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房的火把在燕如煙眼底跳成七星形狀，卡爾潰爛的脖頸被鐵鏈吊成扭曲角度。她指尖銀針挑開俘虜潰爛的皮肉，三隻七星蠱蟲銜著血玉爬出傷口，蟲腹上蘇婉的鳳印紋路正在發燙。
    &34；東南市舶司的漕運賬簿。&34；她將蠱蟲按進冰鑒，蟲屍爆開的青煙裏浮現金錠烙痕，&34；藏在哪？&34；
    俘虜突然抽搐著昂頭，眼白翻成死魚狀。張清風的陌刀橫拍其太陽穴，震出耳道裏蠕動的蠱卵——卵殼上李玄璋的私印正滲出血絲。燕如煙的白靴碾碎蠱卵，玉鐲碎片在血泊劃出北鬥天權星軌跡：&34；告訴陸毅，他藏在沉香木匣裏的密信該換墨了。&34；
    葉如歌的劍鞘挑開地牢暗門，三百本漕運賬冊正在鐵箱裏自燃。燕如煙的銀針穿透火焰紮入石壁裂縫，淬毒墨汁順著北鬥星位倒流，在青磚上蝕出&34；永昌錢莊&34；四個血字。
    &34；追！&34；
    三十輕騎撞碎錢莊大門時，掌櫃正將密函塞進信鴿腳環。張清風的陌刀劈斷鴿籠，漫天羽毛裏飄落蓋著蘇婉鳳印的調兵手諭。燕如煙染血的袍袖拂過櫃台，銀針挑開暗格銅鎖，十箱官銀底部的七星烙印正對著陸毅的私宅方位。
    葉如歌突然按住劍柄：&34；陸大人送來的藥材有問題。&34；
    藥碾裏曬幹的七星草突然爆開紫霧，燕如煙玉鐲碎片劃破掌心，血珠在半空凝成北鬥陣圖。毒霧順著星軌倒灌回藥櫃，二十八個暗格同時炸開，露出浸泡在毒液裏的龍鳳玉佩——每塊玉佩都刻著陸毅的族徽。
    &34；他倒是舍得下本錢。&34；燕如煙將玉佩串成北鬥七星鏈，甩進燃燒的賬冊堆。火光中浮現陸毅與蠻族使節密談的虛影，案幾上蘇婉的翡翠步搖正在燭火裏滴落毒蠟。
    張清風踹開陸府後牆時，三十死士正將密信吞入腹中。燕如煙的銀針穿透喉骨挑出信箋，淬毒蠶紙在月光下顯影——李玄璋的筆跡正勾畫著炸毀漕運碼頭的計劃。最後一個死士突然自爆，飛濺的骨片在燕如煙袖口劃出血線，血珠落地竟凝成北鬥破軍星的形狀。
    &34；去碼頭！&34；
    貨船底艙的火藥桶泛著七星蠱蟲的磷光，燕如煙的白靴踏過漂著死魚的水麵。玉鐲碎片刺入舵輪裂縫，北鬥陣眼騰起的金線纏住正在引燃的火折子。葉如歌的劍尖挑開船板暗層，五百張地契正蓋著錢穎商會的朱砂印。
    張清風突然悶哼跪地，後頸爆開的蠱蟲銜著半張皇宮布防圖。燕如煙染血的銀針穿透其風池穴，挑出的蠱卵表麵浮現金吾衛的腰牌紋路。燃燒的漕船桅杆轟然倒塌，映出十裏外陸毅馬車簾角晃動的七星流蘇。
    &34；報！&34；斥候滾鞍下馬時肩甲還在滲血，&34；西山大營嘩變！&34；
    嘩變士兵的刀柄都纏著七星絛帶，燕如煙策馬衝入營門時，玉鐲碎片已劃破二十八處星位。叛軍突然僵直倒地，他們後頸鑽出的蠱蟲正銜著葉如歌半月前丟失的玉佩碎片。燃燒的帥帳裏，李玄璋的密信正在火盆蜷曲成北鬥勺柄的形狀。
    葉如歌的劍尖挑起未燃盡的信紙：&34；他們要燒官倉。&34；
    燕如煙的白袍掠過三十架糧車，銀針穿透車軸縫隙的七星蠱卵。本該爆燃的硝石突然轉向，火舌順著星軌竄入三裏外蘇婉的別院。當三十六個糧倉穹頂炸開時，飛濺的稻穀在半空拚出&34；陸氏當誅&34；的血書。
    &34；燕大人！&34；渾身是血的驛卒撞翻燭台，&34；陸毅帶著虎符往北門去了！&34；
    北門甕城的陰影裏，陸毅的馬車正軋過守軍屍體。燕如煙玉鐲碎片刺入城門石縫，北鬥陣圖在月光下凝結成冰。狂奔的駿馬突然人立而起，車廂裏滾落的虎符正刻著李玄璋的私印，印紐處七星蠱蟲的複眼裏映出皇宮角樓的輪廓。
    張清風的陌刀劈開車廂暗格，三百枚淬毒銀針正對著燕如煙昨日巡視的路線圖。葉如歌突然捂住滲血的耳垂——她新換的翡翠耳墜裏，七星蠱蟲的觸須正在血管中遊走。
    &34；去查禦藥房。&34；燕如煙銀針挑出蠱蟲，蟲屍在掌心爆成北鬥文曲星的灰燼。禦藥庫的黃芪堆裏，五百包毒粉正散發著陸毅慣用的沉香氣味。她染血的袍袖掃過藥櫃，玉鐲碎片在暗門劃出七星軌跡，密室牆壁上釘滿標注著&34；弑君&34；日期的羊皮卷。
    子時的更鼓聲裏，燕如煙的白靴踏碎最後一張羊皮。燃燒的灰燼升騰成北鬥星圖，勺柄正指向李玄璋觀星台的方向。觀星儀的銅盤突然炸裂，二十八宿的銅釘飛射向皇宮各處，每根銅釘末端都淬著陸氏獨有的七星劇毒。
    &34；燕大人！&34；渾身插滿暗器的暗衛撞開殿門，&34；他們在護城河埋了...&34；
    轟鳴聲吞沒了後半句話，整座皇城的地磚突然開始震顫。燕如煙玉鐲碎片刺入太和殿金磚，北鬥陣圖從地脈深處浮起，映出三百裏外正在集結的蠻族大軍——每個士兵的盾牌上都烙著七星環繞的陸氏族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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