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後媽怎麽可能為了別人的孩子不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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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棱著耳朵聽話的白戰煜剛鬆了口氣,聽到這句話,又把心提了起來,他不知道這幾個孩子和這個小姑娘之間都發生過什麽事,可是他看到的場景是這個小姑娘為了救這三個孩子搞得自己遍體鱗傷。
而天霖為了護著她都不顧自己的命,她和這幾個孩子的羈絆太深了。
若是她有個好歹,對孩子們的打擊不可謂不大,天澤一醒過來叫的媽媽的名字,恐怕也是這個小姑娘的名字吧。
肯定不是大嫂的名字,這些人又不知道大嫂的名字叫什麽。
“詳細說說,怎麽回事?那小媳婦也受傷了?”大隊長李正直從馬紮子上站了起來,把座位讓給還沒吃飯的小趙大夫。
他當時隻看到白天澤昏迷不醒,江竹芽是正麵對著他的,他沒看到她背上的傷,小趙大夫接過白天澤的時候,把他出診時穿的白大褂給了江竹芽,江竹芽知道自己後背一定慘不忍睹,怕嚇到幾個孩子,啥話也沒說把白大褂披在身上了。
所以,李正直並不知道江竹芽後背上的傷有多重。
“她整個後背都被棍子打爛了,傷口摞著傷口,據那老大說是她看到被綁在樹上的老二沒了氣,根本顧不得黑蛋和二賴子拿棍子打她,她急著給老二解繩子,任憑他們怎麽打她都顧不上,她隻顧著解開繩子,把老二放下來。”李會計歎口氣搖了搖頭,接過李衛國遞到他手裏的碗和筷子,繼續說:“老二不醒她連藥也不去上,隻陪著孩子,最後還是發燒了,驚動了院長,被院長罵著去了。”
“後來老二醒了,她提著的一口氣散了,人也躺下了,燒得人事不省,現在還打吊瓶呢。”李會計坐在馬紮子上,從鹹菜碗裏夾了一筷子鹹菜絲,開始吃飯。
小趙也端著自己盛好的飯坐到馬紮子上了,大隊長讓給他的,多有麵兒。
他看到李會計停住話頭不說了,又補充說明了一下:“她皮外傷的麵積太大了,還不確定內髒有沒有受傷。公社衛生院的大夫說明天要是不退燒,就得送到縣醫院去。”
眾人靜默了一會兒,又是二柱子發言了:“不是聽說是後媽嗎?後媽怎麽可能為了別人的孩子不要命,怕不是親媽吧。”
一個吃飽了的大青年,站起來去把碗送到洗碗盆裏,正路過二柱子身邊,用手戳了一下他的頭說。“說你傻你還委屈的慌,她才多大,二十剛出頭,能生出最小的那個就不錯了。”
“以前我沒仔細看過,今天離得近,怕沒有二十吧。”李衛國問他叔:“叔,有嗎?”
他叔看過這一家的戶口底子,應該知道得最清楚。
“二十三了,城市的女娃子看著麵嫩,隻有最小的小丫兒是她親生的,三個小子都是擎受的。”李正直覺得剛見江竹芽時,她麵黃肌瘦破衣爛衫頭上黃毛幹幹巴巴沒幾根兒,說三十了也有人信。
現在她剪了頭發,吃了幾頓飽飯胖了點,又換了衣服,還真不像二十多歲生了孩子的,說實話,看著更像縣中學裏的女學生。
“這後媽當得真是難得啊。”
“可能是人家知書達理,把擎受的孩子都當親生的一樣。”
不得不說,這是這半院子人心裏的真實想法,十裏八村的後媽不少,一個這樣的也沒有,區別就在於,不認識字不開化唄。
白戰煜低頭嚼著嘴裏的大碴子,他走到那裏的時候看到的已經是黑蛋要用匕首刺她了,以為她身上的傷是在搏鬥中被打的,沒想到是為了解開天澤身上的繩索,不管不顧的,硬生生的被一下一下打的。
傻妮子不疼嗎?
顧不上疼?
不知道疼?
能做到忽略自己身上的痛,那她該有多心疼孩子?
他們在一起滿打滿算也還沒有一個月吧,感情竟然這樣深了嗎?
“小趙,你明天早點去公社衛生院,要是看著不行趕緊轉院。”李正直道。
小趙嘴裏含著飯,嗯嗯啊啊的應了,李正直又對李會計說:“一會兒給小趙預支點錢,藥費別欠著人家衛生院。”
“小趙,你叫著桂珍愛琴這兩個丫頭,這兩個丫頭爽利,出門不怵頭,要是那小媳婦子的傷挺厲害的,讓她倆給照顧幾天,算工分。”這小媳婦子要是出點啥事,別說燒瓜幹酒的事黃了,新華書店的事兒還不知道怎麽了呢。
想想就堵心,二賴子光棍兒一條,這黑蛋可是有爹有媽的,他對侄子李衛東說:“衛東,你吃飽了嗎?吃飽了帶幾個人把黑蛋他爹叫來。”養出這樣一個心狠手辣的孩子,他這大人怎麽可能沒責任。
李正直叼著煙袋溜達,轉身看到還坐在桌子前的兩個知青,要不是這兩人在眼皮底下,他差點又忘了安頓他們,“得祿,你把這白同誌和孫同誌領到今早讓你收拾出來的白房子去吧,他們要是缺什麽少什麽,你看著倉庫裏有的,能給他們點兒就領給他們點兒。”
似是要和白戰煜和孫一兵解釋一下,“知青點滿滿登登的一個人也住不進去了,這白房子是解放前地主家的房子,一直空著沒人住,你們對付住一陣兒吧,要是不適應,過了這幾天連雨天,大隊上打點土坯,挨著知青點再給你們摞一間房。”李正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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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院子的大小夥子聽到新來的兩個知青被安排去住白房子,頓時噤了聲,那白房子是磚瓦房,因為窗戶框是白的,有別於其他人家的窗戶顏色,所以被叫白房子,很漂亮,方圓幾十裏,一說白房子,都知道在民旺大隊,這麽好的房子沒人住,必有蹊蹺。
是因為白房子裏麵吊死過人,還不是一個人,是老地主一家人,在被某些人的言論洗腦後,認為解放了他們沒一點活路了,與其被折磨致死,不如自己給自己個痛快,於是全家二十幾口子人,全部吊死在白房子裏。
這家人吊死的時候是秋天,天氣幹燥還越來越冷,加上那時節混亂,都忙著自保,哪還顧得上管別人,一時也沒人發現端倪,等到第二年春天有人發現不對勁,砸開門進到院子裏時,看到的是大大小小二十多具幹屍,隨著風晃蕩來晃蕩去。
人當場就嚇暈了。
從那以後,這白房子空了快三十年了,平時家裏的老人都是一代交代一代,不能靠近白房子,那裏陰氣重鬧鬼,今天大隊長居然說白房子要給這兩個知青住了,一眾大小夥子們頓時鴉雀無聲。
別看私下裏在家可以說鬧鬼,在外人麵前誰敢提鬼,那是封建糟粕,宣傳封建迷信是要被委員會抓走批判的。
白戰煜發覺大隊長一提到白房子,這些吆五喝六的大小夥子頓時不說話了,跟立時修了閉口禪似的,他馬上就猜到這房子有貓膩,一個房子能有啥貓膩,他用腳趾頭都能猜出來。
左不過是死過人,鬧過鬼,風水不好,他一個革命軍人他怕啥,隻有鬼怕他的份兒。
“白房子是吧,走。”白戰煜故意說這樣的話,然後用目光觀察其他人的反應,果然如他所料,大多是有些害怕的表情。
“好好,小趙,咱們一路吧。”陳得祿還不忘拉上快吃完飯的小趙大夫,都說大夫救死扶傷身上有光,鬼不敢近身。
白戰煜,孫一兵,陳得祿,小趙大夫,四人出了大隊部,還沒走多遠,迎麵遇見去叫黑蛋爹的一行人。
白戰煜用冷冷的目光覷了一眼那個佝僂著身子走路,似乎顯得很卑微很懦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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