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未見伊人心忽寒,複遣闖將信闖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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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這就說的通了。
    因為是黑店,所以官兵來了,他們才會緊張。
    因為女孩被挾持了,所以才不敢說話,還要趕我走。
    不過這黑店倒沒啥,主要得弄清楚這黑店是不是鳶開的。
    我想大概率不是的,因為鳶的黑店,隻是價格貴了些,還不至於強搶民女吧。
    而且這些店員的衣裝也和鳶經營的時候不一樣,而且也沒有熟麵孔。
    整個屋子裏,怕是隻有那姑娘是好人了。
    “今天來,是抓捕朝廷要犯,一支反軍的副將,我們跟了一路,門外還有他的馬!告訴你們,私藏罪犯可是大罪,所以,趕緊交出來。”
    看來錯不了了,是找我的,現在他們被小二擋住視野,暫時看不見我。
    不過這小二應該也知道,他們要找的就是我了,畢竟這店裏也沒什麽別人了。
    “反軍……副將……”那女孩好似想到什麽一樣,嘴裏說著這四個字,一邊觀察著我。
    我也在觀察這幫追兵,隻有兩個,怎麽就兩個呢,不會還有的在外麵埋伏吧。
    “你……?”她看了看,似乎確定了,我就是那個副將。
    “官爺,您要找人的話,咱客棧可沒這人,不過,剛剛確實來了個奇怪的人,小人早就看他不對勁了,特意留住了他,您看看,這算不算是擒賊有功啊,哈哈。”
    店小二諂媚地奉承著,看來他是要賣我保平安了,嘁,真麻煩。
    沒等官兵先動手,我找準時機,掀翻了靠門的桌子。
    趁他們愣神之際,伸手拿起茶壺,砸了過去,在他頭上炸開。
    “啊!啊啊啊啊啊啊!”茶水還是熱的,再加上他的頭被砸傷了,流了血。
    熱水燙著傷口,他疼得叫了出來,倒了下去。
    “誰?!”另一個發現異樣,拔了刀,小二也被嚇得不輕,慌了手腳,最後蹲在了原地。
    我果斷地拔刀,從側麵繞了過去,一刀插進了他腹部。
    “啊……你!”
    “洪承疇那家夥追的可真快啊,不過……就派你們兩個,怕是來送死啊。”
    我死死握住刀,另外一手擎住他握刀的手,直到他昏死過去我才鬆手。
    拔出刀,習慣性地擦了擦血跡,轉頭發現他們一臉驚恐地看著我。
    尤其是剛才想賣我那個小二,現在癱坐在地上,話都不利索了。
    “爺……這位爺……這這這,本,本店是小本買賣,經不起官府折騰,您您別,別,您饒我們一條生路,我保證不敢了,不敢了啊!”
    “閉嘴,叫你們老板來。”我說出了這個目的,一呢,是要看看這的管事還是不是鳶,二呢,我也得弄明白那姑娘是怎麽回事。
    “老老,老板?我們沒有老板。”
    “沒老板?怎麽回事?那你們怎麽在這開店的?說!”
    “哎呀,大人您息怒啊,咱就是幾個落魄的夥計,前不久聽說這地方有個客棧,尋思著來問個職,也好混口飯吃。”
    “不過,咱們到這的時候,發現沒有人,但是設施什麽的都挺齊全,我們就動了歪心思,想著就地取材,開家店,順便做些……別的買賣……”
    “……你們知道這原來的人去哪了嗎?”
    “不知道。”
    我心裏一空,鳶不在,也不知道去哪了,好像還走得挺急,什麽也沒留下。
    鳶不在,那我和誰去問滿穗的消息呢?估計沒有了。
    那現在怎麽辦?還是回洛陽吧,畢竟洛陽城破的消息很快就會傳出去,說不定她會來洛陽城找我。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不,不會的……
    “軍爺?”見我半天不說話,他們更緊張了。
    “嗬,你們幹著人牙子的活?”我看了看那個姑娘說。
    “唉!不敢不敢!咱哪有這個膽子啊軍爺,您可別誤會我們啊。”他連忙否定,“咱這雖然有點黑,但是也就在定價上有點高,但是萬不敢做髒活啊。”他看著我,也看著她,一看就是在說謊。
    “啊?那這姑娘怎麽回事?”
    “她……她,哎呀,軍爺啊,咱這是第一次,真是第一次啊,我們看她一個人,沒人要啊,就動了歪心思,您別怪罪,我們這就放她離開,放她走。”
    “嗬,第一次?最好是,我告訴你們,這家店原來的店主人是我朋友,你們在她的地盤上,做生意我不管不過……”
    我拔出刀,“你們要是能好好做生意呢,就好好做,不能的話,我大可教你們,明白嗎?”
    “啊,明白明白,感謝軍爺寬宏大量。”
    “你們啊,如果還幹這些旁門左道,知道我是誰吧,我就率軍,踏平這裏,明白嗎?”
    “噫!不敢了不敢了。”
    “行,我走了,”我收刀,走出門去,“你們大可告訴追兵我的去向,別讓他們找你們麻煩。”
    我出門,解開馬繩,撫摸一下。
    唉′~`,得回洛陽啊,眼下也隻好這樣了。
    “那個……”聲音從背後傳來,是她。
    “怎麽了?你自由了,回家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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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問,你就是闖軍副將,良嗎?”
    “嗯?對,我是。”奇怪,我沒報名字,她卻知道我,現在咱這麽有名了嗎。
    “太……太好了,您這是要去哪?可以……帶我一起走嗎?”
    “啊?帶你走?這是要幹什麽?”
    我看她這身打扮,不是富貴人家,也是稍微有地位家的大小姐了,怎麽提這種要求。
    “我要回洛陽,你還是趕緊回家吧。”
    “家……我沒有家……”
    嗯?我一驚,沒有家……
    “前不久,我爹爹和娘親,因為戰事遭牽連,沒再回來,家裏的資產也沒有多少了,我就一個人逃,不小心被他們抓住了。”
    “我沒有地方可以去的……軍爺,您就帶上我吧,能吃飽飯就行,去哪都行。”她可憐巴巴地拽著我的衣角。
    她看著也就十七八上下,就遭到這等變故,真是不幸
    “瓊華……”不知怎的,我想起了瓊華,她的爹娘也是受牽連,不過是被發配,她更慘,家都沒了。
    “嗯?誰?”
    “不,沒什麽,我以前的一個……朋友啊。”
    “好,我會帶你回洛陽,那有我們的大部隊,到那時,再給你安排去處。”
    “嘿嘿,謝謝軍爺。”
    雖然答應了她,可這怎麽回去也是個問題。
    “嘶,你會騎馬嗎?”
    “您說笑了,小女子不會的,而且就算會,也沒有第二匹馬啊。”
    “嘖,也對,這可麻煩了,要不……我帶你?”
    “小女子,都聽大人安排。”
    “哎呀,別一口一個大人什麽的,聽著別扭,叫我名字就行,良。”
    “嗯,好的,良。”
    我翻身上馬,接著伸手把她拉了上來。
    “哎呀,比我想的,還要擠一些呢。還有點高…”
    她整了下衣裙,盡可能往後坐了,但一匹馬就那麽點地方,怎麽樣都得挨著一些。
    “沒騎過?”
    “沒……”
    “那我慢點騎,你待會可得抓緊,別摔下去了,再被馬蹄子踢了,那滋味可不好受啊。”
    “欸?知……知道了……”她還是很猶豫的,想了半天也隻是用幾根手指撚住我衣服。
    這姑娘,果然是富家小姐,這麽抓的話,待會別被摔下去了。
    “坐穩。”
    我甩動韁繩,咱們要在夜晚之前回洛陽,自然得騎快點。
    “!”快馬疾馳的那一刻,她險些掉下去,緊急之下,她雙臂用力摟著我的腰,這才沒摔下去。
    “走了。”
    馬很快,她不敢睜眼,整個身子貼著我。
    這樣的寂靜持續了一小會,緊接著她習慣了這個速度,開始朝我搭話。
    “良,你是從洛陽來的?”
    “嗯,剛剛攻破洛陽,我就火急火燎趕來,可惜她竟然不在這裏了。”
    “她?是指你的朋友嗎?你為了找她,還特意跑了這麽遠啊。”
    “沒辦法,我有約定在身,和我約定那個人,我是要找她的。”
    “不過我不知道她在哪,就想著來找我那個朋友,沒想到她也不在。”
    “約定?什麽約定?”
    “額,類似,洛陽城破,我們就再會。”
    “哦……這樣啊,那一定是很重要的約定吧。”
    “嗯,確實很重要。”想著想著,突然想起來,我還沒問她的名字。
    “對了,你叫什麽?”
    “我?雨,下的那個雨。”
    “雨啊,好寓意。”
    “嘿嘿。”
    之後我倆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後麵她都困了,腦袋一點一點的點在我後背上,跑了一會驚醒,之後又睡了。
    天大黑之前,趕到了洛陽。
    李自成那小子聽見馬蹄聲,還以為是洪承疇派兵殺過來了,沒想到是我。
    “兄弟,你這咋回來了?這麽舍不得我們嗎?哈哈。”
    我在馬上,示意他待會說,我看了看身後的雨,她也是可以,馬上這麽顛簸都睡得著。
    我小心地抱她下了馬,李自成這才發現我身後還有一個女孩。
    “誒?良,咋?這就是你那個立了約那個?”
    “去去去,不是,我沒找到人,就先回洛陽待一陣子,看看她能不能來找我。”
    “這姑娘,怪可憐的,被拐走了,我順手救了下來,她好像還知道一些咱們的事啊。”
    “你快找人把她安置一下,這姑娘,估計累壞了,最近一個人逃難,晚上睡不好。”
    “行,我叫螢過來,讓她安排,咱這爺們也不好插手。”
    “嗯,也好。”
    沒過多久,螢便緊忙趕來,手上的工具還沒收,跟我了解過情況之後,把雨帶走,安排了住處,這下才安心。
    “良啊,你看你都回來了,不如……再幫我個忙?”
    “額,恕我拒絕,我這幾天想在洛陽城裏待著,等她來找我,你可別趁機使喚我,咱現在可是自由身。”
    “再說,我也不想她來了之後,看不見我。她失望再加上等待那都是小事,主要她以後要是拿這個話柄去說我,我可沒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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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啊,你說的在理,餓也懂,不過……”他在營中,按著戰略圖說道。
    “良,最近北方又有一個什麽玩意起來了,你知道吧。”
    “啊,你是說清吧,那幫後金人,對吧。”
    “是,現在咱不僅得防著洪承疇,孫傳庭這倆官員,還得防著點他們。”
    “嗯,那確實是會忙哈,額……”
    “良,就一次,就這一次,你放心,你走之後,穗那邊我幫你說,不會讓她太責備你的。”
    “嘿你這小子,果然知道是她是吧。”
    “額,這個……哎呀,你就說幫不幫吧,這個差事我思來想去,沒有人比你還合適了。”
    “行,不過,什麽活啊?非得我去?”
    “高闖王你記得不。”
    “這有啥不記得的,咱前幾年不都一起打過仗呢嘛?”
    “嗯,不過現在啊……聽說他處境不太好,前不久剛剛兵敗,據說現在在晉南呢,準備打山西。”
    “在不挺好的?”
    “好啥呀,他先前的幾萬軍隊,早潰敗的不成樣子了,”李自成歎了口氣,“他呀,自打咱破了老朱家的老家鳳陽之後,越來越覺得那些先人的戰術管用了。”
    “效仿朱元璋打南京的路子,一步一步來,竟然還成功了,要我說就是運氣,他倒覺得,按著以前的方式來準能成功。”
    “這次打晉南也是如此,想當年諸葛孔明北伐,他是按這個來的。”
    “一般人可能看不出來,但我看出來了,因為我太了解他了。”
    “雖然咱現在不在一起,但我還是想知道知道他的現狀。”
    他拿出一封信,遞給我,“良,這是給高闖王的,讓他看了之後,再做決定。”
    “這還不急?這我不得八百裏加急趕過去?”我接過信,笑著說。
    “哈哈,哎呀不用不用,不著急,咱這到晉南那地方,也不怎麽遠,而且他也不會這麽快打仗,按你的節奏來就成。”
    “良啊,你別忘了,那孫傳庭還盯著高迎祥呢,這一路上,怕是會遇到不少啊。”
    “所以我想了想,既能應對官兵,還能把信百分百送到,也就咱們的良副將能做到了。”
    “行行,交給我吧,最後一次了。”
    “嗯。”
    “穗那邊,你可別忘了,她如果真的來了,叫她等我,別讓她追過來。”
    “嗯。”
    “還有就是,別說我去了哪,說話背著點她,派點人看住她。”
    “哎呀哎呀,良,你這是看犯人還是接待朋友呢,一個小姑娘你這麽防備啊。”
    “哎呀,你不懂。”
    我拿著信,拉開了營帳,“拜托了。”然後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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