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懷霽她,在懷念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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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方六佑又一次承包了洗碗工程。
看到他在收拾碗筷,李柏忍不住看了看旁邊正要跟方大夫去前麵看守醫館的周清妍,略感稀奇。
一下午的時間,也已經足夠他知道這小娘子是溫長寧的唯一徒弟了。
然而他是客,客隨主便。
李柏沒問什麽。
今天天色已晚,周清妍一個人回家,不放心。
但是溫長寧既要守著還在昏睡的孔慈,還要防著什麽都不知道的李柏。
就剛剛吃飯期間,他都去看了孔慈兩次。
他對方六佑自然拜托道:“好六佑,你等會兒洗完碗,幫我送你清妍姐回家唄?”
方六佑欣然答應。
溫長寧又笑著看向李柏,“李二哥幫我去護送一下這兩個小孩子吧,我實在不放心他們。但是我還要守著你家大人,方大夫在前麵看守醫館……”
李柏:“……好。”
片刻後,後院住處隻剩溫長寧和屋裏昏睡的孔慈。
溫長寧自然而然地去方家唯一的客房看人。
今晚回不了家,估計還要打地鋪。
所以他先是抱了一床被子,再去客房。
檢查完昏迷的孔慈,溫長寧先將竹席鋪在地板上,和床榻隔了約有半米的距離。
陪床這活他還挺熟。
隻是第一次睡地上。
正在溫長寧背對著床榻鋪被子時,床榻上的孔慈眼皮微微顫動,緩緩睜開一條細縫。
幹澀的眼眸中,迷茫如霧靄彌漫。
女扮男裝太累了。
不自量力太難了。
她醒來後好半天沒有反應過來自己怎麽了,隻是輕輕轉動眼珠安靜地打量這個模糊又熟悉的人間。
室內燭光搖曳,屋頂都看不清。
或許是身體在下意識的不願想起自己受傷後的糟糕記憶。
不知過了多久,五感慢慢回歸身體。
身體好累,腰腹處好疼。
腦袋也好疼。
可是孔慈習慣了警惕。
她聽到了旁邊的輕微響動。
輕喘了口氣積蓄力量後她緩緩轉動腦袋去看。
恰巧溫長寧似有所感。
他站起身,轉身去看。
直接與孔慈的視線對上了。
他展顏一笑道:“唉?你終於醒了?”
孔慈眼眸緊緊鎖定著他,腦海中的記憶在蘇醒。
眼前的男子是那個年輕的大夫。
好半天她開口:“你……”
嘶啞的不成樣子。
孔慈才感覺到自己很想喝水。
溫長寧去倒了一碗溫水,慢慢將她扶起靠著床頭,之後接連喂她喝了兩碗水。
孔慈偏了偏頭,不渴了。
她道:“你發現了?”
發現什麽,不言而喻。
溫長寧“嗯”了一聲,同時將茶碗放到桌子上。
“為何幫我隱瞞?”孔慈觀察了周圍,下了這個結論。
如果她真實性別暴露,睜開眼麵對的就不是這個平民大夫了。
站在桌旁的溫長寧看著她一臉恍然大悟,隨即笑道:
“初次見麵,忘記自我介紹了。”
“我是風起的男朋友。”
“我姓溫,名長寧,字緣生。“
“神交已久啊,懷霽。”
這一聲“懷霽”的熟悉感撲麵而來,孔慈表情一怔。
記憶中也有個人自來熟地喊她懷霽。
好半天她才反應過來這人在說什麽。
溫長寧這個名字她隻聽阿容說過一次,現在能記起來已經很不錯了。
眼眸一瞬間瞪大了,孔慈上下打量著這個叫溫長寧的青年,表情如夢似幻。
溫長寧抱臂,微搖頭道:“你這運氣說好也好,說不好那也是真爛。”
孔慈失語。
是啊,從京城到安平縣足有幾千裏。
天大地大,從北到南。
翻過多少個山嶺,渡過多少條江河。
風餐露宿,時不時還被人搞偷襲。
真是走了天大的狗屎運,偏偏讓她在最後遇到了素未謀麵的溫長寧。
說運氣不好,那也是因為她多此一舉地替自己上峰擋了一箭。
反正薛衡挨上那一箭也死不掉,她上趕著獻哪門子殷勤呢?!!
隻可惜當時情況太危急,她沒有多想。
她若是沒受傷,還哪有後麵這些屁事。
孔慈回憶近期種種,這些糟心事她不想說,可也終是放鬆地呼出一口氣。
做人要知足,畢竟結果還行,運氣還不錯。
溫長寧好像看出了她所想,精煉地總結出一句:“有時候,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孔慈深有同感:“你說的對。”
“……多謝。”
多謝你救我們一命。
當時溫長寧要給她診脈時,孔慈心裏湧出了深深的悔意和不甘。
她將絨蟬藏在了身邊。
一旦她女扮男裝的事情敗露,她名義上的妻子也會被牽連,說不定到時候絨蟬的身份也會暴露。
到那時,簡直禍不單行。
她可沒顧風起那樣的靠山。
孔慈突然想起個事,抬頭看向溫長寧問:“對了,你說的男朋友是何意?”
這是自己人,溫長寧也不想瞞她一時,用詞通俗易懂:“愛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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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應了半天的孔慈:……
顧長晏!你有這樣的男朋友,做什麽都會事半功倍的!我以後再也不在心裏嘀咕你了!
孔慈此刻內心激動的簡直想給顧長晏敬上一杯酒,感謝他將溫長寧拉到了同一陣營。
至於他倆是斷袖,孔慈完全不care.
她心裏更感激溫長寧。
溫長寧想起來孔慈之前的抗拒,問:“你那樣抗拒大夫碰你,其他的錦衣衛不懷疑你嗎?”
“應該不會。”孔慈短短幾分鍾就已經將溫長寧當成了自己人,知無不言道:
“我對身邊人說過自己小時候遭受過男人猥褻、侵犯,所以很反感和男性的親密接觸,會應激的。”
聞言溫長寧歎為觀止,對她豎了個大拇指,“在下佩服。”
既然都說到這裏了,孔慈索性將自己頂替死去的龍鳳胎兄長,當了錦衣衛的事托盤而出。
也好讓溫長寧有個把握,說不定以後她又麻煩上溫長寧了。
溫長寧聞言,有些印象了。
當時他也在孔慈家,聽了她們這些後輩的上一輩人的故事。
溫長寧不由道:“……你哥哥叫孔慈,我記得你叫……”
孔慈打斷了他的話,淡淡道:“孔霽。”
“取自霽月光風,不縈於懷。”
溫長寧的心髒好像被什麽東西輕輕敲了一下,不疼,但有些難受。
孔慈,字懷霽。
她到底在懷念誰呢?
眾人眼中逝去的自己,亦或是她的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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