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王雨晴的刺刀從側麵捅入狼王的腹部。狼王暴怒地轉身，一爪子將王雨晴拍飛。
    但這一刀給了林曉曉機會，她撲上去，用全身重量將匕首捅進狼王的咽喉，然後拚命攪動。
    滾燙的狼血噴湧而出，濺了她滿身滿臉。
    狼王瘋狂掙紮，利爪在她身上留下一道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但林曉曉死不鬆手，直到狼王的動作越來越弱，最終轟然倒地。
    “嗷嗚——”
    山坡下，剩餘的狼群發出驚恐的嚎叫，隨即四散奔逃，轉眼消失在夜色中。
    林曉曉癱倒在狼王屍體旁，視線開始模糊。
    她隱約看到王雨晴爬過來，聽到她帶著哭腔的呼喊，但聲音越來越遠......
    ............
    邊防營指揮部，趙鐵柱一拳砸在桌上：“你看到了嗎？那些女娃娃差點被狼咬死！！”
    周玄依然擋在門口，但額頭上已經滲出冷汗。
    對講機裏傳來孫穎急促的呼吸聲：“黑狼，曉曉失血過多，需要立即救治！”
    “再等等。”周玄咬牙道，“老大說過，不到最後一刻不能出手。”
    “去你媽的最後時刻！”趙鐵柱暴怒地拔出手槍，“老子的兵已經準備好了，你再不讓開，老子斃了你！”
    周玄眯起眼睛：“趙營長，你確定要違抗軍令？”
    “軍令個屁！”趙鐵柱怒吼，“老子隻知道不能看著戰士白白送死！”
    就在劍拔弩張之際，對講機突然傳來林川冷靜的聲音：“可以了，救人。”
    周玄如釋重負地讓開道路。
    趙鐵柱立刻帶著醫療兵衝出去，邊跑邊喊：“快！把最好的血漿都帶上！”
    ............
    當林曉曉再次睜開眼睛時，首先看到的是醫務室潔白的天花板。
    她試著動了動手指，發現全身都纏著繃帶，稍微呼吸都會引起胸口的劇痛。
    “醒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她艱難地轉頭，看到林川坐在床邊，手裏拿著一個蘋果正在削皮。
    他的動作很穩，果皮連成一條完美的螺旋線。
    “哥...”她的聲音嘶啞得不像自己，“你...一直在看著？”
    林川將蘋果切成小塊，用叉子叉起一塊遞到她嘴邊：“嗯。”
    “為什麽...”她艱難地咽下蘋果，“為什麽不早點...救我們...”
    “因為你們做到了。”林川的聲音罕見地柔和，“在最後關頭，你們找到了正確的戰術，擊殺了狼王。”
    林曉曉閉上眼睛，淚水從眼角滑落：“王雨晴...其他人...”
    “都沒事，比你傷得輕。”林川又遞來一塊蘋果，“趙營長堅持要把你們送到邊防醫院，其實你們的傷孫穎她們就能處理。”
    林曉曉突然抓住林川的手腕：“你是故意的...對不對？沒有子彈...教官們突然消失...”
    林川沒有否認，隻是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淚水：“記住這種感覺，在真正的戰場上，你們永遠隻能靠自己。”
    門突然被推開，趙鐵柱怒氣衝衝地闖進來：“林川！你他媽就是個瘋子！那些女娃娃差點——”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林川轉過頭，眼神冷得像冰。
    趙鐵柱這個經曆過邊境衝突的老兵，竟然不自覺地後退了半步。
    “趙營長，”林川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我的兵，怎麽練，我說了算。”
    趙鐵柱張了張嘴，最終隻憋出一句：“她們...她們都是好樣的。”說完，轉身重重關上了門。
    林曉曉突然笑了，盡管這讓她胸口一陣劇痛：“哥...我們...合格了嗎？”
    林川將最後一塊蘋果喂給她，“在我這裏，沒有合格。隻有優秀！”
    “現在，隻能證明你們是一個合格的戰士。”
    “但依然還不具備成為一名特種兵的能力！”
    說完，林川站了起來，“我的規則裏，任何人，不管因為什麽原因受傷，最多允許脫離訓練隊伍48小時。”
    “48小時內，不歸隊，視為淘汰！”
    林曉曉：“……”
    ………………
    林曉曉躺在病床上，望著窗外戈壁灘上刺眼的陽光。
    病房門被輕輕推開，王雨晴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了進來。
    “曉曉！”王雨晴眼眶還紅著，卻擠出一個笑容，“趙營長特批我們來看你。”
    她身後，李敏、張婷等女兵陸續走進來，每個人身上都纏著繃帶，卻都挺直了腰板。
    李敏手裏還捧著一束戈壁灘上采的野花，花瓣邊緣已經有些蔫了。
    “對不起......”林曉曉突然開口，聲音哽咽，“都是因為我，不然我哥也不會接手，你們也不會跟著我一起承受這麽大的壓力......”
    “說什麽傻話！”王雨晴一屁股坐在床邊，疼得齜牙咧嘴卻還強撐著，“要不是總教官，我們現在可能永遠也達不到特種兵的水準……當然，我們現在也達不到，但經過這些天的訓練，至少，我們覺得，自己不管是在身體還是心理、精神上，都有了很大的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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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敏把野花插在床頭的水杯裏，輕聲道：“其實我們剛才在外麵聊過了。經過這幾次訓練......”
    她摸了摸脖子上狼爪留下的傷痕，“我們才真正明白什麽是特種兵。”
    張婷點點頭，她左臂還吊著繃帶：“以前總覺得女兵就該在後勤或者通訊部門，現在我知道了，戰場上敵人可不管你是男是女。”
    “就是！”一個叫劉佳的女兵插話，“昨天趙營長還偷偷跟我們說，他當兵二十年，第一次見到這麽狠的女兵——指我們呢！”
    她得意地揚起下巴，露出脖子上結痂的傷口。
    林曉曉的眼淚終於落下來：“可是......”
    “別可是了，”王雨晴握住她的手，“你哥說得對，戰場上敵人不會因為我們是女人就手下留情。要想活下去，就得比敵人更狠。”
    門外，孫穎和陳嬌靜靜地站著，將女兵們的對話一字不落地聽在耳中。
    “看來是我們錯了。”孫穎輕聲道，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作戰服袖口上的血跡——那是昨晚幫女兵們包紮時沾上的。
    陳嬌靠在牆上，目光複雜：“老大的方式雖然極端，但確實有效。這些丫頭......”
    她透過門縫看了眼病房內，“已經初見雛形了。”
    “我們太在意她們是‘女’兵，卻忘了首先她們得是‘兵’。”孫穎苦笑道，“老大從始至終都把她們當戰士訓練，這才是真正的尊重。”
    病房內突然爆發出一陣笑聲。
    原來王雨晴在模仿李敏昨晚用帳篷杆打狼的滑稽姿勢，惹得眾人哄堂大笑。
    “不過話說回來，”李敏擦了擦笑出的眼淚，“總教官到底去哪了？從昨晚救我們回來就不見人影。”
    林曉曉望向窗外：“他去準備下一階段的訓練了。”
    “啊？還有更狠的？”劉佳誇張地捂住胸口。
    “我哥說過，”林曉曉輕聲道，“在他那裏，沒有合格，隻有優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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