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賀鑄與趙氏的千古絕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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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生桐影,一世情長
    北宋,那是一個繁華如夢、文采風流的時代。東京城,宛如一座不夜之城,雕梁畫棟鱗次櫛比,車水馬龍間盡是喧囂。街頭巷尾,商販的吆喝聲、孩童的嬉鬧聲交織一處,煙火之氣嫋嫋升騰;與此同時,墨香四溢的書齋、雅集不斷,文人墨客們揮毫潑墨,詩意流淌於坊巷角落,為這座城市暈染了別樣的書卷韻味。
    在這光怪陸離的塵世之中,有一位青年,名為賀鑄。他仿若遺世獨立的蒼鬆,身姿挺拔,一襲青衫在風中獵獵作響,行走間卻難掩周身散發的落寞氣息。上天似是同他開了個殘酷玩笑,賦予他一副極為不討喜的容貌——麵龐黝黑如夜,眉目冷峻似霜,五官拚湊在一起,與這京城的溫潤格調格格不入,仿若突兀的礁石闖入了柔波淺灘。路人側目有之,背後指指點點更是常事,那些異樣的目光如同芒刺,一次次刺痛他的心,卻也鑄就了他內斂深沉的性子。
    命運的軌跡神秘莫測,就在眾人皆以為賀鑄將孤獨終老之時,一條無形的紅線悄然將他與貴族之女趙氏牽係在一起。趙氏,生於鍾鳴鼎食之家,自幼被綾羅綢緞簇擁,金珠玉器環繞,養尊處優的生活未曾磨滅她眼中的靈動與善良。她眼眸明亮如破曉之星,笑起來仿若春日繁花肆意綻放,才情與溫婉兼具,是京城中無數公子夢寐以求、競相傾慕的對象。
    一次偶然的詩會,仿若命運的齒輪開始咬合轉動。彼時,文人雅士齊聚一堂,吟詩作對,各展才情。賀鑄一襲青衫,穩步登台,在眾人矚目中,他仿若拔劍出鞘的俠客,憑借著滿腹經綸與驚世才情,出口成章,詩詞或激昂澎湃如驚濤拍岸,或婉約動人似涓涓細流,仿若靈動的音符在空氣中跳躍,叩響了台下每一位聽眾的心弦。趙氏恰在台下,蓮步輕移間,那一首首詩詞仿若帶著魔力,直直鑽進她的心底,輕輕撥開了她的心扉。那一刻,滿堂華彩皆成背景,她的眼中唯有台上那個才華橫溢、光芒四射的男子,芳心就此暗許,情絲悄然纏繞。
    起初,趙氏家中聽聞女兒鍾情於賀鑄,自是如臨大敵,門第之差仿若天塹鴻溝,橫亙在這對戀人麵前。家族長輩們怒目而視,嚴詞厲色,試圖斬斷這段“孽緣”。但趙氏性子執拗,仿若撲火的飛蛾,決絕而堅定。她以絕食相逼,在父母麵前傾訴著賀鑄的才情,那藏在冷峻外表下的溫柔細膩,是旁人無從知曉的珍貴寶藏。父母見女兒日漸憔悴,終究拗不過她的一片癡心,無奈長歎,點頭應允。
    成婚那日,紅妝十裏,鳳冠霞帔映照著趙氏嬌羞而幸福的容顏,她仿若下凡的仙子,美得不可方物。賀鑄望著眼前的佳人,眼眶泛紅,酸澀與甜蜜在眸中交織,心中暗暗發誓,此生定不負她的深情厚意,願以餘生護她周全,守她歲歲歡愉。
    婚後的日子,雖沒有世家大族的奢靡富貴,卻仿若一壇陳釀的美酒,滿是甜蜜醉人的芬芳。趙氏仿若下凡曆劫的仙女,心甘情願地放下了貴族小姐的嬌矜,洗手作羹湯,在狹小簡陋的宅院中,與賀鑄吟詩弄月,賭書潑茶。夜晚,燭火搖曳生輝,仿若溫柔的眼眸注視著屋內的二人。趙氏輕撫琴弦,指尖流淌出的音符仿若月光下的溪流,澄澈而動人;賀鑄填詞相和,詞韻悠悠,仿若為這溪流添上了繽紛花瓣,隨波逐流,美不勝收。在這一方小小的天地裏,世間紛擾皆被隔絕在外,他們仿若塵世中的神仙眷侶,隻守著彼此的真心,沉醉不知歸路。
    可好景不長,仿若命運的陰霾悄然聚攏。賀鑄因官職卑微,在波譎雲詭的仕途上舉步維艱,屢屢受挫,常年被外派至偏遠之地任職。離別的碼頭,風帶著絲絲寒意,仿若提前預告著悲傷的結局。趙氏緊握著賀鑄的手,那雙手仿若傳遞著她全部的力量與不舍,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隻為在丈夫麵前留下堅強的模樣,她輕聲呢喃:“君去千裏,妾身盼君歸,唯願君珍重自身。路途遙遠,風霜刀劍,願您多加小心,妾身守著家,等您歸來。”賀鑄亦是眼眶濕潤,喉頭發緊,千言萬語哽在喉頭,最終隻化作一句:“等我,我必歸來。”船帆漸遠,賀鑄望著趙氏的身影漸成一個渺小的黑點,仿若心被撕裂成無數碎片,帶著對家的眷戀、對趙氏的思念,奔赴異鄉。
    在任上,賀鑄每日忙碌於繁雜瑣碎的公務,仿若不停歇的陀螺。處理著民生糾紛、賦稅雜務,稍有閑暇,疲憊的身心便被對趙氏的無盡思念填滿。他望著異鄉清冷的明月,思緒飄飛,想著家中的燭火是否依舊溫暖,趙氏是否安好,可曾在寒夜添衣,又是否會因思念而暗自垂淚。每一封家書,仿若穿越千山萬水的鴻雁,是他心靈唯一的慰藉;而趙氏的回信,字字句句飽含深情,仿若春日暖陽,慰藉著他漂泊無依的心。
    歲月無情,仿若一把利刃,在悄無聲息間雕琢著一切。長期的分離與操勞,讓趙氏的身體仿若風中殘燭,每況愈下。待賀鑄終於得到調任機會,滿心歡喜地如歸巢倦鳥般趕回京城時,等待他的,卻是趙氏臥病在床、奄奄一息的噩耗。他仿若瘋了一般衝進家門,撲到床邊,握住趙氏瘦骨嶙峋的手,那雙手曾經撫琴弄弦,如今卻冰冷無力,淚水決堤而下:“我回來了,你怎可如此……我不該走,不該留你一人……”趙氏氣若遊絲,嘴角卻露出一抹欣慰的微笑:“盼君歸,今得見……妾身無憾……”話未說完,手已無力地垂下,雙眼緩緩闔上,仿若沉睡的蝴蝶,翩然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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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鑄仿若被抽去了靈魂,世界瞬間灰暗無光,仿若繁華落幕,徒留荒蕪。家中的一切都還留著趙氏的氣息,她用過的琴,弦音仿若依舊在耳邊回響;讀過的書,書頁間似還殘留著她的指痕;繡過的帕,針腳裏藏著她的溫婉情思,無不刺痛著他的心。此後,賀鑄閉門不出,仿若將自己囚禁於回憶的牢籠,整日沉浸其中,往昔的甜蜜與如今的孤寂形成鮮明對比,仿若利刃反複切割著他的內心,鮮血淋漓,痛入骨髓。
    一日,仿若失了心智般,他重遊舊地閶門。故地重遊,卻仿若隔世,萬事皆非。曾經攜手走過的街巷,磚石依舊,卻再無她的笑語嫣然;店鋪林立,卻尋不見她的婀娜身姿。如今隻剩他孤獨的身影,仿若被遺棄的孤雁。觸景生情,過往的畫麵仿若洶湧潮水,不斷在他腦海中浮現,心中的悲痛如決堤洪水,難以抑製。回到家中,他獨坐書房,研墨鋪紙,提起筆,手顫抖著,仿若承載著千鈞重量,寫下了《半死桐》:“重過閶門萬事非,同來何事不同歸?梧桐半死清霜後,頭白鴛鴦失伴飛……”每一個字,都是他心底泣血的呐喊,是對亡妻深深的眷戀與無盡的思念,仿若杜鵑啼血,聲聲斷腸。
    此後餘生,賀鑄終身未再娶。歲月悠悠,仿若白駒過隙,他的雙鬢漸白,銀絲如雪,身形愈發佝僂,仿若被霜打的殘荷。可眼中的孤寂從未消散,仿若荒蕪的古井,再無波瀾。每當秋風起,院中的梧桐葉落,仿若金色的淚雨紛紛揚揚,他總會獨坐樹下,望著漫天飛舞的黃葉,仿若看到與趙氏共度的往昔,她的笑、她的嗔、她的溫柔,一一浮現。那首《半死桐》,成了他愛情的絕唱,流傳於世,仿若永不落幕的悲歌。後人聽聞,仿若身臨其境,不禁為這對愛侶的悲慘遭遇落淚,為賀鑄對趙氏矢誌不渝的深情所動容。在曆史的長河中,他們的故事仿若一顆璀璨而又哀傷的明珠,熠熠生輝,訴說著愛情的堅韌與無常,穿越千年時光,依舊震撼人心,讓世人為之神往,為之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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