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災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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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即便從貝恩斯口中得到了很多重要信息,但一些事情還是沒辦法很好地解釋,比如德塔莫莉為何如此特殊,能夠讓人起死複生。
    如果村裏所有的小孩都被送入花房作為承載外人記憶的容器,那村子裏的那些人又是怎麽回事,難道是有部分孩子沒有參與進去嗎,還是說村子裏那些人就曾是記憶的容器,結束了這個使命之後轉而又投入維持村子的日常秩序這一新任務?
    她們又是如何在不引起外人警覺的情況下偷取他們的記憶,又是如何實現記憶的摘取、轉移、傳輸等一係列程序,究竟是什麽樣的秘術能做到這些事?難不成這個村子裏還存在一位掌管著記憶權柄的神明?可她從未聽說過啊!
    還有共享生命又是怎麽做到的?難道是像輸血那樣,從老人身上抽取她們剩餘的生命力,然後傳輸給孩子們嗎?真有這麽簡單?
    如果真有這麽神奇的秘術,塔納莎家族怕是會像聞著味兒的狗一樣迅速跑來。
    還有那所謂的災厄,難不成是活的?因為此前赫莉婭聽到了來自地底的心跳聲,雖然不知道是否是自己的錯覺,但感覺這災厄應當是與她有關的……
    或者說,是與戰爭之神沃特西塞有關的……
    “如果你真的這般痛恨如今的生活,為何不說,我可以給你自由。”
    一道熟悉的聲音順著風雪飄來,眾人紛紛抬頭看去,隻見一個張牙舞爪的模糊身影出現在遠方,伴隨著距離的拉近,緩緩顯現身形。
    德塔莫利抱托著他不便行走的姐姐向她們走來,德塔莫莉那一頭長發則如章魚觸手一樣漂浮在空中,輕輕晃動著。
    赫莉婭看了眼他們身後,並沒有其他人,有些疑惑地挑了挑眉,“我還以為你們要全軍出擊了呢。”
    說來也奇怪,分明是見麵就該打起來的兩邊人,這會兒的局麵竟意外地看起來很平和,就連與赫莉婭隔著生死仇恨的德塔莫利都看起來格外平靜,似乎一點要報仇的意思都沒有。
    “族長……”貝恩斯神色凝重地看向德塔莫莉,有些不懂她那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貝恩斯,你既然對眼下的生活感到痛苦,為何不跟我說,你知道我能幫你,但你卻選擇了這些外鄉人。”德塔莫莉道。
    她說話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似乎並沒有怪罪的意思,反而是有些疑惑,不理解貝恩斯的選擇。
    “幫我?怎麽幫?抹除掉我的記憶,給我編造新的記憶,然後讓我繼續當那該死的種子嗎?”貝恩斯譏諷道,“就像你們對我父親做的那樣,讓他的記憶一直一直循環,讓他誤以為真的從你們手中偷到了自由,其實不過是在虛假的記憶之下度過餘生。”
    德塔莫莉微微眯起眼睛來,似乎是沒想到貝恩斯會知道這麽多。
    她的沉默已然說明了一切,貝恩斯自嘲地放聲大笑,可眼角卻溢出了淚來,“你們怎麽可以這樣對他……”
    德塔莫莉歎出一口氣來,“我在努力嚐試改變這一切。”
    “改變在哪?”貝恩斯瞪著發紅的雙眼看向她,“你的弟弟嗎?把他改成了一個死都死不掉的怪物?還是說你自己,用那所謂記憶的力量把自己改成如今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這就是你所謂的改變?”
    “從前或許是沒辦法,但現在……”德塔莫莉的視線落在了赫莉婭身上,看得赫莉婭渾身汗毛豎起,萌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
    “或許我能讓族人從這囚牢中解放出來。”
    “貝萊依,哦不,或許我應該稱呼您一聲,赫莉婭殿下。”她臉上再次浮現出那客氣疏離的笑,“您不是想要解掉身上的寒毒嗎,如今我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就是不知道您願不願意嚐試一下。”
    赫莉婭:“你確定是解毒嗎?而不是讓我去做什麽小白鼠?”
    德塔莫莉臉上的笑意更深了,“您大可放心,北極鄉暫時還沒有與帝國為敵的打算,也沒本事殺死一位半神級別的神明容器。”
    “我們不妨坐下來,心平氣和地好好談談吧。”
    於是,一行人又再次回到了北極鄉,回到了德塔莫莉那間又大又透亮的議事廳,隻是這一回頗有“打開天窗說亮話”的既視感了。
    “赫莉婭殿下,為表我的誠意,我願意為您解答一切的疑惑。”德塔莫莉做了個請的手勢。
    赫莉婭:早知道這層身份這麽管用,她打照麵時就該直接自爆身份!
    “額,首先……”赫莉婭略心虛地看了眼站在德塔莫莉身後的德塔莫利,到底是坑死人家了,這生死仇恨隔在中間,不先解決了總覺得心不安。
    “關於你弟弟,還有你,你們之間,到底是怎麽個關係,你又為何能複活他?”
    德塔莫莉稍微愣了愣,什麽叫我和我弟弟之間是怎麽個關係,還能是怎麽個關係,不是姐弟,難不成是母子、父女、兄妹嗎?
    但很快她就反應過來對方究竟是想問什麽了。
    “其實,人說白了不過是一團記憶聚合體,人就是行走的記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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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和德塔莫利比較特別的地方在於,我們早就身死,如今隻是一團由記憶支撐起來的血肉而已。”
    赫莉婭:?!
    “所以,隻要有足夠的記憶,我們就能永遠不死。”
    赫莉婭:“可……由別人記憶組成的你們,還能算是你們嗎?”
    “如果人是記憶的聚合體,你們失去了自己的記憶,再用別人的記憶補充,你們還能稱作是你們嗎?”
    德塔莫莉:“所以,我們會竭力保護最核心的記憶,以免我們不再成為我們。”
    赫莉婭又提出質疑:“但是,你怎麽能保證自己死亡時丟失的記憶都是不重要的,你還能選擇自己丟失哪部分記憶嗎?不能吧?”
    德塔莫莉笑笑,“所以,我們盡可能地避免死亡。”
    她看向身旁的弟弟,“德塔莫利的死也是我沒預料到的,看來外麵比我想象的更危險。”
    “那你,為什麽要讓他離開?”這個問題困擾了赫莉婭很久。
    “尋求解決方法。”德塔莫利搶著回道,“災厄相較之前更加活躍,記憶屏障也不再穩定,僅靠族中秘術已然無法持續將災厄控製下去,我們必須向外尋求新的解決辦法。”
    赫莉婭將額前的碎發一把撈到腦後,看著他勾起嘴角,笑道:“原來你不是因為不想當種馬才逃跑的啊?”
    她朝貝恩斯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貝恩斯跟我說是因為族長大人不忍弟弟當種馬,才想方設法幫你逃跑了呢。”
    德塔莫莉臉上的笑意擴大幾分,點了點頭,“這也是原因之一。”
    赫莉婭哈哈笑了兩聲,心裏想德塔莫利這姿色,便是當了男模也是頭牌級別的,對方要是真下海了,她估計還真會想點來陪著喝幾杯小酒,再摸幾下小手。
    “所以呢,找上了混沌之主,還混到了大信徒之列,還勤勤懇懇地做事,搗亂,感覺也不像是要回來幫忙的樣子。”
    她聳了兩下肩,到現在可沒忘了當初對方射殺自己那一箭呢。
    “當初我問你原因,你可不是這麽回答的。”
    她這話是對著德塔莫莉說的,是在告訴對方,你的弟弟可沒有那麽老實,他可能早就忘記自己身上背負的使命了,也不想再為你,還有你的族群,為你們擺脫這可憐使命而賣命了,他要過自己的生活了。
    對於自己的出身,他或許一直是恨的,既然有機會能擺脫,又為什麽還想要回來呢?
    但德塔莫莉應當也是知道的,清楚的,可即便如此,她也依舊選擇忽視,漠視,繼續維係他們之間那點淡薄的姐弟之情。
    而且,現在德塔莫利回來了,不管他究竟是願意還是不願意,他也再也逃不出他姐姐的手掌心了。
    正如那句話,休想丟下她一人麵對這難捱的世界。
    這使命,要麽陪她一起背,要麽陪她一起找擺脫的辦法。
    德塔莫利剛剛之所以搶著回答,也不過是想要掩蓋自己那點心思,即便他也知道自己的姐姐早就清楚了,但有的事情,藏在心底便好,說出來的話,意味就不一樣了。
    我容許你的背叛,也理解你的背叛,但原諒的機會隻有一次,再沒有下次了。
    “但殿下您也把那一箭還給了他,不是嗎,還請您寬宏大量,此事就揭過吧。”她動了其中一縷頭發,將之前從德塔莫利心口摳挖出來的那一小塊冰晶遞給了赫莉婭。
    這冰晶中凝結了德塔莫利當時身死的記憶,這也是為何在他死後,這塊冰晶沒有融化還能存續至今的緣故。
    記憶的力量比想象中還要強大。
    赫莉婭接過那冰晶,拿在手裏反複擺弄了許久,最後手一用力,捏碎了它,便是揭過此事的意思了。
    回歸正題——
    “我們鎮守著一個巨大的尚未孵化的災厄,這個災厄誕生於上古時代,我們族人受神使所托,將其冰封於地底,世世代代生活於此,借由記憶的力量抑製其蘇醒。”
    “記憶的力量說強大也強大,說弱小也弱小,人死後記憶便會隨之散去,而且人在活著的時候也會不斷淡忘,這是無可逆轉的機製,我們能做的,也隻是盡可能地收集一些,將其注入到屏障之中。”
    “而且,同質的記憶越來越多,就像是隻用泥巴建成的房子那樣,風吹日曬之下,泥巴房搖搖欲墜,即便你想辦法再糊更多的泥巴上去,也改變不了泥巴本身的特性,改變不了泥巴房久經使用後就會變得脆弱的規律。”
    “現如今的屏障就跟那泥巴房一樣,即便我的祖輩們再怎麽努力想要往其中填充記憶以維護,但效果就如不斷往脆弱的泥巴房上糊泥巴一樣,隻能暫時維持,而不能長久地維係下去。”
    “可就是這短暫的維持,也已然讓我們付出了很多代價,花房裏的那些孩子們多可憐啊,自出生起就沒有見過外麵的太陽,連自己的記憶都不配擁有,隻能如器皿一樣不斷承載著別人的記憶,看著別人的人生,然後死去。”
    “活下來的孩子也不得不以空白之身,重新投入到村莊的日常勞作之中,就像個還沒被榨幹奶的奶牛一樣,隻要還活著,能做出貢獻,就要一直一直為族群,為家鄉,獻上自己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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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屏障愈發脆弱,而且族中人也在不斷萌生質疑、反抗的念頭,就連我也是,即便我接手了族長一職,是整個族中知道最多秘密的人,我也依舊無法理解祖輩們的抉擇。”
    “哈哈,就當作是我忘本了吧,反正比起如何想辦法去維係那該死的屏障,我更多卻是在想怎麽能毀掉那個災厄,徹底將我們從這該死的使命中解放出來。”
    “她們不該經曆這樣的人生,她們的人生,也應當如你們一般,鮮豔明亮,充斥著繽紛的色彩,而不該是在充斥著黑白二色的世界裏,猶如空殼一般,懷著不屬於自己的記憶,度過這樣可悲至極的一生。”
    德塔莫莉腦中閃過無數的畫麵,她身為族長,掌握著調動記憶的能力,她從屏障中那祖祖輩輩的記憶中窺見了她們的生活,也從當下的現實裏看到了幾乎一模一樣的場景,就像是一個永遠無法結束的循環一樣,實在讓人感到崩潰與絕望。
    而且,就算到了日後,她們拚盡全力也無法繼續維係屏障,導致災厄現世,世人怕是也會將其歸結到她們頭上,認定是她們製造了災厄,是她們放出了災厄,她們才是真正的罪人。
    根本無人知曉她們為此付出了多少代價,流了多少的血汗與眼淚,她們的奉獻就像是個笑話一樣。
    災厄現世,首當其衝就是她們雪地巫女一族,她們很有可能帶著一身的汙名消失在曆史長河之中,無法辯駁,更無力辯駁。
    德塔莫莉不想變成那樣。
    她與弟弟的誕生,被上一任族長視作轉折的希望,她們堅定地認為這對雙胞胎會帶來希望,能夠找到新的辦法將蠢蠢欲動的災厄重新鎮壓住。
    但她們顯然失望了,因為德塔莫莉才不想像她們那樣愚蠢地去犧牲,她是個自私的人,尤其是在見過其他人那悲慘的命運之後,隻覺得這一切都不值得她付出。
    “既然鎮壓是鎮壓不住了,不如就從根源去解決,去削弱災厄本身的力量,隻要災厄沒有足夠的力量複蘇,那屏障是強是弱也就無所謂了。”
    這的確是個辦法,但是,屏障依舊是有必要存在的。
    赫莉婭道:“可你們的屏障,除了用於鎮壓災厄,還有屏蔽神明窺視的用途在吧?”
    “畢竟這災厄的力量,想來諸天神也是非常感興趣的,你們肯定也是擔心引發神明的爭搶,才會想方設法地防範來自天空的窺探。”
    德塔莫利點頭,“的確,所以我並不打算借助混沌之主的力量來削弱災厄。”
    “將災厄的力量給予祂,那不亞於喚醒災厄。”
    赫莉婭摸了摸下巴,總算是琢磨清楚了對方與自己心平氣和分享族中秘密的原因了。
    原來是衝著自己的身份來的。
    她是戰爭之神複生的容器,擁有吞噬之力,能夠吸收災厄的力量,而且她身為人族,必然不會吸收太多,否則她會爆掉的。
    除此之外,她還是帝國的公主,即便她擁有了足夠的力量,還有戰爭之神庇佑,但想要發動戰爭,卻也不是那麽簡單的。
    頭頂上還有個克洛德死死壓著她呢。
    而且,戰爭的成敗從來都不取決於某一個人。
    再者說,赫莉婭可是被天上諸神都盯著呢,但凡她有挑起戰爭的念頭,怕是立馬就會被唐耀星給抓起來,祂們都不敢冒那個風險去輕易點燃任何一絲通向神戰與世界毀滅的導火索。
    如此看來,赫莉婭簡直就是再合適不過的人選。
    “但你們要搞清楚一件事。”赫莉婭提醒道,“神明的視線已然落到了此處,不管我答沒答應你們削弱災厄的力量,你們都必然要擔負起更大的壓力,去守住這個災厄存在的秘密。”
    “你們可有對策了?”
    德塔莫莉與德塔莫利對視一眼,相視一笑,眼神交換之間便已然共通了心意,確認了那個選擇。
    那是一個帶著悲涼的笑,是一個妥協無奈的笑,更是一個自嘲的笑。
    “我說過的,記憶的力量既強大,也弱小,我在外遊蕩這麽多年,已然擁有了再富足不過的記憶。”德塔莫利道,“而且,我在混沌手底下可不隻是打雜那麽簡單,還是弄到了一些有用的東西。”
    雖然那時的他已然不想回去繼續麵對那可悲的命運,但他卻也還是不忍心繼續看族人這樣被使命給折磨著,所以想方設法搞了點應該派的上用場的東西,打算得了機會就送回去。
    隻是命運弄人,沒想到還是逃不過被支配的未來,他便是親身送來了這些物件,順便再搭上自己。
    德塔莫莉道:“而我,作為近百年來最強大的雪地巫女族長,以身為殉,想來也能夠支撐那屏障再挺過幾十年。”
    赫莉婭有些愕然,其他人也明顯沒想到她會願意自我犧牲,紛紛瞪大了眼睛,而貝恩斯更是直呼出聲:“你認真的嗎……”
    “怎麽都一副不相信的樣子啊……”德塔莫莉笑了兩聲,這次的笑容倒是帶上了幾分真情實感,不像從前那禮貌客氣或是自嘲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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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自己說你是個自私的人,也不願苟同祖輩們的選擇,這樣的你,竟然會想靠著自我犧牲來解決問題嗎?”卡斯珀質疑道。
    “為何不會,如果隻犧牲我們兩個,能換來其他族人以及後代幸福而自由的生活,那不是一筆很劃算的買賣嗎?”她回道。
    阿芙拉:“如果你沒有遇上我們,那你會像以往一樣,一直延續下去嗎?”
    德塔莫莉思考了片刻,“或許會,也或許不會。”
    “沒有德塔莫利,僅靠我一個人可能撐不住,出於自私的逃避,或許我會選擇封閉自我,任由情況這樣繼續下去,直到未來能夠出現一個扭轉一切的族長,來結束這一切。”
    “但或許,我也會選擇直接撂擔子不幹了,強行吸收災厄的力量,要麽支配它,要麽成為它,總好過一直惴惴不安地任由它來支配我們。”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麽……倒是個真性情的家夥……
    見大家都不說話了,德塔莫莉又道:“還有什麽問題嗎,都可以問,我難得心情這麽好,也難得,這麽願意想講話。”
    德塔莫利看著明顯變得有些開朗的姐姐,不由得想到之前自己說的那些話,赫莉婭身上的確有一種魔力,一種讓人忍不住想要傾訴的魔力,就連德塔莫莉在她麵前都變得健談起來了。
    赫莉婭看了眼貝恩斯,又看了眼德塔莫利,最後才看向族長大人,“那個,我很好奇一件事,就是……”
    “你們是怎麽能控製生的女孩遠多於男孩的啊……”
    “這有什麽好控製的?”德塔莫莉略微不解地回答說,“男的也好,女的也罷,生下來都會被送入花房,而存活下來者才會回到村莊繼續生活。”
    “隻是男孩活下來的幾率遠遠小於女孩,所以你們看到的男人才少而已。”
    “而也正是因為男人少的緣故,我們一族才不得不以這種方式進行種族的延續。”
    “至於為什麽男孩死亡的概率會這麽高,我從族中的一本書裏看到過有關此的解釋,但真實性不敢保證。”
    “說是最初的族長曾被男人狠狠傷過,怨恨之深,使得其死後化為了一種詛咒,所以族中的男人才都是短命鬼來著。”
    赫莉婭:……
    有種本以為要聽一個特別精彩的故事結果到最後吃了坨大的的感覺……竟然就是這樣的原因嗎???她還以為是什麽這裏的女性有什麽特別之處,或是什麽性別平等意識覺醒啥的呢,結果就這?就這?
    “那所謂的共享生命,不著痕跡地偷走別人的記憶,都是所謂的,記憶的力量所致,對嗎?”赫莉婭合理猜測道。
    “差不多,但更準確而言,這並不是我做的,而是屏障所為。”德塔莫莉解答說。
    “?”
    “屏障……?”
    “你的意思是,屏障是活的?”
    德塔莫莉一臉理所當然的模樣,像是無法理解為什麽她們不能理解一樣,“那是自然。”
    德塔莫利幫她解釋了:“一株草活了一百年怕是都能成精了,更何況是記憶的聚合體,從上古時代延續至今,若是死的那才奇怪。”
    “那,它,你,你們,額……”赫莉婭有些卡殼了,“那,執掌北極鄉的,究竟是你,還是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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