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半，太陽西沉，暖暖的餘暉撒在團子臉龐，她臭著臉拿起拚音書。
    一旁的老師耐心教她。
    顧辛站在不遠處嗑瓜子看，他看一眼手表，“喲，上了一小時了，難得那麽乖。”
    小團子仰頭看天空，她坐在別墅門口的椅子上，麵前的小桌子，她看一眼都嫌煩。
    為什麽小寶寶要上課咩？
    聽不懂，好累咩，什麽時候吃飯飯咩？
    肚肚不餓，但嘴嘴想肉肉。
    哥哥什麽時候回來捏？哥哥會不會帶蛋蛋捏？
    伊伊告狀狀，哥哥會不會揍哥哥咩？
    小團子頭直點，袁臨合上書，溫和道，“今天的課就上到這裏，伊伊小朋友回去好好溫習，下次老師抽查。”
    “嗯咩。”
    小團子聲音都有勁了，她站起來鞠躬，“謝謝老師。”
    “伊伊真乖。”袁臨摸摸她的頭，“記住喲，不能偷懶。”
    顧辛見袁臨走了，他上前，拖著椅子坐下，“喲，學習呢，學的怎麽樣捏？”
    小團子抱起書，拿起奶瓶爬下椅子，噠噠噠往裏走，還不忘瞪他一眼。
    顧辛搬起桌子，“不理哥哥了嗎？”
    小團子坐在沙發旁的地毯上，把自己的書和筆放整齊，拿起遙控器，按下鬧鍾，開始看寶寶樂園第二季。
    顧辛瞥一眼，折回去搬小椅子，小黑板。
    “小搗蛋鬼還算有自製力。”
    汪汪驕傲仰頭，那都是本王教的，本狼王的小狼寶聽話，懂事，從來不幹壞事。
    顧辛把小黑板，小椅子擺好，他看汪汪悠閑的甩著尾巴，上去就是一陣晃狼頭，“看什麽看，不知道幫忙嗎？”
    小奶團轉頭看一眼，立刻轉頭看寶寶樂園，“壞蛋哥哥，不許欺負汪汪，伊伊揍你咩。”
    小團子倒著走，眼睛不離開寶寶樂園。
    “顧伊伊，看路。”
    顧辛小跑過去，“哥哥和汪汪開玩笑，你看電視，別亂跑。”
    “嗯咩。”小團子招手，“汪汪和伊伊一塊看咩。”
    小團子的眼睛仿佛釘在電視上，根本不帶轉彎的。
    她飛速看一眼汪汪，又飛速轉回來。
    顧辛搖搖頭，轉身去廚房給奶包子做水果撈。
    門口傳來喊聲，“伊伊小姐，二少爺回來了。”
    小團子頭也不動，“哥哥回來咩就回來咩，不許打擾伊伊看電視咩。”
    顧習站門口抱胸，“顧伊伊，你爹回來了。”
    顧辛聽到喊聲，在廚房吼，“顧習，你有病嗎？伊伊是你妹，不是你女兒，你教壞伊伊，我告訴二伯母。”
    顧習走到沙發旁，轉動團子腦袋，“你爹，你親爹回了。”
    “爸爸。”
    小團子撲過去抱大腿，“想伊伊咩，伊伊想你。”
    沈肆年打量著麵前的小孩，有些陌生。
    顧習解釋，“伊伊，你爸爸記憶有些混亂，但這是好的征兆，等他全部想起來，你就有一個完整的爸爸了。”
    小團子皺眉，聽了半天，一句話都聽不懂。
    一陣汪語過後，小團子點點頭，“伊伊愛爸爸咩。”
    她拉著沈肆年的手，“爸爸，看寶寶樂園咩。”
    沈邱站在沈肆年身側，靜靜瞧著小團子。
    好久不見伊伊小姐，她越發圓潤可愛了，說話也流利不少。
    顧家花了不少心思，把伊伊小姐養成活潑可愛的性子。
    汪汪趴在沈肆年腳邊，這個人類不愛吃飯，瘦巴巴的，瘦弱的人類保護不了脆弱的小幼崽。
    它湊到團子耳邊嘀嘀咕咕一陣。
    小團子站起來，重重點頭，舉起小拳頭，“伊伊最厲害咩。”
    汪汪附和點頭。
    沈邱打量著汪汪，這條狗極其聰明，聽說有靈氣的小孩很吸引動物。
    晚上六點半，準時吃晚飯。
    顧習一臉怨氣盯著團子，明明他抱著伊伊，伊伊卻一次又一次把他夾給她的肉，夾給沈肆年。
    這有點不尊重他！
    顧習氣的咬牙切齒，小團子轉頭比心，“伊伊愛你。”
    顧習比心，“哥哥愛伊伊。”
    團子轉過頭去，他瞬間變臉，怨氣極其之深。
    坐在對麵的肖姝溫柔提醒，“伊伊，我們桌上有個大寶寶生氣了。”
    小團子環顧一圈，“沒捏，隻有小寶寶咩。”
    顧辛轉過小腦袋，“你哥生氣了，你把肉夾給你爸爸吃，不給他吃，他現在氣的都不吃飯，不給你剔魚刺了。”
    小團子放下小筷子，奶聲奶氣說，“汪汪說，爸爸瘦咩，會死咩。”
    顧習拿起筷子，“哼，我勉強理解你，你多夾點吧。”
    他吃一口青菜，“哥哥吃菜菜。”
    小奶包子伸長小手夾了一塊紅燒肉，“哥哥吃，伊伊愛你。”
    “我才不稀罕你愛我呢。”顧習一口吃掉。
    小團子撓撓頭，大口吃碗裏的肉。
    沈肆年看著快溢出來的肉，他側頭看團子，露出疑惑，但一口接著一口吃掉。
    他說不上來的感受，記憶很混亂，斷斷續續的閃出一些片段。
    他不抗拒伊伊，他腦海中有伊伊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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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有伊伊媽媽的身影，交雜在一塊，他頭疼的厲害。
    他好像忘記了一些東西，他捂著頭。
    “怎麽了？”肖姝放下筷子。
    沈邱解釋，“正常現象，二少爺最近斷斷續續的頭疼，但很快就好了，您放心。”
    “二少爺吃了很多精神類藥物，需要一定時間調養。”
    顧習咳嗽一聲，為自己的小心眼感到抱歉。
    他把紅燒肉碗推向團子碗旁邊，“給你爸爸夾菜。”
    “嗯嗯。”
    忙碌的小奶團，哼哧哼哧的夾肉肉。
    也不忘給自己來上一大口肉。
    肖姝看一眼團子，吃一口，真下飯。
    愉快的晚飯，不愉快的晚睡。
    顧習拿著雞毛撣子靠著牆，小團子噠噠噠追著汪汪跑。
    他用雞毛撣子拍拍牆上的大鬧鍾，“顧伊伊，看時間，幾點了，你作為一個小寶寶，八點就該睡覺。”
    “現在已經八點半了，你還在熬夜嗎？”
    “你熬夜會變老，你熬夜會變不可愛。”
    沈肆年坐房間沙發上悠哉看書，不受一點打擾。
    沈邱站在他身側，瞧著小團子到處跑。
    顧家二少爺話真多，有點吵。
    他心裏嘀咕幾句，抬眸正正和顧習對視，他有點心虛，低下頭來。
    顧習見團子沒反應，他衝過去，“別跑，哥哥逮到你，你就完蛋蛋了。”
    小團子聞言跑的更快，“咯咯咯，哥哥來追伊伊咩。”
    一分鍾後，小團子掛門把手上。
    她胸前掛著牌子，我有罪，不睡覺。
    顧習拍拍手，“心裏舒坦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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