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正！”
    一隊邊防士兵跑步過來，為首的軍官肩扛少校軍銜，皮膚黝黑，臉上帶著高原特有的紅暈。
    “報告首長！邊防營營長趙鐵柱，奉命迎接！”他敬了個標準的軍禮，目光卻忍不住在女兵們身上多停留了幾秒。
    林川回禮：“天狼特戰隊，奉命前來駐訓。”
    趙營長身後的士兵們交換著驚訝的眼神，有人小聲嘀咕：“怎麽全是女兵？”
    “這地方晝夜溫差大，晚上能到零下。”趙營長擔憂地看著女兵們單薄的作訓服，“我們已經準備好了營房，熱水和熱飯都有。”
    林川搖頭：“不必。”
    他轉向女兵們，指向遠處山腳下的一片空地：“我們在那裏紮營，單兵帳篷，兩人一組。”
    趙營長臉色大變：“首長，這可使不得！晚上溫度能到零下十度，山風跟刀子似的！”
    “還有，”他壓低聲音，“這山上有雪狼，雖然平時不敢靠近駐地，很少敢來，但也不確定啊，前幾年，就有雪狼找不到食物，餓極了下來攻擊我們的哨兵的......”
    “雪狼？”王雨晴嚇得一哆嗦，不自覺地往林曉曉身邊靠了靠。
    林川卻笑了：“那更好。”
    趙營長還想說什麽，林川已經下令：“全體注意！一小時內完成營地搭建，超時的，那就睡地上！”
    女兵們手忙腳亂地去直升機上取裝備，趙營長急得直搓手：“首長，這些女娃娃受不住的！去年我們有個哨兵站了一夜崗，腳趾都凍黑了！”
    林川看著忙碌的女兵們，淡淡道：“她們不是普通女娃娃。”
    “可......”
    “趙營長，”林川打斷他，“明天開始，我需要借你們的訓練場和部分裝備。”
    趙營長歎了口氣：“行吧，不過我得派幾個兵遠遠盯著，萬一......”
    “隨你。”林川說完，大步走向女兵們的紮營地點。
    林曉曉正和王雨晴費力地支帳篷，手指已經凍得通紅。
    看到林川過來，她忍不住問：“哥......總教官，我們到底要在這裏訓練什麽？”
    林川從地上抓起一把沙土，任其從指縫間流下：“適應。”
    “適應？”
    “適應任何環境，任何氣候，任何敵情。”林川的聲音比寒風還冷，“真正的特種作戰，敵人不會選在你舒服的地方開戰。”
    夜幕完全降臨，溫度急劇下降。
    女兵們擠在單薄的帳篷裏，即使裹著睡袋也凍得直哆嗦。
    “我、我感覺不到腳趾了......”王雨晴帶著哭腔說。
    林曉曉搓著她的腳：“別睡，睡了更危險。”
    帳篷外，寒風呼嘯，偶爾夾雜著某種動物的嚎叫，聽得人毛骨悚然。
    “那、那是狼嗎？”李敏的聲音從隔壁帳篷傳來。
    沒人回答。
    突然，一聲悠長的狼嚎從山上傳來，近得仿佛就在營地邊緣。女兵們瞬間繃緊了身體。
    “所有人聽著！”林川的聲音在外麵響起，“今晚輪流站崗，兩人一組，一小時輪換。”
    “什麽？”女兵們驚呼。
    周玄掀開林曉曉的帳篷，扔進兩把步槍和幾個彈匣：“第一組，林曉曉、王雨晴，現在上崗。”
    林曉曉顫抖著接過槍，冰冷的金屬觸感讓她一個激靈。
    林曉曉握緊冰冷的步槍，指尖已經凍得失去知覺。呼出的白氣在睫毛上凝結成霜，視線變得模糊不清。
    “曉曉...我、我好害怕...”王雨晴緊貼著她，聲音抖得不成調，“你聽...那聲音是不是越來越近了？”
    遠處山脊上，又一聲狼嚎刺破夜空，比之前更近了幾分。林曉曉能感覺到王雨晴整個人都在發抖，連帶著她也被帶得站立不穩。
    “別怕，我們有槍。”她強作鎮定，卻聽見自己牙齒打顫的聲音，“而且...而且教官們就在附近...”
    一陣狂風卷著雪粒襲來，打得帳篷嘩啦作響。林曉曉眯起眼望向營地中央——那裏本該有教官的值班帳篷，此刻卻漆黑一片。
    “奇怪...”她喃喃道，“孫教官他們去哪了？”
    ………………
    營地後方，林川借著月光獨自上山。
    他的作訓服外罩了件迷彩披風，腳步輕得像貓，幾乎沒在沙地上留下痕跡。
    腰間的軍刀泛著冷光。
    “嗷 ——”
    又一聲狼嚎傳來，更近了。
    林川停在一塊巨石旁，從背包裏摸出一塊新鮮的牛肉，血腥味在寒風中格外清晰。
    他將牛肉切成小塊，沿著山坡往下撒，最後在營地百米外的沙地上留下一大塊。
    “來嚐嚐人類的味道吧。” 他低聲自語，眼中閃過獵人的光芒。
    ………………
    兩百米外的邊防營駐地，趙鐵柱披著大衣在指揮部門口來回踱步，不時拿起望遠鏡看向女兵營地方向。
    “營長，咱們真不管？”一名哨兵憂心忡忡地問，“那群女娃娃要是出事...”
    “閉嘴！”趙鐵柱煩躁地打斷他，“那位首長說了，除非他下達命令，否則不許靠近！”
    他話音剛落，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狼嚎，不是悠長的呼喚，而是短促密集的警告聲。
    趙鐵柱臉色驟變：“是狼群！起碼五六隻！”
    “營長！”哨兵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您看那邊！”
    隻見女兵營地背後的山坡上，幾雙綠瑩瑩的眼睛正緩緩移動，在雪地上投下詭異的反光。
    趙鐵柱一把扯下大衣就要衝出去，卻被突然出現的周玄攔住去路。
    “趙營長，”周玄的聲音冷靜得可怕，“請遵守約定。”
    “你瘋了嗎？”趙鐵柱怒吼，“那是雪狼！餓極了的雪狼！會死人的！”
    周玄紋絲不動：“我們的人心裏有數。”
    “你們的人？”趙鐵柱氣得渾身發抖，“我明明看見你們那個總教官往山上去了！現在營地裏一個教官都沒有！”
    周玄嘴角微微上揚：“那不正好？”
    與此同時，女兵營地已經亂成一團。
    “狼！有狼！”李敏尖叫著從帳篷裏爬出來，連滾帶爬地衝向中央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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