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蘇淺夏被感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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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朗像隻撒歡的哈士奇,對什麽都感到新奇。
    他一會兒對著一麵巨大的,畫著扭曲人臉的塗鴉牆嘖嘖稱奇道,
    “你看這線條!這色彩!充滿了原始的生命力!”
    一會兒又被一個用廢舊自行車零件焊接成的怪異雕塑吸引,
    “高手在民間啊!這解構,這重組,比咱們那個高級多了!”
    蘇淺夏一開始還有些拘謹,保持著和周圍環境的距離感。
    但漸漸地,她也被這裏的氛圍所感染。
    她看到一個街頭藝人,用簡單的油漆桶和噴槍,在幾分鍾內就創作出一幅充滿星空意境的畫作。
    看到一個畫廊裏展出的裝置藝術,是用無數個廢棄塑料瓶搭建而成的,燈光下竟然呈現出一種奇異的、夢幻般的美感。
    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蘇淺夏停下腳步。
    她的目光被牆上一副巨大的塗鴉吸引。
    那幅畫的構圖極其混亂,色彩對比強烈到刺眼,各種扭曲的幾何形狀和雜亂的線條交織在一起,看起來毫無章法,卻又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力量感和原始的野性。
    “這個......”蘇淺夏看得有些出神。
    這幅塗鴉讓她想起了他們正在做的那個《都市回響》,同樣是混亂、破碎、充滿衝突感,但這幅塗鴉卻比他們的作品多了一種......更純粹、更無所顧忌的“情緒張力”。
    秦朗也湊過來看,
    “謔!這個夠勁!有種世界末日來了大家一起嗨的感覺!”
    就在這時,旁邊傳來一陣悠揚的樂聲。
    兩人循聲望去,看到一個留著長發,穿著破洞牛仔褲的流浪歌手,正抱著一把舊吉他,坐在一個廢棄的輪胎上彈唱。
    他的歌聲滄桑而自由,歌詞簡單卻直擊人心。
    周圍稀稀拉拉地圍著幾個聽眾,大家都沉浸在他的音樂裏。
    這個短暫的校外“采風”,讓兩人心中積累的焦慮和壓力減少了不少。
    他們不再是爭執不休的搭檔,更像是兩個好奇的遊客,在這個充滿活力的藝術街區裏,重新感受著創作的自由和多樣性。
    秦朗看到一個特別酷的裝置藝術——是用幾個廢棄的汽車輪胎堆疊起來。
    中間掏空,嵌入了彩色的霓虹燈管,夜晚亮起時,像一個來自異世界的圖騰。
    他大受啟發,
    “輪胎!霓虹燈!這個元素可以用!象征著都市的速度與迷幻!”
    蘇淺夏則還在回味那副充滿力量感的塗鴉,
    “或許......我們的作品,可以更大膽一點?在色彩上,可以更衝突,更飽和?
    結構上,可以更不規則,更......具有一種破壞感?”
    .......
    回去的路上,他們的話題不再是爭論,而是開始興奮地討論如何將這些新的靈感融入到最終的作品中。
    “我們可以加入一些熒光色的顏料!”
    “結構可以打破對稱,讓它更像爆炸後的碎片!”
    “甚至可以考慮加入微型LED燈?模仿霓虹的效果?”
    這次街頭藝術之旅,雖然沒有直接提供解決方案,卻打開了他們的思路,讓他們對“抽象”,“怪誕”和“非主流”藝術有了更深的理解和更大膽的想象。
    回到學校後,兩人都感覺充滿了新的動力。
    他們決定,在原有作品的基礎上,進行一次徹底的“升級”——要讓《都市回響》不僅怪異,還要怪得驚心動魄,怪得獨一無二!
    距離“星光璀璨”大學生設計創意大賽最終作品提交的截止日期,隻剩下最後三天。
    桌子上,地上,散落著各種工具,廢料,草圖,以及空了的咖啡杯和外賣餐盒,一片狼藉......
    秦朗和蘇淺夏,這兩個性格、背景、審美都南轅北轍的人。
    在此刻卻前所未有地“同心協力”,進行著最後的衝刺。
    經過創意園的“洗禮”,他們的創作方向變得更加大膽和明確。
    蘇淺夏徹底放下了她那點“偶像包袱”和對傳統美學的執念,進入了一種“既然已經瘋了,不如瘋得徹底”的狀態。
    她拿出了自己全部的專業技能和強迫症般的細致,開始對那些“垃圾”進行精密的“破壞”與“重塑”。
    她不再試圖讓那些廢料看起來“和諧”,而是反其道而行,用精準的切割、打磨、焊接技術,將不同材質的衝突感、破碎感、不規則感,放大到極致。
    她甚至動用了學院實驗室裏的一些小型設備,對某些金屬零件進行了特殊的蝕刻和做舊處理,讓它們看起來更加“飽經滄桑”。
    她負責將秦朗那些天馬行空、甚至可以說是離譜的想法,轉化為結構上“穩固的混亂”。
    而秦朗,則充分發揮了他兩大係統技能的優勢。
    【點石成金(偽)】技能被他頻繁開啟,給那些經過蘇淺夏“精加工”的廢料,覆蓋上一層奇異的“藝術光暈”。
    它們在怪誕的同時,又散發出一種難以言喻的“高級感”
    雖然懂行的人可能還是會覺得哪裏不對...
    【演員的自我修養Lv.3】則被他用來......強行解釋設計意圖。
    每當兩人對某個細節產生分歧,或者蘇淺夏對某個組合方式表示懷疑時,秦朗就能立刻進入“藝術大師”模式。
    引經據典,雖然大部分是瞎編或者偷換概念...
    從哲學聊到社會學,從宇宙大爆炸聊到量子糾纏,硬生生把最不合理的搭配說成是“蘊含深刻哲理的點睛之筆”。
    把最怪異的造型解釋為“對現實的隱喻和反諷”。
    蘇淺夏一開始還會據理力爭,但後來發現根本說不過這個邏輯清奇、擅長詭辯的家夥,索性放棄了溝通,直接用行動說話。
    如果秦朗的解釋稍微有那麽一丁點能自圓其說,她就用技術手段實現。
    如果實在離譜到無法實現或者會直接散架,她就直接無視,然後用“結構不允許”或者“材料特性不支持”來駁回。
    這種奇特的合作模式,竟然在磕磕絆絆中高效運轉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