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青蛇顯得怯怯的，而且一直在流淚。
    “怎麽了？小青。”白蛇上前擁抱了它。
    得到姐姐的擁抱，青蛇趴在姐姐懷裏，隻是哭，淚水把姐姐肩頭打濕了。
    白蛇就一直抱著他。
    “姐姐，我剛剛做了個漫長的夢。可能有幾十年那麽長，在夢裏你對我很壞。”說罷她又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白蛇就抱著他，輕拍他的肩膀。
    “你以後再也不要……不要那樣對我了。”
    “好好好！不那樣對你了。”姐姐竟然格格笑了。
    青蛇忽然覺得眼前這個姐姐也很陌生，而且忽然察覺沒有熟悉的香氣，就脫開懷抱：“你……不是姐姐！”
    眼前人笑道：“為什麽不是？”
    “姐姐不會對我那麽冷漠。而且沒有姐姐的氣息。”
    聽了此言，這個白蛇哈哈笑了起來，笑聲沒落就變了形貌，原來是麻姑。
    青蛇氣得隻咬牙：“你為什麽戲耍我？”
    他在幻境中被“姐姐”折磨得沒了一點精力，現在心還是痛的，怕自己閉上眼重回那個醒不來的噩夢。現在也沒有多少精力去批駁麻姑，而且懼怕麻姑法力無邊，再次把他投入那個噩夢中。於是也不敢破口大罵。
    麻姑卻笑道：“我要看看你有多癡情，所以根據你的記憶再加上我的一點創造，創設一個那樣的幻境考察你。你這小蛇確實又癡又呆，活該被我戲耍，幻境中的白季子也是我假扮的。”
    青蛇氣得臉色發青：“你是金仙，卻如此壞！”
    “我是修煉萬年的仙人，自然沒有凡俗之輩的道德。你罵我，我不生氣；你討好我，我也不稀罕。”說著麻姑咯咯笑了起來。
    青蛇想起來麻姑要考驗他，但那好像已經是幾十年前的事了，他連串發問：“你的考驗結束了嗎？你折磨了我多久？”
    麻姑回答：“暫時結束了。幻境中沒有時間，對你的感覺來說，可能有十幾年吧。”
    在幻境中竟十幾年了！
    “現實中過了多久了？”
    “一個月。”
    現實也一個月了。
    青蛇更關心姐姐的下落：“我白蛇姐姐去哪裏了呢？”
    “白蛇很幸運，被黎山姐姐，也就是驪山老母收徒了。”
    “黎山老母竟然收姐姐為徒了，姐姐就跟她走了嗎？現在在哪裏呢？”黎山老母鼎鼎大名，相傳曾追隨過媧皇。青蛇自然是知道的。
    “她做了黎山姐姐的徒弟，這是天大的幸運。你如果愛她，不該為她高興嗎？難道讓她天天跟你待一起交配嗎？”
    “你總說交配，也太粗俗。”
    麻姑冷哼一聲：“粗俗、高雅都是世人俗見，再說我說錯了嗎？你不是天天想和白蛇交配嗎？而且你們已經交配，你也因此失去了真元。
    “你們還是暫時分開的好，天天膩味在一起對彼此道業不利。而且你們自己也承諾過一個月後分開，承諾的事是要做到的。不然會有天罰。”
    青蛇一想，確實應該為姐姐高興，她那麽上進修道，隻是不知姐姐怎麽舍下自己跟黎山老母走的，可能也是被黎山老母連哄帶威脅才答應。
    麻姑又道：“黎山姐姐一貫慈和，她允許白蛇明年中秋與你相見。你現在先別問她在那裏了，問了我也不說，說了你也找不到。”
    青蛇暗道還要指望麻姑娘娘幫助自己，雖然被麻姑折磨，也不敢得罪她，就道：“那好。我轉女身的事應該怎麽辦呢？您幫我嗎？”
    麻姑冷笑一聲：“怎麽不‘你’了？想起來你有求於我了？”
    青蛇聲音柔和下來：“您不是沒有俗人的道德，不在乎這些禮儀嗎？”
    “我隻是覺得你好玩，”麻姑喝一口茶，“你現在還能恢複蛇身嗎？”
    “我試試。”青蛇努力變蛇，發現慢了很多，過了好久才變回蛇身，他這下才切切實實感到了丟失真元的後果。
    青蛇變成蛇身，問麻姑節：“接下來怎麽辦呢？”
    麻姑站起身：“跟我來。”
    青蛇跟著麻姑走，麻姑推開門，進入一條長長的走廊，麻姑一揮袖子，青蛇就跟著麻姑飛起，飛到走廊盡頭，是一扇門。
    麻姑一拍那扇門，門就裂開，麻姑帶著青蛇飛入，飛入後門就合上。青蛇看頭頂是水，但不往下落。
    麻姑一把抓起青蛇，飛入頭頂的水中，一人一蛇就飛入水中。
    青蛇這才發現，原來上麵是匯龍潭，麻姑竟在水潭底建了一個洞府。
    麻姑帶著青蛇飛出匯龍潭，躍出水麵，飛入空中。
    青蛇才得以喘氣，問麻姑：“我們去哪裏？”
    “去爛桃林。”
    青蛇看著匯龍潭邊熟悉的景物，想起來他和白蛇姐姐曾在這裏交尾。他來不及多感慨。
    青蛇想起來還不知道驢子的下落，就問：“我的驢子呢？”
    “驢子好著呢，先別管了。”
    青蛇見這時已經到了爛桃林中心，不禁感歎麻姑飛得快。
    “您飛得好快呀。”
    “心光遁法罷了。萬裏之內，我想去哪裏，念頭一動，立時就到。隻是中間 不能有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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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蛇才知道麵對高人的高山仰止的感覺。
    “娘娘帶我到這裏做什麽？這裏能讓我變成女子嗎？”
    麻姑卻指著幹枯的靈泉黑乎乎的孔洞道：“你鑽進去，也許就能碰到化女的機緣。”
    “我鑽進去？誰知道這孔洞通到何處。”
    麻姑扭頭看著青蛇笑了笑：“這點險都不敢冒嗎？要知道風險越大，收獲越大。”
    “好！我去。”
    “你變小一點，再往下孔洞會很窄。”
    青蛇依言縮小，但感覺非常困難，體內阻滯重重，原先的內丹也變得很微弱。
    麻姑等得不耐煩，一隻手按在青蛇背上，青蛇感到一股渾厚的真氣注入體內，強力推動著它縮小了。
    最終青蛇變成三尺來長，大拇指粗細。
    麻姑道：“去吧，下麵有好東西。去碰碰你的機緣。”
    “請問娘娘，下麵有什麽好東西？是能幫我變成女身的東西嗎？”
    “去看了就知道。廢話做甚。”
    “娘娘就會弄玄虛，不可以告訴我嗎？”
    麻姑冷冷地道：“你若不敢進去，我們就此緣盡，在此地別過，再不相見。”
    青蛇不敢再問，就順著幹枯的泉眼爬了進去，裏麵黑乎乎什麽也看不到。深入下麵好一陣，也不知道爬了多遠了，孔洞越來越窄，剛剛能過去，青蛇都快要鑽不下去了。
    擠過去過一段極度狹窄的孔，竟豁然開朗，越來越寬，而且有了光亮，青瑩瑩的光，不知是什麽發出來的。
    青蛇見前麵寬敞了，也感覺暢快。往前爬行一陣，孔洞朝下，坡度越來越陡，又爬過去幾百丈，竟變成上下垂直的了，青蛇一個不慎，就滾落下去。
    青蛇失去真元後，就不會飛了，隻好閉眼聽天由命。不知滾落了多久，忽然感覺自己懸浮了起來。
    青蛇睜開眼，發現自己竟緩緩落地，它前方有個巨大的怪物。怪物身上閃著青光。原來剛才的光源是這怪物發出的。
    因為怪物體型巨大，可能有幾百丈長，青蛇看不清這怪物全貌，也不知它是什麽物種。
    青蛇暗道這怪物死了沒有，因為體型差距過大，青蛇擔心這怪物把自己吞吃了。
    青蛇正不知如何是好。
    忽聽到一個輕柔而柔媚，但又很有穿透力的女聲，女聲道：“小青蛇，到這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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