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老薑帶了好些東西過來，但這些東西用來過年肯定是不夠的。
    吃完飯以後，宋琴就帶著付知意他們進城去了。
    她們還要買很多過年用的東西。
    宋琴本來以為老付不想去，但就在他們準備離開的時候，老付也跟了上來。
    “你們買的那些東西都不好吃。”老付皺了皺眉，“我去選吧，不然要被人家笑話了。”
    “那這個車也坐不下了啊。”宋獻音站在旁邊發脾氣。
    本來最後一個位置是她的，結果老付一屁股坐上去，她就沒位置了。
    老付瞪了她一眼：“有這麽多人都去了你又去幹嘛？你就在家好好看家。”
    宋獻音拉著車門一聲不吭。
    旁邊的人看了宋獻音一眼：“沒事的嘞，讓妹妹坐在你們腿上不就可以了，老付你先下去讓妹妹坐進來。”
    老付懶得動，不耐煩地說道：“坐什麽坐，都擠不進了，還要坐嗎？”
    “你坐的位置本來是我的！”宋獻音大聲道。
    是他自己剛剛說不去的，現在又說要去。
    宋琴推了老付一下：“哎，你別跟她吵了，你先讓老二進來。”
    老付有些不爽，但還是沒說什麽，他下了車在旁邊等著。
    宋獻音坐在宋琴腿上，臉上的表情非常難看。
    宋琴哄著她：“沒事，待會你想買什麽多買一點。”
    旁邊的村民笑道：“付老二，你現在這麽大了脾氣還是跟小時候一模一樣。”
    宋琴笑了笑：“她現在脾氣好多了。”
    “她在哪裏上學啊？平時都沒怎麽看見過她。”
    “在城裏，她平時要住校，周末又不怎麽出去，可能就見不到麵。”宋琴解釋道。
    “付老二現在這麽厲害了，都去城裏讀書了，成績好不好啊？”
    “還可以的。”宋琴笑著回答。
    付辭坐在副駕駛上，後排都快擠死了，他一個人在前麵倒是舒服得很。
    付辭注意到了宋獻音哀怨的眼神。
    他皺了皺眉，突然不知道從哪掏出一個橘子。
    付辭淡淡地撕了一塊橘子皮，遞給了宋獻音。
    宋獻音一臉懵逼地看著他：“幹嘛把垃圾給我？”
    付辭沉默了一會兒：“你不是不舒服嗎？”
    老付身上的味道已經被煙醃入味了。
    就算他現在沒有吸煙，但是隻要一靠近他就能聞到一股很重的煙味。
    他咳了幾聲，車上的空氣立馬渾濁了起來。
    宋獻音接過了橘子皮，使勁地嗅了嗅。
    “宋琴你現在是在外麵打工，然後老付在家裏看孩子是吧？”旁邊的人跟宋琴聊著天。
    宋琴點了點頭，應道：“對，他守著家，我在外麵打工。”
    村民笑道：“那很好嘛，你看，付老大和付老二被養得多好呀，你在那邊打工也安心了，有個好男人還是好啊。”
    宋琴笑而不語。
    很快就到了城裏。
    宋琴先是帶他們去買了很多糖和零嘴，然後就立馬去買鞭炮了。
    以往他們買的鞭炮都是最小的，就圖個喜氣，但現在有點錢了，那當然是要買大鞭炮了。
    旁邊還有很多小孩玩的各式各樣的摔炮。
    宋琴看著旁邊提著大包小包的宋獻音：“你看看你要哪個，你以前不是最喜歡玩這個嗎？”
    宋獻音搖了搖頭：“我現在不想玩了，隨便買點吧。”
    她已經過了喜歡玩這種東西的年紀了。
    老付背著手在市場裏走來走去，每到一個攤子，他就要好好點評一番。
    他一會兒說人家的地理位置不行，所以招不來客人；一會兒又說他們進的貨質量不好，還賣這麽貴。
    反正隻要是他經過的攤子，就沒有幾個不對他翻白眼的。
    他們在買東西的時候剛好碰上了一個親戚。
    親戚看著穿得一身紅的宋琴，都愣了一下。
    “哎，宋琴你回來了？”
    宋琴笑了一下，應到：“對啊，三哥。”
    “你現在看起來是賺大錢了。”三哥打量著宋琴。
    “這不是快過年了嗎？就算是沒錢也得穿點好的吧。”
    三哥點了點頭：“這倒也是，你們買鞭炮啊？你們去西街那邊買唄，那邊的炮比較便宜，這邊的話盡坑人。”
    三哥一邊說著一邊看著宋琴身後的老付。
    老付左看右看，就是不跟三哥打招呼。
    宋琴扯了老付一下，老付就當沒注意，根本不搭理。
    三哥嗤笑一聲：“行了行了，我沒別的事兒，就來打聲招呼。”
    老付什麽德行，他還不知道嗎？他還懶得理他。
    在離開的時候，三哥看向宋琴：“宋琴，今年來我家拜個年唄，咱好久都沒走動過了。”
    宋琴笑道：“到時候看有沒有時間吧，我過幾天就要去那邊了，如果沒時間就讓老付帶著兩個孩子去。”
    三哥一走，老付就開始念叨：“真是個勢利眼，以前去他家拜年的時候正眼都不帶瞧的，現在倒好，還讓咱們去他那拜年。”
    “我最討厭這種人了。瞧他剛才那賊眉鼠眼的樣子，說不定還在猜咱們身上這身多少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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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付已經忘了他自己也是這樣對那些比他們家還窮的親戚了，而且態度還更惡劣。
    他們帶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回家。
    車上其他人也買了很多東西，車頂上還綁著好些東西，車都差點塞不下了。
    開到一半的時候，車頂上的東西不小心掉下來了，司機又下車重新把那些東西綁好。
    在回家這段路中，老付一直在抽煙，他打開窗戶，風伴著煙直往宋獻音臉上吹。
    “爹，你能不能別抽了，你那個煙全部在我臉上了，我現在都好想吐。”
    老付板著臉：“想吐想吐，你是什麽大戶人家的女兒呀，連點煙味都聞不得。”
    “去城裏上了個學都矯情起來了，你看村裏誰聞不得煙味啊，你這還是從小聞到大的，你現在給我來這一套。”
    “在車上就別抽了，味道都散不去。”付辭皺了皺眉。
    宋琴也開口道：“就是啊，老鄭她都懷孕了，你再這樣抽她也不舒服啊。”
    老鄭趕緊擺了擺手：“沒事沒事，你們抽你們抽，男人愛抽點煙是正常的。”
    老付臉上有些掛不住，但又不好說什麽。他冷著臉把煙給滅了。
    在後麵這段路程中，他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司機問他什麽，他也愛搭不理的，搞得氣氛尷尬得很。
    等到了家，他也不幫忙搬東西就直接進房間了，看也不看一眼身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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