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曉猛地轉身，終於看清了那些逼近的黑影——五頭灰白色的雪狼正呈扇形向營地靠近，最大的那頭肩高幾乎到她的腰部，獠牙在月光下泛著寒光。
    "所有人集合！"林曉曉聲嘶力竭地喊道，"背靠背圍成圈！"
    女兵們手忙腳亂地聚攏過來，有人連槍都忘了拿，有人則胡亂把子彈上膛，槍口亂指差點傷到同伴。
    "冷靜！都冷靜！"林曉曉強迫自己深呼吸，"王雨晴，檢查彈藥！李敏，去把沒拿槍的人裝備帶過來！"
    最大的那頭雪狼突然加速，一個縱躍跳過外圍的帳篷，直接落在距離她們不到十米的地方。
    林曉曉清晰地看到它嘴角垂下的涎水，和那雙充滿饑餓的綠眼睛。
    “不好了，我們槍裏沒有彈藥！”
    “彈藥庫裏沒有！”
    王雨晴驚恐的喊道。
    林曉曉顫抖著拉開彈匣，裏麵空空如也：“我們被騙了！”
    營地四周，綠瑩瑩的眼睛已經逼近到二十米內。
    借著月光，女兵們終於看清了——六隻體型碩大的雪狼正呈扇形包圍過來，它們的毛發在寒風中豎起，露出森白的獠牙。
    “教官！孫教官！”李敏歇斯底裏地大喊，聲音在戈壁灘上回蕩，卻沒有任何回應。
    “別喊了！”林曉曉一把拽住她，“教官們不在營地！”
    最前方的一隻雪狼突然加速衝來，王雨晴尖叫著舉起槍托砸過去。
    狼頭一偏，槍托砸在它肩膀上，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雪狼吃痛，卻更加凶狠，一口咬住槍管，猛地一甩頭，將王雨晴整個人拽倒在地。
    “雨晴！”林曉曉撲過去，卻被另一隻狼攔住去路。
    她本能地拔出匕首，刀刃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所有人上刺刀！”她大喊著將匕首卡在步槍前端，“背靠背圍成一圈！”
    女兵們手忙腳亂地裝配刺刀，有人的手抖得根本卡不上，有人的刺刀直接掉在了地上。
    李敏的步槍被狼撲掉，她隻能抓起一根帳篷支架胡亂揮舞。
    “嗷嗚——”
    一聲悠長的狼嚎從山坡上傳來，狼群像是收到指令般同時發起進攻。
    林曉曉感到左臂一陣劇痛——一隻狼的利齒已經刺透作訓服，鮮血瞬間浸濕了袖子。
    “滾開！”她怒吼著用槍托猛擊狼的腰部。雪狼哀嚎一聲鬆開口，但立刻又齜著牙撲上來。
    王雨晴那邊情況更糟，她的褲腿被撕開一道長口子，小腿上鮮血淋漓。
    李敏正用支架死死抵住一隻狼的喉嚨，臉上全是狼噴出的熱氣。
    “這樣下去不行！”林曉曉喘著粗氣，“得找到狼王！”
    她抬頭望向山坡，一隻體型明顯大一圈的雪狼正居高臨下地注視著戰場，時不時發出短促的嚎叫，像是在指揮戰鬥。
    “在那裏！”林曉曉指向山坡，“必須幹掉它！”
    “怎麽過去？”王雨晴帶著哭腔問，“我們連自保都難！”
    林曉曉咬破嘴唇，血腥味讓她清醒了幾分：“我數三聲，所有人一起往前衝！李敏，你和張婷負責左翼！王雨晴跟我衝正麵！”
    女兵們渾身是血，卻奇跡般地鎮定下來。
    她們緊緊握住帶刺刀的步槍，像一群傷痕累累卻依然亮出獠牙的幼獸。
    “一、二、三——衝！”
    六個人同時爆發出一聲怒吼，刺刀在月光下劃出六道銀線。
    狼群顯然沒料到這群“獵物”會突然反擊，最前麵的兩隻狼被刺刀劃傷，哀嚎著退開。
    林曉曉抓住空隙，拉著王雨晴就往山坡上衝。
    狼王立刻察覺她們的意圖，發出一聲急促的嚎叫，兩隻狼掉頭追來。
    “別回頭！跑！”林曉曉感覺背後的狼息越來越近，甚至能聽到利齒摩擦的聲音。
    就在一隻狼即將撲上王雨晴後背時，林曉曉突然轉身，刺刀狠狠捅進狼的肩胛。
    溫熱的狼血噴了她一臉，腥臭味令人作嘔。
    受傷的狼瘋狂掙紮，將她拖倒在地。
    “曉曉！”王雨晴尖叫著想要幫忙，卻被另一隻狼攔住去路。
    林曉曉與狼在地上翻滾扭打，狼爪在她胸前留下數道血痕。
    她的匕首在搏鬥中掉落，隻能徒手掐住狼的喉嚨。
    狼的獠牙離她的臉隻有寸許，腥臭的口水滴在她臉上。
    “去死！”她突然屈膝猛頂狼的腹部，趁狼吃痛的瞬間，一個翻身將狼壓在身下，抓起一塊尖銳的石頭，用盡全力砸向狼頭。
    “砰！砰！砰！”
    一下，兩下，三下......直到狼不再掙紮，她才癱軟地鬆開手，發現自己的指甲已經全部劈裂，血肉模糊。
    “曉曉！快！”王雨晴的喊聲將她拉回現實。
    抬頭看去，王雨晴正用刺刀與最後一隻護衛狼周旋，身上又添了幾道傷口。
    林曉曉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撿起掉落的匕首，悄無聲息地繞到狼背後，一刀捅進狼的後腰。
    狼發出淒厲的慘叫，王雨晴趁機一刺刀捅穿它的喉嚨。
    兩人渾身是血，卻不敢停留，跌跌撞撞地向山坡上的狼王衝去。
    狼王似乎被激怒了，它不再蹲坐指揮，而是站起身，露出足有半米高的龐大身軀。
    月光下，它左眼上的一道疤痕格外猙獰——這是一隻身經百戰的老狼。
    “它...它太大了...”王雨晴的聲音發抖。
    林曉曉的視線因失血而模糊，但她死死握住匕首：“你吸引它注意...我繞後...”
    王雨晴點點頭，突然大喊著揮舞刺刀衝上去。
    狼王輕蔑地一擺頭，輕鬆躲過刺刀，一爪子將王雨晴拍倒在地。
    就在狼王要下口的瞬間，林曉曉從側麵撲上來，整個人掛在狼背上，匕首狠狠紮向狼的頸部。但狼王一個甩身，她隻劃破了狼皮，自己卻被甩出好幾米遠，重重摔在岩石上。
    “咳...”她吐出一口血沫，感覺肋骨可能斷了幾根。
    狼王不緊不慢地逼近，獨眼中閃爍著殘忍的光芒。
    林曉曉知道，這是貓捉老鼠的戲弄——狼王在享受獵物的恐懼。
    “來啊！”她突然嘶吼著站起來，主動衝向狼王。
    狼王顯然沒料到這一招，愣了一下，就是這一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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