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停下來後，又對著程新咆哮道：“把鑰匙扔過來！”
    程新隻是微微抬頭，看著歹徒憋紅的臉：
    “我先告訴你一聲，你已經被拋棄了，知道嗎。”
    歹徒握著槍的手猛地一顫：“閉上你的嘴，你什麽都不懂就在這裏胡說八道。”
    程新的聲音冷硬了幾分：
    “我懂，不僅懂，我還知道，是江城製藥的人讓你幹掉對方，但他們沒告訴你，你自己也是個犧牲品。”
    歹徒臉上僵出幾塊寒意，表情扭曲得越發難看。
    這使得拉扯在人質脖子上的力，還又緊了幾分。
    男孩憋得臉色泛紫，發出斷斷續續的哭腔。
    程新瞅準他的情緒波動，繼續說道：
    “別不信，你那個同夥早察覺了。人家早跑了，是不想和你一塊死。不信你自己琢磨琢磨看，被撇下的滋味。”
    歹徒像是瘋了一樣，對著程新吼道：“閉嘴！信不信我現在弄死你！”
    隻是他手中的槍口搖搖晃晃，幾乎失了準頭。
    程新試探著上前一步，仍不急不慢：
    “你也是孤家寡人一個了，他們不會幫你的。”
    歹徒眼裏閃著瘋狂的光，手臂上青筋暴起，嘶吼道：
    “你懂啥！江城製藥給我開了五百萬的空頭支票！”
    “切，五百萬？”程新冷哼。
    “是個人都明白這是個坑，就你還傻乎乎相信？”
    這話宛如一把尖刀，紮進歹徒心裏。
    他的手抖了抖，掐住小男孩的力道鬆了些。孩子抽泣著，大口喘氣。
    程新慢慢向前走了半步：
    “喂，你有沒想過，江城製藥為啥找上你？哼，你有案底，多好的替罪羊啊。等你幹完事，他們舉報你，你就背黑鍋了。”
    歹徒瞳孔驟縮，手裏的槍亂晃。
    他神情恍惚，嘴裏念叨：“不…不對…”
    程新餘光瞄到灌木叢裏閃過的黑影，心頭一緊。
    特警已經就位，必須穩住歹徒情緒。
    “我這有證據。”程新放緩語氣：“隻要你放了孩子，我幫你…”
    話音未落，歹徒發出淒厲的吼叫：“閉嘴！都是騙子！都想害我！”
    歹徒像瘋了一樣揮舞著槍，眼睛充血。
    這模樣，還怪嚇人的。程新盯著歹徒，難道這家夥真的瘋了？
    “都想害我！都想騙我！”歹徒吼得嗓子快起火了。
    他手裏的槍像失控的陀螺，在程新和小男孩之間晃得亂七八糟。
    “呸！騙子！全都是騙子！”
    整個人顯然已經失控了。
    程新緊盯著槍口的晃動，心中敲了個邊鼓：“這家夥可真沒救了！”
    就在這時，懷裏的小男孩突然咳嗽起來。
    那種咳聲直戳耳膜，好像誰在捏他的喉嚨。
    場麵瞬間定住，連歹徒都愣住了，低頭瞟了男孩一眼，模樣有些發傻。
    “機會來啦！”程新腦子突然電光石火。
    他手裏的鑰匙像得了神助力，“呼”地甩出去！
    關鍵時刻，右側的灌木叢隨之一動。
    就在下一秒，一聲清脆的槍響瞬間炸開耳膜。
    “砰！”
    槍聲過後，隻見一抹血花從歹徒胸前擴散開來。
    歹徒愕然，整個人像被突然拔了電源，僵在原地。
    眼裏的癲狂一點點消散，他轉而變成了沒電的機器，搖搖晃晃地往旁一倒。
    手裏的槍啪嗒掉地，聲音悶得像卡住嗓子。
    程新也沒多想，腳下蹭地竄出去。
    緊緊護住跌倒的小男孩，把他拉到自己懷後。
    他喘著粗氣，掃了一眼倒地的歹徒。
    他那四肢軟得像麵條，臉朝地的姿勢一動不動。
    濃煙中，藏好的特警們全浮出身影。
    他們一招一式幹淨利落，把整個場地圍得水泄不通，連條螞蟻都不可能溜出去。
    確認歹徒命沒了以後，一個人快步跑過來。
    王隊拍了拍程新的肩，手勁帶著好友間的隨性。
    “嘿！程律師，你這膽子夠猛噠，要是對方直接開槍，你可能就沒命了！”
    程新隻是幹笑一聲，抬手抹了把額頭上的虛汗。
    雖然汗多得跟下雨似的，他也懶得管了，轉頭去檢查小男孩的狀況。
    幸好，孩子沒大事，就是嚇得話都說不利索。
    程新蹲下來，用手背輕輕撣掉孩子臉上的淚。
    聲音壓得低低的，盡量柔和：“都過去了。不會再有這種事了，乖啊。”
    大家的神經剛鬆了些，突然：“鈴鈴鈴”。
    一陣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眼睛掃到屏幕上的陌生號碼，他皺皺眉，接了電話。
    一個陰沉的聲音從話筒裏鑽出來：“程律師，你是不是以為事情結束了？”
    “你是誰？”程新神情嚴肅的說道。
    對方不緊不慢放出一句：
    “不用猜我是誰。我隻是提醒你，江城製藥不會那麽容易認栽。”
    這話像電流直接擊到他的腦門：“你們在耍什麽鬼把戲？”
    那聲音帶著訕笑，好整以暇地說：
    “哦，程律師，知道太多八卦對你可沒啥好處。喂，你住在錦江小區吧？挺好的地方，嘖嘖，就是醉鬼多。萬一晚上有個醉鬼鬧到你家，那多麻煩啊？”
    程新攥著手機，全身緊張到要爆炸：
    “你們那些爛事，我全部會挖出來，你們給我等著！”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冷笑，隨即“嘟”的一下掛斷了。
    程新握著手機的指節泛白。
    他猛地轉身，對王隊說：“快，查這號碼！”
    王隊接過手機瞄了眼，搖搖頭：“一次性電話卡，查也是白費功夫。”
    他皺眉，“這幫狗日的，真特娘的不要臉。”
    程新深呼吸，腦子飛快轉動。
    對方這麽光明正大地威脅，肯定還有別的後手。
    “媽的！”程新暗罵一聲：“這幫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他轉向王隊：“你說，他們還能玩出什麽花樣？”
    王隊沉吟片刻：“說不準啊。這幫人無所不用其極，咱得提防著點。”
    “你說得對。”程新點點頭：“咱得未雨綢繆。”
    “對了，你先去查查那個電話，我去趟檔案室。”
    王隊拍拍他肩膀：“小心點，別單獨行動。”
    “放心，我有分寸。”
    程新倚著警車，低頭盯著手機屏幕，
    他嘴裏嘀咕著：“這群人，真會折騰！”
    腦海裏飛快轉著念頭，卻又停不下來。
    “程律師，我安排了兩個弟兄去你家門口蹲守，有動靜的話立刻報告。”
    王隊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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