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宋琴沒有立刻答應，說過幾天跟宋獻音談談這個事情。
    大娘高興地點了點頭。
    她是看著宋獻音這丫頭長大的，雖然人是潑了點，但長得水靈啊。
    到時候給他們家浩浩生個男娃，那肯定好看的啊。
    大娘都想好了，生兩個娃就可以了，一個男娃一個女娃，都長得水靈靈的。
    最好是都像宋獻音啊。
    宋琴在家裏坐著給付辭縫衣服，她縫得特別仔細。
    老付坐在搖椅上喝茶，聽著收音機裏的戲曲，看起來好不悠閑。
    他閉著眼睛，鐵茶杯在椅子扶手上敲了敲，宋琴放下手裏的東西，擦了擦手，趕緊去給他倒茶了。
    她把茶杯放在老付手裏，帶著些商量的語氣：“剛剛隔壁家說喜歡咱們老二。”
    老付眉頭皺了皺，沒吭聲。
    宋琴坐在旁邊的小凳子上，把衣服拿到老付身邊。
    她一邊縫著衣服一邊說著下午的事情。
    “老付，你覺得他們家浩浩怎麽樣，但是我覺得人長得不好看了點。”
    老付粗這嗓子：“你們這些女人懂什麽，長得好看又不能當飯吃。”
    宋琴見老付說話，趕緊笑了笑：“我沒嫌棄他，我怕老二嫌棄他，你又不知道她多討厭人家。”
    老付喝了口茶，沉著臉：“她喜歡過誰？一天到晚不喜歡這個不喜歡那個的。”
    “她不懂你好好幫她注意一下，合適就定下了，這麽大了還總是待在家裏白吃白喝的。”
    宋琴點了點頭，她對老付笑了笑：“你也幫著參謀參謀啊，我這腦子都看不懂這些的。”
    老付很喜歡聽這樣的話，表情都柔和了不少：“你都活了大半輩子了，人都看不清楚。”
    宋琴笑得眼睛彎彎的：“那當然比不過你了，你們這些人比較聰明。”
    老付表情有些嚴肅：“浩浩那小子我看還行，在城裏打工也有幾年了，而且人也穩重，可以照顧人。”
    “你不能再慣著老二了，做飯洗衣服這種最基本的事情你要讓她開始學了，不然去到人家家裏，別人還以為沒人教她。”
    到時候他們以為他們家沒什麽教養怎麽辦。
    說到這兒，宋琴的表情也嚴肅起來。
    對，她不能再讓宋獻音每天出去鬼混了，馬上就要去到別人家了，該學的還是要學的。
    別人家跟自己家可不一樣。
    宋獻音在學校的每一天都很高興。
    她突然覺得她家裏其實對她也挺好的，雖然嘴上說浪費錢，但還是幫她交學費了，好多人家裏都不給女兒上學了。
    就在她回家的路上，她突然看到一個髒兮兮的人站在路邊，這是她同班的，她不喜歡他，他長得不好看。
    一看到宋獻音，他立馬高興地叫她嫂子。
    旁邊的人都看過來，宋獻音氣得立馬直接拿石頭砸他。
    石頭砸在身上特別痛，男生一下就生氣了：“你這個母老虎，我讓我哥不娶你了，你這個沒人要的。”
    “你哥長得那麽醜，我才不會嫁給他呢，你們一屋子醜東西！”
    宋獻音氣死了，竟然說她會嫁給那麽醜的人，她要打死他。
    旁邊的村民站在旁邊，樂嗬嗬地看著宋獻音笑。
    “付老二，古人說得好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個可不是你說不嫁就不嫁的。”
    村子就這麽大，有什麽消息一下就傳遍了。
    “是啊付老二，蔣浩你都看不上啊，人家家裏都有電視機的啊。”
    “你看看你野的，人家浩浩看得上你，也算是你命好嘍。”
    男生聽到旁邊的人都在支持人，挺起了腰板：“就是，我們家很有錢的，宋獻音，看在你長得確實是不錯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讓你當我嫂子了。”
    他還打算說著，可是下一秒他就被宋獻音按在地上了。
    “誒誒！不要打架啊！”旁邊的村民都嚇了一跳。
    宋獻音從小打到大，下手從不留情。
    男生愣了一下，很快跟宋獻音扭打在一塊，兩人誰都不肯放手，怎麽狠怎麽打。
    宋獻音直接把男生的臉抓破了，男生死死抓著宋獻音的頭發，宋獻音吃疼，額頭有些薄汗。
    其他的村民都象征性地拉了兩下，見他們還是死死地不放手，就笑著在旁邊指指點點了起來。
    “薑超，要不讓老二給你當媳婦算了，你們打得這麽開心啊。”一個男的開著玩笑，周圍的人很快哄笑成一團。
    宋獻音死死掐著男生的脖子，朝講話的男的吐了一口：“你個斷子絕孫生不了了娃的廢物，你死一邊去吧。”
    男人被宋獻音罵得臉一陣紅一陣白的。
    旁邊的人憋著笑，估計宋獻音都不知道自己說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小孩子家家的，但正是小孩子說著話，這才更好笑了。
    兩人的體力不斷耗盡，宋獻音感覺自己頭皮都快被扯下來了，她的眼睛已經開始有淚花了。
    她從來沒這麽恨過自己的長頭發，如果她的頭發跟他一樣短，那她絕對不會像現在這麽被動。
    男生死死地扯著她的頭發，宋獻音咬著男生的手上，不鬆口。
    突然，男生用力踹了一下宋獻音的肚子，宋獻音疼得手一下就鬆了。
    男生趁機按住了宋獻音，局勢一下反轉了，旁邊的村民都在拍手叫好。
    本來就應該是男娃打架厲害一點嘛。
    就在男生想繼續揍宋獻音的時候，下一秒他直接被人狠狠踹在了地上。
    旁邊的村民都發出了一陣噓聲。
    “付老大，這是小孩子之間的事情，你不要插手嘛。”有個聲音出現。
    宋獻音愣了一下，立馬趴在了男生身上，一拳又一拳揍他臉上，男生直接被打哭了。
    宋獻音耍賴，明明是他們兩個人打，結果她還帶幫手來了！
    宋獻音打紅了眼，付辭皺了皺眉，直接把宋獻音拽了起來。
    宋獻音還想踹男生幾腳，但被付辭拉走了。
    在回家的路上，付辭走在前麵，宋獻音在後麵一邊大哭一邊跟著，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
    “我要剪頭發，我再也不要留長頭發了。”
    晚霞滿天，天空中的鳥回到了自己的窩，村邊的路上不停傳來菜香，抽噎著斷斷續續地響著，漸漸消失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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