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凡爾賽合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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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俘的撒丁國王維克托·伊曼紐爾一世在回憶錄中描述:
那個東方統帥走進大廳時,沾血的軍靴在地毯上踩出一個個新月形血印。他先用拉丁文問候奧地利皇帝,又用法語對波旁公爵說"您父親的頭顱還在巴黎聖母院地窖"。當普魯士國王試圖用家族徽章換取自由時,他掏出一枚刻著"受命於天"的玉璽壓在軍刀下。
李長風特意選擇查理曼大帝加冕廳進行受降儀式。當聯軍將帥被迫交出佩劍時,十二名頭戴儺麵的士兵突然撞響編鍾。青銅音波震得水晶吊燈叮當作響,
凡爾賽宮鏡廳的棱鏡將夕陽折射成無數血色光斑,李長風卻坐在本該屬於太陽王的寶座上磨刀。斷刃與磨刀石的每一次刮擦,都讓跪在波斯地毯上的二十四國君主渾身戰栗。鎏金鏡麵映出鄭滄浪的身影,老帥正用火槍通條挨個戳驗各國王儲的牙齒——這是蒙古人挑選奴隸的古法。
"開始吧。"侯爵甩去刀鋒上的水珠,血水順著大理石台階流到西班牙國王膝前,浸透了那頂價值連城的蕾絲假發。
投靠李長風的原鴻臚寺主簿展開七丈長的灑金宣紙,尖細的唱諾聲驚飛了梁間的白孔雀:"大明帝國與歐羅巴諸藩屬國永約——"
第一條:凡戰敗之國,當以親王世子為質,居瓊州府學禮樂,習漢文,廿載不得歸
巴特爾突然踹開側門,鐵鏈拖地聲中,十二名金發少年被推進大廳。勃蘭登堡選帝侯長子試圖抓住父親衣角,卻被蒙古漢子用烙鐵在左臉燙下"儋州"二字。鄭滄浪注意到瑞典王儲在背誦《論語》,嘴角浮起冷笑。
第二條:各口岸設大明市舶司,紅毛商船需持順字旗,歲繳抽分銀三十萬兩
威尼斯總督的藍寶石戒指在條約上印出漣漪狀淚痕,他想起艦隊沉沒時亞得裏亞海的海水也是這般鹹澀。李長風用刀尖挑起他的下巴:"聽說閣下有座玻璃工坊?本侯需要三百麵水銀鏡,照妖用。"
第三條:各國常備軍不得超過三千,城池不得築棱堡,佛郎機炮盡數熔鑄為跪像
法蘭西太後突然昏厥,綴滿珍珠的裙撐掃翻了路易十三的搖籃。三天前,巴特爾當著她的麵,用巴黎聖母院的銅鍾熔液澆鑄了第一尊跪像——那是以黎塞留紅衣主教為原型鑄造的,此刻正立在廳外噴泉池中,口中不斷吐出帶著硫磺味的溫泉水。
第四條:歲貢之期,諸國當以嫡公主充大明寧遠侯後宮,教習夷禮,以彰華夷之辨
鑲滿鑽石的條約匣被打開時,十七位歐洲公主的抽氣聲仿佛夜鶯泣血。最年長的奧地利公主瑪格麗特突然扯斷珍珠項鏈,卻在看到李長風手中把玩的青銅虎符後僵住——那是用她弟弟的乳牙鑲嵌而成的。
"且慢。"始終沉默的神聖羅馬帝國皇帝突然抬頭,他鑲嵌翡翠的義眼在燭火下泛著幽光:"閣下可知《威斯特伐利亞和約》?"
李長風笑了。他抬手掀開身後覆蓋著天鵝絨的物體,1640年簽訂的那份著名和約正被裱在紫檀木框中,隻是每一處簽名都被朱砂筆劃上猩紅的叉。
"本侯更喜歡這個。"侯爵揮刀劈開木框,羊皮紙碎片紛飛中,巴特爾端上了新的條約文本——封麵用梵蒂岡教皇的皮膚鞣製而成,血漬在火漆印下凝成詭異的十字。
當最後一位君主按下手印時,鄭滄浪點燃了香爐。老帥特意從泉州帶來的龍涎香,此刻混雜著歐洲貴族的冷汗,竟蒸騰出鐵鏽般的腥氣。爐中焚燒的並非香料,而是各國王室的紋章綬帶。
"侯爺,沙皇俄國的使節在側殿求見。"親兵附耳低語時,李長風正把玩著瑞典公主克裏斯蒂娜的發辮。這個號稱"北方雄獅"的女人,此刻被迫穿著蘇州織造的鴛鴦襦裙,領口金線繡著"永順"二字。
凡爾賽的宮殿上空飄著細雪,李長風的親兵用繳獲的哥薩克馬刀挑開麋鹿皮門簾。來自莫斯科的使團站在彩繪玻璃碎片上,為首的戈杜諾夫家族紋章長袍沾滿泥漿——這是明軍故意讓使臣徒步穿越二十裏戰場的結果。
"坐。"侯爵指了指剛拆下來的教堂長椅,椅背上還釘著半截瑞典軍旗。沙俄特使米哈伊爾·羅曼諾夫剛要開口,突然發現所謂的談判桌竟是塊豎起的墓碑,上麵用拉丁文刻著"神聖羅馬帝國皇帝斐迪南三世"。
鄭滄浪在陰影中擦拭燧發槍,槍管反光正好照在俄國人眼睛上。"莫斯科公國..."李長風用刀尖刮去桌麵積雪,露出下方焦黑的火藥痕跡:"或者說,自稱的沙皇國?"
"是沙皇全俄羅斯的使者。"米哈伊爾挺直脊背,貂皮領結的銀扣在寒風中叮當作響。他身後兩名隨從突然展開五尺長的樺樹皮地圖,第聶伯河流域的俄語標注被血跡暈染——這是從波蘭貴族屍體上剝下來的戰利品。
侯爵的親兵統領冷笑出聲,遂發銃的擊錘哢嗒抬起。李長風卻抬手製止,從懷中掏出個鑲金鼻煙壺:"本侯的條件很簡單:黑龍江北岸五百裏,雅克薩城拆除棱堡,莫斯科每年進貢貂皮兩萬張,每年進獻斯拉夫美女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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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談判,是羞辱!"隨行的東正教大牧首突然用俄語咆哮,鑲滿寶石的十字架撞在破碎的聖母像基座上。巴特爾的身影鬼魅般閃過,眾人隻聽見鐵器入肉的悶響,再回頭時那十字架已插在大牧首自己的胸膛。
米哈伊爾喉結滾動,盯著順著橡木長椅流淌的鮮血:"沙皇的騎兵正在斯摩棱斯克集結,我們有二十萬..."
"二十萬具屍體。"鄭滄浪突然將燧發槍拍在桌上,槍管溫度融化積雪形成細流:"波蘭翼騎兵的屍骸從但澤鋪到華沙用了八萬人,你們能鋪到第聶伯河嗎?"
談判陷入僵局時,教堂外忽然傳來戰馬嘶鳴。三千濟州島騎兵正在進行換防演練,包鐵馬蹄故意踏著《馬賽曲》的節奏。李長風接過親兵遞來的戰報,上麵記錄著三天前明軍前鋒已抵達維爾紐斯郊外。
"侯爵閣下可能不了解俄羅斯的冬天。"米哈伊爾忽然解開熊皮大氅,露出內襯的羊皮紙——這是1612年波蘭占領莫斯科時凍死四萬大軍的傷亡記錄。"從十月到次年四月,每一片雪花都是沙皇的士兵。"
李長風突然起身,馬刀劈開樺樹皮地圖。刀鋒精準劃過基輔位置,將第聶伯河分成兩段:"那本侯就在九月火燒莫斯科,讓你們的冬將軍喝灰燼取暖。"他身後的親兵適時展開遼東輿圖,上麵標注著萬曆年間火燒赫圖阿拉的戰例。
風雪漸急,破碎的彩窗玻璃在眾人腳下咯吱作響。米哈伊爾注意到明軍士兵正在教堂外架設紅夷大炮,炮口卻對準了北方天空——這是測算彈道的威脅姿態。
"沙皇願意開放阿爾漢格爾斯克港。"使臣最終吐出帶著冰碴的妥協。
"不夠。"李長風用刀尖挑起塊凍結的血塊放進酒杯,"本侯要的是波羅的海出海口,你們和瑞典人搶了二百年的那個。"
當米哈伊爾拂袖離去時,十二門禮炮突然轟鳴。這不是送行的禮節,而是實彈射擊——炮彈落點精確排列在使團馬車半裏外,炸開的凍土形成俄文字母"降"的輪廓。
鄭滄浪望著遠去的雪橇車隊,突然說道:"他們在諾夫哥羅德還有六個常備軍團。"老帥的獨眼映著雪地反光:"當年拔都汗打到那裏用了三年。"
"我們不用。"李長風將結冰的酒潑在墓碑上,液體在石麵刻畫出波羅的海的海岸線:"讓巴特爾帶輕騎去燒了他們的糧倉,記住要留半袋黑麥——夠他們吃到開春看見我軍旌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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