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溜了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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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嘯的飛雪幾乎要將整片天地籠罩在其統治的白色之下,帶著不近人情的冷意,無情驅逐著任何一個想要挑戰其權威的不速之客。
可就是在這連方向都難以辨清的雪原之中,隱隱約約出現了三四個模糊的小點,在這片雪白之地中可謂是再顯眼不過,一逮一個準。
隨著距離的拉近,隻聽見交織在一起接連不斷的喘息聲與急促的腳步聲,似是有什麽可怕的東西在身後追逐著她們,麵對前頭攔路的風雪,腳步也絲毫不敢停歇,甚至連一句疑問的時間都騰不出來。
赫莉婭也想知道為什麽,大晚上的她本該在被窩裏暖呼呼地睡著大覺,可為什麽突然間就開始了雪地大逃亡,稀裏糊塗地都不知道該往哪裏跑。
最離譜的是,她現在背上還背著一個僅有一麵之緣的男性,雖然對方很輕,瘦得隻有一把骨頭,對於她來說跟背著紙片沒啥區別。
但問題是對方為什麽會突然找上自己,嘰裏咕嚕地說一些自己聽不明白的話,然後就拉著她們三個人開始驚險刺激的大逃亡啊!
貝恩斯被赫莉婭背著,努力睜著眼在放眼望去一片潔白且幾乎一模一樣的雪地裏尋找著方向,他一手摟著赫莉婭的脖子,一手給她指明方向。
全程沒有任何溝通,因為他發現隻要一張口,就會灌一嘴巴風還有雪,即便他不怕冷,但這感覺委實不好受。
更別說他一說話聲音就會被呼嘯的風聲給帶走,如今他們還沒甩掉追兵,大聲呼叫可不是好選擇。
卡斯珀跟阿芙拉更是懵,完全不理解為什麽要逃跑,但看赫莉婭選擇相信那個瘦弱的男孩,他們便也跟著離開了。
阿芙拉到底不像赫莉婭那樣強壯,這樣的風雪,憑她單薄的身軀實在擋不住,她隻能死死拽著卡斯珀的衣服,緊緊跟他挨在一塊兒,儼然把他當保命符一樣使。
卡斯珀也還算有點擔當,攬著阿芙拉的肩膀扶著人往前走,並盡可能地替她擋去些許風雪。
在這種地方走丟了怕是難找人,更怕找到人卻發現身體都硬了。
一行四人走到天都要亮了,才找到貝恩斯所提到的那個北極鄉外雪原中唯一的落腳點——一個藏於地下的洞穴。
洞口很隱蔽,得虧貝恩斯眼尖,發現了那處做的標記,眾人這才得以在積雪得覆蓋下找到那一眼就能看出是人工挖出來的洞。
洞口很小,對於貝恩斯和阿芙拉來說不算難,但赫莉婭和卡斯珀這倆大塊頭實在是受了點苦頭才勉強擠進去。
艱難爬行了一段路,空間才開闊些,不過對於四個人而言依舊很擁擠。
洞穴內的地上散落有好幾件衣服,還有一盞破碎的油燈歪斜倒在角落裏,其餘倒是再沒什麽了。
赫莉婭生起火來,很快驅散掉了洞穴內的寒意,但她們身上的雪也開始融化,搞得衣服外一層濕漉漉的。
好在三人都穿著厚厚的棉服,倒是不至於濕了衣裳貼著身體,但貝恩斯的薄裙子卻是濕了,尤其是背那一塊,都透得能看見他凸起的脊椎骨了。
赫莉婭主動脫下了身上的外套遞給貝恩斯,雖然知道對方不怕冷,但誰讓她看著他就覺得冷呢,實在看不得對方穿著濕噠噠的衣服。
“跑得太匆忙了,都沒來得及問你叫什麽名字。”
見對方沒動作,而是有些呆愣地盯著自己,她便自作主張,直接給人披上了外套,還貼心地幫他整理了一下裙擺,以免走光。
也不知道為啥,這幫子雪地巫女甭管男的女的都穿一樣的白裙子,還好留的是一頭白發,這樣是黑發,她估計會以為是貞子大家族。
“我叫貝萊依。”她主動道。
而後她分別看向阿芙拉和卡斯珀,給貝恩斯介紹道:“這兩位是我的朋友,阿芙拉,還有卡斯珀。”
二人都很有禮貌地朝著貝恩斯點了點頭,表達了友好的態度。
肩膀上的重量以及背上那又濕又熱的感覺喚回了貝恩斯的注意力,他見三人盯著自己,有些不自在地縮了縮身子,借由肩上的厚外套將他那瘦削且醜陋的身體遮擋起來。
“我叫貝恩斯。”他道。
“貝恩斯,你好呀。”赫莉婭故意靠近他,見他看來,還彎起嘴角朝他笑了笑。
自打她知道北極鄉裏的男性是種馬後,她對眼前這位曾隱隱向她求救過但因為自己無法理解錯過的可憐蛋萌生出了些許同情來。
怎麽說呢,不管是男人也好女人也罷,被變相囚禁且隻被視作生育工具,這種遭遇怎麽都是值得被同情的。
不等貝恩斯說點什麽,一旁的卡斯珀就壓抑不住滿腔的疑惑發問了:“所以到底是出什麽事了,我們得連夜逃跑,連行李都沒來得及拿。”
他看向赫莉婭,眉頭緊擰,“還有你,你都沒拿到寒毒的解藥,就這麽走了,能行嗎?”
赫莉婭抓了抓後腦勺,一頭長發披在身後,逃跑得太匆忙也實在沒時間去梳理一番。
她又摸了摸胸口,心髒還在有力的跳動,而且指關節也活動自如,暖暖的,沒啥異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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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感覺還好,應該是還沒跑出北極鄉的領域範圍之外,寒毒還在被壓製,但要是再跑遠些我就不知道了。”
“至於今晚的情況,怎麽說呢,我倒是沒想到那家夥會活得那麽快,這是整的什麽活兒……”
“他活了,那我就絕對待不下去北極鄉了,留下來肯定會被圍毆,還不如逃出來另作他算。”
“為什麽?難道是因為你殺了他,所以他要複仇嗎?”阿芙拉不解。
赫莉婭這會兒慢悠悠地看向貝恩斯,“或許吧。”
見另外二人順著赫莉婭的視線又看向自己,貝恩斯緊了緊扯著外套邊緣的手,緩緩開口道:
“我起夜時聽到族長在調動塔樓內的士兵準備包圍你們,我本就想逃,便趁此機會逃出來給你們報信,想你們帶我一起走。”
他倒是實誠,把自己的目的擺在明麵上,雖不知道他說的是實話還是在撒謊,但至少他表現出來的態度很真誠。
見阿芙拉還有些迷糊,赫莉婭補充道:“我跟卡斯珀都是備受神明關注的對象,而北極鄉極力抗拒神明的窺視。”
“那你說,我們兩個進入北極鄉後,注視著我們的神明,會不會也關注到了這裏?”
貝恩斯有些意外,聽完後還又重新打量起了赫莉婭與卡斯珀二人。
他以為德塔莫莉要逮捕赫莉婭一行人會是別的原因,卻沒想到,會是與北極鄉最大秘密有關。
“對了,這地兒是怎麽回事?”赫莉婭左右打量著這狹小的洞穴,“你怎麽知道外頭有這麽一處地方,你們不是都不被允許離開北極鄉的嗎?”
她摸向身側靠著的牆,上麵有一處凹陷正好與她的手的大小相吻合,並且是個向下的痕跡,稍一動腦子便能想到其中關聯。
“我大概看了眼這上頭的痕跡,這洞穴,似乎是人徒手挖出來的。”
赫莉婭秉持著循序漸進的道理,沒有一上來就要人家給自己爆料族群的秘密之類的,而是從一些看起來不那麽重要的事情開口問,這樣對方也不會出於顧忌心理不回答。
即便他想要逃跑,但怎麽說那也是他生活了十幾年的家鄉,一些意識觀念習慣是刻進骨子裏的,難以立刻改變。
貝恩斯肯定是知道些什麽的,但這會兒顯然他對赫莉婭一行人還不算太信任,所以一直拿捏著沒主動說呢。
赫莉婭倒也能理解,畢竟守了這麽多年秘密,你突然要他全部吐出來,他出於本能或習慣都會警惕的,而她也並不想逼迫這可憐人。
正如赫莉婭所想,對於這個問題,貝恩斯並沒有過多排斥,回答道:“這是我的父親挖的。”
“他……偶爾在塔樓裏待得悶了,就會偷偷溜出來玩。”
“有一回碰上大雪,找不到回去的路了,為了避免被風雪掩埋,他就徒手挖了一個坑躲了進去,直到天亮了風雪弱了才得以生還。”
“離開前他在這裏做了記號,將其充當為臨時的躲避點,自那之後,他就更加頻繁地偷偷外出,並且在外麵待的時間也越來越久。”
“這裏一開始隻是一個坑,後來他一點點擴大,才有了現在的模樣。”
“他喜歡窩在這裏看書,或者是做點手工什麽的,還有寫寫日記。”
“也不知道是其他人真的沒發現,還是發現了也不在意,他就這麽一直持續地偷跑出來玩,直到臨死之前,他把這個秘密據點告訴了我。”
“隻是我從未來過,今天也是第一次來,加之夜晚風雪大,我又不確定這據點是否還存在,懷疑著便模糊了記憶,路上這才耽擱了那麽多時間。”
雖然貝恩斯沒有講太多關於他父親還有他的事,但三個人多多少少也猜出來了,所以在聽完這個以悲傷為基調的故事後才都保持了一致的沉默。
隻有赫莉婭還在思考,貝恩斯的父親大概率是什麽金剛狼變異種,才能徒手挖開這比石頭還要硬的凍土,硬是挖出能容納四人的洞穴。
對了,雪地巫女一族的人,是都會魔法嗎?
如果她們都會魔法的話,那麽徒手挖出這麽一個洞穴倒是可以理解了。
可她認真回憶自己這幾天所看見的每一個雪地巫女,除了德塔莫莉姐弟倆和舉燈那兩個侍女,她並沒有看到其他人使用魔法。
就連貝恩斯,從始至終也沒有表現出任何擁有奇特能力的跡象,就像個再普通不過的鄉村男孩。
但能從那圍成鐵桶一樣、五步一守衛的塔樓裏逃出來,即便是趁亂出逃,那沒點本事也不可能毫發無損地來到她們麵前,還輕車熟路地引著她們出了已然封鎖的北極鄉。
不簡單呐不簡單呐……一個個都深藏不露呢……
氣氛這麽僵硬也不行,阿芙拉幹脆直接開啟新話題:“說起來,我們已經跑出去很遠了,可這會兒記憶也還在,貝萊依的寒毒也沒發作,說明我們還在北極鄉的領域內。”
“可這未免也太大了些,接下來我們又該往哪走,走多久才能真正離開她們的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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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個問題在場的所有人都回答不了。
赫莉婭她們三個外鄉人不清楚北極鄉,而貝恩斯這個一直被關在塔樓裏的更是不清楚外麵到底什麽情況。
見氣氛又要跟外麵的風雪一般跌入冰點,赫莉婭用肩膀碰了碰貝恩斯,再一次從邊緣話題切入:“貝恩斯,你是怎麽察覺到有異常的?”
“要不是你,我們現在怕是遭大罪了。”
雖然貝恩斯此前說是起夜時偶然發覺的,但那多半是謊話來著,這家夥擺明了是謀劃多時,隻是直到今夜才最終下定決心要跑而已。
她想知道那個契機是什麽。
北極鄉的外來客不算多,但也不能算少,在她們之前肯定還有別人,在她們之後也可能會有別人。
可貝恩斯卻獨獨選擇了她們,這一點讓赫莉婭感到奇怪,所以她想知道究竟是什麽促使他決定要跟著她們一起離開。
貝恩斯感覺身旁的赫莉婭就像是一個火球一樣,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暖意,不僅是她本人體溫高,還有她手裏捧著火的緣故在。
以及身上的棉外套,他還是第一次穿這種衣服,暖和得他感覺很奇怪。
因為他從不覺得冷,所以對溫暖也沒有多少感覺,這還是他頭一回體驗到了一種,不同以往的幹燥的溫暖。
而非是那種黏膩的,潮濕的,令人作嘔的,皮膚之間貼合摩擦帶來的溫暖。
撒謊被戳穿了,雖然赫莉婭的提問已經很委婉了,語氣也很溫和,但他知道對方清楚自己有所隱瞞。
但她選擇尊重,而非咄咄逼人地追問。
真是一個好人。
他低下頭去,將情緒都藏在半垂的眼皮之下。
“我聽到了鳥叫聲。”
“北極鄉常年下雪,畜養的動物也是要待在棚內得人精心照顧才能存活,而周邊也全都是雪,連根草都見不著,所以不可能存在野外動物,更不可能有飛鳥。”
“而且,北極鄉從裏到外都有一層厚厚的看不見的屏障,會隔絕一切未被邀請的存在進入,也能防止族中人逃離。”
“我聽到了飛鳥的叫聲,便意識到,有人打破了這屏障,北極鄉怕是要亂了。”
卡斯珀跟阿芙拉聽到這,幾乎是下意識地就看向了赫莉婭,但赫莉婭對此完全不知情啊,連連搖頭。
尼瑪!真不是我幹的!我一整晚不都好好待在屋子裏嗎,哪有時間幹壞事!
但異象的確出現了,會是誰引起的呢……
赫莉婭恍然想到一個人,她差點就忘了,這次來北極鄉,除了她們三個,還有個屍體德塔莫利啊!
別忘了,他可是混沌之子的一員啊!他是混沌之主的手下!他身上也必然殘留著神明的氣息或者別的什麽的。
他回到北極鄉,本身也是將混沌的視線帶到了此地。
哦吼!德塔莫利要她小命的理由又多了一個!爽咯!
赫莉婭閑不住地又用手肘搗了搗旁邊的貝恩斯,繼續問道:“你知道德塔莫利嗎?”
“就是你們現任族長的弟弟,那個逃出去的家夥。”
貝恩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並且還補充了幾句:“不過他的事在我們族內也算得上是不可以隨意談及的秘密,我也是無意間偷聽才知道的。”
“我之所以會想逃跑,也是受了他的影響……”
赫莉婭那張英俊的臉蛋忽的放大出現在他眼前,幾乎占據他的全部視野,嚇了他一跳。
隻見她笑眯眯的,眨巴著眼睛追問道:“你對他了解多少,能跟我們說說嗎?”
貝恩斯並不清楚她們帶著德塔莫利的屍體回來一事,他身在塔樓內,消息獲取有限,隻知道有外鄉人來了,但並不清楚來了多少人,又都是哪些人。
這會兒見赫莉婭頻頻談及德塔莫利,隻覺得有些疑惑,但也沒把他往赫莉婭所說的死掉又複活的那家夥對應上。
畢竟,德塔莫利是不可能主動回來這囚籠的,絕對不會。
他對德塔莫利的印象並不多,而且都是小時候的記憶,已然很模糊了,他隻能挑自己還記得的講。
“我印象裏,他是個很特別的人,因為他跟他姐姐,也就是如今的族長,是十分罕見的雙胞胎。”
“兩個人幾乎長得一模一樣,大家都覺得是一體雙生,便給她們起了一樣的名字,隻是在書寫上稍微有些許區分。”
“他們姐弟倆的關係很好,族長她很小的時候就展現出了過人的天分,毫不意外被選定為下一任族長繼承人,由上一任族長悉心栽培。”
“而德塔莫利,他也有著出眾的外貌以及健康的身體,要是沒有意外的話,他也會被選為跟我一樣的——種子。”
“身為繼承人的德塔莫莉很早接觸族中事務,自是清楚所謂的種子究竟是什麽。我說過的,她們姐弟倆感情很好,從小就黏在一處長大,她自然是不忍讓自己的弟弟去當所謂的種子。”
“於是,身為弟弟的德塔莫利逃了,若非有身為族長繼承人的姐姐相助,他又怎麽可能逃得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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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莉婭摸了摸鼻子,探到貝恩斯跟前的腦袋又縮了回去。
“感情好……嗎?”
她仔細回憶今早跟德塔莫莉對話時對方的表情,一直都是客氣而又疏離的,冷冷淡淡的,即便聽到她親口承認是她殺了德塔莫利,對方也沒有任何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
這叫感情好嗎?
說到這,阿芙拉便趕緊將她來時發現的異常說了出來:“在前往北極鄉的路上,我觀察過帶路的三人,她們的情緒特別穩定,幾乎沒有一絲一毫的破綻。”
“而且氣息淡到幾乎沒有,就好像與周圍完全融為一體了一樣,僅靠氣息,我根本沒辦法分辨出來誰是誰。”
“進入北極鄉後,我也在有意觀察,生活在這的人們多少還是有情緒波動的,但起伏都很小,整體給我的感覺就是,淡淡的,冷冷的。”
她們三個又不約而同地將視線落在貝恩斯身上,這家夥也是,從頭到尾,都是淡淡的。
即便經曆了這樣刺激驚險的大逃脫,他也沒有表現出任何多餘的情緒,平靜如水。
破案了,這是她們雪地巫女一族的特性,情緒少,情感淡漠。
赫莉婭正想著再找個什麽話題,忽感一陣輕微的震動,從地底傳上來的,並且抵達她們這裏後就消失了。
她抬眼看向其他人,她們似乎並沒有察覺到這異樣,依舊各自沉思著想東西。
“不對!”她忽的想到了什麽,立馬站起身,但洞穴很矮小,她狠狠撞上了頂,疼得彎下腰去。
她突然的舉動嚇了其他人一跳,紛紛投以疑惑的視線,但她也實在是來不及,抓過貝恩斯的手臂將人扯起來,推著他往外走。
“快走!她們要找來了!”
大家也不疑有他,紛紛往洞口鑽,貝恩斯走在最前,阿芙拉本要緊隨其後,但被赫莉婭拉過,卡斯珀心領神會地插了個隊。
萬一外麵也有埋伏,貝恩斯作為雪地巫女的族人,她們大概率不會直接下手。
如果阿芙拉緊隨其後,她怕是會被立馬逮住,充作人質,還不如讓更有戰鬥力的卡斯珀出去先,在外麵接應她們。
就這麽一會兒功夫,腳底下的震動感愈發強烈,阿芙拉也明顯感覺到了。
不過她也隻是眉頭皺了皺,隨即召出魔杖在手,眸色霎時變得淩厲起來。
赫莉婭這才反應過來,阿芙拉才不是她以為的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姑娘呢,她不動則已,一動那便是要見血見殺的……
她摳了摳額心,可能是因為對方外表的緣故,她老是下意識地把人家當作需要保護、需要等待救援的對象,可人家才不弱呢。
就算外麵有埋伏,她先出去被綁了,說不準還能跟自己玩個裏應外合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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