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腹黑心機白蓮花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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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茹緩緩將藥咽下,那苦澀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開來,仿佛預示著不祥。她的臉色本就蒼白如紙,此刻更是多了幾分灰敗。
她感覺一陣強烈的惡心湧上心頭。
“噗”!
一口鮮血猛地從她口中噴出,在床榻的錦被上綻開一朵刺目的血花。
楚涵香原本緊張地盯著裴茹,見此情景,驚得花容失色。她的雙眼瞬間瞪大,雙手不自覺地捂住嘴巴,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
緊接著,她慌亂地轉身,朝著門外大聲呼喊:“快來人!把左禦醫帶過來!”
門外,裴硯正焦急地來回踱步,聽到屋內楚涵香的呼喊,他的心猛地一緊。
他三步並作兩步衝到門前,一把抓住正要跑出來的丫鬟,急切地問道:“小姐怎麽樣?”
裴硯的雙眼布滿血絲,額頭上青筋暴起,臉上寫滿了擔憂與焦慮。
丫鬟嚇得渾身發抖,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帶著哭腔回答:“小姐喝過左禦醫的藥吐血!”
裴老聽聞消息,原本就凝重的臉色愈發陰沉。
他拄著拐杖的手微微顫抖,眼神中閃過一絲痛惜與憤怒。他用力地頓了頓拐杖,聲音低沉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快傳!”
不多時,左柳兒匆匆趕來。她走進房間,目光掃到床榻上的血跡,心中“咯噔”一下,但很快恢複鎮定。
楚涵香一個箭步衝到她麵前,雙眼死死地盯著左柳兒,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大聲質問:“左醫師,解釋一下!”
左柳兒心中暗自叫苦,她深知自己醫術有限,但為了不暴露,隻能強裝鎮定。她微微低下頭,眼神閃爍,含糊其辭地說:“這……這是將好的征兆。”聲音雖盡力保持平穩,但仍微微顫抖。
楚涵香眉頭緊皺,滿臉的不信任:“真的?”她的目光如利刃般審視著左柳兒,試圖從對方的表情中找到一絲破綻。
左柳兒咬了咬牙,硬著頭皮點頭,加重語氣說道:“是!”
裴硯看著左柳兒,眼中滿是憂慮與無奈。他微微歎了口氣,說道:“左禦醫,有勞了。”盡管心中疑慮重重,但此刻也隻能把希望寄托在左柳兒身上。
……
夜晚,藥房內一片昏暗,隻有一盞微弱的油燈在角落裏搖曳,散發出昏黃的光,將清舟的身影投射在牆上,影影綽綽。
清舟坐在藥房的地上,周圍堆滿了瓶瓶罐罐。
她伸出雙手,在黑暗中摸索著,手指輕輕拂過那些藥瓶,憑借著觸感和記憶辨認著裏麵的藥物。
左柳兒走進來,打破了這寂靜。她皺著眉頭,看著清舟,急切地問:“還沒有解藥?”聲音在寂靜的藥房裏顯得格外突兀。
清舟頭也不抬,手上的動作不停,疲憊地回答道:“你今日上午給的,我還沒有厲害到這種程度。”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透著連日來的疲憊。
左柳兒眉頭皺得更緊,向前走了兩步,說道:“裴茹吐血了。”語氣中帶著一絲焦急與催促。
清舟原本平靜的臉上露出詫異的神情,她側著頭,耳朵微微動了動,似乎在捕捉左柳兒話語中的每一絲信息。
隨後,她伸手摸索著找到放帕子的地方,拿起帕子,放在鼻下仔細地聞著,一邊聞一邊輕輕搖頭,篤定地說:“這個毒還不至於快到如此。”
左柳兒在一旁來回踱步,顯得煩躁不安。她停下腳步,無奈地說:“我會想辦法延緩蠱期,這三日內必須找到解藥。”
清舟微微皺眉,思索片刻後,趁機提出要求:“我要好吃的。”
聲音雖不大,但透著一種不容商量的堅定。
左柳兒猶豫了一下,看了看清舟,最終還是咬咬牙答應:“行。”說完便轉身匆匆離開,腳步聲在走廊裏漸漸遠去。
清舟聽著左柳兒遠去的聲音,深吸一口氣,繼續摸索著櫃子找藥。
[係統宿主,左柳兒醫術不濟,裴茹要被治死了。
清舟這毒不是一般的毒,她不會解很正常。]
清舟在心中與係統交流著,手上的動作卻沒有絲毫停頓。
“啪嗒!”
清舟不小心轉身撞到一個凳子,凳子倒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她疼得倒吸一口涼氣:“嘶!”
門外的暗衛聽到聲響,隻是隨意地往門裏瞥了一眼,並未在意。
清舟蹲下身,輕輕揉著撞疼的膝蓋,眉頭緊皺,但很快又強忍著疼痛,繼續摸索著開始試藥。
她的手指在藥櫃上緩緩移動,仔細感受著每一個藥瓶的形狀、大小和上麵的紋路,試圖從中找到能破解毒藥的關鍵藥物。
……
禦花園內,繁花似錦,芍藥花嬌豔欲滴,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散發著陣陣芬芳。
陛下身著明黃色龍袍,頭戴皇冠,邁著沉穩的步伐,與北辰王一同漫步在花園的小徑上。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灑下斑駁的光影,落在他們身上。
陛下微微仰頭,目光望向遠方,神色略顯憂慮。他轉頭看向北辰王,問道:“皇弟,裴茹將軍如何?”聲音平和卻透著一絲關切。
北辰王微微躬身,神色凝重地回答:“躺在床上,不知。”
他的眼神中滿是擔憂,微微皺眉,似乎在思索著裴茹的傷勢。
陛下輕輕歎了口氣,目光中流露出惋惜之色:“真是可惜,裴將軍可是你的一大助力,竟然會遭此。我已經派穆將軍清理賊匪,會給裴將軍一個公道。”說著,他輕輕拂了拂衣袖,眼神中閃過一絲威嚴。
北辰王點頭稱是,說道:“裴茹將軍是裴老的愛女,如今裴老年事已高,已有告老還鄉之意。”他的目光落在一朵盛開的芍藥花上,思緒似乎飄得很遠。
陛下思索片刻,微微點頭:“也好,裴老也留下可用之才。”
說完,他停下腳步,伸手輕輕撫摸著一朵芍藥花的花瓣,眼神中透著一絲感慨。
陛下話鋒一轉,神色變得疲憊起來。他微微皺眉,看向北辰王,說道:“皇弟,最近西北動蕩,孤不想再生事端,皇兄我很是疲憊。”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與沉重,仿佛被這沉重的國事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北辰王立刻明白了陛下的意思,他上前一步,單膝跪地,恭敬地說:“微臣願意前往西北。”語氣堅定而決絕,眼神中透著忠誠與擔當。
陛下露出欣慰又不舍的神情,他上前扶起北辰王,雙手搭在北辰王的肩膀上,目光溫和地看著他:“孤隻有你一個親皇弟,很是不忍呐。”
北辰王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看著陛下,說道:“臣弟願為陛下赴湯蹈火。”聲音洪亮而有力,在禦花園中回蕩。
陛下微微點頭,說道:“等送走北疆國,再議。孤不想你離開。”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兄長對弟弟的關懷與不舍。
北辰王應道:“是。”隨後,兩人繼續在禦花園中漫步,身影漸漸消失在花叢之中。
……
一月後的地牢,陰暗潮濕依舊,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腐臭氣味。
清舟靜靜地坐在草席上,她的臉色如同白紙一般毫無血色,身形顯得格外單薄,長期的囚禁與折磨讓她虛弱不堪。
此時,左柳兒邁著自信的步伐走進地牢,手中端著一碗藥。
她眼神中透著一絲得意,將藥遞給一旁的暗衛,目光落在清舟身上,說道:“清舟神醫,比起殺你,我更想要你成為我的人。”
清舟微微抬起頭,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卻並未說話。她那空洞的雙眼雖然看不見,但似乎能洞悉左柳兒的心思。
左柳兒見狀,興致勃勃地繼續說道:“王夢秋和親了,北辰王也被安排去了西北駐守。”
清舟冷笑一聲,緩緩說道:“現在一切都順應你的心意,古樓公主。”
左柳兒聽到“古樓公主”這幾個字,眼神瞬間變得銳利,但很快又恢複了得意,大聲說道:“不,我要春朝!”
清舟微微搖頭,語氣篤定地說:“你拿不下。”
左柳兒被清舟的話激怒,她怒視著清舟,咬牙切齒地說:“成與不成,一切全在你身上。給她喝下去。”
暗衛得令,走上前強行捏住清舟的下巴,將藥灌進她嘴裏。清舟掙紮著,藥水順著她的嘴角流下,但大部分還是被灌了進去。
左柳兒看著清舟虛弱的樣子,心中似乎有些不忍,但很快又恢複了冷漠,吩咐道:“給神醫準備好吃的。”
[係統宿主21歲2個月。]
清舟緩了緩,問道:“裴茹如何?”
左柳兒微微挑眉,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說道:“她活了。”
……
夜晚,地牢中一片死寂,隻有清舟痛苦的喘息聲。
“啊!”清舟突然發出一聲慘叫,她感覺全身仿佛被烈火灼燒,熾熱難耐。
[係統宿主!
清舟別喊了。]
清舟強忍著痛苦,在心中回應係統。
一旁的暗衛看著清舟痛苦的模樣,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憐憫。這些日子與清舟相處,暗衛覺得她是個好人。暗衛忍不住問同伴:“她會死嗎?”
同伴冷冷地回答:“沒有活下來的。”
此時的清舟,青筋暴起,臉色通紅如血。她顫抖著伸手取出銀針,憑借著記憶和本能,找準穴位紮下,試圖抑製蠱蟲的活躍。
然而,蠱蟲似乎察覺到了威脅,更加瘋狂地在她體內肆虐。
“噗!”清舟猛地吐出一口黑血,身體搖搖欲墜。但她咬著牙,強撐著不讓自己倒下,繼續與蠱蟲做著殊死搏鬥。
與此同時,在北辰王府,氣氛凝重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夕。
裴茹看著北辰王,滿臉憂慮地問道:“王爺,您真的要去西北?”
楚涵香也焦急地勸道:“現在太子之位一直空懸,陛下正在觀望。王爺此時不可去!”
顧城思索片刻後說道:“王爺,如今陛下還遲遲不願放您,這證明王爺還對陛下有用。”
北辰王神色堅定,毫不猶豫地說:“不用猶豫。”
裴茹深知此事的嚴重性,不僅關乎自己,更關乎裴氏一族。她鄭重地說道:“王爺,如今穆家已經收歸陛下,陛下意圖用穆家牽製王爺。如今離開,王爺可就再也回不來了,遠隔千裏隻需要朝中臣子隨意幾句,王爺性命堪憂。”
北辰王看著裴茹,問道:“裴茹,你可願隨本王。”
裴茹陷入了沉思,這不僅僅是她個人的選擇,更關係到整個家族的命運。
顧城率先表態:“末將願意。”
裴茹思索再三,最終下定決心,說道:“末將願意。”
楚涵香見狀,急忙說道:“王爺,魚忌下落不明,不是時候。”但北辰王似乎心意已決。
……
在宮廷的宴會上,歌舞升平,舞姬們身著華麗的服飾,翩翩起舞,長袖飄飄。然而,在這歡樂的表象下,卻暗流湧動。
陛下微笑著對北辰王說:“九弟,你看這些舞姬你可喜歡,可挑一些回府,我看你王府冷冷清清,你也沒什麽可心的人。”
北辰王恭敬地回答:“謝皇兄美意,微臣心已屬一人。”
林凝霜身穿女官服,靜靜地站在皇後身邊,目光淡淡地看向北辰王。
陛下轉頭對林凝霜說:“妹妹,你可要勸勸你的九哥,要是和你一樣都不成婚,我們李家可蕭條。”林凝霜身為十二殿下,是先帝最寵愛的女兒。
十二殿下微微皺眉,說道:“皇兄一人足矣,隻是近日聽聞八皇子和九皇子接連患病死亡,皇兄多注意。”
陛下聽後,沉默不語,臉色微微一變。
十二殿下又接著說道:“久聞這左禦醫醫術高明,看來也不過如此。”此話一出,在場眾人神色各異。
皇後適時地起身,微微欠身說道:“陛下,臣妾覺得身子疲乏先行告退。”
宴會結束後,文貴妃回到宮中,心中十分不爽。她對丫鬟抱怨道:“老十二是皇後的人。”
丫鬟趕忙附和:“娘娘,她肯定知道左神醫是您的人,想給您潑髒水呢。”
文貴妃又說道:“聽說司徒家的小公子戴罪立功,現在又被封官。”
丫鬟回答:“是!”
文貴妃冷哼一聲:“怪不得十二殿下今日如此,看來太子之位是已經胸有成竹。”
丫鬟提醒道:“娘娘,還有九王爺。”
文貴妃思索片刻後說道:“不妥,王爺位高權重,陛下忌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