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邊境危機再現：內憂外患
    漠北的風裹著血腥味灌入喉頭，燕如煙捏碎最後一隻蠱蟲的瞬間，八百裏加急的銅鈴刺破皇城晨霧。她垂眸望著指縫間滲出的墨綠色汁液——這蠱毒的氣味，竟與三日前李玄璋送來的安神香如出一轍。
    &34；啟稟陛下！&34；兵部尚書捧著裂開的虎符踉蹌跪倒，鎏金地磚映出他袖口未幹的血漬，&34；嘉峪關昨夜...失守了。&34；朝堂霎時死寂，二十七個雕花宮燈同時爆開燈花，燕如煙腕間玉鐲突然發燙，讀心術穿透虛偽的啜泣聲，在兵部尚書顱骨裏揪出一縷顫抖的思緒——「戌時三刻，西直門」。
    皇帝搭在龍椅上的手背青筋暴起：&34；燕卿。&34；這聲輕喚讓燕如煙後頸寒毛倒豎，三年前蘇婉被賜白綾時，帝王也是這般溫言細語。她抬頭的刹那，十二扇鏤空金窗恰好將陽光割成利刃，直刺李玄璋驟然收縮的瞳孔。
    &34；臣請斬燕如煙以謝天下！&34；刑部侍郎突然出列，玉笏板上凝結著冰碴，&34；女子掌兵本就有違祖製，如今邊關告急...&34；他話音未落，燕如煙已掠過三丈丹墀，染血的指尖點在他突突跳動的太陽穴上。朝服下藏著的漠北狼牙項鏈被她扯斷時，滿殿響起倒抽冷氣聲。
    李玄璋的沉香木杖重重頓地：&34；燕大人這是要當廷殺人？&34；他渾濁的眼球映出燕如煙冷笑的唇線，藏在袖中的密信突然發燙——那是用禦書房澄心堂紙謄寫的通敵名錄。燕如煙的銀針穿透他華貴錦袍，精準挑破暗袋，染著朱砂的名單如血瀑傾瀉。
    &34；好個忠君愛國！&34；皇帝拾起名單輕笑，指尖摩挲著戶部侍郎名字上的七星烙印。這烙印燕如煙在陸毅銀戒上見過，此刻正隨著玉璽抬起的陰影，烙進跪地群臣抽搐的脊背。她突然嗅到龍涎香裏混著苦杏味，那是太後暴斃當夜縈繞梁柱的氣息。
    張清風的陌刀破空聲撕裂了詭譎的沉默。燕如煙旋身接住他拋來的密函，火漆印著漠北王庭的狼圖騰，內裏卻是工部軍械司的圖紙。她指尖撫過圖紙邊緣的茶漬——正是今晨錢穎邀她品鑒的雨前龍井。
    &34；報——！&34；羽林衛渾身是血撞進殿門，&34；漠北使團距京城不足百裏！&34；燕如煙的白袍無風自動，讀心術捕捉到使團馬車裏微弱的心跳。三十六個心跳聲裏，藏著三個熟悉的韻律——正是上月暴病而亡的三位言官。
    葉如歌的劍鞘突然抵住龍柱，劍氣震落梁上積灰。紛紛揚揚的塵埃裏，燕如煙看見皇帝袖中滑落的半塊玉佩——與她母親臨終緊握的那塊嚴絲合縫。她喉頭突然湧上腥甜，腕間玉鐲迸發的青光竟讓玉佩浮現血色紋路，正是漠北王庭的密文。
    &34；七日。&34；皇帝的聲音似從冰窟傳來，他指尖撫過玉佩裂痕，&34；朕給燕卿七日。&34；燕如煙跪接聖旨時，讀心術突然刺痛——帝王心底翻湧的殺意裏，竟裹著深宮秘藥的苦澀。這味道她在冷宮廢妃的屍身上聞到過，當時蘇婉的指甲縫裏還嵌著未化的藥渣。
    錢穎的翡翠步搖在宮門外晃成碧色漣漪：&34；燕大人若要商會糧草...&34；她尾音淹沒在驟然響起的駝鈴聲中。燕如煙的金針擦過她耳垂，挑落偽裝成珠花的竊聽蠱。商隊旌旗在風中展開的刹那，漠北文字繡成的&34；誅&34；字刺痛眾人雙目。
    &34；東南糧倉昨夜走水。&34；張清風陌刀橫在胸前，刀柄纏著的繃帶滲出新血，&34；末將查驗過，火油罐上刻著軍器監印。&34；燕如煙的白袍掠過焦黑廢墟，指尖撚起未燃盡的賬冊殘頁。戶部侍郎的私印在灰燼中泛著幽光，墨跡卻是禦用鬆煙——正是李玄璋書房獨有。
    子時更鼓響起時，燕如煙站在城樓俯瞰使團營地。葉如歌的劍氣挑開第三輛馬車帷幔，滾落的不是貢品，而是整箱淬毒箭鏃。燕如煙突然躍下城垛，足尖點在箭鏃尖端，讀心術穿透玄鐵箭杆，在箭羽夾層裏摸到未幹的朱砂——與早朝時墜地的通敵名錄同源。
    &34；燕大人小心！&34；親衛的嘶吼淹沒在突然炸響的雷聲中。暴雨傾盆而下，燕如煙的白袍在電光中映出詭異圖騰。她劈手奪過使臣呈上的和談書，羊皮在雨中顯出血字密文——正是皇帝玉佩上的紋路。使臣暴起發難的瞬間，她腕間玉鐲突然龜裂，迸發的青光裏浮現先帝駕崩時的場景：龍床上赫然擺著漠北王冠。
    暴雨衝刷著皇城青磚，燕如煙跪在太廟前擦拭佩劍。香案突然裂開縫隙，掉落的不是祖宗牌位，而是半卷泛黃的起居注。她借著燭火細看，建元三年冬的記載裏，先帝狩獵遇刺那頁，赫然夾著片漠北狼牙——與她從刑部侍郎頸間扯下的一模一樣。
    第七日黎明，燕如煙的白袍浸透晨露。她站在使團營地前，掌心躺著從皇帝玉佩拓下的密文。漠北使臣掀開兜帽的刹那，燕如煙的銀針已刺入他耳後——人皮麵具剝落，露出陸毅蒼白的臉。他指間銀戒上的七星烙印正與戶部賬冊的墨跡共鳴。
    &34；你以為贏了嗎？&34；陸毅咳出血沫，袖中竄出的蠱蟲卻被張清風斬成兩截，&34；真正的戰場在...&34；他瞳孔突然擴散，燕如煙的讀心術撲了個空——三十裏外突然騰起狼煙，那煙柱的形狀竟與冷宮梁柱的裂痕別無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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