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裏的腐臭突然變得像燒紅的鐵戳進鼻腔，蕭雲的太陽穴突突跳得厲害。
    他盯著石壁上滲出的暗綠色液體，那液體滴在兩人腳邊的青石板上，立刻蝕出蜂窩狀的孔洞，滋滋聲裏騰起淡藍色的煙霧。
    “係統，檢測成分！”他咬著牙低喝，視網膜上的數據流瞬間滾動起來。
    【檢測完成：毒霧含氰化物、神經毒素，濃度0.8毫克立方米，人體暴露10分鍾將昏迷，15分鍾致死。】
    牟勇的刺刀尖還在冒青煙，他狠狠抹了把臉，刀背敲了敲石壁：“小蕭，這道兒就兩尺寬，咱們往後退？”
    “退不了。”蕭雲的手電筒往後方照去——來時的路不知何時騰起了灰蒙蒙的霧牆，正像活物似的蠕動著逼近。
    他摸了摸腰間的牛皮水囊，突然想起簽到空間裏還有半箱醫用物資。
    “老牟，把水囊給我！”
    牟勇沒多問，解下水囊遞過去。
    蕭雲反手按在腰間的青銅扳指上，這是係統簽到送的空間鑰匙。
    意識沉入空間，他迅速翻到那箱物資：紗布、活性炭包、橡膠管……手指在箱底勾住一卷加厚過濾布，“唰”地拽了出來。
    “把上衣脫了。”他扯開過濾布，“用這個裹住口鼻，活性炭墊中間。”
    牟勇愣了一瞬，隨即咧嘴笑罵：“奶奶的，你小子藏私！”說著扯掉軍裝，露出精壯的胸膛。
    蕭雲快手快腳把過濾布疊成四折，中間塞了兩塊活性炭，用牟勇的皮帶在腦後係緊。
    等兩人都戴上這簡易防毒麵具，他又摸出把折疊工兵鏟——這是上周簽到的獎勵。
    “看頂上！”他用鏟柄敲了敲頭頂。
    通道穹頂有排半指寬的小孔，像被人用鑿子粗略鑿出來的。
    蕭雲踮腳用鏟子去撬最近的孔，石屑簌簌落進衣領：“這些孔連通外頭，擴大它，讓風灌進來！”
    牟勇立刻明白，抄起刺刀當撬棍：“老子來！”兩人一上一下，鏟子鑿，刺刀撬，火星子在頭頂炸開。
    毒霧已經漫到小腿，蕭雲能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係統提示剩餘安全時間隻剩五分鍾了。
    “砰！”
    一聲悶響，最邊上的孔突然被捅開個拳頭大的洞。
    山風裹著鬆針的清冽灌進來，吹得兩人麵具上的過濾布獵獵作響。
    牟勇吼了一嗓子，刺刀猛紮進第二個孔：“再來！”
    五個孔被擴大成碗口大的窟窿時，毒霧的灰牆明顯散了。
    蕭雲扯下麵具，狠狠吸了口新鮮空氣，喉嚨裏還泛著苦，但至少能站穩了。
    牟勇抹了把臉上的石粉，刺刀在掌心轉了個花：“奶奶的，這毒霧要是鬼子弄的，老子非扒了他們皮！”
    “先顧眼前。”蕭雲撿起手電筒，光束掃過通道盡頭——那裏立著扇半人高的石門，表麵爬滿暗褐色的苔蘚，湊近了看，苔蘚下隱約能看見刻痕。
    兩人貓著腰湊近，蕭雲用鏟子刮掉苔蘚，露出一行歪扭的符號：有的像蛇信子，有的像交叉的刀，還有個符號特別刺眼，是三個疊在一起的骷髏。
    “這是……”牟勇湊過來，“像咱們在山西見過的鬼子暗號？”
    “不像。”蕭雲指尖劃過最深的那道刻痕，“倒像古代的機關文。我在係統空間看過《古代密碼學》，有些深山裏的防禦工事會用這種符號當鎖。”他掏出根細鐵絲，試著往符號中間的縫隙裏捅，“可能要按順序觸發。”
    “小蕭！”
    牟勇突然拽他胳膊。
    石門傳來悶響，像有巨錘在門後敲打。
    兩人後退兩步，地麵跟著震顫，石屑撲簌簌往下掉。
    那聲音越來越沉，像是某種巨獸的咆哮，帶著金屬摩擦般的刺耳尾音。
    蕭雲的手電筒光掃過石門，發現門縫裏滲出暗黃色的黏液，正順著門沿往下淌，在青石板上積成小水窪。
    牟勇的刺刀尖剛碰到黏液，刀刃立刻冒起白沫——和之前的毒霧液體一模一樣。
    “他娘的，這門後藏的什麽玩意兒？”牟勇把蕭雲往身後推了推，“老子先試試！”
    “等等！”蕭雲按住他的手腕，盯著石門上的符號突然瞪大眼，“剛才那個骷髏符號……”
    石門的震顫突然加劇，“轟”的一聲，門縫裏擠出半隻黑黢黢的爪子。
    那爪子足有半人長，指甲像淬了毒的彎刀，在青石板上劃出火星。
    咆哮聲震得兩人耳膜生疼。
    蕭雲摸出兩顆手榴彈別在腰間，牟勇的刺刀已經咬在嘴裏——這是他準備拚命時的習慣。
    “老牟，聽我口令。”蕭雲的拇指按住手榴彈拉環，“等門開條縫，你往左，我往右……”
    石門“哢”地發出斷裂聲，門縫裏的爪子又往前探了寸許。
    兩人的影子被手電筒拉得老長，投在斑駁的石壁上，像兩柄即將出鞘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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