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 賭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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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道內那沉重壓抑的氣氛被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壓抑著的,如同即將噴發火山般的怒火與戰意。
“是!委員長!”瑪麗用力地抹去眼淚,重重地點了點頭。
“好了,格瑞娜主席,”艾文轉向一旁同樣眼眶泛紅的亞人醫生,“這裏就交給你了,一定讓我們的英雄們盡快好起來。”
“請您放心,委員長。”格瑞娜鄭重地應道。
艾文不再多言,他轉身走出了坑道,將空間留給了醫務人員和需要靜養的傷員們。
當他重新回到地麵,呼吸到那帶著硝煙味的微涼空氣時,臉上的溫和已經消失不見,隻剩下冰冷的決絕。
他徑直走回位於陣地後方的臨時指揮部,魯尼和迪奧多等人正圍著沙盤,神情凝重地等待著他。
“瑪麗他們狀態怎麽樣?”見他回來,魯尼立刻上前問道。 “遊擊隊傷亡不小,但士氣還在。”
艾文走到沙盤前,目光落在代表敵軍的紅色箭頭上,“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必須在他們發動總攻之前,把一切都準備好。”
“之前不是發現了他們的偵察部隊麽,按照他們慢吞吞的速度,最遲下午就能到達戰場。”
他看向迪奧多:“迪奧多先生,政務委員會那邊對俘虜的接收和思想改造計劃,準備得如何了?”
迪奧多雖然還不能長時間站立,但精神矍鑠。
他指著地圖上的幾個點,沉聲回答:“請委員長放心。我們已經在營地西南邊十公裏處,開辟出了三片臨時的俘虜營,由政務委員會和公安委員會聯合管理。”
“一旦戰鬥結束,我們就能在第一時間對俘虜進行甄別和收容。托特先生那邊也承諾會準備好相應的宣傳材料。”
“在那裏訓誡、觀察一個月後,他們就會被分配到各個委員會區充當勞動力。”
“可以,”艾文點頭,隨後補充了一句,“記得把那些硬骨頭發配到礦山去,讓那邊負責的矮人弟兄狠狠抽一段時間。”
許多人,特別是那些貴族和狗腿子們是很難學會換位思考的。
對付這種,就應該讓他們親自感受一下身為奴隸的苦難。
就在這時,一名傳令兵快步走進了指揮部。
“報告委員長!您要請的人到了!”
艾文臉上的凝重瞬間被一抹笑意取代:“讓他們進來吧。”
很快,三名戴著禁魔戒具的俘虜便被衛兵帶了進來。
正是赫斯提婭、尤斯提修斯,以及維林港的前任超凡者——瓦倫丁。
三人看著這間充滿了緊張備戰氣氛的指揮部,臉上都帶著幾分困惑。
艾文首先走到了瓦倫丁麵前,臉上帶著一絲玩味的笑容:“瓦倫丁先生,把你從勞改營請到這個東邊的山口來,你應該知道意味著什麽吧?”
瓦倫丁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蒼白,他當然知道是什麽意思。
伯爵大人對這群暴民的報複,馬上就要來了。
但當著艾文的麵,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答,是該表現出喜悅,還是該繼續偽裝,隻能尷尬無比地點了點頭。
“今天請三位來,不為別的,”艾文轉向另外兩人,聲音變得洪亮起來,“就是想讓你們親眼看一看,感受一下我們根據地這支軍隊的戰鬥力。”
他攤了攤手,語氣輕鬆地說道:“我知道,就算在這裏待了這麽久,你們心裏恐怕還是很難相信,一群所謂的暴民和奴隸組成的軍隊,真的能在正麵戰場上戰勝裝備精良的貴族軍隊。”
“所以,我想和三位打個賭。”艾文的目光在他們臉上掃過,“如果這一次,我們南方支隊贏了,那麽,我想就是時候讓三位認真考慮一下了。”
“到底是選擇效忠代表新時代的力量,還是繼續抱著舊時代那些腐朽的垃圾不放了。”
“如果我輸了的話,那你們也就可以獲得自由了,不是麽?”
還沒等三人從這番話的衝擊中回過神來,艾文便已經轉過身,對著身後的軍官們一揮手。
“走吧,我們去前線的戰壕再檢查一遍。” 說罷,他便帶著魯尼、迪奧多等人,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指揮部,隻留下赫斯提婭三人,麵麵相覷地愣在原地。
指揮部內陷入了一片死寂,隻有外麵戰士們緊張備戰的嘈雜聲隱隱傳來。
瓦倫丁的眼神開始不受控製地四處瞟動,他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指揮部的每一個出口,觀察著門口那兩名衛兵的站位。
“別動歪腦筋了,瓦倫丁。” 一個冰冷的聲音突然在旁邊響起,讓瓦倫丁的心猛地一跳。
他驚愕地轉過頭,隻見尤斯提修斯正用一種他從未見過的,充滿了警告意味的眼神盯著自己。
“你要是敢趁亂逃跑的話,我們一定會去告發你。”
瓦倫丁徹底愣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看著尤斯提修斯,又看了看旁邊神色淡然的赫斯提婭,一種荒謬絕倫的感覺湧上心頭。
“你們......你們瘋了嗎?!”他壓低了聲音,用一種既憤怒又難以置信的語氣說道,“你們難道真的被這幫瘋子蠱惑了?”
他指了指外麵,聲音因激動而微微顫抖:“維林港的大軍肯定就在外麵!到時候隻要趁亂跑出去,我們三個人就自由了!你們難道不想重獲自由,回到文明世界嗎?”
赫斯提婭看著他那副激動的模樣,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
“自由?”她的聲音很輕,卻又帶著一種你難以捉摸的迷茫,“我們在這裏看到的,或許......才是真正的自由。”
“什麽?”瓦倫丁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在這一刻被徹底顛覆了。
“我也不明白,艾文·格蘭特到底是對是錯,”尤斯提修斯的目光掃過指揮部牆上那麵鐮錘劍旗,眼神變得無比複雜,“我們信仰的不是教會,而是聖主本身所代表的公平與正義。”
“如果這群‘暴民’更能代表公平和正義的話......那我們到底要相信什麽呢?”
瓦倫丁張著嘴,呆呆地看著這兩個在他眼中已經徹底瘋掉的年輕人,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突然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孤立與恐懼。
今天有點事,更完了,明天照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