊向我,"那是記憶結晶,接觸活體會..."
    一塊拳頭大的水晶直衝我麵門而來。千鈞一發之際,白雨晴突然閃現到我麵前,用音波屏障將水晶擊碎。然而碎裂的晶體化作光點,還是將我們籠罩。
    瞬間,天旋地轉。
    我仿佛被拉入另一個時空。眼前是二十年前的東海戰場:銀甲海皇——我父親——正與青銅麵具人激戰。令人震驚的是,麵具人使用的竟是白滄的成名絕技"滄龍破"!更詭異的是,當海皇重傷墜向深海時,白滄就在不遠處冷眼旁觀...
    "不!"現實中的白滄突然闖入幻象,一把將我們拉出來,"別看那些!"
    幻象破碎的刹那,我清楚看到白滄臉上閃過慌亂。而白雨晴則臉色慘白,顯然也看到了那段記憶。
    火山噴發漸止,但餘波仍在。表舅快速檢查我們狀況:"還好,能量回路雖然斷了,但初步連接已經建立。"他指著白雨晴手腕,"看,鱗紋穩定多了。"
    確實,她原本紊亂的銀鱗現在排列有序,而我的金鱗也不再刺痛。隻是...
    "父親,"白雨晴直視白滄,"記憶結晶裏的是..."
    "幻象!"白滄的龍角突然暴漲一寸,這是情緒失控的表現,"記憶結晶會被執念汙染,看到的未必是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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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舅若有所思地看了眼仍在噴發的水晶簇:"說起來,老海皇確實提過這座火山能儲存記憶..."
    氣氛突然變得尷尬。我假裝研究海皇珠,實則用餘光觀察白滄。他為何對那段記憶如此緊張?如果幻象屬實,那他與海皇之死...
    "今天就到這裏。"白滄突然轉身,"明天繼續。"
    看著白滄遠去的背影,表舅壓低聲音:"歡喜,你看到什麽了?"
    我簡要描述幻象內容。表舅聽完臉色大變:"果然如此...走,回去給你看樣東西。"
    回到臨時寢宮,表舅從貼身錦囊裏取出片龍鱗。當他把血滴在鱗片上時,鱗片竟展開變成本巴掌大的冊子。
    "《守鱗人日記》,"表舅小心翻到某一頁,"老海皇遇害前三天寫的。"
    泛著磷光的字跡寫道:
    「清道夫首領已練成"滄龍破",此乃吾弟白滄獨創絕技。能得此真傳者,唯有...墨跡被水暈開)...吾將魂魄一分為二,純淨者托於守鱗人,混以人類血脈,如此可避其感知...」
    我反複讀了幾遍:"什麽意思?我不是完整的海皇轉世?"
    "你是海皇特意分裂出的"純淨部分"。"表舅指著"混以人類血脈"幾個字,"這就是為什麽你母親是人類,而海皇珠直到你二十歲才覺醒——需要足夠的人類血脈稀釋龍氣,才能躲過追殺。"
    我猛然想起祭壇浮雕裏那個穿道袍的年輕人:"所以把我交給道士的是..."
    "我師兄。"表舅苦笑,"他為了保護你犧牲了,我才接任守鱗人。後來為追查真相,我假裝叛變加入"清道夫",發現他們首領確實會"滄龍破"..."
    門外突然傳來響動。表舅迅速收起龍鱗書,但還是晚了一步——白滄站在門口,臉色陰沉得可怕。
    "張守鱗,"他一字一頓,"你瞞著我的事,是不是該說清楚了?"
    表舅下意識護在我身前:"白大人,有些事情..."
    "比如我師兄沒瘋?"白滄突然說,"比如他才是真正殺死我哥哥的凶手?"
    我和表舅同時愣住。白滄走進來,龍角罕見地暗淡無光:"二十年前我就知道了。師兄盜學我的"滄龍破",又偽裝成我的樣子襲擊哥哥..."
    表舅震驚得道冠都歪了:"那您為何..."
    "因為沒有證據!"白滄一拳砸在珊瑚牆上,"師兄是父皇指定的下任龜丞相,勢力根深蒂固...等等,"他突然意識到什麽,"今天的龜丞相..."
    表舅倒吸冷氣:"是您師兄假扮的?可它明明石化了..."
    "分身術!"白滄臉色大變,"快去看石像!"
    我們趕到主殿時,石龜像果然隻剩空殼。更糟的是,海皇冠所在的祭壇被人用利器刻了行字:
    「癸位已得,甲子將臨」
    表舅看到後直接腿軟:"完了..."甲"字碎片要蘇醒了..."
    白滄的鱗片全部倒豎:"立刻加強結界!如果讓師兄集齊十塊碎片..."
    刺耳的警報聲突然響徹宮殿。蝦兵慌張來報:"不好了!養殖場所有靈魚集體自爆,毒素正在汙染整個東海水域!"
    白雨晴檢測水質後麵無血色:"是專門針對龍族的"鎖龍散"...他們在阻止歡喜覺醒!"
    混亂中,我的海皇珠突然自主飛向某個方向。跟著它來到偏殿,發現牆上掛著的地圖正在發光——是東海與陸地的交界處,特別標注著"清泉村"三字。
    "歡喜!"白雨晴追過來,"怎麽了?"
    我指著地圖:"珠子對這裏反應強烈。"
    她仔細查看後驚呼:"這是你們村的位置!等等..."她指向農家樂所在,"這個泉眼形狀...是倒流的!"
    我猛然想起芳芳說的"魚飛上天":"難道陸地也出現異變了?"
    表舅氣喘籲籲跑來:"快!芳芳剛用通訊螺說,她在池塘底下挖到了..."
    通訊螺裏突然傳出刺耳雜音,接著是芳芳變調的尖叫:"石碑吃人了!啊——"隨後通訊中斷。
    "芳芳!"我抓起三叉戟就要往水麵衝,被白滄一把攔住。
    "冷靜!"他厲聲道,"這明顯是調虎離山!"
    海皇珠卻在此刻劇烈震動,向我傳遞出強烈的危機感。我脫口而出:"不,農家樂真有危險!石碑可能是..."
    表舅突然想起什麽:"《守鱗人日記》最後一頁寫著"若吾兒覺醒,切記不可讓他接近..."後麵被血汙蓋住了,現在想來,是不是"不可讓他接近石碑"?"
    白滄和白雨晴同時變色。白雨晴抓住我手腕:"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白滄堅決反對,"陸地上的鎖龍散濃度更高,你們現在..."
    表舅突然掏出一把鱗粉灑在我們身上:"暫時偽裝符,能撐十二個時辰。"他看向白滄,"讓他們去吧,老海皇在歡喜身上布局二十年,不會沒有準備。"
    白滄掙紮許久,最終咬牙拔下片龍角遞給我:"遇到危險就捏碎它。"
    當我們衝出水麵時,天已微亮。農家樂方向傳來詭異的嗡鳴聲,而池塘上空...真的懸浮著無數魚屍,像被無形線吊著的恐怖風鈴。
    更可怕的是,老宅方向隱約傳來龍吟般的震動,而那裏,正是地圖上標注的"倒流泉眼"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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