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璟軒對顧言還是很好奇的。
    原因有二，一是顧言前段時間的作品在歌手圈裏的聲勢可是不小。
    他專輯出來的時候，很多跟他同期的人那是大呼倒黴。
    明明大多數歌之前都在網絡上聽過了，可為什麽新歌榜單上還是這麽多他的歌啊。
    對於部分歌手而言，顧言實打實地成為了一個魔鬼。
    一首歌翻來覆去地火了幾回，誰也猜不到下次是什麽時候。
    不過王璟軒對此倒是挺看得開的。
    就算顧言再火，他的歌曲也有自己的受眾。
    反倒是顧言帶起來的戲劇歌曲風潮，實打實地將古風歌曲的盤子給做大了些。
    他自然對顧言的印象不錯。
    至於第二個原因嘛，他看了沈悅一眼，看到這位朋友此刻端茶倒水的照顧的是麵麵俱到。
    便不由得想起了上次對方從演技工坊裏回來之後。發自內心說出的那句話：“顧言怎麽就這麽牛啊。”
    又會唱歌又會演戲，長得也帥，幾乎就沒什麽脾氣，對人挺和善的。
    這樣的人到底是誰在討厭啊。
    “？”
    沈悅的注意力雖然並不在損友身上，但女性靈敏的第六感讓她很快察覺到身邊有一股不善的視線。
    猛地回頭看了左右，正好王璟軒這會目光還沒收回，看到王璟軒這會在笑，她當下便瞪了對方一眼。
    嬉皮笑臉的，肯定沒在想什麽好事情。指不定在心裏怎麽編排她呢。
    不過眼下重要的卻不是這個事情。
    等到氣氛差不多了，沈悅覺得是時候說更重要的事情了。
    睜大眼睛看著顧言，好奇問道：“你不是在海南拍戲嗎，怎麽突然就回來了。”
    “是有什麽事情要處理嗎？”
    “倒沒什麽別的事情，就是戲拍完了。”顧言說道。
    “配音我們之前一直抽空在做，現在就是等剪輯好了之後，送審找院線上映了。”
    “這麽快？”沈悅驚訝地捂嘴歎道，但一想這戲的導演是郭凡，倒也覺得合理許多。
    “是挺快的，不過或許這樣更好吧。”
    無論是吃飯還是工作，重要的都你在做這件事的時間。至於等待，那是世上最無聊的事情了。
    心裏惦記著些事情，就不能痛快地玩耍。
    這跟謀殺自己的時間其實沒什麽兩樣。
    因為心裏是這樣想的，對郭凡拍戲的速度和超高的強度，顧言也隻是剛開始幾天和他們吐槽了下。
    等到後來習慣之後，其實覺得也挺好的。
    “那倒是，你習慣了郭導的拍攝速度之後，圈裏大多數導演你就能接受了。”
    王璟軒這會也插了句話。
    他此時也算半個演員，見過的導演不少，對於導演圈內的事情也知道了一些。
    導演之間的互評，要論魔鬼程度，郭凡隻能算是中上。
    但在快戲這方麵他還是很有些成效的。
    “可能吧。”
    顧言點了點頭，他對其他導演了解不多，對此也就沒有特別多說什麽。
    目光從現場三人身上掃視而過，感覺他們之間的差別也挺大的，忽然對他們是怎麽湊在一起的好奇了起來。
    顧言問道：“先不說這個了，我倒是挺好奇你們三個是怎麽認識的。”
    “感覺我們的性格差距很大是吧。”沈悅笑著說道，可很快也解釋了他們認識的緣由。
    “我們有好幾個經常在一起玩的朋友。”
    “有些是一塊演過戲覺得相處起來挺好的。”
    “另外一些，就是朋友的朋友，帶著見過麵後也就成了朋友。”
    “沒通告的時候，我們就一起到處吃飯，要麽就找地方出去玩。”
    “我微薄裏還有不少我們的照片呢，你有空看看就知道了。”
    “真好啊。”
    顧言發自內心地豔羨著。
    這種想去哪裏就去哪裏的感覺可太自由了，他太喜歡了。
    隻是或許在潛移默化間他已經習慣了一群人一塊出行的感受，想到要一個人出去，便覺得這樣的旅途或許會很累。
    最後，出去的念頭就被不如窩在家休息給替代掉了。
    要說孤單的話，顧言其實覺得還好，他還是挺享受這種孤身一人場景的。
    隻是要是人多，有很多朋友的話，他也還是挺開心的。
    腦海裏不少人的畫麵閃過，最後畫麵定格在一間修在田野邊上的小屋。
    一群人坐在門邊聊著天，一隻貓就這樣從不遠處走來躺在他的腳邊，枕著他的鞋入睡。
    傻貓琥珀的樣子最近時不時躍入他的腦海，光是在照片和視頻裏看見它的成長，顧言覺得有些不太知足。
    要不哪天回去看一看吧？
    就是不知道那會琥珀還能不能認出自己。
    念隨心起，很快便飄蕩到不知何處。
    看著顧言聊天時忽然就變得沉默下來，低著頭像是在想什麽事情。
    沈悅和兩位同伴對視了下，三人都搖了搖頭。
    剛才他們也沒說什麽特別的話，所以顧言這個樣子大概率不是因為自己吧？
    顧言沒有走神太長時間，回過神後便跟沈悅他們聊起了一些片場的趣事。
    在這些趣事之中，杜薑毫無疑問地成為了第一個被作為談資的人。
    雖然清楚杜薑要是知道自己在外傳播他的糗事，大概率是會殺了他的。
    但顧言傳起來還是義無反顧。
    劇組的人太多了，就算他不傳，其他人也會傳的。
    而且要是他什麽都不說，杜薑在外頭瘋狂說自己糗事的話，那不是虧了嘛。
    囚徒困境的結果是雙方都會不停地出賣對方，而在這一刻，這個原理同樣發揮了它的作用。
    ……
    一頓飯吃的還是挺開心的，就連吳宇珩這樣不太會跟陌生人相處的性格，到後來也主動說了不少話。
    沈悅途中找了個借口出去想要結賬，結果從前台那裏得知顧言一早就已經結掉了。
    “這怎麽好意思呢，本來也是我讓你跟我們一起拚桌的，而且我們人還多。”
    “一會我把錢給你轉……”
    聯係方式加過了，沈悅回來說到結賬的事情便要給顧言轉賬。
    就算不是她請，那至少也是aa製吧。
    再怎麽樣也不能讓顧言一個人結賬啊。
    不等沈悅說完，顧言便打斷了她：“沒關係，跟你們吃飯也挺開心的。”
    “本來這頓飯我也想的是好好犒勞一下自己，要不是你們陪我的話，我還沒辦法吃到這麽多東西呢。”
    先把概念轉換了下，把請沈悅她們吃飯換成了她們陪自己吃飯。
    顧言接著說道：“你們要是覺得不好意思的話，那下次發現什麽好吃的小店，就順便告訴我一聲吧。”
    “畢竟說起對京城的熟悉，我肯定是不如你們的。”
    “行，那下次我們請你吃飯。”王璟軒沒在結賬的問題上繼續糾結下去。
    他想的就簡單多了，認識一個不錯的朋友便是開心的事情，管他這頓飯是誰請的呢。
    下次投桃報李就可以了，也好過爭結賬爭到後頭大家都不開心。
    這事，這樣處理就可以了。
    “那就這麽說好了，之後微訊多聯係吧，有機會再一起吃飯。”
    顧言認真地點了點頭。
    這跟黃柏的飯局還不太一樣，前者的飯局雖說很多業界老前輩，認識一下也不會有什麽問題。
    可一去就會遇到許多的人情世故，甚至還得從頭喝酒喝到結束。
    即便他能喝，但這樣的場景他一向是不喜歡的。
    說實話還不如跟沈悅她們一塊吃飯呢，畢竟看著他們吃飯的狀態，就跟以前他看吃播時一樣。
    還是挺開胃的。
    ……
    不知道能持續多久的假期，顧言使用得十分高效。
    早上八點多準時起床，洗臉刷牙之後便窩在床上看劇。
    看著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而不是一覺睡醒就已經下午兩點。
    那種感覺其實也挺不賴的。
    至於晚上，有的時候兩點睡，有的時候三點睡，完全就是看當下他的狀態如何。
    就這樣徹底修了幾天仙，發消息給他老是被敷衍說下次一定的黃柏，和每每打電話都聽到說自己在忙的陳誠。
    幾乎是前後腳到了顧言住的公寓外頭。
    “你是來找顧言的？”
    “你也是？”
    在公寓門口相遇的兩人，不用特別多的言語，便已經看到了對方眼神中的那股堅定。
    那是無論顧言到底在幹些什麽，都得給他們一些交代的堅決。
    顧言的公寓門用的是智能鎖，密碼陳誠是知道的。
    之前顧言在海南拍戲的時候，公寓裏的衛生就是他找人打掃的。
    因為已經給顧言發過消息說自己要來，他便直接打開了顧言公寓的門。
    黃柏對顧言這幾天沒來錄歌這事倒也沒怎麽生氣，畢竟顧言剛從海南拍戲回來這事他是知道的。
    連軸轉了這麽長一段時間，好好休息幾天也確實是人之常情。
    隻是知道顧言給電影寫了首新歌之後，他便一直好奇著這件事情。
    這兩天每天一大早就去音樂室裏坐著，聽著顧言當初在錄綜藝時說的那個故事。
    他也嚐試著寫了一首歌。
    現下歌曲已經完善了，他便再也忍不住想要和顧言寫的歌對比一下了。
    “怎麽說我當初也是個音樂天才好吧，我就想看看和現在年輕人對比有什麽差距。”
    黃柏跟陳誠說話間，看到房門打開便走了進去。
    他站在玄關處向內望去，大大的落地窗此刻窗簾沒有拉上，陽光從窗戶照進來。
    灑在客廳和開放式廚房上，屋裏十分明亮整潔。
    這是黃柏第一次來顧言家裏，來之前他也挺好奇的。
    可此刻一見，和自己想象中的差別還是挺大的。
    他本來想的是，就顧言這懶散的性格，髒倒不至於，但亂是一定的。
    可眼見著就連沙發上的抱枕和毯子都是整整齊齊鋪著的，這就很令人覺得驚訝了。
    “估計在房間裏，我去叫醒他。”
    陳誠對此倒是一點也不覺得驚訝，看了下時間是九點三刻。
    跟黃柏說了句，便朝顧言房間走去。
    “我能到處看看嗎？”
    “可以。”
    顧言也沒女朋友，房間裏就沒太多的秘密。
    無論是陳誠，還是之前來過這裏的胡先陽趙安然，基本上來了都是到處走的。
    也正因此，黃柏問的時候，陳誠也就沒特別在意，隨口便答應了句。
    得到了許可，黃柏參觀起來就更肆無忌憚了。
    了解一個人的日常，不僅從他房間的擺設可以看得出來，他的冰箱也能看出些許。
    外頭的擺設一眼可見，黃柏期待地走到冰箱麵前便直接打開。
    客廳的小冰箱裏，整齊地放著三種飲料，礦泉水，果汁和肥宅快樂水。
    一瓶啤酒都沒看見。
    料理台邊上的那台大冰箱，則放了些許的食材。
    各種調料什麽的都是滿的，從齊整度來看，顧言在家裏也是經常做飯的。
    從客廳往邊上的房間裏走，站在大開著的房門口。
    黃柏很快也看到了當初花少攝製組第一天來錄製時看到的那個書房。
    隻能說，一眼看到比人還要高的書櫃，還有上頭滿滿當當放著的書後，第一反應大概率都是，這人還挺會裝的。
    買這麽多書到家裏真就當成裝修的擺件啊。
    不過知道顧言不是這樣的人，又往裏走了幾步，看到櫃子上的書有新有舊，很明顯不是同一時期買的。
    又看見此刻書桌上放著的一本樂理書和一打空白的a4紙。
    黃柏很快就明白了，這書房是顧言實打實在用的。
    ……
    另一邊，躺在床上看著平板的顧言，正一邊看著最近新出的電視劇，一邊不斷地吐槽著裏頭的劇情不太合理。
    怎麽三個人打反派，第一個人上來跟他打是五五開，後麵兩個加上去還是五五開？
    所以後麵兩個人起到的作用是什麽？
    戴著耳機的緣故，顧言沒聽到陳誠開門的聲音。
    手機雖然就放在一邊，但從呼吸燈閃爍的樣子，便能看出他壓根就沒看消息。
    全神貫注地對眼前的劇集進行著批判，覺得維持一個動作久了有些累，顧言便順勢換了個方向。
    一轉頭，看見陳誠正蹲在床邊，一臉和善微笑地望著自己。
    兩人之間的距離此刻不過五十厘米之差。
    “臥槽。”顧言被嚇了一跳，於是猛地揮掌。
    隻聽見啪地一聲脆響，他有些發麻的手掌，實打實地拍在了陳誠的臉上。
    “靠，你丫真動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