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了拍手，兩個夥計抬著個箱子進來，打開一看，裏麵是一堆亮晶晶的仙元石，還有幾株品相不錯的靈草。
    “這就不必了。”
    淩嘯天擺擺手：“我們做生意，講究的是公平。李掌櫃要是真想合作，不如先把你們鋪子裏最好的丹藥拿出來，讓我們長長見識？”
    李濟世眼裏有一絲慌亂，隨即鎮定下來點頭：“應該的，應該的。”
    他讓人去取丹藥，自己則陪著笑，東拉西扯地說些清風城的瑣事。
    唐逸軒用神識掃了掃後堂，發現後院的一間密室裏，有股淡淡的丹火氣息，了。
    還有個人影在裏麵走動，修為不低，至少是仙君中期。
    他心裏了然，這李家果然藏著煉丹師。
    沒過多久，夥計拿來了一個玉盒，裏麵裝著幾顆六道紋的丹藥。
    李濟世得意地說：“這是我們鋪子裏最好的‘回春丹’，六道紋，在清風城也是數一數二的。”
    唐逸軒拿起一顆看了看，丹藥表麵的紋路有點模糊，靈力也不太穩定。
    他沒說破，隻是放回盒裏：“確實不錯。”
    就在這時，後院傳來“砰”的一聲悶響，緊接著是一陣爭吵聲。
    李濟世臉色變換不定，起身道：“二位稍等，我去看看。”
    他剛走，唐逸軒就對淩嘯天說：“後院有個煉丹師在煉藥，剛才好像炸爐了。”
    淩嘯天忍著笑：“看來李老頭是想自己煉七道紋丹藥，又沒那個本事，才急著找我們合作。”
    沒過多久，李濟世回來了，臉上帶著點尷尬：“讓二位見笑了，家裏的學徒笨手笨腳，把藥鼎打翻了。”
    淩嘯天站起身：“無妨，我們還有事，就不打擾了。合作的事，過幾天再說吧。”
    李濟世想留，卻被淩嘯天幾句話擋了回去。
    兩人出了濟世堂，淩嘯天笑的前仰後合：“這李老頭，打腫臉充胖子。我看他那煉丹師，最多也就煉煉六道紋的丹藥。”
    唐逸軒搖搖頭：“未必，剛才密室裏的人，氣息很穩，不像是會炸爐的樣子。
    我懷疑他們是故意的，想引我們去看，又或者……是在掩飾什麽。”
    “掩飾？”
    唐逸軒往前走了幾步：“嗯，我剛才聞到密室裏有玄冰花的味道，跟張家收的那種一樣。”
    淩嘯天愣住了：“你的意思是，李家和張家在偷偷合作？”
    “不好說啊。”
    唐逸軒看著不遠處的張家藥鋪說：“去看看張萬霖那老狐狸，說不定能看出點什麽。”
    張家藥鋪比李家的低調，門口沒掛那麽顯眼的匾額，隻在門楣上刻了個小小的“藥”字。
    兩人剛走到門口，就被一個夥計攔住了：“二位找誰？我們掌櫃的不在。”
    淩嘯天亮出城主令牌：“淩霄城城主淩嘯天，找張萬霖有事。”
    夥計嚇了一跳，趕緊進去通報。
    沒過多久，一個穿著青布長衫，看起來像個教書先生的老頭走了出來，正是張家族長張萬霖。
    他不像李濟世那麽熱情，隻是拱了拱手：“淩城主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張族長客氣了。”
    淩嘯天開門見山：“我們來，是想談談丹藥合作的事。”
    張萬霖領著他們往裏走，邊走邊說：“聽說淩城主和王家、李家都談過了？怎麽又想到我們張家？”
    “張家的藥鋪在清風城口碑最好，我們自然要優先考慮。”
    唐逸軒接過話頭，“我們有七道紋的丹藥，想找個靠譜的鋪子代售。”
    張萬霖腳步頓了一下，回頭看了唐逸軒一眼。
    “七道紋？唐先生沒說笑？據我所知，整個清風城，還沒人能煉出七道紋的丹藥。”
    “以前沒有，不代表現在沒有。”
    唐逸軒從乾坤袋裏拿出一瓶清蘊丹，遞了過去，“張族長可以看看。”
    張萬霖接過玉瓶，倒出一顆丹藥，仔細看了半天，又用神識探了探，臉色變了。
    “這丹藥……靈力精純，紋路清晰，確實是七道紋。唐先生年紀輕輕，煉丹術倒是厲害。”
    “略懂皮毛。”唐逸軒笑了笑。
    張萬霖把丹藥放回瓶裏，還給唐逸軒。
    “實不相瞞，我們張家最近也在研究七道紋丹藥，暫時不需要外麵的貨。多謝淩城主和唐先生的好意了。”
    直接拒絕了？淩嘯天和唐逸軒都有些意外。
    張萬霖像是看出了他們的疑惑，解釋道：“不是我們不給淩城主麵子，實在是家醜不可外揚。
    犬子張啟山拜的師父，最近正好在府上，說是要指點他煉七道紋的冰心丹，要是這時候從外麵進貨，怕是會讓他老人家不高興。”
    唐逸軒心裏一動：“張公子的師父，不知是哪位高人？說不定我們還認識。”
    張萬霖打著哈哈沒接話：“隻是個無名之輩，不值一提。二位要是沒別的事，我就讓人送你們出去？”
    這是下逐客令了，淩嘯天也不糾纏。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不打擾了。張族長要是改變主意，隨時可以去客棧找我們。”
    出了張家藥鋪，淩嘯天皺眉：“這張萬霖，比李濟世難對付多了。油鹽不進啊。”
    “他不是油鹽不進，是心裏有數。”
    唐逸軒看著張家藥鋪的大門，“他知道我們需要合作對象，也知道自己手裏有籌碼，所以不急。”
    “什麽籌碼？就憑他那個不知道真假的煉丹師師父？”
    唐逸軒說：“不好說，他剛才提到了冰心丹，還提到了玄冰花，我猜他們是想借著煉冰心丹，拉攏清風城的仙君境修士。
    要是真讓他們成了，咱們的丹藥就不好賣了。”
    淩嘯天停下腳步：“那怎麽辦？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搞事吧？”
    唐逸軒沉思片刻說：“別急，咱們不是還有王家嗎？
    今晚讓王衝放出消息，就說我們手裏有比冰心丹更好的東西，能直接提升修為，而且隻有王家藥鋪有賣。”
    “你有這種丹藥？”淩嘯天很驚訝，他都不知道。
    唐逸軒搖搖頭：“但我們可以造個勢。先讓李家和張家慌起來，他們一慌，就容易出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