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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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外頭並沒有埋伏,對方似乎隻是在用這種方式來排查她們所在位置,如今定位到了,才不疾不徐地派人前來。
赫莉婭又不是傻的,當然不會傻傻待在原地等,帶著人當即就跑了。
天這會兒也亮了,風雪弱了,跑起來也不算什麽難事了。
但地底時不時傳來的震動卻是一直在給對方爆點,這震感遇到阻隔就會減弱甚至是消失,對方就是憑此來定位她們的。
除非她們不在地上跑,而是飛起來,那樣對方才找不到她們。
說到飛,赫莉婭的確是會飛,但這裏有三個人,她兩隻手一手抓一個,還有一個呢?總不能騎在她脖子上吧?
大膽!真是老虎不在家,猴子稱大王,竟然想騎到我頭上?!
騎了。
赫莉婭左手阿芙拉,右手卡斯珀,背上還騎著一個貝恩斯,任勞任怨地揮動翅膀在風雪中穿梭,臉色不好看,有一種命很苦的感覺。
貝恩斯因為沒有戰鬥力,加之又瘦又輕,理所應當地騎到了赫莉婭的背上,偶爾幫著指一下方向。
而另外兩個因為能戰鬥,所以赫莉婭就隻是環著他們的腰,確保他們的手都能空出來握著魔杖戰鬥。
而且隻要雪地巫女不會飛,那天空就是她們的主場,赫莉婭隻需要像殲十六戰鬥機一樣飛到她們頭上,然後兩隻手上的人充當炮口,進行對地轟炸,就能克敵製勝。
而且機動性也強,打不過赫莉婭就跑,飛得高高的,飛得遠遠的,她們就算射箭,也不可能射那麽高那麽遠。
赫莉婭甚至想著她們該不會就這麽一路飛出去了吧,但每每她產生這樣的想法後,現實就會狠狠給她當頭一棒。
嘭——
一聲巨響之後,就是摻雜著慌亂尖叫聲的破風聲,隨著赫莉婭的身體在空中搖搖晃晃地下墜,愈發響亮,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們在這裏一樣。
她感覺自己好像撞到了什麽鐵柱,頭蓋骨可能都出現裂縫了,眼前更是被流下來的溫熱的血糊了一臉,腦袋一整個暈暈乎乎的,天旋地轉,身體都不受控製了。
而且,她的脖子被一雙細細的胳膊死死勒著,貝恩斯生怕自己被甩飛走,便非常用力地抓著赫莉婭,她感覺自己喘不上氣來了,眼前的重影裏都快出現自己已經過世多年的太奶了。
而卡斯珀跟阿芙拉也是一人一邊扯著赫莉婭的手臂還有肩膀,跟小孩子搶玩具一樣恨不得從中間給她撕裂了,兩人好一人一半。
不過阿芙拉也是個越到險境越能發揮奇效的能人,在跟卡斯珀爭奪時,還十分冷靜地給赫莉婭用了個治愈魔法,但效果並不明顯,赫莉婭明顯還暈著呢。
殲十四才起飛了不到十分鍾,就麵臨著墜機的風險。
最後還是卡斯珀直接給了赫莉婭重重一巴掌,硬是把她給扇清醒了,一坨人才得以在重重墜地前重新騰飛而起,再緩緩落下。
雙腳一接地,幾乎是瞬間,掛在赫莉婭身上的三個人立馬就拉開了與她的距離,就像是碰見了什麽晦氣東西一樣。
但這樣導致了腦袋被重重撞擊過的赫莉婭沒人扶,手軟腳軟的她直接倒在了地上,頭上的血直接在雪地上蔓延開來,瞧著可嚇人。
阿芙拉到底是醫者仁心,最先回來查看赫莉婭的情況,但用了好不下十個治愈魔法,赫莉婭額頭上的傷口才堪堪止血,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要說阿芙拉多少也是個五階魔法使,而治愈魔法又是她用得純熟的魔法,可以媲美六階治愈魔法師,沒道理治愈效果會這麽差。
這隻有兩種可能,一是阿芙拉的魔法效力因某種原因大打折扣,二是她與赫莉婭之間實力差距太大了,低階治愈魔法對高階魔法使的傷勢治愈很低效,因為有抗性。
回想起赫莉婭曾經自己說過的,她已經算不得人了,大概率會是後者。
赫莉婭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她先是伸手摸了一下自己好像裂開來的腦袋,緊接著又摸向自己火辣的左臉。
奶奶滴,怎麽這麽痛?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快些走吧。”貝恩斯見赫莉婭坐起身來,催促道。
是一點不管她的死活啊……
赫莉婭卻是擺了擺手,嘶嘶地吸著涼氣道:“走不了,有屏障,我剛剛就是撞在上頭了。”
“我靠,但凡那時我飛得再快一點,我估摸著就會因為頭骨開裂死掉。”
“那怎麽辦?”貝恩斯像是早就知道這結果,表現得很平靜,亦或是他不管麵對什麽都是一副這淡然的表情。
嘶——突然有點好奇在半空中他死勒著她脖子時是什麽表情了……
她抬起手揮了揮,示意來個人扶她一把,阿芙拉跟卡斯珀同時伸手,一左一右把她拉了起來,但赫莉婭一點也不想回味在空中被三股力量扼住生命的感覺,起身後果斷甩開了他們的手。
“出不去,那就打,打到她們肯放我們走為止。”她活動了一下手腕,一臉狠厲道,“反正從一開始我就做好了血戰到底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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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沒有頂著一臉的血說出這句話的話,那應該是挺有氣勢的。”卡斯珀強忍笑意道。
赫莉婭幽幽瞪去,並且非常順腳地踹了過去,卡斯珀擔心她踹空會摔倒,便老老實實接下了這一腳。
“那既然要打,還請貝恩斯將你所知都告訴我們吧。”
阿芙拉看向貝恩斯,那楚楚可憐的臉上卻是出現了一抹與之不符的陰冷,感覺要是貝恩斯拒絕,她就要動用她的手段逼迫一下了。
“畢竟,開弓沒有回頭箭,你既然選擇了與我們一起逃跑,那就隻有活著跟我們離開,和死在這裏兩個結局,你應當清楚如何選擇。”
赫莉婭插在二人之間,充當和事佬,緩和氣氛:“好啦好啦,別嚇唬人家啦。”
而後她用眼神示意卡斯珀拉走阿芙拉,才緩緩看向貝恩斯,頂著一頭血努力扯出一個和藹的笑來,殊不知這更嚇人了,看得貝恩斯臉又白了三分。
“貝恩斯,事到如今,我們不妨都坦誠一點吧。”
“我們三人此行前來,是為了解我身上的寒毒。我被德塔莫利所傷,寒毒入體,我也活不了太久,迫不得已我也隻能帶著他的屍體回來。”
“那天跟族長見麵時還談得好好的,但可惜,德塔莫利複活得太早了,生死仇恨隔在中間,他不可能放過我的。”
“更別說,你都說了,她們姐弟關係很好,那必然是要聯起手來對付我的……”
聽到這裏,貝恩斯像是才認清了當下的情況,猛地一把抓住了赫莉婭的手腕,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你是說……德塔莫利回來了……?”
赫莉婭點頭,“對,我親手殺了他,拖著他的屍體回來的。”
“但我很好奇的是,你們族究竟是有怎樣的秘術,才能讓人死而複生。”
“還有所謂的抹除記憶,又是怎麽做到的?”
貝恩斯卻好像沒聽見一樣,怔然地移開了視線,咬著下唇陷入自己的思考中。
看來德塔莫利歸鄉一事對他的衝擊不小,表情都變了呢。
赫莉婭也不催,就靜靜等著他平複情緒,等待期間阿芙拉則是幫她簡單包紮了一下頭上的傷口,總不能一直頂著一臉血到處晃吧。
大概過去了有五分鍾,貝恩斯吐出長長一口氣,那常年淡然的表情被認真嚴肅取而代之。
“你確定你殺了他嗎?”他問道。
赫莉婭點了點自己的左胸口,“我親手將箭從他後心處穿破胸膛拔出,心髒都不跳了,以我們的標準而言,那必然是死了。”
“但奇怪的是,他的屍身並沒有僵硬,就連意識海都沒有坍塌,我以為這是雪地巫女一族的特性,你們族內死去的人也是這般嗎?”
貝恩斯搖頭否定了,“不,我們的族人死了,那就是真的死了,身體硬了涼了,會被埋到墳地裏。”
哦,那確實是死了,總不能都埋土裏了還詐屍吧?
“至於為什麽德塔莫利會這樣,或是是因為他姐姐是族長的緣故。”
“我們一族的雙胞胎十分罕見,從前即便有,那也是雙胞胎姐妹,而非姐弟,德塔莫利她們算是我所了解的曆史中,第一對姐弟雙胞胎。”
“而且,當時族中的長輩都說她們二人是一體雙生,還給取了一樣的名字,我那時還不理解,也是後麵才逐漸琢磨出些許不對勁來。”
“她們之間似乎有著不同於我們的特別聯係,而族長又擁有能掌控全族的特殊能力,或許正因為此,她才能夠複活她弟弟。”
“也就是說,這姐弟倆捆死了,隻要一個沒死另一個就不會死咯?”赫莉婭道。
貝恩斯沒點頭也沒搖頭,“我不清楚,族長掌握著很多我們所不知的秘術,幾乎不是能抗衡的存在。”
“那你們上任族長呢?是因為死了才讓位,還是到一定年紀了主動退位啊?”赫莉婭又問。
提到上任族長,貝恩斯眉頭霎時擰起,“上一任族長是意外身亡,所以年僅十五歲的德塔莫莉成為了年紀最小的族長。”
赫莉婭:“意外身亡,怎麽個意外法,到底怎麽死的?”
貝恩斯搖了搖頭:“我那會兒都沒出生,我怎麽知道怎麽死的,隻是大家都說是意外。”
“而且事關上任族長,多少也算得上是機密,是不允許私下裏討論的。”
赫莉婭摸了摸下巴,思考後道:“也就是說,族長並非享有不死的特權,德塔莫莉有此複活的能力,是因為她自己。”
貝恩斯點頭讚同:“是的,德塔莫莉是迄今為止最強的雪地巫女。”
“最強啊……”赫莉婭露出略顯麻煩的表情來,長歎一口氣。
“那關於記憶,德塔莫莉跟我說,等我們離開北極鄉的範圍後,有關此的記憶就會全部被抹除,就像是做了個很長很長的夢一樣。”
“可我從來沒見過有什麽魔法能不知不覺就抹除人的記憶,還不會對人造成傷害。”
貝恩斯:“這就跟我族最大的秘密有關了,你們確定我們要在這裏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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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莉婭疑惑挑眉,“那不然能去哪?”
貝恩斯看了眼卡斯珀還有阿芙拉手裏的魔杖,又看向赫莉婭空空如也的手,確認道:“你們都是魔法使吧?”
赫莉婭點頭,“對,咋了?”
貝恩斯跺了跺腳,“我想請你們打穿地麵,我們到下麵去。”
赫莉婭:?
雖然疑惑,但赫莉婭還是做了,直接掏出希歐多爾,飛到半空中對準空曠的雪地,二話不說就搓了個隕石般的大火球往地上扔去。
一聲巨響,連帶著地麵都抖了三抖,這震感可比德塔莫莉追查她們一行人所用的要強上不知道幾百倍了,儼然奔著要把這地方搞個稀巴爛的目的去的。
這下子就算是沒仇也得生出仇來了,再沒有和談的機會可言了。
赫莉婭:嗐,其實我真的是一個主和派來著,我一點也不喜歡打架什麽的……
而被火球震飛的雪已然融化成水滴,淅淅瀝瀝地落下,在被赫莉婭炸出的大坑裏匯聚成窪,還冒著白氣,不知道到底是冷還是熱。
赫莉婭又接連丟了好幾個火球下去,但那坑在大概五米深後就不再向下擴張了,砸不破了。
她從空中穩穩落下,站在大坑邊緣觀察情況,道:“不行,再下麵有屏障保護,我們下不去。”
她看向緩緩朝她走來的貝恩斯,開口道:“貝恩斯,你有辦法嗎?”
貝恩斯沒有回答,隻是讓赫莉婭扶著他下到坑底,踩在沒過腳踝的水坑裏,跪下身去,用手努力扒著坑底的土,直到摸到了那一層看不真切但卻流轉著綺麗波紋的屏障,他才停下。
“這就是我們一族最大的秘密,屏障之下,是一個尚未出世的災厄,同時也是我族世世輩輩需要鎮守的對象。”他解釋道。
“我們雪地巫女一族,自誕生以來,便一直肩負著這一使命,從上古時代末,一直至今,從未鬆懈。”
“而用來鎮壓這災厄的屏障,則是由我們族人世世代代的記憶所構成,我們族群每一個人的記憶,在死後都將融入這層屏障之中,化為鎮守災厄力量的一部分。”
赫莉婭聽完後隻想說尼瑪二字。
貝恩斯你小子,你還真是不說就算了,一說就說個這麽驚天動地的大秘密,搞得她都不知道怎麽接了。
而且,但凡這家夥早一點說這地底下封印著一個大災厄,一個雪地巫女千百年來鎮守的大災厄,那她肯定說什麽都不會砸出這麽大一個坑的。
萬一破壞了屏障導致災厄現世怎麽辦!!!
她隻是來求寒毒的解藥,可並不打算搞出這麽大的亂子來!
她撐死也就是給不配合的雪地巫女一族稍稍添點亂子而已,可並不打算惹出自己都沒法兒收場的禍亂來。
“你丫的不早說!你早說我就不砸了!”赫莉婭麵露驚恐道。
“你放心,這屏障可是容納了近千年我族人的記憶,堅不可摧,便是神明之力都能扛得住。”貝恩斯站起身來,拖著濕漉漉的裙擺往上走去。
“原來如此,怪不得說是連神明都無法窺視之地,是因為這層由記憶構成的屏障……”卡斯珀若有所思道。
“那,我們被奪走的記憶,最終也將融入其中,對嗎?”阿芙拉道。
貝恩斯點點頭,“所有人的記憶,隻要是與北極鄉有關的記憶,都將成為這道屏障的一部分。”
“北極鄉並不排斥外人到來,但也並不歡迎,畢竟人多了,秘密就有暴露的風險,我們隻能一直在這蝸居之地世世代代自給自足地生存。”
“但過於同質的記憶並不利於屏障的穩定性,所以我們需要外鄉人的記憶,可也不能要太多,否則會導致屏障不穩定。”
赫莉婭恍然想起阿黛爾曾經跟她說的那些話,當時她見阿黛爾並不意外她們的到來,便試探了問了幾句,對方則是說“有人的地方便會留下記憶”“憑借記憶能夠知過往測未來”。
而且當時她也暗暗承認了北極鄉是與外界有聯係的,隻是是單向的聯係,她們能夠通過搜集外界的記憶,來窺探外界的情況。
而赫莉婭一行人來北極鄉路上可是經過了不少地方,遇見了不少人,離北極鄉最近的城鎮費徹曼斯特肯定有她們的眼線,隻要赫莉婭出現在那裏,那就一定會在部分人腦中留下記憶。
更別說她們一行三人特點如此明顯,想讓人不記住都難。
“你們除了搜集族中人的記憶,也在偷竊外麵人的記憶,對不對?”赫莉婭問道。
貝恩斯怔了怔,倒是沒想到赫莉婭會這麽敏銳,隨即點頭承認了。
“族內十五歲以下的孩子,都會被送入花房中,作為承載記憶的容器。”
“雖然孩子們的腦子相比大人們的要更好使,但她們的身體太脆弱了,往往承載不了太多的記憶就會崩潰,所以就需要到了一定年紀但尚未自然死亡的老人們,與她們共享生命。”
“怪不得村子裏沒有老人和小孩……”阿芙拉震驚得捂著嘴,不敢相信這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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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媽啊……你們這……”赫莉婭不知作何評價,嘴巴開開合合好幾次,都吐不出任何話音來。
“可,一個人的一生如此漫長,會經曆很多很多事,擁有很多的記憶,即便隻是不斷重複著機械的簡單勞動,可每個人的記憶也都是獨一無二的。”卡斯珀依舊不解,“讓這些孩子們還有老人好好地活著,同樣也能創造很多記憶以維持這所謂的屏障,為什麽一定要讓她們成為……”
“成為承載他人記憶的容器……”
“我不能理解。”
貝恩斯自嘲地笑了一聲,這在他臉上還真是個稀罕的表情,“你要知道,生活在北極鄉的族人平均活到五十歲就要死了,甚至說六十歲都已經算長壽了。”
“而這五十年裏,大家都生活在同一個地方,每天做著差不多的事,即便每個人的經曆多少都會有所不同,但成百上千來,所有人記憶的底色都是北極鄉,都是一樣的景色,那每個人的不同,在全部記憶之下就顯得如此微小,小到幾乎看不見。”
“你想想看,你的母親,你的祖母,你的曾祖母,曾曾祖母,這麽多代人,卻有著幾乎差不多的人生經曆,你不覺得很恐怖嗎?”
“就像我,我是種子,我的父親也是種子,我父親的父親也是種子,我們三代人,甚至更多,全都以服侍女人、繁衍後代為生計,日複一日重複著一樣的事,這讓人如何絕望,如何崩潰?”
“而且,我們是人啊,我們不是沒有自己想法的物件,這麽多年來一直不斷的重複,麵對日複一日的生活,我們同樣也會感到疲倦,自然而然便會產生反抗的想法。”
“不穩定的記憶,隨時都有可能反抗的族人,都將成為災厄現世的導火索,我們不得已,隻能出此下策,引入外人的記憶,還有,抽取族中人的記憶,讓她們如同圈中的豬牛羊一樣,老老實實地安分地紮根在這片土地上。”
“誰妄想反抗,就會被抽走那些導致她心生反抗意識的記憶,然後用前人的記憶拚湊一番塞回去。”
“是不是很可怕,在這裏,人都不像人了,我們所有人都不過是那屏障的一部分,我們任由它索取,我們活著的意義就是為了那屏障,那個該死的,困住災厄,同時也困住我們的屏障!”
“我們一族存在的意義就是守護這個所謂的災厄,可我們甚至都不知道這災厄是什麽,就這麽無知的守在這裏,守了整整上千年!”
“沒有人知道我們的貢獻,不知道我們在此守護的意義,更無法理解我們!一頭牛因為產了奶都能得到人類的誇讚,而我們什麽都沒有!”
貝恩斯的聲音越來越大,那永遠都淡然的麵容崩裂了,流露出他最真實的模樣來。
聽得出來,他壓抑許久的情緒在這一刻爆發了,藏在心底深處的那些絕望、崩潰、不解、怨恨統統湧上喉間,要一場酣暢淋漓地宣泄。
赫莉婭稍微代入地想了想,如果自己每天都要跟三四個女人結婚,進行生命大圓滿運動,並且活動範圍隻在塔樓附近,持續十年,甚至說二十年這樣的日子……
是個人都要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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