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北境狂潮
    北境狂潮
    冰原的晨霧被火箭尾焰染成血紅色，李奇用刺刀挑開被氣浪掀翻的雪塊。
    三十裏外的地平線上，瑞典方陣兵踏著《國王進行曲》的鼓點推進，他們胸甲上鏨刻的北歐符文在陽光下泛著幽藍。
    &34；讓玄甲騎兵換裝燃燒火箭！&34；李奇將燧發槍架在觀測孔上，&34；告訴王洋，看到三色信號彈就炸冰河！&34；
    柴婉兒突然抓住觀測鏡：&34；看那些雪橇！&34；鏡筒裏，羅刹人的馴鹿雪橇上載著五門造型詭異的巨炮，炮管上纏繞的銅管竟冒著蒸汽——這是瑞典工程師改良的線膛速射炮。
    話音未落，尖嘯聲撕裂長空。第一發炮彈在戰車營右翼炸開，飛濺的不是鐵片而是冒著黃煙的瀝青。被擊中的士兵瘋狂抓撓皮膚，在雪地上滾出人形焦痕。
    &34；是希臘火！&34；柴婉兒用拉丁語尖叫，&34；快用醋布蒙麵！&34；
    李奇扯下披風浸入醋桶，刺鼻的酸霧中，他恍惚看到當年博物館裏拜占庭手稿的殘頁。
    當第二發燃燒彈襲來時，二十架改良自走雷突然從冰溝竄出，這些裝有機簧翅膀的&34；鐵鷂子&34；在空中劃出死亡弧線。
    &34；目標雪橇隊，全彈發射！&34；李奇踹開蒸汽閥。
    自走雷腹部的火箭發動機爆出藍焰，卻在距離敵陣百步時紛紛墜毀——瑞典工兵用特製漁網纏住了自走雷的翅膀。
    彼得羅維奇的侄子安德烈揮舞鑲鑽軍刀：&34；為了叔叔！&34；他率領的哥薩克新軍竟裝備了瑞典燧發槍，白樺木槍托上刻著瓦薩王朝的獅徽。
    這種能在馬上裝填的短管火槍，將明軍輕騎壓得抬不起頭。
    &34；換三號預案！&34；李奇轉動傳令銅鍾。
    戰車底部突然伸出冰刀，八十輛&34；雷火車&34；竟在冰原上滑行起來。車頂的弗朗機炮改平射為曲射，開花彈在瑞典方陣頭頂炸出鐵雨。
    柴婉兒突然指著東南方：&34；他們在架浮橋！&34；六組瑞典工兵正用預製鐵構件拚接橋梁，每塊構件都刻著哥德堡鑄造廠的徽記。
    李奇瞳孔驟縮——這是要繞後包抄！
    &34；釋放冰龍！&34；他斬斷身後鐵鏈。
    冰層下傳來齒輪轉動的轟鳴，王洋提前埋設的混著綿糖的炸藥將整段河床掀起。二十米高的冰浪裹著鐵蒺藜拍向浮橋，正在渡河的瑞典近衛軍瞬間變成血色冰雕。
    瑞典元帥卡爾十二世放下黃金望遠鏡：&34；啟動雪魔像。&34；
    隨著他揮動權杖，十二具三丈高的鋼鐵傀儡從雪霧中現身。這些用傳教士從大明偷來的水車技術驅動的戰爭機器，關節處噴著滾燙的蒸汽。
    &34；放風箏！&34；李奇吹響骨哨。
    三百架綁著雷管的紙鳶騰空而起，這是改良自靖難之役的&34；神火飛鴉&34；。但雪魔像胸甲突然翻開，內置的鼓風機將紙鳶吹得七零八落。
    柴婉兒突然用瑞典語大喊：&34；他們動力艙在腰部！&34；她指著雪魔像關節處的蒸汽管，&34；用穿甲箭！&34；
    李奇奪過五雷神機，這種裝填鐵芯彈的速射銃在他手中噴出火舌。
    第七發子彈終於打爆蒸汽閥，失控的雪魔像揮舞鐵臂掃倒友軍，卡爾十二世的猩紅披風被削去半幅。
    &34；該收網了。&34；李奇點燃三色信號彈。
    潛伏三日的王洋突然從冰海殺出，他麾下的破冰船隊竟裝著從倭國繳獲的鐵甲！船首像噴出的烈火將敵軍從冰封的北國一下帶到烈焰地獄，甲板上的回回炮正拋射著毒煙陶罐。
    暮色降臨時，柴婉兒在卡爾十二世的屍體上找到羊皮卷軸。她撫摸著卷尾的聯合紋章：&34；波蘭立陶宛聯邦也要......&34；
    李奇突然用德文冷笑：&34；看來三十年戰爭要提前了。&34；
    他撿起雪魔像的齒輪，上麵赫然刻著&34；澳門聖保祿學院監製&34；——這些戰爭機器竟出自葡萄牙傳教士之手。
    冰原盡頭傳來悠長的鯨號聲，五艘懸掛三色旗的戰艦切開浮冰。柴婉兒渾身顫抖：&34；是法蘭西......&34；
    &34；那就讓歐洲嚐嚐東方閃電戰的滋味。&34；李奇將染血的翡翠耳墜戴回她耳邊，&34；還記得吉隆坡海戰時我說過的話嗎？&34；
    殘陽如血，新的狼煙正在北境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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