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萬?彼得羅夫用烈酒麻醉那受損的神經，望著殘損的軍旗在貝加爾湖西岸獵獵作響。
    副官捧著沙皇的加急信件瑟瑟發抖：“將軍，陛下訓斥我們......”
    “讓他罵去！” 伊萬一大口把烈酒灌了下去，這東方人的魔法製造的烈酒就是好，隻要把那黑小麥釀造的淡酒燒啊燒，就可以得到這麽好喝的燒刀子。
    “告訴他，隻要再給兩千車糧草、三百桶火油，我定能讓明軍知道，哥薩克的彎刀不會生鏽！” 他的假眼映著遠處明軍營地的燈火，如同兩團跳動的鬼火。
    “傳令下去，伐木造寨，把營帳紮成刺蝟模樣！”
    與此同時，明軍大營裏，李奇將剝好的烤玉米遞給參謀：“瞧見沒？羅刹人舍不得撤，咱們的‘磨盤戰術’奏效了。” 他指著沙盤上糾纏的紅藍標記，玉米粒在燭火下泛著金黃。
    “讓北湖海軍三天一騷擾，五天一突襲，要讓伊萬那家夥連睡覺都得睜著眼睛。” 話音未落，了望塔傳來炮聲，遠處湖麵上，明軍戰船正朝著羅刹營地傾瀉火箭。
    湖對岸，伊萬望著熊熊燃燒的營帳，氣得將酒杯砸向地麵：“都是你的餿主意！現在明軍戰船把湖麵當自家後院！”
    伊萬擦去濺在假眼上的紅酒，冷笑道：“我們也造船！隻要造出三層甲板的炮艦，定能把他們趕回黃河！”
    然而，當第一艘龍骨剛立起時，賀蘭冬離率領的炮艦趁著夜色突然偷襲船廠。
    “點火！” 隨著一聲令下，明軍那巨大的火箭如流星墜入木料堆，衝天火光中，哥薩克士兵的慘叫與木材爆裂聲混作一團。
    這就是先手優勢，這個貝加爾湖湖麵上，已經被明軍海船牢牢的控製，再也容不下第二股勢力，如有膽敢在湖邊造次，那將會迎來明軍海軍的滔天怒火。
    “東方人欺人太甚！” 伊萬望著那些冒著大火瘋狂挖掘焦黑船釘的士兵，緊緊的握緊了自己的拳頭，指甲縫裏滲出鮮血。
    “造不了船，就造城！我要在西岸豎起銅牆鐵壁！” 他調集所有工匠，準備用原木與巨石堆砌城牆，卻不知王衍生早已在蘆葦叢中埋伏了火炮。
    當第一塊城磚剛剛壘起，明軍的開花彈便呼嘯而至，炸得碎石飛濺。
    “停止施工！” 哥薩克監工揮舞皮鞭，“先把火炮拉出來！” 但還未等他們架好炮位，北湖海軍的戰船已如離弦之箭殺到，排槍與炮火將工地化作人間煉獄。
    秋風掠過貝加爾湖時，明軍的麥田翻滾著金色波浪，士兵們哼著小調將糧食裝車入庫。
    反觀羅刹營地，士兵們裹著單薄的皮襖，啃著發黑的硬麵包。“將軍，存糧隻夠支撐半月了！” 副官的聲音帶著哭腔。
    伊萬攥著沙皇的回函，信紙被汗水浸得發皺：“告訴陛下，再不給糧草，等冬天一到，我們隻能吃戰馬了！”
    而此時的明軍新城，地龍燒得通紅，李奇愜意地往銅爐裏添了塊木炭。
    案頭擺著廣州送來的密函，商船往來的賬本上，數字節節攀升。
    他摩挲著新擬定的稅改方案，嘴角勾起笑意：“三十稅一養不起強軍，二十五稅一，才是大國氣象。”
    窗外，貝加爾湖的冰雪開始飄蕩，這場持久戰，似乎正朝著他預想的方向發展。
    呼嘯的北風裹挾著鵝毛大雪，如利刃般刮過羅刹人的簡易營寨。
    帳篷在狂風中劇烈搖晃，帆布縫隙裏鑽進的雪粒讓士兵們凍得瑟瑟發抖。
    “該死的鬼天氣！” 一名哥薩克士兵裹緊破爛的披風，對著漫天飛雪破口大罵，“再這樣下去，我們都得凍死在這鬼地方！” 營地裏此起彼伏的咒罵聲與風雪的呼嘯聲交織在一起，仿佛一首絕望的哀歌。
    伊萬?彼得羅夫裹著厚實的熊皮大衣，蜷縮在燒得通紅的火盆旁。
    跳動的火苗映照著他陰晴不定的臉，假眼在火光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
    “湖麵結冰了......” 他喃喃自語，用鐵鉗撥弄著炭火，火星四濺，“一旦冰麵能承受騎兵的重量，明軍的海軍優勢就蕩然無存。他們在冰天雪地裏哪是我們的對手！”
    想到這裏，他猛地站起身，將羊皮地圖鋪在桌上，手指用力戳著明軍城堡的標記，“傳令下去，準備雪橇、防滑鐵鏈，密切監視湖麵冰層厚度！”
    此時的明軍大營裏，張大就正召集眾將開會。
    搖曳的油燈下，他看著牆上的作戰地圖，神色凝重：“山長雖已離開，但我們絕不能有絲毫懈怠。湖麵一旦冰封，羅刹人必定會發起進攻。大家說說，有何應對之策？”
    “末將以為，當務之急是把戰船從湖裏拖上來。”
    一名將領起身拱手道，“若任由戰船凍在湖麵上，等開春冰層融化，必定損傷嚴重。” 眾人紛紛點頭稱是。
    另一位謀士摸著胡須，沉思片刻後說道：“我們還可借鑒冰城之法，在城外利用湖水澆築暗堡和防禦工事。冰牆既堅固又隱蔽，定能讓羅刹人吃盡苦頭。另外，不妨采用‘敵進我退，敵駐我擾’的戰術，讓他們在這冰天雪地裏疲於奔命！”張大就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絲讚許：“此計甚妙！即刻著手準備，務必在冰層徹底封凍前完成防禦部署！”
    當明軍士兵們熱火朝天地將戰船往岸上拖時，探子早已將消息傳到了伊萬耳中。
    “機會來了！” 伊萬猛地一拍桌子，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明軍拖船時必定防備鬆懈，我們趁機發動偷襲，定能打他們個措手不及！傳令下去，集結騎兵，隨我出擊！”
    然而，這一切都在張大就的預料之中。
    他站在城頭，望著遠處隱隱約約的羅刹軍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伊萬，你果然沉不住氣了。來人，通知埋伏在必經之路的弟兄們，務必讓羅刹人有來無回！”
    夜色深沉，寒風呼嘯。
    伊萬率領著哥薩克騎兵，踏著厚厚的積雪，朝著明軍拖船的方向疾馳而去。
    馬蹄聲在寂靜的雪夜裏格外清晰，他們絲毫沒有察覺到，四周的雪堆下，明軍士兵正屏息凝神，等待著獵物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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