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篝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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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沐最後看向林安易:“安易,你牽製狼山遊騎兵時,要注意保護好自己的側翼,避免被他們包圍。如果實在無法牽製,可以暫時撤退,不要硬拚。我們的主要目標是拿下朔方城,隻要城池到手,狼山的遊騎兵自然不足為懼。”
林安易點頭道:“屬下明白,請公主放心。”
部署完畢,三人各自領命而去。秋沐站在了望塔上,看著士兵們有條不紊地準備著攻城器械,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這場仗,關乎南靈的未來,關乎無數百姓的安危,她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確保萬無一失。
太陽漸漸升高,晨霧散去,朔方城的輪廓變得清晰起來。程陽一聲令下,南靈軍的陣營裏響起了震天的鼓聲,攻城戰正式拉開了序幕。
程陽帶領的主力部隊推著雲梯、撞車等攻城器械,朝著朔方城的正門緩緩推進。城頭上的北辰軍見狀,頓時亂作一團,紛紛拿起弓箭,朝著南靈軍射來。
“放箭!”程陽高聲下令。
南靈軍的弓箭手陣隊齊射,箭矢如雨點般飛向城頭,壓製得北辰軍抬不起頭來。趁著這個機會,南靈軍的士兵們推著雲梯,迅速衝到城牆下,開始攀爬。
城頭上的北辰軍見狀,連忙扔下滾木礌石,試圖阻止南靈軍攻城。一時間,喊殺聲、慘叫聲、兵器碰撞聲交織在一起,場麵異常激烈。
程陽站在陣前,手持長槍,目光銳利地盯著城頭。他看到一名南靈軍的士兵即將爬上城頭,卻被一名北辰軍的將領一刀劈下,心中不禁一緊。他深吸一口氣,高聲喊道:“兄弟們,加把勁!拿下朔方城,我們就能回家了!”
士兵們受到鼓舞,士氣大振,攻城的勁頭更足了。
與此同時,楚鑠帶領的兩萬兵力已經迂回到了朔方城的側翼。他們隱蔽在一處樹林裏,觀察著城牆上的動靜。
楚鑠發現,這一側的城牆果然有幾處明顯的破損,而且防守的士兵也相對較少,心中不禁暗暗佩服秋沐的遠見。
“就是那裏!”楚鑠指著一處城牆破損的地方,對身邊的士兵們說道,“大家聽我號令,準備發動突襲!”
士兵們紛紛握緊手中的兵器,眼神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楚鑠一聲令下,南靈軍的士兵們如猛虎下山般衝出樹林,朝著那處破損的城牆撲去。城頭上的北辰軍猝不及防,被打得暈頭轉向。南靈軍的士兵們趁機爬上城牆,與北辰軍展開了激烈的肉搏戰。
城頭上的局勢頓時發生了逆轉。北辰軍腹背受敵,陷入了混亂之中。程陽見狀,知道時機已到,高聲下令:“全軍出擊!拿下朔方城!”
南靈軍的士兵們士氣如虹,紛紛爬上城牆,與楚鑠帶領的士兵匯合,向著城內發起了衝鋒。
狼山方向,林安易帶領的五千輕騎兵與狼山的遊騎兵展開了激戰。林安易深知自己的任務是牽製敵軍,因此並沒有與他們硬拚,而是采取了遊擊戰術,不斷襲擾敵軍的陣營,讓他們疲於奔命。
狼山的遊騎兵雖然凶悍,但在林安易的巧妙指揮下,始終無法突破南靈軍的防線,更無法靠近朔方城。
朔方城內,北辰軍的守將見大勢已去,帶著殘部想要從北門突圍,卻被早已等候在那裏的南靈軍士兵攔住。雙方展開了一場激戰,最終北辰軍的守將被斬殺,殘部全部投降。
當南靈軍的旗幟插上朔方城的城頭時,城內城外響起了震天的歡呼聲。程陽、楚鑠和林安易在城頭上匯合,相視一笑,眼中都充滿了勝利的喜悅。
秋沐隨後也進入了朔方城。她看著城內歡呼的士兵和百姓,心中感慨萬千。這場仗,他們贏了,但勝利的背後,是無數士兵的犧牲和鮮血。她知道,這隻是一個開始,未來還有更多的挑戰在等待著他們。
程陽走到秋沐身邊,抱拳道:“公主,朔方城已被我軍拿下!”
秋沐點了點頭,說道:“辛苦了。立刻派人清點傷亡人數,救治傷員,安撫百姓。同時,加強城防,防止北辰軍反撲。”
“屬下遵命!”程陽應道。
楚鑠也抱拳道:“公主,我們在城內繳獲了大量的糧草和軍械,足以支撐我軍一段時間了。”
秋沐說道:“很好。將這些糧草和軍械登記造冊,妥善保管。一部分留給守城的士兵,另一部分盡快運回南靈,支援後方。”
“屬下遵命!”楚鑠應道。
林安易最後說道:“公主,狼山的遊騎兵見朔方城已破,已經撤退了。”
秋沐說道:“知道了。你帶領的士兵也辛苦了,讓他們好好休整一下。”
“屬下遵命!”林安易應道。
看著三人離去的背影,秋沐走到城牆邊,望著北方的天際。
夕陽西下,金色的餘暉灑滿了朔方城的大街小巷。南靈的旗幟在城頭上迎風飄揚,獵獵作響,像是在訴說著勝利的喜悅。
朔方城破的消息傳到南霽風案頭時,他正勒馬立於一處冰封的山坳。寒風卷著雪沫子抽打在玄色披風上,發出獵獵聲響,像是誰在耳邊低低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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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密信。”阿弗翻身下馬,從懷中掏出用油布層層裹住的信紙。指尖剛觸到紙麵,便覺出幾分潮意——那是信使策馬狂奔時,哈出的白氣凝結成霜,又被體溫焐化留下的痕跡。
南霽風接過信,隻掃了一眼便攥緊了手指。信紙邊緣在掌心硌出深深的折痕,墨跡洇開的“朔方城破”四個字,像四隻淬了毒的螞蟻,順著血脈鑽進心口。
“南靈軍何時破的城?”他的聲音比山坳裏的冰棱還要冷。
“三日前。”阿弗垂眸道,“程陽正麵強攻吸引注意力,楚鑠率部從西側破損城牆突襲,林安易牽製狼山遊騎兵……據報,德馨公主也在軍中。”
“秋沐……”南霽風低聲念出這個名字,喉結滾動了一下。
三日前,他們的大軍剛過雁門關,距離朔方城還有五日路程。他算準了北辰援軍的拖遝,算準了朔方城守將的無能,卻沒算到秋沐會親自坐鎮,更沒算到南靈軍的動作會快得如此驚人。
“王爺,”阿弗猶豫片刻,還是開口,“朔方城糧草本就不足,南靈軍拿下城池後,必然會加固防禦。我們若按原計劃行軍,怕是……”
阿弗垂著頭,不敢看他的眼睛。南霽風的沉默比雷霆震怒更讓人膽寒,尤其是此刻——銀甲反射著碎冰般的天光,側臉線條冷硬如刀削,連鬢角凝結的霜花,都像是從骨子裏滲出來的寒氣。
“原計劃行軍五日?”南霽風忽然開口,指尖在密信上的“雁門關”三字上重重一點。
“是。”阿弗喉結滾動,“按原定路線,需過雲中山、穿落馬河,五日後方能抵達朔方城外圍。”
“太慢了。”南霽風將密信揉成一團,隨手擲在雪地裏。紙團落地的瞬間,便被紛飛的雪片吞沒,“傳令下去,改道黑風口,走狼牙關捷徑,三日內必須趕到臨城下!”
阿弗猛地抬頭,眼中滿是驚惶:“王爺!黑風口素有‘鬼見愁’之稱,冬季積雪深達丈餘,且常有雪崩;狼牙關更是險峻,兩側懸崖如刀劈,僅容一騎通行……這兩條路,從來沒人敢在隆冬走!”
“沒人敢,不代表不能走。”南霽風翻身上馬,踏雪的前蹄在雪地裏刨出深深的坑,“南靈軍能破朔方,靠的不是運氣,是速度。我們若還按部就班,等趕到時,秋沐怕是已經把城牆加固得連隻蒼蠅都飛不進去了。”
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阿弗看著他銀甲上的霜花,忽然明白——這位王爺心裏,有比雪崩更烈的火,有比懸崖更險的執念。
“可是將士們……”阿弗還想爭辯,卻被南霽風淩厲的眼神打斷。
“將士們是北辰的鐵軍,不是溫室裏的嬌花!”南霽風的馬鞭在空中劃出一道脆響,“告訴他們,朔方城破,南靈軍正在城裏慶功,而我們的袍澤屍身還凍在城外!要報仇,要雪恥,就跟本王走!”
“是!”阿弗再不敢多言,轉身去傳令。
號角聲在山坳裏炸開,原本按部就班的隊伍瞬間騷動起來。當“黑風口”“狼牙關”這兩個名字從傳令兵口中傳出時,士兵們臉上掠過驚懼——那是兩條連當地獵戶都繞著走的絕路。
“王爺瘋了嗎?黑風口去年吞了整整一隊商隊!”
“狼牙關的風,能把人吹下懸崖!”
“這哪是行軍,是去送死!”
議論聲像雪粒般飄散,卻在南霽風勒馬轉身的瞬間戛然而止。他拔出佩劍,劍尖直指南方,銀甲在殘陽下泛著冷光:“朔方城的弟兄們,此刻正在冰天雪地裏等著我們收屍!南靈軍在城裏喝慶功酒,他們的笑聲,你們聽不到嗎?”
士兵們沉默了。朔方城守將是他們的同鄉,那些戰死的士兵裏,有不少是一起守過北境的袍澤。
“走黑風口,過狼牙關,三日內抵達,我們還能趁南靈軍立足未穩,殺他們個措手不及!”南霽風的聲音穿透風雪,“若是怕死,現在就可以滾回京城,告訴北武帝,北辰的男人,連報仇的膽子都沒有!”
“誰他媽怕死!”一個滿臉絡腮胡的老兵猛地抽出腰間的刀,“老子跟王爺走!就算摔死在黑風口,也比看著南靈軍囂張強!”
“對!跟他們拚了!”
“走!”
呐喊聲此起彼伏,驚懼被血腥壓了下去。南霽風收劍入鞘,調轉馬頭:“踏雪開路,輜重營殿後,傷兵隨中軍同行。出發!”
踏雪長嘶一聲,率先衝入漫天風雪。黑色的大軍像一條被激怒的巨蟒,蜿蜒著鑽進黑風口的方向,馬蹄踏碎冰層的脆響,在風雪中連成一片密集的鼓點。
黑風口的雪,比傳說中更烈。
雪花不是飄,是砸。像無數冰冷的沙礫,打在臉上生疼。風裹著雪,在狹窄的山口裏旋轉,發出鬼哭般的呼嘯,連最熟悉地形的向導都辨不清方向。
“王爺,前麵雪太深,馬過不去了!”前鋒營的校尉跪在雪地裏,積雪沒到了他的腰腹。
南霽風翻身下馬,一腳踩進雪窩,冰冷的雪瞬間灌進靴筒。他彎腰抓起一把雪,捏成緊實的團:“雪是虛的,下麵凍著硬土。傳令下去,所有人棄馬步行,用長槍探路,結成方陣推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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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們紛紛下馬,將長槍橫握在胸前,像一柄柄鋒利的犁,在雪地裏開出一條歪歪扭扭的路。南霽風走在最前麵,銀甲上的雪越積越厚,幾乎成了一個移動的雪丘,但他的腳步從未停過。
有個年輕的士兵體力不支,倒在雪地裏,喉嚨裏發出微弱的呻吟。南霽風回頭,二話不說將他架起來,搭在自己肩上。那士兵掙紮著:“王爺……我不行了……您別管我……”
“北辰的兵,沒有‘不行了’三個字。”南霽風的聲音透過風雪傳來,“你爹娘還在京城等著看你立功,要是死在這兒,他們連你埋在哪都不知道。”
士兵的哭聲咽了回去,咬著牙跟上。
就這樣,他們在黑風口裏挪了整整一夜。天亮時,當第一縷微光穿透風雪,所有人都愣住了——前方的雪地上,赫然躺著幾具凍僵的屍體,看衣著,正是去年失蹤的那隊商隊。
“王爺,歇歇吧。”阿弗的嘴唇凍得發紫,“弟兄們已經兩天沒合眼了。”
南霽風望著遠處狼牙關的輪廓,那裏的懸崖在晨光中像兩柄直插雲霄的劍。“歇多久?一盞茶?還是一炷香?”
他扯掉頭盔,抖落滿頭的雪,“南靈在朔方城多歇一刻,城牆就多加固一分。我們歇得起,袍澤們的仇歇不起。”
他從懷裏掏出一塊凍硬的幹糧,塞進嘴裏用力嚼著,雪水順著嘴角流下,在下巴上結成細冰。“所有人,啃口幹糧,喝口烈酒,半個時辰後,闖狼牙關!”
狼牙關的風,是會吃人的。
狹窄的隘口隻有丈餘寬,兩側是刀削般的懸崖,風從隘口穿過,速度快得能掀翻馬匹。南霽風讓人將繩索的一端係在懸崖頂端的巨石上,另一端綁在士兵腰間,像串珠子似的,一個接一個往前挪。
風最大的時候,人站不穩,隻能貼著崖壁,任由狂風卷著雪沫子打在背上。有個士兵沒抓穩,被風一推,眼看就要墜下懸崖,南霽風眼疾手快,撲過去抓住他的腳踝,硬生生將人拽了回來。
“抓緊繩索!”南霽風吼道,聲音被風吹得七零八落。
士兵嚇得臉色慘白,連連點頭。
他們就這樣,在狂風中挪了一天。當最後一個士兵走出狼牙關時,所有人都癱坐在雪地裏,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南霽風靠在崖壁上,看著遠處隱約可見的炊煙,那是臨城的方向。
“還有多久?”他問阿弗。
阿弗掏出懷表,表蓋已經凍得打不開,他用力磕了磕,才勉強看清:“王爺,再有半日路程,就能到臨城外圍了。”
南霽風閉上眼睛,腦海裏閃過秋沐的臉。她此刻在做什麽?是在城頭上巡查,還是在清點戰利品?她會不會也像他一樣,望著同一個方向?
“起來。”他忽然睜開眼,眼中的疲憊一掃而空,“最後一段路,我們跑著去。”
而此刻的朔方城,正沉浸在勝利的喜悅裏。
程陽讓人將繳獲的北辰軍旗插在城頭,旗麵被風扯得獵獵作響,與南靈的旗幟並排飄揚,像在無聲地宣告勝利。楚鑠帶著士兵們在城裏巡邏,百姓們端著熱湯熱茶擠在路邊,往士兵手裏塞。
“將軍,嚐嚐俺家的薑茶,驅驅寒!”
“小將軍,這餅是剛烤的,還熱乎呢!”
孩子們追在巡邏隊後麵,舉著用紅布做的小旗子,喊著“南靈必勝”。
秋沐站在城樓上,看著這熱鬧的景象,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林安易走過來,遞給她一杯熱薑茶:“公主,你看他們,比過年還高興。”
“是啊。”秋沐接過茶,指尖傳來暖意,“他們盼這一天,盼了太久了。”
“程將軍和楚將軍在清點軍械,說要給京城送捷報呢。”林安易笑道,“還說,要請公主給捷報題字。”
秋沐搖搖頭:“題什麽字?打贏了是應該的,守得住才是本事。”她望著北方的天際,那裏的雲層很低,像是有風雪正在靠近,“讓斥候再去探探,北辰軍的動向,一點都不能大意。”
朔方城的暮色來得格外溫柔。
夕陽把最後一縷金輝潑在城牆上,南靈軍的旗幟在風中舒展,邊角的戰塵被鍍成暖橙色。程陽讓人在北城門外的空地上架起了十數堆篝火,鬆木劈柴在火舌中劈啪作響,火星子隨著晚風飄向夜空,像散落的星子。
炊事營的士兵們支起了巨大的鐵鍋,鍋裏燉著繳獲的牛羊肉,咕嘟咕嘟的湯汁翻湧著,混著八角、桂皮的香氣漫過整個營地。幾個嗓門大的士兵扯開嗓子唱起了南靈的戰歌,調子粗獷卻昂揚,聽得人熱血沸騰。
秋沐披著件月白色的披風,站在篝火旁,看著眼前喧鬧的景象。程陽正被一群士兵圍著灌酒,他酒量本就一般,此刻臉紅得像塊燒紅的烙鐵,卻還是梗著脖子往下咽,引得眾人哄堂大笑。
楚鑠坐在不遠處的木墩上,手裏拿著根烤得滋滋冒油的羊腿,有一搭沒一搭地跟身邊的老兵說著話,嘴角噙著難得的笑意。
林安易端著兩碗熱酒走過來,遞給秋沐一碗:“公主,嚐嚐?這是炊事營自釀的米酒,度數不高,暖暖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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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沐接過酒碗,溫熱的觸感順著指尖蔓延到心口。她抿了一口,甜絲絲的酒香在舌尖散開,帶著些微的辛辣:“味道不錯。”
“那是自然。”林安易笑了笑,“炊事營的老王頭,以前是宮裏的禦廚,釀的酒在京城都是出了名的。這次隨軍出征,可把他寶貝的酒曲都帶來了。”
秋沐望著跳動的篝火,火光映在她眼底,像落了兩簇溫暖的星子:“大家都辛苦了,是該好好歇歇。”
“是啊。”林安易的目光掠過那些年輕的笑臉,“從幻城到朔方,打了這麽多硬仗,弟兄們沒一個叫苦的。現在總算能鬆口氣了。”他頓了頓,看向秋沐,“公主,你也該歇歇了。這些日子,你比誰都累。”
秋沐搖搖頭,剛想說什麽,就被一陣喧鬧聲打斷。隻見程陽被兩個士兵架著,搖搖晃晃地走過來,手裏還舉著個酒壇:“公……公主!我敬你!”他舌頭都有些打卷,“這朔方城……能拿下來,全靠公主……運籌帷幄!我程陽……服了!”
周圍的士兵們紛紛起哄:“公主,喝一個!喝一個!”
秋沐無奈地笑了笑,拿起酒碗與他碰了一下:“程將軍言重了,這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結果。”她仰頭飲盡碗中的酒,引得眾人一陣叫好。
楚鑠也走了過來,手裏拿著兩串烤好的肉串,遞給秋沐一串:“嚐嚐,剛烤好的,還熱乎。”
秋沐接過肉串,咬了一口,外焦裏嫩,帶著濃鬱的孜然香:“味道很好。”
“那是,楚將軍的手藝,在軍中可是數一數二的。”程陽不知何時掙脫了士兵的攙扶,湊過來說道,“想當年,在邊關的時候,我們被北辰軍圍困了半月,就是靠楚將軍烤的野兔子……”
他話沒說完,就被楚鑠瞪了一眼:“喝多了就去旁邊歇著,別在這兒胡咧咧。”
程陽嘿嘿笑了兩聲,也不惱,找了個草垛子躺了下去,沒多久就打起了呼嚕。
眾人見狀,都忍不住笑了起來。篝火旁的氣氛愈發熱烈,有人彈起了胡琴,有人跳起了軍中的舞蹈,連平日裏最嚴肅的老兵都跟著哼唱起來。
秋沐靠在一棵老槐樹下,看著眼前歡騰的景象,心中一片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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