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阿卜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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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們說啊。你們是不知道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麽。我真的替你們感遺憾,我想那應該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刺激的一場賭局了。”
滿瓶的伏特加已經快要見底了,西塔漢的臉上也多了很多圈紅暈。他待在屬於他的老位置,和身邊的酒客吹噓著那風雨交加的夜晚。
“快說啊!西塔漢先生,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了聽這個故事,我專門翻越了十條街道來到這裏。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聽到關於塔羅牌的一切了。”
“就是就是,西塔漢先生。您快點告訴我們吧。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如今,塔羅牌的故事已經成了麥爾西酒館的“傳說”,每天都有不遠數裏趕來的客人,他們都想聽西塔漢這個當事人講述那晚發生的一切。甚至有的人已經聽過一遍了,還不過癮,還想聽第二遍。
當然,西塔漢也是很樂意傳頌這個故事,畢竟,他是“垃圾兄弟”的一員。
“大家夥別急。等我喝完最後一口伏特加。嗝~”
“嗝~我記得那天下著暴雨。那場暴雨絕對是費列茲曼有史以來最大的一場雨。那天我就坐在這個位置。那時候我還不是西塔漢先生。我記得,那天我抱著空酒瓶昏昏欲睡,上眼皮和下眼皮一直在打架。終於,我還是沒有抵禦住困意的侵襲。我倒在了窗邊。突然!就在我倒下的一瞬間!我看到了一位絕美的女子!那名女子仿佛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她太美了,依稀記得她穿著長裙,戴著富貴的帽子。她就那樣走在風雨飄搖的街道中,漫天的大雨中隻有她一個人的身影,哭泣的世界仿佛是為她而悲鳴。然而,就當我看著她美色發呆的時候,她的一個舉動徹底驚醒了我!你們猜是什麽?”
“是什麽!是什麽!”
“快說呀!西塔漢先生!現在不是賣關子的好時候!”
“那名女子竟然推開了麥爾西酒館的大門。。。”
砰!
麥爾西酒館的大門被推開了!兩位穿著巫袍的男人徑直走了進來。偌大的帽簷遮住了他們的臉,看不清他們現在的麵容。
“命運的指針落在了此處,塔羅牌的可能在召喚著我。這裏存在過塔羅牌的氣息。”
一位男人率先開口,他麵對著酒保凱瑞冷冷發言。而站在他旁邊的男人一動不動,他將雙手掩埋在巫袍中,似乎在預謀著什麽。
“兩位先生。我想你們搞錯了。這裏現在並沒有塔羅牌,您也說了,是曾經,對吧?”
凱瑞不愧是麥爾西酒館最棒的酒保,麵對未知的巫師師,他臨危不亂,他一邊擦著酒杯,一邊回答客人的問題。
“命運不會出錯。塔羅牌最後的光芒就出現在此。那張塔羅牌之後去哪了?”
男人朝凱瑞走了幾步。另一位男人也微微舉起了巫袍中的手。
“這位客人,我隻知道麥爾西酒館裏發生的一切,至於麥爾西酒館外,這就不是我的管轄範圍了。我建議您可以去大街上打聽打聽,肯定比我的回答有趣。”
凱瑞依舊保持著禮貌的微笑。他沒有因為男人的靠近就停下手頭的動作。在凱瑞說完的時候,他的酒杯也擦好了,隻見凱瑞舉著酒杯,透過透明的玻璃注視著步步走來的男人。
麥爾西酒館迎來了莫名的客人,巨大的開門聲也打斷了精彩的故事。西塔漢和一眾酒客都不再言語,誰都知道那兩位客人身上穿的是什麽。
巫袍,巫術師。塔羅牌。
當然不止是酒客,還有賭桌上的賭徒。
此時的西塔漢的醉意已經消失不見,他的腦子現在十分清楚。他知道他在幹什麽,他知道他們要幹什麽。
砰!
又是一道劇烈的響動傳來。這次的響動不是開門,而是吧台。隻見另一名男人從巫袍中抽出了手,伴隨著一同出現的是,一顆燃烈的火球。這顆火球不偏不倚的砸向了吧台後的紅酒櫃。而凱瑞離紅酒櫃隻有半米不到。
啪!
暗紅色的酒水與鋒利的玻璃充斥在凱瑞的腳下。他黑色的長褲上也被沾染了不易清理的酒水。
“客人,這就是您的不對了。無論再怎麽樣,您都不能對麥爾西酒館出手對吧?這麵紅酒牆可是很貴的。你準備好賠償款了嗎?”
凱瑞一看就是見過大世麵的人。他沒有被突如其來的火球嚇個半死,也沒有因為強大的巫術師就收斂鋒芒。在他的語境中,仿佛那兩位隻是尋常的客人一般。
“這都是命運的選擇。”
見凱瑞還不打算鬆口。男人忍不住了。他微微歎了一口氣,然後給他身後的男人使了一個眼色。
在收到男人的眼色後。另一名男人立馬舉起的雙手,他的雙手掌心中正是躍躍欲試的巫紙。
看來今天是麥爾西酒館另一篇故事的開始。在場的人都是見證者。
看到巫紙。凱瑞沒有多說什麽,他隻是緊緊握著剛才那盞被擦幹淨的酒杯。
我想這篇故事的主人公應該是酒保凱瑞吧?名字就叫:麥爾西酒館最後的酒保。
!
“你看,這就是那些命運之輪的教徒。和威斯都的那些比怎麽樣?我是覺得他們爛透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麥爾西酒館的大門再次被推開。這一次走進來的同樣是兩位男人,同樣,他們都穿著巫袍。
“虛假的教徒永遠也得不到真實的教義。無論那些命運之輪的教徒對我做了什麽,我都發自內心的欽佩他們。他們的信仰,不是這些小醜能夠媲美的。”
兩位男人剛進屋,就對新命運之輪教徒點評了起來。他們的語氣狂妄至極,壓根就沒把屋內的巫術師放在眼裏。
“膽敢汙蔑神聖不可侵犯的命運之輪。受死吧!”
命運之輪的字眼滑動了命運之輪教徒的逆鱗,不等對凱瑞出手。兩人就將攻擊對準了剛進屋的倒懸者和阿卜杜。
砰!砰!砰!
數顆燃燒的火球一同朝倒懸者和阿卜杜湧去,這次的火球明顯比剛才更加猛烈,也更加迅速。
看著燃燒的火球,倒懸者剛想動手,就看見阿卜杜早已竄出。隻見阿卜杜大手一揮。混沌色的結界就在麥爾西酒館內展開。
“這是什麽巫術?”
混沌色的結界鋪滿了麥爾酒館的地板。身處其中的人除了倒懸者和阿卜杜全都無法動彈,而燃燒的火球也在結界中消散甚至連一點小火苗都沒有留下。仿佛從未出現過一樣。
”命運之輪的教徒你們料到此刻的命運了嗎?”
火球消失,阿卜杜隨即抽出他一直背在身後的塔形鈍器。他瞬移到靜止的命運之輪教徒的頭頂,手拿鈍器猛的劈下。
砰!
這是鈍器與頭骨相撞的聲音。混沌色的霧氣將兩人的頭顱徹底包圍,隻聽見在霧氣中傳出了撕心裂肺的喊叫,這些混沌的霧氣在侵蝕他們頭骨上的一切,撕碎了他們的臉皮,腐蝕了他們的雙眼。它要將他們雕刻為人類最原始的模樣。
啪嗒!
啪嗒落地。兩具頭顱啪嗒落地。兩具頭骨啪嗒落地。此時的命運之輪教徒已經人首分離。當然,混沌的霧氣和混沌的結界也消失了。
此刻,無人敢出聲。盡管所有人都擺脫了結界的困擾,盡管所有人都能自由行動,但是無一人言語。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驚的說不出話來。這種手段太殘忍了,將活生生的兩顆人頭,變成了兩具骷髏,這放在哪段故事裏,都是駭人聽聞的。
“啊?哈哈。倒懸者。用這兩具頭顱打一對戒指怎麽樣?你一個我一個。嗯,這肯定是個不錯的選擇。”
做完一切後,阿卜杜興奮的撿起掉落在地的頭骨,他左手拿一顆右手拿一顆,放在倒懸者麵前仔細打量。
我想這應該就是他脖子裏那圈頭骨項鏈的由來吧。
“所有人都別動。”
倒懸者沒有理會阿卜杜,他環視了一圈麥爾西酒館裏的客人。然後冷冷開口。他的目光特地在酒保凱瑞身上多停留了一會,見凱瑞沒有要活動的意思。他邁開腳步繞過麵前的阿卜杜徑直走向那張不算大的小酒桌。
看到倒懸者朝這邊走來,圍聚在酒桌旁的酒客紛紛為他們讓出了一條筆直的大道。他們所有人都不敢看倒懸者的臉,所有人都慌張的低下了頭。
倒懸者也沒有理會酒客們的動作,他一步一步走向酒桌的深處,走進酒桌的角落。
!
“啊!啊!”
“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那張塔羅牌最後去了哪裏?”
強烈的巫術光波將角落裏的西塔漢憑空舉起,濃鬱的巫術能量讓西塔漢發出痛苦的哀嚎。隻見倒懸者的右手上散發著巫術光波。
他盯著西塔漢,逼問他所知道的一切。
“啊!我。。。我不知道。那天晚上什麽都沒有發生。我也不知道塔羅牌是誰。。。”
西塔漢在巫術光波的壓迫下已經有點喘不過氣。他的雙手在半空猛烈揮舞,結結巴巴的說出了他的答複。
“我再問你一遍。塔羅牌到底在哪?”
“啊!”
倒懸者加大了巫術光波。濃鬱的巫術光波變得更加粗壯。它們仿佛一條厚重的索命繩一般將西塔漢的脖子死死糾纏。在巫術光波的作用下,西塔漢再次痛苦的哀嚎起來。
這一幕嚇傻了圍聚在西塔漢身邊的所有酒客,他們紛紛朝後退開腳步,他們不想待在西塔漢的身邊。以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西塔漢就是西塔漢。
“咳咳。。。我說了,我不知道。。。我。。。”
西塔漢此時的狀態已經有些虛弱,他話語的聲音相比之前小了很多。但是他的答複卻沒有變,依舊是所有人都不想聽到的:不知道。
“嗬嗬,我說倒懸者,你何必這麽麻煩呢?他不是都說他不知道了嗎?殺了他不就好了?怎麽?你現在連人都不敢殺了嗎?”
倒懸者一而再再而三的逼問,看急了一旁的阿卜杜。隻見他收起塔形鈍器走向倒懸者和西塔漢。從他的話語中能聽出,他似乎認為殺人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
西塔漢現在已經危在旦夕。但是沒有一個人為他發聲,也沒有一個人想伸出援手,他們都見過了阿卜杜的手段,也看到了倒懸者的實力。甚至可以大膽的說,在整個費列茲曼找不出實力與他們相當的巫術師。他們不是本地人,他們是天外來客。
“不想說,就不要說了。”
倒懸者的耐心已經到達了極限。他雙眼一橫,猛的握緊右手掌心。在他握手的一瞬間,粗壯的巫術光波就將失去意識的西塔漢高高舉起。西塔漢的四肢自然的拖拉著,他現在已經喪失了任何活力。
我。。。兄弟。我的夢好像醒了。哈哈,不過我想我應該不是一個合格的費列茲曼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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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客人,請不要做的太過火。這裏是麥爾西酒館,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一位費列茲曼人莫名其妙死在這裏。這是麥爾西酒館的規定。”
無人出聲的麥爾西酒館裏響起了一道溫柔的聲音。隻見酒保凱瑞打開吧台的大門緩緩從裏麵走出。他的臉上掛著服務的微笑,他一隻手放在胸前,一隻手背在背後。胳膊上還搭著一條白色的毛巾。
他邁著穩重的步伐穿過低頭的酒客,徑直走到了倒懸者和阿卜杜的麵前。
“啊?你是誰?哈哈哈,你難道不知道在殺人的時候,是不能隨便說話的嗎?你這樣,可是會勾起殺人者的興趣的。殺一個也是殺,殺兩個也是殺。你說對吧?”
阿卜杜看著走來的酒保凱瑞,他升起了一絲興趣。他不會想到有人敢在這個時候站出來。而且還光明正大的走到了他們的麵前。
聽到凱瑞的聲音,倒懸者也停下了不斷發力的右手。他頗有興致的轉頭望去。他也想知道這個酒保的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從兩位客人的對話中,我了解到了你們的訴求。你們和大多數客人一樣,都是想聽塔羅牌的故事。不過你們似乎更貪心一點,想要得到塔羅牌。當然,麥爾西酒館是無所不能的。”
“什麽意思?”
“我知道了,阿卜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