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視者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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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恩答應了佩姬·沃倫的請求,不過在此之前他需要休息會。
    兩人一路奔波,先是經曆了礦道爆炸,然後又涉險穿過霧區,此刻精神上都疲憊到了極點。
    廷鎮,圖爾斯家族老屋。
    賈艾斯聽著巡夜人隊伍的搜查匯報,問:“還有哪片區域沒搜?”
    巡夜人總隊長匯報:“隻有那位的屋子了。”
    賈艾斯深吸了一口氣,說:“鎮子邊緣的腳印確認是進來了?”
    “鎮裏老獵人仔細查過來,腳印是往鎮子裏來,從痕跡看像是一人背著重東西走路留下的。”
    賈艾斯心知這下麻煩了,那位佩姬女士在組織裏的地位特殊,是負責監視小鎮的成員,總長的不少情報都是從她這裏獲取的。
    那兩個人是被她抓住了?還是……
    可無論怎樣賈艾斯明白都必須去交涉了,在組織裏自己的地位是最不穩妥的。
    如果總長知道這件事辦砸了,很可能自己就會從此消失。
    畢竟最後的盛宴快到了,廷鎮和外界的聯係已經沒那麽必要了,這也是為何瓦勒莉的人敢直接抓鎮裏旅客的緣故。
    “絕不能倒在最後晉升的時候。”
    賈艾斯想起姐姐的麵孔,自己可是犧牲了一切才換來了參與盛宴的席位。
    隻要飲下神之血,永生會眷顧我。
    賈艾斯沉默地起身,下令道:“繼續派人在小鎮周圍搜索,佩姬女士那我親自去一趟。”
    當唐恩在睡夢中醒來,發現門被打開,蒂凡妮站在門口。
    “噓。”
    看到唐恩醒來,她伸出手指,提醒噤聲。
    還沒等唐恩想開口摸清情況,樓下傳來的對話讓他警醒了許多。
    兩個聲音他都很熟悉,賈艾斯和佩姬女士。
    賈艾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剛剛的交涉中他沒有問出任何的消息,於是他不打算迂回了。
    “視者,我知道你的眼睛在這鎮上無處不在,希望你能幫我查下那兩名異鄉人的位置。”
    佩姬女人語氣淡漠地說:“我為什麽幫你?”
    賈艾斯強壓心中的煩躁,勸說道:“這兩名異鄉人在我的城堡裏試圖尋找組織的秘密,被我阻攔後引發了源石礦的爆炸。他們如今在鎮裏躲藏,之後很可能會對最後的盛宴造成破壞。”
    “維持廷鎮的秩序,那是你的事。”
    賈艾斯的臉色難看了起來,他哼了一聲。
    “視者,這次的盛宴後我會完成晉升。隻要你這次幫我,今後我一定給你回報。”
    “回報?”
    賈艾斯趕緊說:“總長這次的實驗一定不會是他最後一次,組織今後一定還要擴張,到時候我和你合作,在組織裏我們會成為最重要的同盟。”
    佩姬女人的嘴角閃過一絲譏諷的笑意,也沒給賈艾斯空了的茶杯添水。
    “你很有野心,但我不在乎這些。”
    賈艾斯強壓著心頭的怒氣:“打擾了,視者,我會記得今天的。”
    目送著賈艾斯離去,佩姬女士用小刀劃破手指,挖出了一小塊顆粒組織,彈向了賈艾斯的外衣。
    顆粒組織粘著賈艾斯的外衣,化為一隻豎眸,緊接著淡化送入了衣物的紋理間。
    這是父親創造的能力,亦是佩姬女士在組織裏的代號,視者。
    佩姬女士身上的任意一塊顆粒組織都能演化為眼珠,這些眼珠能夠附著在任何物體上,並且能夠完美地融入周圍環境。
    在一定的範圍內,佩姬女士可以感知周圍眼珠的存在。
    當走近眼珠十米左右的範圍時,佩姬女士可以隨意翻閱眼珠看到的東西。
    眼珠的活性最長保持一個月,具體的存活時間要看佩姬女士為這個眼珠投入的顆粒組織。
    唐恩聽到一樓安靜了下來,聽樓下傳來的腳步聲知道人應該走了。
    這時,蒂凡妮忽然關上了房門。
    你要幹嘛?
    唐恩心裏有了幻想,不過他知道蒂凡妮此刻的表情肯定是有正經事情要說。
    蒂凡妮背靠著房門,手指觸碰著腰間的槍套。
    “你和佩姬女士的話我聽到了,你要幫她解除這裏的封印?”
    “對。”
    蒂凡妮深吸了一口氣,說:“你應該知道這可能會導致那個虛詭出來?”
    唐恩知道蒂凡妮這話留了餘地。
    可能,不,是一定會讓那個虛詭出來。
    可是這就是個靈界漫遊,自己能推動這個漫遊出現新的演化,無論如何都足以安全脫離了。
    此外還能了解更多的真相,何樂而不為。
    唐恩想得很明白,他也清楚當下不能得罪蒂凡妮這個好幫手。
    “這是最好的辦法。”
    蒂凡妮沒想到唐恩如此坦然地承認了,還說出了這種荒謬的話。
    “你瘋了嗎?那隻虛詭一旦釋放惡場覆蓋整座小鎮的現世結構,所有鎮民都會淪為它的奴仆,瘋狂的詭物。”
    唐恩看著她:“你聽到了,如今這鎮上潛伏的那個組織正要策劃一件大事,我們現在回市裏就相當於拋棄這裏的鎮民,唯一的辦法就是調動身邊一切能幫助我們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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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開封印很可能是我們同歸於盡,最後成全了那隻虛詭。”
    唐恩歎了口氣,說:“我有個辦法,不過你得陪我出小鎮一趟。目的地不遠,就在小鎮附近。”
    “你要做什麽?”
    “見一個人,有了他,我們就有和虛詭談條件的籌碼,到時候一切就不用擔心了。”
    “見誰?”
    “可能是總長。”
    蒂凡妮眼睛一縮,快步走到了唐恩身前。
    “你認識他?”
    唐恩低頭看了眼她腰間的槍,雙手抬了起來。
    “嘿,冷靜,我隻是蒙的,不過我的直覺告訴我這是真的。”
    蒂凡妮打量著這個滿身是迷的男人,惡狠狠地警告:“別讓我失望,否則……”
    “嗯,那我們現在出發。這座小鎮附近的古怪霧獸不少,我需要你的幫助。”
    “帶路。”
    唐恩下樓的時候,佩姬女人正在茶桌旁收拾用過的茶具。
    “你要走了?”
    唐恩點點頭,接著開口問道:“他說的是真的?”
    佩姬女士仔細地把茶杯裏的茶葉挑出,倒在專門的盛茶渣的碗裏。
    “你問的是什麽?”
    “無處不在的眼睛。”
    佩姬女士眨了眨眼,朝著唐恩和蒂凡妮笑了。
    “嗯。”
    蒂凡妮忍不住開口詢問:“這樣的你也找不到鎮裏的封印?”
    佩姬女士端起放著茶具的托盤,向著廚房走去。
    “父親製造我的時候早已想好了一切,我一直試圖通過眼睛找到父親,可惜從來沒有成功過。
    至於封印,它們不在這個小鎮裏麵。”
    唐恩咳嗽了聲,說:“謝謝佩姬女士,我們這會出去下。”
    廚房裏佩姬聞言挖出了自己的右眼珠,走出來遞給了唐恩,她的眼窩裏很快又長出了一顆新的。
    “拿好,它會幫你躲開附近搜查的人。”
    唐恩接過光溜溜的眼珠,腦海裏忽然展現周圍二十米範圍內的視野。
    隻是過了一會, 他就感到異常得頭疼。
    一旁的蒂凡妮趕緊拿了過來,說:“你沒有源能強化的體質,我來用。”
    唐恩揉了揉腦袋,剛才那一會湧進來的信息快把自己逼瘋了。
    “嗯,你帶路,我們去廷鎮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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