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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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該用晚膳了。”慕容旭端著食盒走進來,見他對著佩劍出神,腳步下意識放輕了些。
    南霽風三日前離京,便鮮少言語,隻有在擦拭這柄劍時,眼底才會泛起些微波瀾,像是被塵封的往事突然掙開了縫隙。
    南霽風“嗯”了一聲,將劍收回鞘中,放在案角。劍鞘撞擊桌麵的輕響,在寂靜的房間裏顯得格外清晰。他抬眼看向窗外,雪勢似乎小了些,驛站門口的燈籠在風中搖晃,將昏黃的光投在積了薄雪的石階上。
    “清點過明日的糧草了?”他拿起筷子,夾了一口鹹菜,味道寡淡,卻讓他想起當年在破廟與秋沐分食的幹糧,也是這般粗糲,卻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暖意。
    “都清點好了。”慕容需躬身道,“隻是後隊的糧草車陷在雪窩裏了,我已讓人去搬,明早出發前定能趕上。”他頓了頓,又道,“方才前哨來報,說北辰京城方向有異動,似乎有人跟了出來。”
    南霽風夾菜的手一頓:“查清楚是誰了?”
    “還沒。”慕容需道,“對方很是謹慎,隻遠遠跟著,不露蹤跡。屬下猜,或許是朝中哪位大人不放心王爺,派來監視的?”
    南霽風冷笑一聲,放下筷子。朝中那些人,除了盯著他的兵權,便是盼著他戰敗,好趁機落井下石。北武帝雖給了他五萬精兵,卻也在軍中安插了不少眼線,此刻跟出來的,怕是不止一波人。
    “不必理會。”他淡淡道,“讓他們跟著便是。若敢礙事,直接處理了。”
    慕容需應了聲“是”,剛要退出去,門外突然傳來驛卒的聲音,帶著幾分為難:“慕容將軍,外麵……外麵有位女眷求見王爺,說是……說是王府來的。”
    南霽風眉頭微蹙。王府來的女眷?他離京前已將府中事務交給管家,除了……他心中閃過一個名字,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讓她滾。”他的聲音冷得像冰,“告訴她,本王軍務在身,沒空見閑人。”
    驛卒在門外囁嚅著,似乎還想說什麽,卻被慕容需用眼色製止了。慕容需走到門口,低聲交代了幾句,轉身回來時,臉上帶著些無奈:“王爺,那位……那位說是沈王妃。她還說,若是王爺不見,她就在雪地裏跪著,直到王爺願意見她為止。”
    南霽風猛地一拍桌子,碗筷在案上震得叮當作響。沈依依!他就該想到是她。這個女人,仗著當年那點救命之恩,在王府裏作威作福也就罷了,竟敢追到這荒郊野外來,簡直是膽大包天!
    “反了她了!”他霍然起身,玄色衣袍在轉身時帶起一陣風,“慕容旭,去把她給本王拖進來!看看她到底想幹什麽!”
    慕容旭心中歎氣,卻不敢違命,連忙出去了。不多時,門外傳來一陣窸窣的腳步聲,伴隨著女子的啜泣聲。沈依依穿著一身桃紅色的鬥篷,鬥篷邊緣沾著雪粒,臉頰凍得通紅,眼眶更是紅腫,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師兄……”她剛進門,就朝著南霽風福了福身,聲音哽咽,“妾身……妾身給王爺請安。”
    南霽風看著她這副模樣,心中的火氣更盛。他最厭惡的,就是沈依依這副楚楚可憐的姿態,仿佛全天下都負了她。當年若不是她在天山下救了他,也許也不會給她一個承諾。
    “誰讓你來的?”他走到她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神裏的寒意幾乎能將人凍傷,“本王離京前不是說了,讓你在王府裏安分守己,做好你的王妃?”
    沈依依被他看得渾身發抖,卻還是強撐著抬起頭,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師兄,我……我也是擔心你。聽聞師兄要去南靈,那裏戰事凶險,妾身……我放心不下,想跟著師兄,也好……也好照顧師兄的起居。”
    “照顧本王?”南霽風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本王軍中自有親兵伺候,用不著你一個婦道人家來添亂。”他目光銳利如刀,“說吧,你到底是為了什麽來的?別以為本王不知道,你在京城裏的眼線,比本王的暗衛還多。”
    沈依依的臉色瞬間白了,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她確實是打聽到了消息,知道南霽風此次南下,名為攻打南靈,實則是為了那個秋沐。
    那個早已“死”在忘川河的女人,竟然沒死,還成了南靈的公主!一想到南霽風為了那個女人,甘願冒著掉腦袋的風險南下,她就嫉妒得發瘋。
    從三年前南霽風性情大變,她在睿王府忍了三年,好不容易才坐穩了腳跟,怎麽能容忍秋沐再回來?她必須跟著去,必須親眼看著那個女人徹底消失,才能安心。
    “師兄……”她吸了吸鼻子,努力擠出幾滴眼淚,“我真的是為了你好。你忘了當年我是怎麽救你的了?若不是我,師兄早就……”
    “閉嘴!”南霽風厲聲打斷她,眼中閃過一絲狠戾,“別在本王麵前提當年的事!你那點‘恩情’,本王早就還了——給你王妃之位,讓你衣食無憂,這還不夠嗎?”
    他一步步逼近,沈依依連連後退,直到後背抵住冰冷的牆壁,退無可退。南霽風的氣息帶著雪後的寒意,噴在她臉上,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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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依依,你給本王聽清楚了。”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警告,“你在睿王府的名分,不過是個掛名王妃。本王娶你,全是因為當年你那點所謂的‘救命之恩’,別妄想得到更多。”
    “王府裏的規矩,你該懂。什麽該問,什麽該管,什麽該想,你最好掂量清楚。”他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冰錐,刺得沈依依不敢與他對視,“此次南下,是軍機要務,容不得半點私情。你若是識相,現在就滾回京城去,安安穩穩做你的側妃,本王可以當什麽都沒發生過。”
    “可你若是敢越界,敢壞了本王的事……”他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睿王府的後院,還缺個填坑的。”
    沈依依嚇得渾身發軟,幾乎要癱倒在地。她從未見過南霽風如此可怕的模樣,那雙眼睛裏的殺意,是毫不掩飾的。她知道,南霽風說得出,就一定做得到。
    “師……師兄……”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卻不敢再撒嬌耍賴,“我……我隻是擔心你……沒有別的意思……”
    “擔心?”南霽風冷笑,“你是擔心本王見到沐沐?還是擔心,這救命之恩”
    沈依依的瞳孔驟然收縮,臉上血色盡失。他……他知道了?他竟然知道當年的事?!
    當年她確實是故意的。她早就恨透了秋沐,恨她明明隻是個棋子,卻能得到南霽風的另眼相看;恨她明明是李太後的人,卻敢對南霽風動真心。
    “你……你怎麽會……”她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不是裝的,是真的害怕。
    南霽風看著她驚慌失措的模樣,心中最後一絲溫度也消失殆盡。
    “本王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他後退一步,拉開距離,語氣恢複了之前的淡漠。
    夜色像一塊浸了墨的絨布,沉沉壓在驛站的飛簷上。簷角的鐵馬在寒風中輕輕搖晃,發出細碎的叮當聲,像是在為這場劍拔弩張的對峙伴奏。
    南霽風站在沈依依麵前,玄色衣袍的下擺隨著他的呼吸微微起伏,眼底的寒意比窗外的積雪更甚。
    他緩緩開口,聲音裏聽不出情緒,卻像一把鈍刀,慢慢割開沈依依強裝的鎮定,“當年天山腳下,你救下的那個少年,確實是本王。可你別忘了,那時你才五歲,手裏握著櫻花酪,在馬車裏裏看著我,眼裏沒有半分憐憫,隻有等著看我會不會回報你的漠然。”
    沈依依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嘴唇哆嗦著,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她從沒想過,南霽風竟然連這些細節都記得。
    “七歲那年,你故意引著山匪去堵本王下山的路,又假意通風報信,讓本王以為你是真心護著我。”南霽風的聲音依舊平靜,卻字字誅心,“十歲那年,你偷偷換掉本王要給師父的藥,讓本王在宗門大比中險些走火入魔。這些,你都不記得了?”
    沈依依踉蹌著後退一步,後背重重撞在冰冷的牆壁上,發出一聲悶響。她怎麽會不記得?那些年她像個影子一樣跟在他身後,一邊假意為他付出,一邊又在暗中算計,隻為了讓他欠自己更多,讓他永遠都還不清。她以為這些事做得天衣無縫,卻沒想到,南霽風早就知道了。
    “你救過本王一次,本王記著。”南霽風走到案前,拿起那柄擦拭幹淨的佩劍,指尖劃過冰冷的劍身,“所以本王機關算盡讓你做睿王妃。給你王府的尊榮,給你錦衣玉食,給你旁人豔羨的一切,這還不夠償還你五歲那年遞出的一口櫻花酪?”
    他轉過身,目光如炬,死死盯著沈依依:“你還要怎樣?要本王忘了你這些年的算計?忘了你在本王身邊做的好事?還是要本王把這睿王的位置也讓給你?”
    “不……不是的……”沈依依終於崩潰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滾落,“我隻是……隻是怕失去你啊!秋沐她回來了,她回來了你就不會再看我一眼了!我在王府等了你三年,守了三年,難道這些都不算數嗎?”
    南霽風冷笑一聲,聲音裏帶著濃濃的嘲諷,“你在王府的三年,勾結外戚,安插眼線,甚至偷偷給本王的湯藥裏加東西,這些也叫算數?沈依依,你摸著自己的良心問問,你對本王到底是情分,還是算計?”
    沈依依被問得啞口無言,隻能癱坐在地上,失聲痛哭。她知道自己理虧,知道自己從來都不是真心對南霽風,可她不甘心。
    她費了這麽多心思才走到今天,怎麽能甘心輸給秋沐那個已經“死”過一次的人?
    “夠了。”南霽風不想再跟她糾纏,“本王最後再說一次,立刻回京城去。安分守己,本王可以保你後半生衣食無憂。若是再敢胡來,休怪本王不念舊情。”
    他說完,不再看沈依依一眼,轉身走出房間。慕容旭候在門外,見他出來,連忙上前:“哥?”
    “讓人把她‘送’回京城。”南霽風的聲音冷得像冰,“沿途看緊了,別讓她再耍什麽花樣。若是她敢私自折返,或者給京城裏的人遞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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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狠戾:“就地解決。”
    慕容旭心中一凜,連忙應道:“好,我這就去安排!”
    南霽風點了點頭,邁步走向驛站的院子。雪已經停了,月光從雲層裏鑽出來,給積雪的地麵鍍上了一層銀霜。營地的方向傳來此起彼伏的號角聲,那是集合的信號。他抬頭望了望南方,那裏的天際線在夜色中若隱若現,像是藏著無數未知的秘密。
    “傳本王命令。”他對身後的親兵道,“全軍收拾行裝,半個時辰後拔營,目標朔方城!”
    “是!”親兵齊聲應道,轉身去傳令了。
    南霽風走到馬廄前,他的戰馬“踏雪”正不安地刨著蹄子,看到他來,興奮地打了個響鼻。他翻身上馬,銀色的鎧甲在月光下泛著冷光,腰間的佩劍隨著馬匹的動作輕輕晃動。
    “走了。”他拍了拍踏雪的脖頸,低聲道。
    踏雪似乎聽懂了他的話,揚起前蹄,發出一聲響亮的嘶鳴,率先衝出了驛站的大門。
    半個時辰後,驛站外的空地上已經集結了黑壓壓的大軍。五萬精兵列成整齊的方陣,玄色的“北”字旗在夜風中獵獵作響,像一隻展翅欲飛的黑色巨鳥。士兵們臉上帶著疲憊,卻眼神堅定,手中的兵器在月光下閃爍著寒光。
    南霽風勒馬站在隊伍最前方,目光掃過一張張年輕的臉龐。這些士兵裏,有的是跟著他守過北境的老兵,有的是剛從京城調過來的新兵,可無論老少,此刻都憋著一股勁。他們知道,此次南下不僅是為了北辰的疆土,更是為了洗刷南焊錫戰敗的恥辱。
    “將士們!”南霽風的聲音透過寒風傳遍整個方陣,帶著一種穿透人心的力量,“南靈小兒僥幸取勝,便以為能撼動我北辰的根基?南焊錫無能,不代表我北辰的將士都是廢物!”
    他拔出腰間的佩劍,劍尖直指南方:“朔方城就在前方,南靈的軍隊以為我們會因為內亂而退縮,以為我們會任由他們蠶食我北辰的土地!告訴本王,你們答應嗎?”
    “不答應!”將士們齊聲怒吼,聲音震得空氣都在顫抖,“殺!殺!殺!”
    “好!”南霽風滿意地點了點頭,“那就讓南靈的人看看,我北辰的將士是鐵打的!是不怕死的!今夜拔營,十五日後抵達朔方城城下!拿下朔方城,本王親自為你們慶功!”
    “拿下朔方城!拿下朔方城!”士兵們的呐喊聲此起彼伏,在寂靜的夜空裏傳出很遠很遠。
    南霽風將佩劍收回鞘中,勒轉馬頭:“出發!”
    隨著他一聲令下,大軍像一條黑色的巨龍,緩緩向前移動。馬蹄踏在積雪的地麵上,發出整齊的咯吱聲,像是一首低沉的戰歌。火把的光芒在隊伍中蜿蜒,像一條流動的星河,照亮了通往南方的道路。
    沈依依坐在顛簸的馬車裏,撩開窗簾,看著那支龐大的隊伍漸漸消失在夜色中。南霽風的身影走在最前方,挺拔得像一座不可動搖的山峰。她知道,自己這一次是真的輸了。她輸得一敗塗地,連最後一點念想都被南霽風親手掐斷了。
    “回京城吧。”她放下窗簾,聲音裏帶著濃濃的絕望。
    馬車緩緩掉頭,朝著相反的方向駛去,車輪碾過積雪,留下兩道深深的轍痕,很快又被新的落雪覆蓋,仿佛從未有人經過。
    南霽風沒有回頭。他知道沈依依已經被送走,也知道京城裏還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他,可他不在乎。他現在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快點趕到朔方城,快點見到秋沐。
    他不知道秋沐看到他會是什麽反應,是驚訝,是憤怒,還是像當年在忘川河畔那樣,眼神裏隻有一片荒蕪。可無論是什麽,他都必須去麵對。有些債,必須親手還清;有些結,必須親手解開。
    夜風越來越冷,吹得他的披風獵獵作響。他緊了緊手中的韁繩,踏雪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急切,加快了腳步。前方的道路越來越崎嶇,可他的眼神卻越來越堅定。
    朔方城的城牆在晨霧中若隱若現,像一頭蟄伏的巨獸,沉默地守護著身後的土地。城頭上,北辰軍的旗幟有氣無力地耷拉著,守城的士兵縮著脖子,不時朝南方張望,臉上滿是惶惶不安。
    南靈軍的先鋒營在距離朔方城十裏外的一處山坳裏紮下了營寨。程陽站在臨時搭建的了望塔上,手中拿著望遠鏡,仔細觀察著朔方城的動靜。秋沐、楚鑠和林安易站在他身後,目光同樣投向那座看似不堪一擊的城池。
    “看來程將軍的情報沒錯,朔方城的守衛確實鬆懈得很。”楚鑠抱臂而立,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城牆上的士兵稀稀拉拉,連巡邏的隊伍都看不到,這樣的防禦,簡直是形同虛設。”
    林安易卻皺著眉頭,指著城牆內側隱約可見的營帳:“楚將軍莫要大意。你們看,城牆內側似乎增設了不少營帳,說不定是他們臨時增派的兵力。而且朔方城雖然年久失修,但城牆依舊高達三丈,想要強攻,恐怕沒那麽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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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沐點了點頭,接過話茬:“安易說得有道理。越是看似容易的仗,越容易出問題。我們不能被表麵的平靜迷惑,必須做好萬全準備。”她頓了頓,目光落在城後的狼山方向,“狼山的遊騎兵有沒有動靜?”
    林安易答道:“暫時沒有。屬下派去的人回報,狼山的遊騎兵似乎察覺到了我們的動向,正在營地附近集結,看樣子是想伺機而動。不過他們人數不多,隻有千餘人,構不成太大威脅。”
    “千餘人的遊騎兵,若是在我們攻城時從背後偷襲,後果不堪設想。”秋沐沉聲道,“安易,牽製狼山遊騎兵的任務就交給你了。你帶領五千輕騎兵,務必將他們死死纏住,不能讓他們靠近朔方城半步。”
    林安易拱手道:“屬下遵命!”
    秋沐又看向程陽和楚鑠:“程將軍,你帶領主力部隊正麵強攻,吸引敵軍的注意力。楚將軍,你帶領兩萬兵力,從側翼迂回,尋找城牆的薄弱之處,伺機發動突襲。”
    程陽有些不解:“公主,既然要正麵強攻,為何還要分兵?集中兵力一舉拿下城池,不是更省事嗎?”
    秋沐搖了搖頭:“朔方城雖然防禦薄弱,但畢竟是北辰經營多年的邊境重鎮,城防體係還是有一定基礎的。我們正麵強攻,隻是為了吸引他們的主力,給楚將軍創造機會。而且分兵作戰,可以避免被敵軍一網打盡,留有後路。”
    楚鑠恍然大悟:“公主高見!屬下明白了。”
    秋沐繼續說道:“我們的優勢在於出其不意,兵貴神速。北辰的援軍一時半會兒趕不到,我們必須在他們反應過來之前拿下朔方城。程將軍,你正麵強攻時,不要急於求成,先以弓箭壓製城上的守軍,消耗他們的體力和箭矢。等到楚將軍那邊得手,再全力攻城。”
    “屬下明白!”程陽抱拳道。
    “楚將軍,你迂回到側翼後,不要貿然發動進攻,先派人偵查清楚城牆的薄弱之處,最好是能找到一處防守相對鬆懈、城牆又有破損的地方。發動突襲時,一定要快、準、狠,不給敵軍反應的時間。”秋沐叮囑道。
    楚鑠也抱拳道:“屬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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