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借走鈅匙搶走了官
字數:5968 加入書籤
上一章寫到鎮政府叫我當校長,叫鐵誌當教導主任,一學期工作幹的很順暢,學校工作有了很大發展,老師們也覺得我和鐵誌幹的工作很陽光。這一章將要寫老馬從佳木斯學習回來了,耍手段,搶走了我的校長的故事。
天黑了,我在俺家小園子裏喂水耗子呢,忽聽的有人鐺鐺鐺敲門,我趕快從小園子裏走出來。我走過來,看到一個人在我家外屋地門外貓著腰,敲我家的外屋門,我說誰呀。來人忽地站起來,說,呀,你家門開不開,我心思你家門從裏邊掛上了呢,你在這呢?來人,我一看是老馬,我說呀,這是一家子呀?來我給你開門,這門開不開,是下麵門邊,哪凍上了咋地?你這是從佳木斯黨校學習回來了?這也是寒假放假了唄。
我說著就把門下邊地和門邊凍得冰用小斧子砍一砍,試著把門拉開了,我讓老馬進屋。我說一家子去當校學習不錯呀?
啥黨校,不是黨校,是黨校裏的幹校。我說對,黨校裏還含有一個行政幹部學院,職能也是培養幹部,不錯不錯。我和老馬說著就進我家裏屋了,我讓他坐下。我說你坐下,我給你泡茶喝。“不喝不喝,現在不得以那玩意。”我聽了,我說,不喝茶了,那我整兩個菜,咱倆一會喝點酒。為你接風洗塵。
哎呀,沒那個必要,我就出去學習這麽幾天,還借什麽風洗什麽塵呀?
我一看讓茶不喝,讓酒不飲。天還黑這個時候了,他來了,是有事啊。我說這一家子,出去學習一年了,思想變化很大呀。他聽我說變化,他嘴呲呲兩下,苦笑著說,一家子,你叫我一家子,其實啊,咱們不是一家子,我不姓馬。
我聽了很驚訝?你不姓馬呀?哦,我這時心裏有些恐懼起來。我小聲,試探的問,那你姓啥呀?
我姓啥?我姓王。我說你怎麽知道你姓王啊?我聽我們屯子一個老太太說的,我小時候,我爹怎麽把我過繼給老馬家。
我媳婦在裏麵小屋聽到了,怕出事,就喊上我了,哎,二姐家叫咱晚上去他家吃飯去,你還去不了?
我一聽,媳婦喊我,我說去,去去去。這有客人,我陪客人說話呢。
老馬一聽我們要走,說,我來是有事,我借學校辦公室的鑰匙用用。我問,我說你借學校辦公室的鑰匙幹什麽?
“啊,那辦公室裏幾個櫃子裏還有我的東西,我得拿回家來,我老放在那兒,我也不去上班了,我的東西放在那咋算呀?”
好,我給你找鑰匙。我說著就到那牆上摘下來學校的一串鈅匙,我說我也不知道你用哪個,學校的鈅匙都在這呢,那你拿去用吧,用完再給我。老馬接到鑰匙給手裏顛顛,拿著走了。
老馬走了,我媳婦從裏屋喊上了,哎,你把學校的鑰匙都給他了。我說,啊給他了。“你啊你啊。”我媳婦喊著說,你不能把學校的鑰匙都給他呀?
“你不給他怎麽辦?”他來求鑰匙來了。”媳婦喊道:咋辦?咋辦?他都i離開學校一年了,中間還擱著一個王一富當校長呢?他現在上你這求鑰匙,他求的著嗎?你看你把鑰匙給他了,你們學校再出啥事,你怎麽向老師們咋交代?
我聽媳婦說,我喊著說,咋交代,他來拿個鑰匙,他還能作出啥妖來。媳婦說,他作出啥妖來,你不知道啊?今年暑假時,王一富出事時,他在夜裏,不是趁機會上學校黑天棚偷學校大鬆木板子啊?要不是學校劉建英老師抓住他,那將來說不上栽在誰身上呢?
我聽媳婦說,我說你別說了,我找鐵誌去,這事我給鐵誌說說。
我披上外套就出了門,匆匆朝著鐵誌家走去。一路上,我心裏也犯起了嘀咕,媳婦說的話並非沒有道理。到了鐵誌家,我把事情一五一十跟他說了。鐵誌一聽,一拍大腿,“壞了,這老馬指定沒安好心。他出去學習一趟,指不定學了啥歪點子。”我們決定連夜去學校看看。
等我們趕到學校,辦公室的燈亮著。我們悄悄靠近,透過窗戶看到老馬正坐在校長的位置上,翻著文件,臉上露出得意的神情。我和鐵誌推門,門從裏麵插著。屋裏的燈還立刻不亮了。鐵誌喊,老馬開門,屋裏沒聲音。鐵誌問我怎麽辦,我說怎麽辦,不好辦。我給鐵誌一比劃,我和鐵誌就往南走去,我們走很遠了,鐵誌問我是啥意思。我說就走吧。我們走到一個路口,我給鐵誌說,這麽的,咱倆再從這邊的道口繞回去,到學校東邊那個房子側麵盯著他去。看他從辦公室咋出來,出來都帶啥?
我和鐵誌等了一會,大約有半個多小時,老馬從推開一個門縫,把頭伸出來,看看,又把門關上。又過了幾分鍾,他又把頭伸出來,又看看,又把門關上。又過了一會,出來了,他扛著塑料袋,還拎著半塑料袋子東西,看似很沉,往家走了。鐵誌說,咱攆上抓他呀。我說不行,咱不知道他整的是啥東西啊。鐵誌說,那,咱報告派出所。
我想想說,拉倒吧。派出所來了,也不一定整明白。咱上劉老師那家去吧?咱給劉老師說一聲,劉老師是黨員,劉老師,上回抓住老馬一回,老馬偷學校的大鬆木板子。鐵誌說,劉老師那人很正直。
我和鐵誌說著就到了劉老師家。我把老馬去我家要鑰匙的情況一說,劉老師,老馬這個人沒臉。他上回半夜偷學校大鬆木板子叫我抓住了,他現在是急的入黨。咱注意觀察吧。劉老師的愛人孫院長說,你們不知道,在這個鎮裏,學校和我們醫院,再加上咱這農行的信用社是一個黨支部,這個黨支部,原來一共三個黨員:有學校我家劉老師,有我們醫院的老趙廣辰,銀行是周峰。老馬在學校想入黨,我家他不同意,學校就沒有介紹人,這老馬,為了找入黨介紹人,就打聽到了鄉下九公裏剛轉正的小學老師老蘇媳婦是黨員。黨員還是從生產隊入的,老蘇的老丈爺是隊長,這他姑娘想入黨還能入不上嗎?這樣老馬就把老蘇先調到中心校教學來,這樣,老蘇就得把家搬來了吧,那老蘇媳婦也就來了吧。老蘇媳婦是黨員。老馬為了入黨,就又把老蘇媳婦安排學校教小孩,一年級,這樣老蘇的媳婦能加入黨支部了,這就能給老馬當入黨介紹人,這你們就明白了吧?
我和鐵誌聽了孫院長的話,才恍然大悟,原來老馬打的是這個主意。劉老師皺著眉頭說:“這老馬為了入黨,真是不擇手段。你們把鑰匙給他,後麵怕是有麻煩。”
鐵誌說那是肯定了。我說麻煩就麻煩唄,挺著唄。
我和鐵誌從劉老師家出來,往回走,鐵誌說,咱想好好教學,好好工作,真不容易。我說不容易,能怎麽的,不要怕。鐵誌說咱倆明天找老馬,把鑰匙要回來。
第二天了,早上我剛吃完飯,鐵誌就來了。鐵誌說,一會,咱上老馬家找他去。我說去唄。我們說著就往外走。我們剛出門,就看到一個人從對麵快步走來。鐵誌說這不是小偉業嗎?我們還沒往前走幾步呢,這小偉業就跑到我們跟前了,說,學校叫你們去開會呢?我說開會?這不放寒假了嗎?
“放寒假了,老馬叫開的。”我說老馬在學校呢?小偉業說當然了。他召開會,他能不在嗎、我和鐵誌匆匆趕到。我和鐵誌一進屋,,就聽到,老馬在喊呢,我給大家夥說啊,我在佳木斯上學一年了,還有不到一年我就畢業了,我畢業,這個學校的校長我還的當呀。我這回放寒假回來,我就找這鎮政府談了,我給鎮政府說了,這校長我還得當啊?現在我宣布,我這校長暫時由蘇二輝代理,教導主任由白楓林擔任。現在我把我這鑰匙,交給老蘇,蘇二輝。
我聽了,我說,老王,你不說,你是借鑰匙嗎?老馬說,我不說借,你能給我嗎?我說你老王是什麽 王八蛋。李老師說,馬校長,家軍,你氣糊塗了?怎麽把老馬叫老王啊?我說我沒糊塗,我給你們說呀,給大家夥說呀,他昨天晚上上我家去了,他說他借鑰匙。我說一家子學習回來了,他說,其實,我不姓馬,他給我講他媽怎麽改嫁帶著他,帶到老馬家。
老馬聽我說了,掫他的老底了,就站起來了,大聲喊道:我就姓王了,我就姓王了怎麽的?我本來就姓王嗎?我媽命不好,改嫁給那死老馬頭子,那死人老張頭子,你還得叫我姓馬又姓張啊?
我說你願姓啥你姓啥,你和我說的著嗎?誰知道你家那些破,破爛事?
我說著氣得渾身發抖,指著老馬的鼻子說:“你這是耍無賴,鎮政府讓我當校長,你憑什麽搶回去?”老馬冷笑一聲,“鎮政府那邊我已經說好了,他們同意我繼續當校長。你不過是個臨時的,現在我回來了,這位置自然該我坐。”我說你跟鎮政府誰說好了,鎮政府老聞,聞鎮長知道嗎?文教助理劉小學知道嗎?老馬說,我老張不用他們知道,他們算老幾?
大家聽了,說,啊,老張,這是怎麽又姓張了,大家都i哈哈大笑。小戴老師說:剛說自己姓王,這一會,就又姓張了?應該叫馬王張啊?
老馬說,什麽馬王張啊?我姓王,應該叫王張馬,我給滕鎮長老滕說的,你不信信,你們有能耐到鎮政府找滕鎮長去。
鐵誌也急了,“你出去學習一年,學校在我們的努力下才有了發展,你倒好,回來就摘桃子。”老馬不屑地說:“那是你們運氣好,沒我老王在,你們能有今天?”老師們麵麵相覷,不知道該幫誰。劉建英說,這真是的呀,為了當校長,姓都改了呀?
這時,李老師站出來打圓場,“大家都別吵了,既然鎮政府老滕,滕賠召都同意了,就按新安排來吧。”我和鐵誌心裏窩著火,但也知道一時爭不出結果。我咬咬牙,“行,你以為你能把學校管好?咱們走著瞧!”說完,我和鐵誌氣衝衝地離開了會議室。而老馬則得意地坐在校長的位置上,開始發號施令。
又過了幾天,時令小寒都過了,鐵誌來了,說,姐夫,咱不幹就不幹吧,你不當校長,我不當教導主任,咱也不操那份心了。你會養水耗子,養水貂,一年養好了,也能多掙幾百塊錢。等著,我從你家買兩個,我也跟著你養。我笑笑,鐵誌說,姐夫,你笑啥?我說笑啥?養水耗子也不想養了。鐵誌說這麽值錢,怎麽不想想養了。我說養是行,就是弄不好,去年跑一個大水耗子,還跑一個水貂。今年又跑一個水耗子。
我和鐵誌正說著呢。李老師來了。來了,一開始,誰也不願說學校的 事。可是坐一會,就自覺不自覺地又說起學校的事來。李老師說,家軍,你知道那天我我為什麽出來打圓場嗎、我說就是啊,那天,在那個場麵,你都i不能站出來說幾句公道話。鐵誌說,就是啊,家軍,當校長一當上,很快把你兒子李文曉,從學校夥食管理員,給你轉成體育老師了?
“這個人情,我到啥時候也得領。鐵誌,你說我不能出來說句公道話?你是不知道這裏的內幕啊?你知道這裏的人際關係嗎?”鐵誌說,咱是個學生,是外地的,大學畢業來這就是工作來了,咱在這和任何人都沒有關係,咱也不想探討別人的人際關係。李老師說,你說這我也不反對但你也是太天真了。我給家軍說,你也聽一聽。家軍,你下來,不是你人不行,也不是你沒有能力,像老馬這種人你整不了他。這裏有三種關係,我一聽,很驚訝,我說你說說看。老李說我說呀,一,老馬和老蘇,老蘇媳婦的關係。他們建點時都是九公裏的,老馬在九公裏時就和老蘇媳婦有關係,老馬給老蘇整來是借他媳婦的光。老蘇來,是老蘇媳婦答應幫老馬入黨才能來的。反過來,老馬也答應給老蘇媳婦安排工作了,這些他們都做到了,老蘇這回心思,你老馬成天和我媳婦胡搞,那這回有機遇了,你就得叫我當校長。鐵誌聽了,呀,還這樣呢?我說第二種關係呢?第二種是老馬和政府馬廣成的關係,他倆是叔輩兄弟。第三種的老馬和鎮政府滕賠召的關係,老馬和老滕有親戚,前年老馬又出麵把滕賠召大姨姐家的姑娘介紹給馬廣成了。這樣,老馬,馬廣成,都管老滕叫姨夫了不是?
我聽了,說,哦,怨不得老馬說滕賠召答應的嗎?李老師說:“滕賠召是鎮長,有這三層關係在,老馬的事兒鎮政府那邊基本就定了,你和鐵誌爭不過他的。”我和鐵誌聽後,心裏滿是無奈。鐵誌說滕賠召是鎮長,聞立夫的副鎮長,劉小學,才是個文教助理。李老師說,對呀,你副鎮長,你助理,不得聽鎮長的嗎?
我說沒辦法呀。咱在這鎮裏是沒地方說理了。要想說理,就得找縣裏了。鐵誌皺著眉,咬咬牙道:“姐夫,那咱就去縣裏試試,不能就這麽便宜了老馬。”我想了想,點頭道:“行,死馬當成活馬醫,去縣裏反映反映情況,說不定還有轉機。”
我們簡單收拾了一下,便前往縣裏。到了縣裏,四處打聽該找哪個部門反映學校的事兒。好不容易找到了人大科教辦,我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詳細說了一遍。工作人員聽後,讓我們先回去等消息。
我們回來等信,等了好長時間,也沒等來,氣得鐵誌說,嗨,借走鑰匙,搶走了官。老馬變成了老王,老王還要變成老張,真是稱王稱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