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所有的溫情都是假象!這八成是祖宗吧!

字數:5322   加入書籤

A+A-


    清晨的京都還浸在薄霧裏,仁王跟著月歌走在石板路上,腳步輕快得像踩著風。他穿了件月白色的連帽衫,銀色的頭發從帽簷下溜出來幾縷,被晨光染成溫柔的金色。
    “那個是什麽?”
    他指著路邊賣鯛魚燒的攤位,鼻尖又開始微動。
    “鯛魚燒,紅豆餡的。”
    月歌買了兩個,遞給他一個。
    “小心燙。”
    仁王咬了一口,滾燙的紅豆沙燙得他眯起眼睛,卻還是舍不得鬆口,含糊不清地說:“比神社供桌上的好吃。”
    月歌看著他嘴角沾著的豆沙,忍不住伸手替他擦掉。
    指尖碰到他皮膚的瞬間,兩人都僵了一下。
    仁王低頭看著她的手,灰眼睛裏像落了星子,輕聲說:“月歌小姐,你的手指很暖。”
    她猛地收回手,耳尖發燙:“趕緊吃你的。”
    他們沿著鴨川散步,看晨霧在水麵散開,看學生們騎著自行車掠過。
    他們在清水寺的台階上坐下,看遠處的山巒漸漸清晰,仁王忽然指著山下的電車問:“那鐵盒子跑得比狐狸還快?”
    “那是電車,能裝好多人。”
    月歌拿出手機給他拍照,鏡頭裏的少年正仰頭看著天空,側臉的線條被陽光勾勒得柔和又清晰。
    “比騎馬方便多了。”
    仁王湊過來看照片,肩膀不經意地碰到她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衣料傳過來。
    “這小盒子還能裝下影子?”
    他好奇地戳著屏幕上的自己。
    “比神社的銅鏡厲害。”
    “這叫手機,能裝的不止影子。”月歌點開音樂播放器,把一隻耳機塞進他耳朵裏。
    “還能裝聲音。”
    舒緩的鋼琴曲漫進耳廓時,仁王明顯愣住了。
    他側過頭看著月歌,灰眼睛裏映著她的影子,睫毛輕輕顫動。風拂過鴨川的水麵,帶著水汽的味道,把兩人之間的距離吹得忽遠忽近。
    “好聽嗎?”月歌輕聲問。
    他沒回答,隻是把另一隻耳機也搶了過去,塞進她耳朵裏。
    兩人靠得極近,能聞到彼此發間的氣息,他的鬆針混梅酒,她的淡淡的櫻花香。
    “百年前的京都,沒有這些。”
    他忽然說,聲音輕得像歎息。
    “那時候的夜晚隻有燈籠,走路要靠月光,寫信要等信使……”
    “那百年前的狐狸,也像現在這樣喜歡捉弄人嗎?”
    月歌偏過頭,鼻尖幾乎要碰到他的臉頰。
    仁王笑起來,眼尾上挑的弧度像極了狡黠的狐狸。
    “大概……更壞一點。”
    夕陽西沉時,他們坐在河岸邊的長椅上,看著晚霞把天空染成橘子汽水的顏色。
    仁王的手機突然響了,是月歌給他設置的鈴聲——一隻狐狸“嗷嗚”叫的聲音。他手忙腳亂地接起,卻聽到電話那頭外賣員的聲音。
    “請問是仁王先生嗎?您訂的冰淇淋到門口了。”
    月歌看著他對著電話“嗯”“好”的樣子,忽然覺得手腕上的印記又開始發燙。
    她轉頭看向仁王,發現他也正看著自己,灰眼睛裏的笑意溫柔得像化開的蜜糖。
    “走吧,去吃冰淇淋。”
    月歌站起身,朝他伸出手。
    仁王握住她的手,指尖微涼,卻緊緊地回握住。
    兩人並肩往門口走,影子被夕陽拉得很長,在石板路上輕輕交疊,像兩隻終於找到彼此的狐狸,踩著時光的碎片,慢慢走向下一個百年。
    夜晚,夢中充滿了血腥,壓抑的紅黑色,仿佛是在大火之中,耳邊都是哭嚎聲,月歌再一次舉劍想要衝入大火中,可最終她還是無力的倒下了……
    不,不應該是這樣的,有人,有人在等著她!
    月歌猛然驚醒,她此刻大汗淋漓,臉色蒼白,她看著玻璃中自己的影像,麵色蒼白的自己就像是女鬼一樣……
    而一旁,幽藍色眼睛的小狐狸此刻慢慢抬起了頭,看著她。
    “月歌小姐,做噩夢了?”
    月歌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她緩了緩,喝了口水,麵無表情的說著。
    “習以為常了。”
    “從小到大都有這一場噩夢,從一開始的害怕,到最後嚐試去突破,可總是突破不了。”
    仁王雅治聽著月歌的話,他的眸光閃過一絲異色。
    “什麽樣的夢?”
    對上仁王雅治的眼睛,月歌的眼神瞬間變得空洞,她一步一步走向那白狐狸。
    仁王雅治此刻豎起耳朵,等待著月歌把秘密講給自己聽,可下一刻……
    他被揪住了命運的脖領子!!!
    後脖頸的位置可是所有胎生動物的致命打擊點!
    月歌麵無表情的抬手拎起了這隻大狐狸,然後大長腿三步並兩步,隻是一瞬間,伴隨著關門的聲音,狐狸就變成拋物線落到了客廳的沙發上!
    “即便是現代社會,男女授受不親,你一個公狐狸半夜進我屋子還試圖魅惑我,我警告你,不許有下次!”
    月歌的聲音在黑暗中消失,狐狸此刻看著那扇關閉的門,他……偷雞不成蝕把米,完了,現在寄人籬下的是他……
    “噗哩,三十歲的老女人:!”
    小狐狸吐了吐舌頭,毒舌屬性開啟。
    “呸!一百歲的老狐狸!(`?′)Ψ”
    拋物線被扔是什麽感覺?
    風一般的感覺!
    隻聽啪一下子,白色的狐狸抱著自己的槍被月歌扔出了大門落在了草地上!
    白狐狸吐了吐舌頭,毫不避諱的變成一個銀色頭發的少年然後抱著槍跑到後麵去。
    月歌此刻在屋裏崩潰的看著自己的銀行卡餘額和一屋子的super ba!
    手機電話響了,月歌心裏突突的,她接起電話和神秘事件管理局的人一頓解釋,一頓保證,人家才把她買槍這個事兒過了明路!
    掛掉電話,她生氣的拿起一個神秘球打開然後裏麵刷的跳出來一隻小鳥,布穀布穀的堆了月歌一臉!
    “仁王雅治!”
    “砰!”
    仁王雅治看著手裏這把槍,這真槍果然是比假的玩具槍有趣,他都不敢保證他的速度快還是一堆子彈的速度快!
    月歌此刻臉色陰沉,她以為她契約了一個助力,她還特意帶對方玩了幾天,沒想到所有的溫情都是假的,這臭狐狸比她祖宗還祖宗!
    院子裏的櫻花剛落盡,月歌就接到了瀧荻家的傳訊。
    不是問責,而是委派——神奈川縣一個臨海小鎮接連失蹤了三個孩子,最後出現的地點都在鎮東頭那片百年樟樹林,當地陰陽師查不出頭緒,隻能求助本家。
    “為什麽是我?”
    月歌捏著那張燙金的符紙,指尖泛白。祠堂裏的鞭痕雖已淡去,但被宗族拋棄的刺痛還在。
    傳訊的老仆低著頭,聲音木訥。
    “長老們說,您與妖物締結反契,或許更能理解異類的思維。”
    這話像根針,紮得月歌心口發悶。她抬頭時,看見仁王正靠在病房門框上,手裏轉著那部新買的手機,銀灰色的頭發垂在額前,遮住了眼底的情緒。
    “聽起來像是把你當誘餌。”
    他漫不經心地開口,尾音拖得長長的。
    月歌沒理他,收拾東西時動作有些急。
    背後的傷還沒完全好,穿外套時牽扯到傷口,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
    這是她因為買槍的事情去給神秘管理局還債時受的傷。
    這段時間她和仁王雅治一直在冷戰。
    仁王不知何時走了過來,伸手按住她的肩膀:“我跟你去。”
    “不用。”
    她想掙開,卻被他按得更緊。他的掌心帶著熟悉的微涼,透過布料傳來,奇異地安撫了她的煩躁。
    “那些老東西把你推出去當槍使,你還真去?”
    他低下頭,灰眼睛裏映著她的影子。
    “還是說,你覺得自己能打得過百年樹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