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選拔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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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妃輕啟朱唇,柔聲問道:“陛下,這是因何事煩憂?”文帝微微皺眉,麵露愁容,歎道:“子晟為了救那程家四娘子,身上是傷上加傷。可這子臻,又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唉,這一個兩個的,沒一個能讓人省省心。”
越妃輕輕搖頭,溫言勸慰:“陛下可別這麽說,子臻平日裏還是很讓人省心的。除了那次跑去北境之外,他哪件事沒聽陛下的話?您催他成婚,他剛行過冠禮便主動請旨賜婚了。陛下,您說子臻還不算聽話嗎?”
文帝一聽,氣不打一處來,提高了音量道:“說到這個朕就生氣。滿朝上下,那麽多好人家的女娘,就算是子晟看上的那個程四娘子,不過是身份低了些,這都不是大事。可他倒好,偏偏要娶那個何昭君。”
越妃淺淺一笑,不緊不慢地說:“臣妾倒覺得何昭君挺好的,子臻眼光不錯呢。”
文帝一臉不悅,反駁道:“好?好在哪裏?她可是肖世子的世子妃,說起來已經是二嫁之婦,如何能配得上子臻?”
越妃輕輕瞥了文帝一眼,解釋道:“子臻自己喜歡呀,陛下您又能如何?況且,子臻喜歡她可不是沒有緣由的。臣妾聽子端說,何昭君親手殺了肖世子。”
文帝瞪大了眼睛,驚訝道:“什麽?當真?這是真的還是假的?那子臻知道這件事嗎?他還敢娶她?”
越妃點了點頭,緩緩說道:“子臻是親眼所見。而且還是子臻擔心這件事傳出去有損何昭君的名聲,與何家人商量之後,才沒有將此事上報的。像這樣有膽魄的女娘,才擔得起霍氏宗婦的身份呀。都城裏那些整日隻知道爭風吃醋的小女娘,可入不了子臻的眼。”
文帝微微頷首,思忖片刻道:“這麽說來,這何昭君倒還真有幾分本事,是朕小瞧她了。”
越妃接著說:“出身名門,敢愛敢恨,這樣的女子難道不比那程四娘子強?”
文帝輕輕一笑,道:“嗯,確實不錯。也難怪子臻會喜歡她。看來子臻不喜歡那些柔柔弱弱的,反倒鍾情於有血性的女子。”
越妃見文帝麵色緩和,便趁機說道:“陛下,如今子臻的婚事定下來了,子晟的事想必也不遠了。您還是多操心操心自己的兒子吧,子端至今還是孤身一人呢。”
文帝無奈地歎了口氣,苦笑道:“說起子端,真不知道該拿他怎麽辦才好。朕能有什麽辦法?滿朝大臣家的女兒,都被他一己之力得罪了個遍,現在哪家還敢把女兒嫁給他。”
正說著,曹常侍匆匆進來,躬身稟報道:“陛下,永辰王殿下回來了。”
文帝眼睛一亮,略帶嗔怒地說:“回來了?這臭小子,跑哪兒去了?半天不見人影。”
曹常侍恭敬地回道:“殿下是和何娘子一同回來的,二人是騎著馬一道回來的。”
文帝微微一怔,隨後釋然道:“原來是陪著新婦去了,他倒是說一聲啊,害得朕白白擔心一場。”
這日,暖陽正好,霍不言攜著何昭君一同前往宮中赴宴。一路上,何昭君神色間難掩緊張之色,霍不言微微握緊了她的手,輕聲安撫:“你無需緊張,待會兒我先送你去永樂宮。我得去陛下那兒一趟,越妃娘娘聽聞你的事,一直想見見你。但你不必害怕,我自幼在永樂宮長大,是越妃娘娘將我撫養長大的,你就把這次見麵當作是見未來的君姑便好。”
何昭君微微頷首,美目流轉間透著一絲不安,輕聲問道:“那越妃娘娘平日裏喜歡些什麽呢?我也好有個準備。”
霍不言嘴角微微上揚,眼中滿是溫柔,輕聲說道:“越妃娘娘喜好音律,我知道這並非你的專長,所以我都已經替你備好了。前些日子,我四處搜羅了一些音律方麵的孤本古籍,待會兒你將其呈給娘娘就行。”
何昭君心中湧起一股暖流,抬眸看向身旁的霍不言,此刻,這位在世人眼中令人聞風喪膽的“殺神”,正用如此溫柔體貼的目光看著自己。她不禁心想,這說出去怕是誰都不會相信。
霍不言見她久久未語,關切地喚道:“予安,你怎麽了,可是還有什麽擔憂?”
何昭君微微咬唇,眼中閃爍著感動的光芒,輕聲說道:“子臻,你對我實在是太好了。”
霍不言輕輕摸了摸她的頭,柔聲道:“你是我的新婦,我不對你好又對誰好呢?如今霍家隻剩下我一人,長輩之中也僅餘我姑母,隻是她一直都在別院養病,改日我再帶你去拜見她。”
何昭君微微皺眉,思索片刻後說道:“不是還有淩不疑嗎?他不也是霍家的人?”
霍不言眸光微黯,隻是輕聲說道:“他終究姓淩,不姓霍。”
何昭君見他神色有異,便也不再多問,隻是輕輕靠在了他的肩頭。
在富麗堂皇的永樂宮中,柔和的光線透過窗欞灑在地上,越妃端坐於主位,目光溫和地看著站在身前的何昭君,緩緩開口道:“你的事,我都已有所耳聞。子臻這孩子,我自小看著長大,對你也是真心相待,隻希望你莫要辜負了他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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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昭君微微欠身,神情莊重而堅定地說道:“承蒙殿下厚愛,臣女定當銘記於心,絕不負殿下所托。”
越妃微微點頭,臉上露出一抹滿意的神色,說道:“如此便好。過些時日,你便進宮到這永樂宮來,好好學習一下宮規禮儀吧。”
何昭君心中雖有疑惑,但依舊保持著恭敬的姿態,輕聲問道:“娘娘吩咐,臣女豈敢不從。隻是臣女心中實在不解,為何要讓臣女進宮呢?”
越妃看著何昭君,眼中閃過一絲欣賞,笑著說道:“你倒是個膽大且率直的。這是子臻特意求到本宮這裏來的,他心疼你,怕你在家中受了委屈,又怕那些官家小女娘們欺負了你。他有時又不在你身邊,放心不下,便懇請本宮讓你以學習規矩的名義留在我這兒,就在宮裏待嫁。子臻向來心思細膩,他是生怕你受了委屈卻又不願同他訴說啊。”
何昭君心中湧起一股暖流,眼眶微微泛紅,輕聲說道:“臣女明白了,日後若有打擾娘娘之處,還望娘娘多多包涵。”
越妃拿起案幾上的樂譜,嘴角微微上揚,說道:“這樂譜本宮甚是喜歡,想來是子臻那小子替你精心準備的吧。”
何昭君微微頷首,略帶歉意地說道:“此次來得倉促,臣女實在不知娘娘的喜好,未能親自準備禮物,還望娘娘恕罪。待下次,臣女定當用心準備,以表心意。”
越妃輕輕擺了擺手,語氣溫和地說道:“無妨,你們既已結為夫妻,便是一體。不管這禮物是誰準備的,都代表著你們二人的心意。”
那日,霍不言前往永樂宮,準備接何昭君一同去參加宮中的宴席。二人攜手行至宴席門口時,恰好瞧見五公主領著一群官家小女娘,正有意為難程少商。霍不言劍眉微蹙,本欲上前解圍,就在這時,淩不疑及時出現,他便停下腳步,決定先靜觀其變。
隻見淩不疑神色冷峻,徑直走向程少商,而後牽起她的手,將她帶到自己身旁坐下。霍不言見狀,嘴角微微上揚,亦有樣學樣,輕輕拉住何昭君的手,帶著她在自己身邊落座。
此時,五皇子與程少商交談起來。程少商柳眉輕挑,帶著幾分不滿說道:“為何你們隻問我,卻不去問問何昭君呢?”
五皇子聞言,無奈地笑了笑,攤開雙手說道:“問這些話都是多餘的。誰不知道何娘子如今是子臻的未婚妻,誰敢故意針對她呀,那不是嫌自己命長嗎?我可還不想找揍呢。”
何昭君冷不丁被五皇子點名,微微一怔,美目閃過一絲詫異。她從未聽霍不言提起過這些,正有些不知所措時,霍不言輕輕將手覆在她的手上,溫柔地捏了捏,傳遞著無聲的安慰。二人之間的親昵舉動,盡顯恩愛之意。
三皇子在一旁看在眼裏,開口說道:“何娘子既是子臻名正言順的未婚妻,與他同坐一處,也不算失禮。”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認同。
就在這時,文帝邁著沉穩的步伐走進來,身後還跟著程止夫婦以及萬將軍。淩不疑見狀,主動上前,行了大禮,向文帝請求賜婚。桑舜華與程止向來疼愛程少商,目光中滿是關切。而淩不疑神色誠懇,一番真情表白情真意切,最終,在文帝的應允下,這門婚事也算是定了下來。
金鑾殿內,氣氛凝重。三皇子神色嚴肅,向前一步,朗聲道:“父皇,如今證據確鑿,樓太傅長期打壓寒門學子,多名寒門才俊更是因此無辜喪命,實在罪無可恕。”
太子本在一旁默不作聲,如鵪鶉般縮著身子,聽到這話,不禁擰緊了眉心,麵露不忍之色,拱手道:“父皇,此事的確令人痛心疾首。可太傅畢竟曾為兒臣開蒙授課,有傳道授業之恩……還望父皇能網開一麵,從輕發落。”
三皇子冷笑一聲,眼神中滿是不屑,反駁道:“皇兄,樓太傅在朝堂之上,一貫以打壓寒門為能事,甚至不惜痛下殺手。那些寒門學子的性命,難道還抵不過他為你講過的幾堂課嗎?況且,他拿朝廷俸祿,履行職責,沒人虧欠他的。”
“這……”太子眉頭擰成了麻花,臉上露出苦澀的神情,一時語塞,不知如何作答。
霍不言向前邁出一步,目光堅定,聲如洪鍾:“太子殿下,居廟堂之高,當思百姓之苦。殿下可知道,天下萬民,如同草芥,比上位者更加脆弱。這些寒門學子,不過是有些才華,便慘遭殺身之禍。尋常百姓所求不多,不過是安穩度日;寒門子弟寒窗苦讀數十載,一心隻為報效國家。可他們的人生,卻如此輕易地被碾碎。太子殿下,即便樓太傅曾有開蒙之恩,可他假仁假義,實乃偽君子、劊子手,絕不能輕饒。臣以為,樓太傅已不堪再居朝堂之位。”
淩不疑也向前一步,拱手道:“陛下,子臻所言極是,樓太傅之惡行,已不配再留在朝中。”
一時間,大殿內寂靜無聲,落針可聞。太傅之位,位高權重,身為三公之一,若輕易處置,朝堂必然會受到極大影響。文帝眉頭緊皺,似在權衡利弊,許久的沉默後,他捏了捏額頭,緩緩開口:“罷了,罷免樓經太傅之職,令其即刻回原籍,閉門思過。膝下數子,流放邊關。其餘子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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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未說完,便見霍不言從案後起身,走到殿中,跪地叩首。文帝微微一怔,麵露疑惑:“你這是為何?”
霍不言抬起頭,神情懇切:“臣鬥膽為樓家二房求情。陛下,樓太傅不僅打壓寒門學子,也利用權勢打壓自家子侄。樓家二房的樓犇,才華橫溢,若不是臣舉薦,恐怕一生都難以出頭。還望陛下開恩,寬赦樓家二房。”
三皇子也在一旁附和道:“父皇,樓犇確有大才,不應因樓太傅的惡行而被牽連,埋沒了他的才華。”
文帝微微點頭,問道:“樓犇如今還在並州任職?”
霍不言答道:“正是。”
文帝思索片刻,道:“既如此,便依你們所言。讓他好好幹,別辜負了你為他求的情。”
霍不言接著說道:“陛下,樓家根基在都城,當初舉薦他去並州,是為了讓他避開樓太傅的打壓,能毫無顧慮地施展才華。如今樓太傅已被處置,樓犇在並州政績斐然,臣以為,是時候讓他回到都城了。”
文帝略作思忖,頷首道:“也罷,讓他回來吧。上次聽你說他有能力進入尚書台,這樣,他回來後若能通過尚書台的考教,便讓他在尚書台任職。”
霍不言連忙叩謝:“臣代樓犇謝陛下恩典。”
文帝揮了揮手,道:“都退下吧。”
霍不言卻並未起身,說道:“陛下,臣還有一事相求。”
文帝微微皺眉,問道:“還有事?什麽事?”
霍不言挺直脊背,朗聲道:“這第二件事,便是臣要為天下寒門請願。經樓太傅一案,臣深切感受到了寒門子弟的無奈與艱辛。自古以來,生於皇室天家者,無需像民間士子那般寒窗苦讀十載。多少寒門有才之士,被埋沒於鄉野之間。因此,臣懇請陛下,能給他們一個出人頭地的機會。”
三皇子也斂眉附和:“是啊,父皇。士族世代為官,寒門子弟卻隻能世代耕作。若想入仕,簡直難如登天。”
文帝目光炯炯,試探著問道:“那你可有什麽選拔人才的良策?”
霍不言胸有成竹,說道:“臣確有一法。”
文帝大手一揮,道:“說來聽聽。”
霍不言侃侃而談:“如今,寒門子弟若想入仕,隻能通過‘舉孝廉’之法。而臣以為,可以在郡縣之中‘設立文試’。如此一來,若想為官,隻需通過文試,取得優異名次者,即可赴任。士子們可以懷碟自薦,不論貧富,不論出身,唯才是舉,能者居之,既可以讓人才得到重用,又不失公平公正。”
文帝目光深邃,似在思索:“想當初,朕力排眾議,破格提拔顏忠、程始這兩位寒門出身的子弟為官時,那些大臣們可是極力反對,恨不得指著朕的脊梁骨罵。如今以文試之法,憑自身真才實學,公平公正地選拔人才,看他們還能說些什麽。”
三皇子在一旁提醒道:“舉孝廉之法,本就存在弊端,家境殷實者便有賄賂官員的可能。這文試,也難免會有官員徇私舞弊的情況。”
霍不言早有準備,從容答道:“自然,臣也考慮到了這一點。所以臣建議采用糊名之法,將參試之人的姓名遮住。如此一來,官員閱卷時便無法分辨考生身份,可有效避免徇私舞弊。”
文帝滿意地點了點頭,道:“甚好,此事便讓尚書台擬寫詔令,盡快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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