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精髓就在於‘似是而非’和‘難以名狀’！”
    秦朗對自己這幅堪稱“精神汙染級別”的畫作非常滿意。
    他又去學校附近的精品店，花十幾塊錢買了個看起來還算像樣的木質畫框，鄭重其事地將畫裱了起來。
    然後，是他在典禮上要穿的“戰袍”——學士服。
    學校統一發的學士服雖然製式相同，但秦朗總覺得少了點“個性”。
    於是，他找了個校外的裁縫店，進行了一點“小小的”改裝。
    主體結構和顏色自然不能動，但他讓裁縫師傅把學士服的內襯換成了極其悶騷的亮粉色！
    並且，在黑色垂布領口的背麵，用銀線繡上了一個微小的，極其抽象的圖案——那是他獲得設計大獎的作品《都市的回響》的超級簡化版lo。
    這樣一來，這件學士服就變成了“符合規定但細節詭異”的秦朗專屬版。
    最後，是配合“無聲宣言”任務的小道具。
    他從網上買了一個小巧的，可以藏在袖子裏的“仿真鳥鳴器”，捏一下就能發出幾種不同的，清脆逼真的鳥叫聲。
    他還準備了幾顆薄荷糖，用來在需要長時間保持“神秘微笑”時，防止麵部肌肉過於僵硬。
    看著眼前準備齊全的“五三”禮盒，裱好的抽象畫，改裝過的學士服以及鳥鳴器，秦朗滿意地點點頭。
    所有的“藝術元素”都已到位，就等畢業典禮那天，將它們完美地組合，呈現出來了。
    秦朗這些天反常的忙碌和準備，自然沒有逃過某些人的眼睛。
    林語嫣幾乎每天都要跑來“視察”一下秦朗的準備進度，每次看到那些奇奇怪怪的道具，都興奮得兩眼放光。
    連聲稱讚秦朗“果然是藝術鬼才”，並表示已經聯係好了幾個平時喜歡在校園論壇發帖的朋友，準備在典禮結束後第一時間發動“輿論攻勢”，務必將秦朗捧上“校園傳說”的神壇。
    而另一邊，消息也通過林語嫣這個“大喇叭”或者其他途徑，傳到了蘇淺夏的耳朵裏。
    這天晚上，秦朗收到了蘇淺夏發來的一條微信消息，言簡意賅，透著一股冰山女神特有的冷靜和......擔憂？
    蘇淺夏：“聽說你準備在畢業典禮上‘表演’？”
    秦朗看著消息，挑了挑眉，回複道：“怎麽能叫表演呢？那是我對大學四年生活的一次行為藝術總結。”
    蘇淺夏那邊沉默了幾秒，又發來一條：“畢業典禮是很嚴肅，很正式的場合，代表著一段學習生涯的結束和新開始。請注意分寸，不要做出格的事情。”
    她的語氣帶著一種勸誡，甚至可以說是警告。
    顯然，對於秦朗過往的種種“劣跡”，蘇淺夏心有餘悸，深怕他又在如此重要的場合搞出什麽難以收場的幺蛾子。
    秦朗看著蘇淺夏的文字，仿佛能想象出她此刻蹙著眉頭，一臉無奈又帶著點“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他笑了笑，手指在屏幕上敲擊：
    “放心，我的藝術行為，向來是很有分寸感的。
    保證在規則允許的範圍內，進行最大程度的藝術升華。”
    蘇淺戒看著秦朗這句充滿了“秦氏風格”的回複，尤其是那個“藝術升華”，太陽穴忍不住突突跳了兩下。
    她就知道，這家夥根本沒把自己的話聽進去！
    她最終沒有再回複什麽，隻是發來了一長串的省略號：“............”
    這省略號裏包含了多少無奈，多少擔憂，多少“我早就知道會這樣”的預感，恐怕隻有她自己知道了。
    她幾乎可以肯定，這次的畢業典禮，恐怕又要因為某人的存在，而載入江寧大學的“野史”了。
    秦朗看著那串意味深長的省略號，聳了聳肩。
    分寸？
    他的分寸，就是係統規則允許的最大邊界！
    暴風雨前的寧靜，總是格外短暫。
    畢業典禮的鍾聲，即將敲響。
    ......
    六月的江寧，陽光熾熱，蟬鳴聒噪...
    今天，是江寧大學一年一度的畢業典禮暨學位授予儀式的日子。
    學校最大的禮堂——思源堂前方的廣場上，早已匯聚了黑壓壓的人群。
    數千名本科，碩士，博士畢業生，穿著各自學院，不同顏色的學士服，碩士服，博士服，湧動在這片廣場上。
    他們三五成群，互相整理著衣冠，興奮地合影留念，臉上洋溢著激動，憧憬，也夾雜著一絲對離別的不舍和對未來的迷茫。
    秦朗，穿著他那件內襯亮粉，領口繡著抽象暗紋的“特供版”學士服，混跡在這片黑色的學士服海洋中。
    單從外表看，除了比周圍人稍微淡定一點之外，他並不算特別顯眼——至少暫時是這樣。
    他的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廣場入口處，那裏鋪著紅地毯，學校的主要領導，各學院的院長，以及一些受邀的嘉賓和知名教授，正陸續抵達，準備入場。
    “機會來了。”秦朗心中默念，悄悄調整了一下袖口裏藏著的鳥鳴器，又摸了摸口袋裏那兩份精心包裝的“大禮”。
    他，不動聲色地朝著紅地毯的方向挪動過去，同時開啟【演員的自我修養 Lv.3】。
    臉上瞬間切換成一副無比誠懇，無比激動，帶著對母校和師長無限感激之情的“優秀畢業生”的表情。
    很快，他看到了第一個目標——主管教學工作的李副校長。
    李副校長五十多歲，戴著金邊眼鏡，表情一向比較嚴肅，此刻正和旁邊的幾位處長低聲交談著走過來。
    秦朗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學士帽流蘇，然後快步迎了上去，在一個恰到好處的位置，恭恭敬敬地向李副校長鞠了一躬。
    “李校長，您好！”
    秦朗的聲音洪亮而充滿感情，瞬間吸引了周圍不少人的注意。
    李副校長停下腳步，有些詫異地看著眼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態度異常恭敬的學生。
    他扶了扶眼鏡，和藹地問道，
    “同學，你好，有什麽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