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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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謀士得意一笑:“這點閣主不必擔心。二皇子早已安排好了,他在南靈的教坊司裏安插了人手,到時候會讓那些舞姬以教坊司的名義入宮,絕不會引起懷疑。”
“教坊司?”秋沐心中一動,麵上卻故作驚訝,“南焊錫的手,倒是伸得夠長。”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秦謀士不以為意,“現在,可以把外圍布防圖給我了吧?”
秋沐從袖中取出一張圖紙,推了過去:“這上麵標了長信宮外圍的侍衛換班時間和巡邏路線,你們照著安排潛入便是。記住,隻能在除夕前夜動手,太早容易暴露,太晚則錯失時機。”
秦謀士接過圖紙,仔細核對了幾遍,確認無誤後才滿意點頭:“閣主果然守信。那核心布防圖……”
“等你們的人順利潛入郯城,住進教坊司安排的住處,我自然會給你們。”秋沐起身,“今日就先到這裏,我們各司其職,除夕那日,靜待佳音。”
離開舊宅的路上,魏老忍不住問:“閣主,你真信他們會按計劃行事?我總覺得這秦謀士不對勁。”
“自然不信。”秋沐淡淡道,“他們的計劃越周密,越說明心裏有鬼。周大人,你查到教坊司裏南焊錫安插的人是誰了嗎?”
周大人點頭:“查到了,是教坊司的副總管,姓柳,據說原是嵐月國的舞姬,被南焊錫送到南靈的。”
“嵐月舞姬?”秋沐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這就說得通了。秦謀士是嵐月人,柳總管也是嵐月人,南焊錫這是把嵐月國的人當成了心腹。”她看向鄭掌櫃,“漕運碼頭那邊,盯緊了嗎?”
“盯緊了。”鄭掌櫃道,“我的人看到有幾艘掛著‘藥材商’旗號的船在碼頭卸貨,貨物看著像是藥材,可搬運的人個個身強力壯,不像是普通腳夫。”
“那不是藥材,是兵器。”秋沐肯定道,“南焊錫不僅要刺殺南冶帝,還想在郯城囤積兵器,等戰亂一起,就聯合嵐月國的人趁機奪權。”
她頓了頓,對三人道:“魏老,麻煩你回去告訴於長老,就說計劃進展順利,南焊錫的人已準備妥當,讓他放寬心。周大人,你即刻去教坊司附近布控,摸清柳總管的動向,尤其是她與秦謀士的聯係。鄭掌櫃,你繼續盯著漕運碼頭,記錄下所有與舊宅往來的船隻信息,尤其是來自嵐月國的。”
三人領命而去,秋沐則帶著古靈夕和林安易返回靜塵居。剛進門,就見劉蓁兒焦急地等在院中,見到她連忙上前:“阿沐,你可回來了!於長老剛才派人來,說要見你,就在議事堂,神色很是不善。”
“他倒是消息靈通。”秋沐冷笑,“怕是秦謀士已經把拿到外圍布防圖的事告訴他了,他這是來施壓,想讓我盡快交出核心布防圖。”
“那你怎麽辦?”劉蓁兒擔憂道,“於長老現在對南焊錫深信不疑,根本聽不進勸。”
“去見他便是。”秋沐整理了一下衣襟,“正好,我也有話要對他說。”
議事堂內,於長老果然麵色不善地坐在首位,旁邊還坐著幾個激進派的長老。見到秋沐進來,他開門見山:“閣主,聽說你已經給了秦謀士外圍布防圖?做得好!那核心布防圖呢?為何還不給他?”
“於長老稍安勿躁。”秋沐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核心布防圖關係重大,必須等南焊錫的人完全潛入郯城才能給。萬一他們拿到圖後變卦,或是走漏了風聲,我們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
“你就是想拖延時間!”一個激進派長老忍不住怒斥,“我看你根本就不想執行‘驚蟄計劃’!”
“我若不想執行,何必費盡心機與秦謀士周旋?”秋沐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各位都是西燕舊臣,難道不懂‘謹慎’二字?當年西燕之所以覆滅,就是因為輕信了盟友的承諾,才落得國破家亡的下場!難道你們想重蹈覆轍?”
這話戳中了眾人的痛處,議事堂內頓時安靜下來。於長老臉色鐵青,卻也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秋沐見狀,趁熱打鐵道:“於長老,我知道你急於複國,但越是此時,越要沉住氣。南焊錫是什麽人?他是北辰皇子,與我們非親非故,為何要幫我們?我讓周大人查過,那個秦謀士原是嵐月國人,而南焊錫近日正與嵐月國使者頻繁接觸,這裏麵的貓膩,難道你們就不覺得可疑?”
“你什麽意思?”於長老猛地抬頭。
“我的意思是,南焊錫很可能與嵐月國達成了某種交易,借‘驚蟄計劃’攪亂南北,好讓嵐月國趁機入侵,他則在北辰坐收漁利。”秋沐一字一頓道,“到時候,別說複國,我們西燕後裔怕是都要成為他和嵐月國交易的籌碼!”
“一派胡言!”於長老拍案而起,“你拿出證據來!沒有證據,休要在這裏挑撥離間!”
“證據我會找到的。”秋沐毫不畏懼地迎上他的目光,“但在此之前,核心布防圖絕不能給。於長老若是信不過我,可以親自去郯城查看,看看那些所謂的‘死士’,到底是來幫我們的,還是來給嵐月國當先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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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起身,語氣帶著前所未有的堅定:“我是西燕的公主,比任何人都希望複國。但我絕不會用族人的性命做賭注,更不會引狼入室!從今日起,‘驚蟄計劃’由我全權負責,任何人不得幹涉!若有違抗,休怪我不認西燕舊情!”
說完,她轉身就走,留下滿堂震驚的長老。於長老看著她決絕的背影,氣得渾身發抖,卻終究沒能說出一個“不”字。他心裏清楚,秋沐的話並非空穴來風,隻是百年的執念讓他不願相信罷了。
回到靜塵居,劉蓁兒連忙迎上來:“怎麽樣?於長老沒為難你吧?”
“暫時沒有。”秋沐鬆了口氣,“但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我們得加快速度了。”她看向林安易,“教坊司和漕運碼頭那邊,加派人手,一旦發現異常,立刻回報。”
“是。”林安易領命而去。
古靈夕擔憂道:“姐姐,於長老要是聯合激進派來硬的怎麽辦?我們現在人手不足……”
“他不敢。”秋沐搖頭,“他手裏的名冊還沒交出來,若是撕破臉,我大可以將西燕後裔的身份公之於眾,到時候南靈皇室絕不會放過他們。他賭不起。”
話雖如此,秋沐卻不敢掉以輕心。接下來的幾日,她一邊密切關注教坊司和漕運碼頭的動向,一邊聯絡那些邊境商戶,說服他們聯合起來,向兩國皇室上書,反對開戰。
除夕前夜,鄭掌櫃終於傳來消息——漕運碼頭來了一艘來自嵐月國的商船,卸下的“藥材”裏混了大量的弩箭和火藥,直接運往了郯城舊宅。而周大人也查到,柳總管已將南焊錫的死士偽裝成舞姬,安排進了教坊司,隻等除夕當晚入宮。
“時機到了。”秋沐看著送來的密報,眼中閃過一絲銳利,“林安易,你即刻帶人包圍郯城舊宅,隻圍不攻,等裏麵的人自亂陣腳。周大人,你去通知禁軍統領,就說教坊司有細作,讓他帶人暗中布控,等那些‘舞姬’入宮時一網打盡。”
“那秦謀士和柳總管呢?”古靈夕問。
“他們是關鍵,不能讓他們跑了。”秋沐道,“鄭掌櫃,你帶些人手守住漕運碼頭的暗井,防止他們從水路逃跑。我去教坊司,會會那位柳總管。”
“姐姐,我跟你一起去!”古靈夕連忙道。
“好。”秋沐點頭,“我們走。”
教坊司位於郯城的繁華地帶,此刻正是除夕前夜,街上張燈結彩,一派熱鬧景象。秋沐和古靈夕換上普通百姓的衣服,混在人群中來到教坊司附近。周大人早已帶著禁軍在此布控,見到秋沐,連忙上前:“閣主,一切就緒,柳總管就在裏麵,那些‘舞姬’也都在偏院待命。”
“做得好。”秋沐點頭,“我們進去。”
教坊司內絲竹聲不斷,柳總管正坐在前廳監督舞姬排練。見到秋沐進來,她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起身笑道:“這位姑娘麵生得很,是來應征舞姬的嗎?可惜我們已經選好了……”
“柳總管不必演戲了。”秋沐開門見山,“南焊錫讓你來南靈,就是為了今日的刺殺吧?可惜,你們的計劃,我早就知道了。”
柳總管臉色一變,厲聲喝道:“來人!把這兩個鬧事的拖出去!”
然而,她喊了半天,卻沒人進來。周大人早已帶人控製了教坊司的守衛。
教坊司的絲竹聲不知何時停了,空氣裏彌漫著詭異的寂靜。柳總管看著空無一人的門口,臉色由青轉白,終於意識到自己已成甕中之鱉。她緩緩後退,手悄悄摸向腰間的軟劍,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你到底是誰?”
“西燕上官惗,秘閣閣主。”秋沐站直身體,褪去偽裝的溫和,眼神冷冽如冰,“柳總管,你本是嵐月舞姬,為何要替南焊錫賣命?難道不知道引狼入室的下場嗎?”
柳總管握緊軟劍,聲音發顫卻依舊嘴硬:“少在這裏危言聳聽!二皇子答應過我,隻要事成,就封我為二王妃!你們西燕覆滅百年,早就該煙消雲散,憑什麽阻礙我的前程?”
古靈夕忍不住嗤笑,“南焊錫連自己的親皇叔都能算計,會真心待你一個異國舞姬?等你沒用了,怕是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閉嘴!”柳總管被戳中痛處,揮劍就朝古靈夕刺來。她的劍法帶著嵐月國的詭異招式,角度刁鑽,顯然練過多年。古靈夕雖也學過防身術,卻沒料到她會突然動手,一時竟被逼得連連後退。
秋沐眼疾手快,抓起案上的銅燈擲過去,正砸在柳總管手腕上。軟劍脫手落地,發出清脆的響聲。周大人帶著禁軍衝進來,迅速將柳總管按倒在地。
“搜她的身。”秋沐吩咐道。
禁軍從柳總管懷中搜出一封密信,正是南焊錫寫給她的指令,上麵不僅詳細寫著刺殺南冶帝的步驟,還提到事成之後如何配合嵐月國使者打開西境城門。字跡潦草卻透著急切,末尾的私印與秦謀士卷宗裏的印記如出一轍。
“證據確鑿。”秋沐將密信折好收起,“周大人,把她和那些‘舞姬’一起關押,嚴加看守,等明日交給南靈皇室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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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周大人領命,押著柳總管往外走。經過偏院時,傳來死士反抗的動靜,夾雜著兵器碰撞的脆響,很快便歸於沉寂——顯然是禁軍占了上風。
古靈夕鬆了口氣,拍著胸口道:“總算搞定了!接下來隻要等林安易那邊收網,就能徹底粉碎南焊錫的陰謀了。”
秋沐卻沒那麽樂觀,她走到窗邊看向郯城舊宅的方向,夜色濃稠如墨,連星辰都隱沒不見。
“秦謀士比柳總管狡猾得多,未必會束手就擒。”她總覺得心裏發慌,像是有什麽事被忽略了。
正說著,鄭掌櫃的夥計匆匆跑來,臉色慘白:“閣主!不好了!漕運碼頭的暗井突然湧出好多黑衣人,拿著火把往舊宅衝,像是要接應裏麵的人!”
秋沐心頭一沉:“多少人?”
“至少五十個!個個帶刀,看著像是嵐月國的死士!”夥計聲音發顫,“鄭掌櫃讓我來報信,他已經帶人攔住了,可對方人太多,怕是撐不了多久!”
“怎麽會突然冒出這麽多人?”古靈夕大驚失色,“我們明明盯著碼頭,沒看到有船靠岸啊!”
秋沐腦中靈光一閃,終於明白自己漏算了什麽——暗井不止連通碼頭,很可能還有其他出口,比如……直接通往城外的嵐月據點!南焊錫根本沒指望漕運補給,而是早就將嵐月死士藏在了郯城周邊,隻等信號便裏應外合!
“中計了!”秋沐轉身就往外走,“秦謀士的目標不是突圍,是想借救兵掩護,帶著兵器從暗井逃走,去別處執行備用計劃!”
古靈夕連忙跟上:“備用計劃?他還能有什麽計劃?”
“不知道,但絕不能讓他得逞!”秋沐的心跳得飛快,林安易帶的人手本就不多,若是被裏外夾擊,別說擒獲秦謀士,怕是連舊宅都守不住。她必須立刻趕去支援,可教坊司到舊宅至少需要半個時辰,等趕到時恐怕早已人去樓空。
就在這時,街口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不是禁軍的皂衣,而是清一色的玄甲騎士,簇擁著一輛烏木馬車疾馳而來。為首的騎士勒住韁繩,看到秋沐時微微頷首,聲音洪亮:“可是秘閣閣主?我家主人有請。”
秋沐皺眉:“你們是誰?”
“樅楮宮,蕭白昱。”騎士遞過一枚玉佩,瑩白通透,刻著繁複的“蕭”字紋,與雲骨山底那枚信物別無二致。
古靈夕驚呼:“是他?他怎麽會在這裏?”
秋沐握緊玉佩,冰涼的觸感讓混亂的思緒稍定。蕭白昱與南霽風淵源頗深,按理說不該插手南靈之事,可此刻他的出現,卻像是絕境中的一道光。“他知道發生了什麽?”
“主人說,閣主有難,自當相助。”騎士語氣恭敬,“馬車已備好,可載閣主直達舊宅後門,比騎馬快得多。”
秋沐沒有猶豫,她沒時間深究蕭白昱的用意,當務之急是阻止秦謀士。“古靈夕,你留在這裏聯絡於長老,讓他派秘閣護衛支援碼頭!”
“那你小心!”古靈夕知道輕重,雖擔心卻還是點頭應下。
秋沐跳上馬車,車簾落下的瞬間,車身已如離弦之箭般衝出。車內陳設簡潔,隻有一張矮幾和一壺熱茶,卻異常平穩,顯然是高手駕車。她掀開窗簾一角,看到玄甲騎士們分散開來,有的往碼頭方向馳援,有的則直奔舊宅,行動迅捷如鬼魅,顯然是訓練有素的精銳。
蕭白昱怎麽會有這麽強的勢力?他又怎麽知道自己需要幫助?無數疑問湧上心頭,卻都被舊宅方向傳來的火光打斷——秦謀士果然放火了,是想製造混亂掩護撤退!
馬車在舊宅後巷停下,秋沐推門跳下,正撞見林安易帶著幾個護衛浴血奮戰。舊宅的石門已被攻破,黑衣人與裏麵的死士匯合,正往暗井方向衝。鄭掌櫃帶的人雖拚死阻攔,卻架不住對方人多勢眾,已有不少人倒在血泊中。
“閣主!”林安易見到她,又驚又喜,“您怎麽來了?這裏太危險!”
“別管我!守住暗井!”秋沐抽出腰間軟劍,這是母親留給她的遺物,劍身薄而鋒利,此刻泛著冷冽的光。她衝向離暗井最近的黑衣人,劍勢淩厲,直取咽喉——這些年在長寧宮的安逸,並未磨去她骨子裏的殺伐。
然而黑衣人實在太多,倒下一個又衝上來兩個,很快便將她圍住。為首的是個絡腮胡大漢,手持重刀,招式狠辣,顯然是嵐月死士的頭目。秋沐雖能勉強應對,卻漸漸體力不支,手臂被刀風掃到,劃開一道血口,滲出血珠染紅了衣袖。
就在她以為要葬身於此之際,一陣破空聲傳來,數支羽箭精準地射穿了圍攻者的咽喉。玄甲騎士如神兵天降,從巷口殺進來,玄色披風在火光中翻飛,所到之處黑衣人紛紛倒地。絡腮胡大漢見狀不妙,轉身就往暗井跑,卻被一支羽箭釘穿了膝蓋,慘叫著倒下。
秋沐愣住了,看著騎士們幹淨利落地控製住局麵,心中震撼不已。這戰鬥力,比南靈禁軍還要強悍,絕非普通江湖勢力能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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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主沒事吧?”一個清朗的聲音自身後響起。
秋沐轉身,看到蕭白昱站在火光中,依舊是那身月白錦袍,纖塵不染,仿佛眼前的血腥與他無關。他手裏把玩著一枚玉佩,正是雲骨山底她認錯人的那枚,眼神深邃,帶著幾分玩味。
“是你。”秋沐收劍入鞘,傷口的疼痛讓她微微蹙眉,“你怎麽會在這裏?又怎麽知道我是秘閣閣主?”
蕭白昱走近幾步,目光落在她的傷口上,眉頭微蹙:“先處理傷口。”他從袖中取出傷藥,動作自然地想為她包紮,卻被秋沐避開。
“回答我的問題。”秋沐警惕地看著他,這個男人太過神秘,讓她猜不透。
蕭白昱也不勉強,將傷藥放在她手中,笑道:“在雲骨山底,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的逃難婦人。秘閣閣主秋沐,曾以‘德馨公主’之名嫁入北辰,雖然後來失憶回了南靈,可這雙眼睛裏的韌勁,騙不了人。”
秋沐心頭一震:“你調查我?”
“算不上調查,隻是恰好知道些舊事。”蕭白昱語氣輕鬆,仿佛在說別人的故事,“至於為何幫你……大概是看不慣南焊錫引狼入室,更不想看到南北戰亂,讓無辜百姓遭殃吧。”
這個理由太過冠冕堂皇,秋沐卻無從反駁。她低頭看著傷藥,是上好的金瘡藥,帶著淡淡的草藥香,與南霽風曾給她的傷藥味道相似。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她強行壓下——不能再想那個人了。
“暗井裏的人呢?”秋沐轉移話題,看向被騎士守住的暗井口,裏麵黑漆漆的,聽不到任何動靜。
“跑了幾個,不過秦謀士被我們拿下了。”蕭白昱指了指被捆在一旁的中年男子,正是秦謀士,此刻狼狽不堪,嘴角還帶著血跡,“他想帶著火藥從另一處出口逃走,可惜沒算到我會帶人設伏。”
秋沐看向那些玄甲騎士,他們正有條不紊地清理現場,搬運兵器,救治傷員,動作默契,顯然是經常配合。“這些人……是你的手下?”
“算是吧。”蕭白昱含糊其辭,“樅楮宮雖不起眼,這點人手還是有的。”
秋沐知道他不想多說,也不再追問。她走到秦謀士麵前,踢了踢他的腿:“說吧,備用計劃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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