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笑，我沒有。
    我心事重重地喝了口紅酒，看向林伊的目光中多了溫柔，更多了心疼。
    自從她和我在一起之後，她從來都是愛情中的退讓方。我好像無論什麽時候都有理由，每次我都要告訴她，我要幫這個人，我要幫那個人，然後一次次看著她欲言又止後露出一抹滋味莫名的笑容，最後放手讓我去做我自認為需要做的事情。
    如今，或許她真的累了，也真的心痛了。她貶低著自己，說自己是荊棘，說是她的原因才讓我有了今天的眾叛親離。
    可是，她從來沒有錯過，錯的人隻有我。
    我是有怨，但是我應該清楚，林伊做到了她的極致，我又何來的資格去生出那所謂的怨氣呢？就算我失去了曾經的朋友，可是我得到了林伊全部的愛，難道這份愛不值得嗎？難道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我都要放到天平上去衡量價值，然後問自己得到或者失去是否值得嗎？
    一個瞬間，我對這樣的自己感到惡心，感到失望......
    林伊的淚水掛在了眼角，她沒有伸手擦去，隻是看著我，等我回答。
    鼻頭一酸，我忽然伸手將她拉進了我的懷裏。她忍著不讓淚留下，在我的懷裏掙紮著，顫抖著哽咽道：
    “賈念，你放開我......”
    “我不放。”
    “求你了，放開我吧......我真的受不了了.....”
    “我不！”
    我大聲說著，然後將她緊緊抱在懷裏。她還在掙紮，我幹脆鎖了她的手，橫衝直撞地吻住她的唇。她用力咬住我的嘴唇，手上胡亂拍著。可是，嘴上的痛又怎比得上她的痛呢？我忍著痛，繼續吻著她，直到舌尖攻破了她的防禦，與她的舌頭纏在了一起。
    終於，她放棄了掙紮，甚至開始迎合我的吻。於是，我們用力地吻著，所有的話，所有的委屈，都化作了彼此之間那份無言的激吻。
    不記得吻了多久，林伊的呼吸愈發沉重了。我鬆開了她的手，也放開了她的唇。撫摸著她的臉龐，將她嘴邊的沾濕的散發撥開，沉聲道：
    “林伊，為什麽這麽說自己呢？我們的愛情是有很多不如意的代價，可是，你沒有錯，錯的是我，是我不明白真正應該珍惜的是什麽，是我總是放不下心裏的那可憐的柔情一次次讓你為難，一次次讓你傷心，一次次讓你為了我妥協......”
    “可是，我不想你這麽痛苦。念，我從來沒想過，因為我們在一起，你身邊所有人都離你遠去......你這麽珍惜朋友，可是卻要忍受朋友一個個離去的痛苦，我真的看不下去了......我們，我們......”
    “我們怎麽樣？”
    林伊閉上眼睛，眼淚劃破沉悶的空氣，滴在了我的手背，滴在了我的虎口。她渾身都在顫抖著，想要說出接下來的話，卻又無論如何都開不了口。
    我搖了搖頭，替她擦去淚水，然後先於她悠悠開口：
    “林伊，你想說分手，對嗎？”
    她瞪大了眼睛，沉默代替了她的回答。我歎了口氣，接著說道：
    “如果你和我分手，林伊，你告訴我，我還能活下去嗎？”
    “你......”
    “林伊，放下你的自責吧。你很清楚，造成這一切的是我，是王可瀾，不是你。可是你卻想和我分手，理由是不想讓我痛苦。你不覺得這是矛盾的嗎？我理解你此時的脆弱，可是你不該脆弱，因為我們的愛情真的經不起更多的波折了。答應我，嫁給我，然後我陪你餘生，無論在哪，好嗎？”
    “你真的不會怨我嗎？”
    “我會怨你，怨你冒出了分手這麽荒唐的想法。”
    林伊低著頭，抽泣聲一點點刺在我的心上。我沒有多說，伸手解開了她的上衣。她不解，卻沒有阻止我的動作。
    很快，她露出了她的一切。我靜靜地看著，然後開始脫自己的衣服。最後，我們都裸身相呈。
    她熟練地蹲了下去，我卻把她拉起，然後抱著她來到了衛生間。
    打開酒店的花灑，我默默地為她衝洗著身子，然後輕柔地幫她洗頭，幫她打好沐浴露。她安靜地看著我，也幫我清洗身子，最後，為彼此擦幹身上的水跡。
    衛生間裏滿是沐浴後的霧氣，鏡子上朦朦朧朧是兩個人的胴體。我為她吹著頭發，她卻轉身環住了我。
    “你先轉過去，你這樣不太方便吹頭發。”
    “就這樣吧，我想抱著你。”
    “嗯，好。”
    我繼續用吹風機吹著她的頭發，她的頭發很美，發量很足，尾端的自來卷讓我愛不釋手。許久，她的頭發幹了一些，我說道：
    “吹好了。”
    “嗯，抱我去床上，好嗎？”
    我點點頭，一個公主抱的姿勢帶著她離開了衛生間，然後輕輕將她放在床上。
    她眨著眼睛看著我，似乎怎麽也看不夠。我露出一個微笑，道：
    “怎麽總看我？”
    “因為你好看，賈念，我想這麽一直看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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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那我也看你，你比我好看太多，我都舍不得離開視線了。”
    於是，我們對視了很久，她撫摸著我的身體，我撫摸著她的麵頰。後來，我們什麽都沒做，隻是赤身裸體地抱在一起，迎接明天的太陽。
    我們都藏了心事，但是我知道，藏得再多，我們的愛情不會藏，因為她的眼神騙不了我，我的眼神也騙不了她。
    她失眠了，和我一樣。我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了，隻是還能聽到她粗重的呼吸。
    “林伊，還沒睡嗎？”
    “嗯，我還不想睡。”
    “為什麽？”
    她抬頭，眸子在漆黑的房間裏閃爍著，許久，才說道：
    “我想和你做愛。”
    “我們已經很愛了，還需要做嗎？”
    “需要，因為我的身體告訴我我需要你，需要你給我。”
    我點點頭，沒有多說，打開了床頭燈，於是她的身體就更明亮了，明亮在我的麵前。
    “不說分手了？”我調侃道。
    她臉上一紅，道：
    “對不起，我剛才情緒失控了，仔細想想，沒有你，我也活不下去了......”
    我連忙捂住她的嘴巴：
    “別......林伊，你知道的，我們都要好好活著，我需要你，你也需要我，對嗎？”
    “所以我不會想分手了，哪怕一點點。”
    “可是你已經想過了，得給你點懲罰啊。”
    她歪著頭笑了笑，柔弱無骨的身子就貼了上來：
    “哥哥，你想怎麽懲罰妹妹呢？”
    我勾住她的下巴，嘴角上揚，輕聲在她的耳邊說道：
    “我要你.....”
    她愣了愣，很快，這個夜晚就多了一對百分百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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