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川南迷案之按摩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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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按摩女郎
第一章:涼席裏的秘密
清明時節,細雨如牛毛般紛紛揚揚地灑落,給川南的小山村蒙上了一層如煙似霧的薄紗。我跟著二姑奶在田間除草,褲腿卷得老高,露出的腳踝被雨水打得濕涼,腳下的泥土黏糊糊的,每走一步都發出“吧唧吧唧”的聲響。
“狗娃子,你瞅這地裏的草,跟那潑皮無賴似的,薅都薅不完。”二姑奶直起腰,抬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汗水混著雨水,順著她滿是皺紋的臉頰淌下。“去,到那邊給土地爺磕個頭,念叨念叨,讓他老人家今年開開恩,保咱有個好收成。”
我嬉皮笑臉地應了一聲,作勢就要下跪,心裏卻想著二姑奶這套封建迷信的做派不知管不管用。可還沒等膝蓋著地,突然,“噗通”一聲悶響從不遠處傳來,在這靜謐的雨幕中顯得格外突兀。
“啥子聲音?”二姑奶耳朵尖,瞬間警覺起來,手裏的鋤頭一橫,活脫脫像個要上戰場的女戰士。我也顧不上打趣,忙順著聲音的方向循聲望去。隻見河麵上,一個花花綠綠的包裹正晃晃悠悠地漂著,那模樣,乍一看就像條喝醉了酒、翻著白肚皮的大錦鯉。
“哎呀媽呀!”二姑奶驚呼一聲,抄起鋤頭就朝著河邊狂奔而去,我也撒開腳丫子屁顛屁顛地跟在後麵。田間的小路本就泥濘濕滑,我跑得急,一腳踩在田埂上一坨新鮮的牛糞上,隻覺腳底一滑,整個人瞬間失去平衡,“撲通”一聲摔了個四仰八叉,濺起一片泥水。
“狗娃子,你個砍腦殼的,搞快點!”二姑奶回頭瞧見我的狼狽樣,急得直跺腳,卻也顧不上拉我,腳步絲毫不停。等我連滾帶爬地趕到河邊,二姑奶正站在岸邊,鋤頭懸在半空,雙手抖得像篩糠。
我定睛一看,那涼席裹著的屍體白得瘮人,在朦朧的雨霧中愈發顯得詭異。胳膊上一隻展翅欲飛的鳳凰紋身格外醒目,鮮豔的色彩與這死寂的氛圍格格不入,指甲蓋塗著的鮮紅指甲油,紅得仿佛能滴出血來。看著這具屍體,我心裏“咯噔”一下,突然想起前幾天村裏傳得沸沸揚揚的事兒——鎮上新開的那家按摩店裏,據說老板娘身上也有個一模一樣的鳳凰紋身,而且前陣子莫名失蹤了,這該不會就是她吧?
二姑奶哆哆嗦嗦地放下鋤頭,掏出手機,手指顫抖得厲害,按了好幾次才撥通報警電話:“喂,警察同誌嗎?我們在小河邊……發現了……發現了個死人……”
第二章:葛大爺的耳朵
葛豹皮大爺在我們這一片可是個響當當的傳奇人物,他那順風耳的本事,比村裏的大喇叭都管用。平日裏,哪家夫妻拌嘴、婆媳吵架,甚至是哪家的貓叫春,他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就說有一回,劉寡婦半夜偷偷摸摸溜出門,跟人約好在村頭的破廟見麵。這事兒神不知鬼不覺的,可愣是被葛大爺隔著三條街給聽見了。葛大爺好奇心重,覺著這裏頭肯定有貓膩,大半夜的不睡覺,悄摸蹲守在破廟附近。果不其然,逮住了劉寡婦和野漢子幽會的現行。那野漢子惱羞成怒,追著葛大爺就砍,葛大爺嚇得撒腿就跑,在村裏的小巷子裏亂竄,那陣仗,比過年放鞭炮還熱鬧,最後還是村民們聞聲趕來,才把事兒給平息了。
這次出了人命案,葛大爺一聽說警察在四處走訪,立馬就顛顛地跑來了,手裏還攥著個老式收音機,那寶貝似的模樣,就跟捧著個金疙瘩一樣。
“同誌,我舉報!”葛大爺衝進派出所,臉上的褶子因為激動都快擠成一團了,活像從年畫裏蹦出來的招財童子。“二月前,我聽見對麵樓有女人喊救命,那聲音,可淒慘咧!”說著,他還煞有介事地擺弄起收音機,“我錄下來了,給你們聽聽。”
王警官接過收音機,一臉狐疑地按下播放鍵。錄音裏,先是一陣嘈雜的電流聲,接著,隱隱約約傳來一個模糊的女聲:“救命啊!殺人啦!”聲音斷斷續續,還夾雜著一些類似收音機信號幹擾的雜音。
王警官皺著眉頭,把這段錄音反複聽了三遍,突然一拍桌子:“不對,這聲音有問題。”他抬頭盯著葛大爺,目光犀利得像把刀子,“大爺,您這錄音,倒像是從收音機裏放出來的,是不是有啥隱情啊?”
葛大爺一聽,老臉瞬間漲得通紅,像個熟透的番茄,撓了撓頭,嘿嘿一笑:“哎呀,同誌,不瞞您說,那天我正聽著評書《雪山飛狐》呢,聽到關鍵時刻,好像是幻聽了,就覺著跟女人喊救命似的,我這腦子一熱,就順手給錄下來了,沒想到……嘿嘿。”
王警官一臉無奈,不過還是耐著性子問:“大爺,那您當時到底有沒有聽到啥異常動靜啊?”葛大爺眨巴眨巴眼睛,想了想:“要說異常,我那天晚上確實聽到對麵樓有吵鬧聲,還有東西摔碎的聲音,不過具體咋回事,我也沒聽清。”
雖然葛大爺提供的線索有點烏龍,但好歹也是個方向。我們一群人跟著他來到案發的四層老樓,剛走進樓道,一股刺鼻的酸菜幫子酸臭味就撲麵而來,熏得人直皺眉頭。這樓看起來有些年頭了,牆壁斑駁,樓梯扶手也搖搖晃晃的,每層樓的過道裏都堆滿了雜物,昏暗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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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東是個酒糟鼻大叔,一見到警察,臉上就露出一副心虛的模樣,手忙腳亂地翻著登記本,說話都不利索了:“年後……年後搬走三家,中間那戶……中間那戶叫苗人鳳,退房的時候,連個招呼都不跟我打,神神秘秘的。”
王警官點點頭,帶著我們來到苗人鳳租的屋子。一推門,一股黴味夾雜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怪味直衝腦門。屋裏亂糟糟的,牆角堆著半箱潔爾陰洗液,床底下塞著本《知音》雜誌,封麵標題觸目驚心:《按摩女郎的秘密生活》。王警官眼睛一亮,快步走到衣櫃前,猛地拉開櫃門,隻見裏麵掛著幾件款式暴露的女裝,還有一雙紅色高跟鞋,鞋跟上沾著一些暗紅色的汙漬,看著十分可疑。王警官突然指著衣櫃深處驚呼:“看!這裏有個暗格。”
第三章:按摩店的秘密
“小鳳凰?我們這兒隻有鳳姐!”按摩店老板娘一見到我們,先是一愣,隨即叼起一根雪茄,靠在門框上,那副模樣,活像條成精的眼鏡蛇,眼神裏透著股精明勁兒。她身後的牆上,貼滿了花花綠綠的錦旗,什麽“妙手回春”“華佗再世”,看著十分滑稽。
我走上前,晃了晃警官證,故意板起臉:“老板娘,我們在查案,你配合點。”她瞥了一眼證件,立馬換了副嘴臉,臉上堆滿笑容,那笑容跟川劇變臉似的,變得賊快:“哎呀,是警察同誌啊!有啥事兒您盡管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白二妞,在你們這兒幹過吧?聽說她失蹤倆月了,你知道些啥情況?”王警官直截了當地問道。老板娘一聽,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但很快就恢複了鎮定,她歎了口氣:“唉,白二妞這姑娘啊,確實在我這兒幹過,人長得漂亮,手藝也好,客人可多了。不過倆月前,她突然就不來上班了,電話也打不通,我還派人去找過,可一點消息都沒有,我這心裏也納悶呢。”
王警官點點頭,帶著我們走進白二妞的閨房。一推開門,我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這哪是閨房啊,簡直就是座小型博物館。房間裏擺滿了各種名牌包包,v包堆得像座金字塔,在燈光下閃著耀眼的光,香水味濃得嗆人,聞著直讓人打噴嚏。床上的被褥淩亂,地上扔著幾件性感的內衣,牆角還散落著一些用過的避孕套。
王警官戴上手套,蹲在床底下,小心翼翼地翻找著。不一會兒,他就翻出個賬本,賬本的紙張已經泛黃,看樣子有些年頭了。王警官翻開賬本,隻見上麵密密麻麻地記著各種賬目,“苗哥5萬”“叮當貓3萬”這幾個字格外顯眼。我湊近一看,心裏不禁犯嘀咕,這白二妞到底是幹啥的,咋會有這麽多人給她送錢?
我在房間裏四處打量著,突然,眼睛的餘光瞥見牆角有個什麽東西。我走過去,定睛一看,竟是個驗孕棒,上麵顯示著兩條清晰的紅杠。我指著驗孕棒,驚呼道:“快看!白二妞懷孕了?”
這一發現,讓整個案子變得更加撲朔迷離。白二妞的失蹤,難道跟她懷孕有關?這些給她送錢的人,又跟她是什麽關係呢?
第四章:逃亡與追捕
“報告!苗仁鳳在溫州皮革廠!”技術科小張舉著ip定位報告,像一陣旋風似的衝進警局,臉上滿是興奮之色。王警官一聽,“啪”地一拍桌子,霍然起身:“全體集合!目標江南皮革廠!”
我們一行人馬不停蹄地趕到浙江溫州,剛下飛機,就直奔皮革廠而去。那皮革廠位於城郊,老遠就能聞到一股刺鼻的皮革味。廠子大門緊閉,周圍的圍牆高聳,牆上還拉著鐵絲網,看著戒備森嚴。
我們亮明身份,門衛才不情願地放我們進去。一進廠子,隻見裏麵一片忙碌景象,工人們穿著統一的工作服,戴著口罩,在機器前忙碌地操作著。王警官找到廠長,說明了來意,廠長一臉驚愕:“苗人鳳?我們這兒是有個叫苗人鳳的,不過他今天沒來上班啊。”
正說著,突然,廠子裏傳來一陣喧鬧聲。我們循聲望去,隻見一個穿著假貂皮大衣的男人,懷裏抱著個鼓鼓囊囊的蛇皮袋,像隻受驚的兔子似的,在廠子裏狂奔。我定睛一看,正是苗人鳳!
“站住!別跑!”王警官大喊一聲,拔腿就追。苗人鳳回頭看了一眼,眼神裏滿是驚恐,跑得更快了。他一邊跑,一邊從蛇皮袋裏掏出大把鈔票,像撒紙錢似的往後扔,嘴裏還喊著:“別追我!錢都給你們!”
我瞅準機會,抄起電棍就朝他衝過去。可沒想到,這家夥跑得賊快,我剛要追上,他突然轉身,把手裏的一隻臭襪子朝我扔過來。那襪子熏得我頭暈目眩,差點沒把隔夜飯吐出來。我強忍著惡心,繼續追。
苗人鳳慌不擇路,最後一頭鑽進了廠區的垃圾桶裏。我和幾個同事迅速圍了上去,把垃圾桶團團圍住。我用警棍敲了敲垃圾桶:“苗人鳳,你已經無路可逃了,乖乖出來吧!”
過了一會兒,垃圾桶裏一點動靜都沒有。我心裏納悶,這家夥不會是憋死在裏麵了吧?我小心翼翼地揭開垃圾桶蓋,一股惡臭撲麵而來。隻見苗人鳳蜷縮在裏麵,臉色慘白,手裏還緊緊攥著那個蛇皮袋,而他的褲襠鼓鼓囊囊的,看著十分怪異。王警官皺了皺眉:“把他帶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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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同事上前,費了好大勁才把苗人鳳從垃圾桶裏拽出來。這小子居然把剩下的錢都塞在褲襠裏,怪不得看著那麽別扭。
第五章:真相大白
審訊室裏,燈光昏暗,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苗人鳳像灘爛泥似的癱在椅子上,頭發蓬亂,眼神空洞,臉上還沾著一些垃圾桶裏的汙垢,狼狽至極。
“我真沒想殺她……”苗人鳳開口了,聲音沙啞得像磨砂紙,帶著一絲絕望。他說,那天白二妞來找他,一進門就嘲諷他:“老東西,你看看你,要錢沒錢,要樣沒樣,哪點比得上人家叮當貓。”說著,還掏出手機,給他看她和一個年輕男子的親密合照。
“我當時氣不過,就質問她關於那個年輕男子的事。白二妞卻十分不屑,告訴我,那名年輕男子23歲,是個富二代,叫叮當貓,對她出手大方得很,隨便送個禮物都頂我辛苦半年掙的錢。”苗人鳳的眼神裏閃過一絲憤怒,“我一聽這話,心裏那股火‘噌’地就冒起來了,我辛辛苦苦在外麵打工,掙的每一分錢都花在她身上,她倒好,轉頭就跟別人好上了。”
王警官冷笑一聲:“所以你一氣之下,就掐死她,又拋屍河裏?”
苗人鳳一聽,突然雙手抱頭,嚎啕大哭起來:“我錯了!我真沒想到會這樣……當時我也是昏了頭,跟她吵了幾句後,她還來一句‘要錢沒有要命一條,有本事就弄死我’,我這手就不受控製了……等我反應過來,她已經沒氣了。我害怕極了,趁著夜色,把她的屍體用涼席裹起來,扔到了河裏。”
正說著,審訊室的門突然開了,叮當貓被押了進來。這小子穿著一身名牌潮牌,染著一頭金黃的頭發,耳朵上戴著個大耳釘,手裏還攥著個最新款的手機,一進來就東張西望,看見苗人鳳時,眼神裏閃過一絲驚恐。
“說!你和白二妞什麽關係?”王警官拍桌怒吼,聲音在審訊室裏回蕩。叮當貓嚇得手一抖,手機“啪嗒”一聲掉在地上,他結結巴巴地說:“我……我就是給她轉過賬,看她長得漂亮,跟她出去玩過幾次,真沒殺人啊!”
第六章:驚天反轉
法醫報告出來那天,整個警局都炸開了鍋。報告顯示,白二妞體內檢測出兩種精液,而且死亡時間竟是在苗仁鳳離開之後。這一結果,讓原本看似清晰的案情瞬間變得錯綜複雜。
王警官緊盯著監控錄像,眼睛都不眨一下,突然,他指著屏幕驚呼:“看!那個戴口罩的!”
畫麵裏,深夜的街頭,叮當貓攙扶著搖搖晃晃的白二妞走進一家酒店。白二妞腳步虛浮,像是喝醉了酒,又像是神誌不清。王警官一拍大腿:“這小子有問題!”
我們連夜對叮當貓進行突審,一開始,叮當貓還百般抵賴,一口咬定自己隻是跟白二妞玩過,什麽都不知道。可隨著證據越來越多,他的心理防線終於崩潰了。
“那天……她毒癮發作,求我給她弄點毒品,我……我一時沒忍住,就跟她在酒店裏……”叮當貓低著頭,聲音小得像蚊子哼哼,“後來她突然就不行了,我嚇壞了,不知道該怎麽辦,就偷偷跑了……”
原來,白二妞不僅從事色情行業,還染上了毒品。她周旋在苗人鳳和叮當貓之間,一方麵從苗人鳳那裏獲取金錢,另一方麵又想從叮當貓這個富二代身上撈更多的好處。而她的懷孕,更是讓這一切變得更加混亂不堪。最終,她因為吸毒過量,死在了酒店裏,叮當貓為了自保,選擇了隱瞞真相。
尾聲
半年後,我因為工作調動,來到了省城。一天,我路過一家按摩店,店門口站著幾個穿著暴露的女人,正招攬著客人。突然,我聽見一個熟悉的四川口音:“這位先生,要推油嗎?”我抬頭一看,竟是之前那家按摩店的老板娘,她正衝我拋媚眼。
“小鳳凰呢?”我隨口一問。老板娘神秘一笑:“她啊,去新疆賣葡萄幹了!”正說著,旁邊的電視裏突然插播新聞:“江南皮革廠老板攜款潛逃……”
我默默走出店門,心情有些複雜。這時,手機突然“叮咚”一聲,我掏出手機一看,是二姑奶發來的短信:“狗娃子,河裏又漂來個包裹!”我抬頭望向天空,一群白鷺正掠過江麵,陽光下,它們的羽毛白得刺眼。這川南的小鎮,看似平靜,實則隱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啊,而我,也隻能帶著這些疑問,繼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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