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語身手雖好，卻沒有一挑二的實力，有洛城拖著，蕭轍順利到了謝無曇的臥房前。
    剛要推門進去，房門開了，出來的是那個叫連翹的丫鬟。
    “王……王爺，怎麽是你？”連翹愕然。
    方才聽到門外傳來打鬥聲，還以為是哪個不要命的惡徒竟敢闖府行凶。
    蕭轍言簡意賅，“本王與你家小姐有約。”
    有約？有約小姐能在這個時候……
    連翹一臉慌張，伸開手臂攔住他，“不行，不能進去。王爺請去偏廳稍候。”
    蕭轍不耐與她多言，極快地出手打開擋路的人，兩步就邁進了臥房。
    入耳的是一陣水聲，接著左側的浴桶裏站起一個人影。她身披素白中衣，大約是太過匆忙一身的水氣還沒擦淨，使得薄衣貼在肌膚讓，隔著絲絹也能看到她被浸泡得微微粉紅的膚色。
    原來……她竟在沐浴。
    “懷恩王，這可是本小姐的閨房，你也太無禮了吧。”謝無曇一邊說一邊隨手抓起旁邊的一件衣物就扔了過去。
    蕭轍站著沒動，那衣物正巧罩在他頭上。那上麵殘留著她的氣息，溫香旖旎，惹得他喉結止不住動了一動。
    “還不出去。”
    謝無曇的聲音再次傳來，依然沒喚回蕭轍飛出去的魂兒，反而是門邊的連翹先反應過來。
    這倆祖宗，可都不讓人省心呀。一個不聽勸，也就算了。另一個扔什麽不好，非得扔件褻衣。還不如……扔把刀，哪怕是將懷恩王人砍傷，也比現在好。
    連翹連忙將自家小姐的衣物收入懷中，又對懷恩王道：“王爺，請您移步。”
    蕭轍終於回過神來，道：“一盞茶時間，足夠了吧。”
    門終於重新掩上，連翹趕緊替謝無曇換了幹淨衣裳。
    “小姐，懷恩王要過來這事兒，您到底知不知道呀？”
    謝無曇看著已經被帶偏的連翹，驚訝地接話，“我當然不知道，我要知道還會……”
    還會在這個時候沐浴嗎？
    蕭轍在花廳等了一刻鍾，人終於姍姍來遲。此時謝無曇已經換了身包裹嚴實的衣裳，隻是一頭披散的秀發還透著潤潤水光。
    蕭轍坐在圈椅上，以手支著下巴看向依舊臭著一張臉的謝無曇，“明知道本王今夜要來，你卻選在這個時候……嗯，如兒你這是故意的嗎？”
    跟在謝無曇身後的連翹腳步一頓，看吧看吧，可不是她一人這麽認為。
    謝無曇麵色又難看了些，“我什麽時候知道的呀？”
    蕭轍眉頭微皺，“今天在街上遇到時候我說過呀，當時你還點頭了。”
    “當時隔著整條街，我哪裏聽得到呀。而且，誰點頭了？”謝無曇無力解釋，不想在繼續這個話題。
    蕭轍見道：“好好好，就當你真的不知。”
    什麽叫“就當”，是“真的”不知，好不好。
    這次她是真急眼了，“能不能好好說話，不能好好說，我可真走了。”
    蕭轍見她要走，隻得認慫。
    謝無曇這才重新坐下，“王爺深夜翻牆來訪，可有什麽要事？”
    蕭轍道：“要事倒沒有，不過是一月未見，過來看看你可還安好。”
    謝無曇客氣道：“一切安好，勞您費心了。王爺既無要事，也看過了，那請早些離開吧。”
    “本王不急。”蕭轍懶懶地靠坐在椅子上，“今日逛店鋪，可有什麽看上的？”
    謝無曇眼睛亮了亮，“有啊，朱雀大街那間甄寶閣，我看著不錯，王爺能送嗎？”
    朱雀大街寸土寸金，但也分優劣，比如不二樓的聚芸酒家坐落在大街中段，自然就不如街頭的甄寶閣。
    蕭轍失笑，“你倒是會挑，那可是全帝都最好的店鋪。”
    謝無曇無辜道：“王爺既然要問，難道不是這個意思嗎？”
    “不是。”蕭轍毫不猶豫地回絕，接著挑眉道，“隨便問問而已。”
    “那王爺還是不要隨便才好，有事便直說，幾句說完好離開。”
    這是還沒聊上就要趕人了，看來今天他來得真不是時候。蕭轍這才正色，認真道：“本王離都一月多，托不二樓探查的消息，如今怎麽還沒收到。”
    原來是過來興師問罪的。
    謝無曇沒好氣地道：“不二樓的集火令不是已經交給洛城了嗎，他難道自己私吞了？”
    正好擺脫了千語的洛城剛到花廳外，就嚇得虎軀一震，連忙伸頭解釋，“二小姐，在下可不敢私吞。”
    蕭轍被打斷，一記眼刀子送向一臉青紫的洛城，“你沒還想被揍，是嗎？”
    洛城受到驚嚇，收回腦袋。
    謝無曇暗自好笑，“既然沒有私吞，那還請王爺自行前往，不二樓所有消息任你調閱。”
    蕭轍勾唇一笑，幾分不滿，“你倒是省事兒，本王的一點小事都不幫，自己的事兒倒是一點不含糊。該報的仇報了，該陪的人陪了。本王不在帝都這些日子，真算是白擔心了。”
    這話聽著怎麽這麽酸，謝無曇白了他一眼，“那王爺還真是白操心了，玉道子劫持我的仇，我自然是要親自報的，這等小事難道還假手於人。”
    蕭轍覺得有幾分道理，緊接著又問：“那該陪的人呢？”
    該陪的人？謝無曇略微思索，“王爺指的誰？常惜嘉？”
    常家那丫頭……自然不是。蕭轍身子微微前傾，輕哼了一聲道：“不是她，是今天跟著你那兩個。”
    原來繞了一圈是在這裏等著她呢，謝無曇作恍然狀，“王爺是說璟霆和常家哥哥呀。”
    她喚自己“王爺”，對那二人一口一個“璟霆”和“哥哥”。蕭轍臉色微沉，抿著唇不想說話。
    謝無曇看他一臉不爽，心頭暗爽，便笑道：“他們兩位……我娘說了，我如今這年紀，可以適當與都中公子多接觸，以便找到情投意合的。”
    這話一出口，蕭轍臉色已經快結出冰來，“也包括讓人登門提親？”
    這些蕭轍都知道，看來洛城沒有少告狀呀。
    站在門外聽牆角的連翹，一記眼刀殺向旁邊的洛城。洛城一臉淒苦，他也不敢隱瞞王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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