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未散，山間的濕氣凝結成霜，覆在女兵們的短發和睫毛上。
    林川站在越野車頂，俯視著這群狼狽卻倔強的身影。
    一個小時後，剩下的17名女兵，被拉回了訓練場。
    “休息結束。”他的聲音穿透冷冽的空氣，“背上你們的裝備，目標——基地訓練場。”
    女兵們沉默地起身，肌肉因過度疲勞而顫抖。
    林曉曉彎腰去拿背包時，膝蓋的傷口撕裂，血珠滲出，將短褲染出更深的顏色。
    她咬緊牙關，將鉛塊重新綁回腰間，二十斤的重量壓得她脊椎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響。
    林川跳下車，走到隊伍最前方。
    他的目光掃過每個人的臉，最終停在林曉曉身上。
    “覺得苦？”他冷笑，“真正的敵後滲透，你們連喘氣的機會都沒有。”
    他轉身邁步，女兵們拖著沉重的步伐跟上。
    林曉曉的腳底早已磨出血泡，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她抬頭看向前方，林川的背影挺拔如鬆，仿佛永遠不知疲倦。
    射擊訓練場。
    “卸下鉛塊。”林川命令道。
    女兵們如蒙大赦，紛紛解開綁帶。
    可還沒等她們喘口氣，林川的下一道指令就讓所有人僵在原地——
    “負重長跑後，你們的肌肉記憶已經紊亂。現在，我要你們在肌肉顫抖的狀態下，完成精準射擊。”
    “報告！”一名女兵忍不住開口，“我們的手還在抖，根本端不穩槍！”
    林川走到她麵前，眼神冷得像冰：“戰場上，敵人才不會等你手不抖了再開槍。”
    他抬手打了個手勢，周玄立刻帶人推上來幾台奇怪的機器——電擊脈衝器。
    “每人手腕、腳踝貼上電極片。”林川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射擊時，電擊會隨機觸發。我要你們在肌肉痙攣的狀態下，仍然能命中目標。”
    女兵們的臉色瞬間慘白。
    林曉曉盯著那台機器，喉嚨發緊。
    她曾經在學校圖書館裏的軍事雜誌上見過這種訓練方式——特種部隊用來模擬戰場上的神經幹擾，但通常隻用於最精銳的特戰隊員，而非新兵。
    “哥……總教官。”她低聲問，“這會不會太……”
    “太什麽？”林川打斷她，“太殘酷？還是太危險？”
    他走到靶場中央，拿起一把92式手槍，主動給自己貼上電極片。
    “看好了。”
    他抬手瞄準，幾乎在同一瞬間，機器“滴”的一聲響起，電流穿透他的手臂。
    林川的肌肉猛地痙攣，手指不受控製地抽搐——
    “砰！”
    子彈卻精準命中五十米外的靶心。
    女兵們鴉雀無聲。
    林川放下槍，冷冷道：“現在，輪到你們了。”
    林曉曉握緊手槍，手腕上的電極片像毒蛇般緊貼皮膚。
    她的手臂因之前的負重行軍而酸軟無力，現在還要麵對隨機的電擊幹擾。
    “砰！”第一槍，她勉強命中靶子邊緣。
    “太慢。”林川站在她身後，聲音近在耳畔，“戰場上，猶豫一秒，你就死了。”
    下一秒，電流猛然襲來！
    “啊！”林曉曉的手臂劇烈抽搐，手指幾乎握不住槍。
    她咬牙扣動扳機，子彈卻脫靶飛出，連靶紙都沒擦到。
    “廢物。”林川的聲音冰冷，“再來。”
    女兵們一個接一個地嚐試，有人因電擊而摔倒在地，有人甚至疼得哭出聲來。
    但林川沒有絲毫憐憫，隻是重複著冷酷的命令——
    “繼續。”
    王雨晴在第三次電擊時終於崩潰，她丟下槍，跪在地上抽泣：“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林川走到她麵前，居高臨下地俯視她：“退出？”
    王雨晴的眼淚砸在地上，但她搖了搖頭，顫抖著撿起槍，重新站了起來。
    林曉曉看著這一幕，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她深吸一口氣，再次舉槍瞄準——
    ……………………
    深夜的宿舍區一片死寂，隻有山風吹過樹梢的沙沙聲。
    林川站在陰影處，腳邊放著一個鼓鼓囊囊的蛇皮袋，裏麵不時傳來"嘶嘶"的摩擦聲。
    周玄蹲在一旁，看到裏麵那一雙雙綠油油的眼睛，愣是他，也不禁有些發囧："老大，這會不會太危險了？裏麵可都是毒蛇......"
    "五步蛇、眼鏡蛇、銀環蛇各十條。"林川踢了踢蛇皮袋，裏麵立刻傳來一陣劇烈的蠕動，"都是拔了毒牙的，死不了人。"
    周玄咽了口唾沫："但她們不知道啊......"
    林川沒說話，隻是拎起蛇皮袋走向女兵宿舍。他的身影在月光下如同鬼魅，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女兵宿舍內一片寂靜，隻有輕微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林曉曉在睡夢中翻了個身，忽然感覺腳踝處傳來一陣冰涼的觸感，像是有什麽東西緩緩爬過。
    她迷迷糊糊地縮了縮腿，以為隻是被子滑落。
    然而，下一秒——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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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聲細微的吐信聲在她耳邊響起。
    林曉曉猛地睜開眼，借著窗外微弱的月光，她看到一條黑黃相間的蛇正盤踞在她的枕邊，蛇頭微微昂起，冰冷的豎瞳直勾勾地盯著她。
    “啊——！”
    她的尖叫聲瞬間劃破寂靜的宿舍。
    整個宿舍瞬間炸開了鍋。
    “蛇！有蛇！”
    “床底下也有！！”
    “救命啊！！”
    女兵們從睡夢中驚醒，慌亂地跳下床鋪，有人直接摔在地上，有人瘋狂拍打著身上的衣物，生怕有蛇爬進衣服裏。
    王雨晴剛坐起身，就感覺一條冰涼滑膩的東西從她手臂上蜿蜒而過。
    她低頭一看，一條銀環蛇正纏繞在她的手腕上，蛇信子幾乎要觸到她的鼻尖。
    “啊——！”她渾身僵直，眼淚瞬間湧出，喉嚨裏發出絕望的嗚咽。
    李敏抓起枕頭瘋狂拍打地麵，試圖驅趕床下的蛇，然而一條五步蛇突然從床底竄出，猛地纏上她的腳踝。
    她嚇得魂飛魄散，拚命甩腿，卻怎麽也甩不掉。
    “別動！別動！”林曉曉強忍恐懼，聲音發抖，“蛇對震動更敏感，越動它越會咬你！”
    可恐懼早已擊潰理智，女兵們像無頭蒼蠅一樣在宿舍裏亂竄，有人爬上鐵架床，有人縮在牆角抱頭尖叫。
    突然，“砰！” 的一聲巨響，宿舍門被猛地踹開。
    刺眼的手電光照射進來，林川冷峻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聲音冰冷無情：
    “三十分鍾內，把這些蛇全部處理掉。”
    “總教官！這是毒蛇！會死人的！”李敏哭喊著。
    “怕死就不要當特種兵！”林川語氣毫無波瀾，“孫穎、陳嬌，出來。”
    孫穎擔憂地看了林曉曉一眼，她們知道林川的意思。
    她們接受過林川的訓練，對於這些東西，她們心裏自然是不怕的。
    林川是不想讓她們在這裏幫這些女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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