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故技重施有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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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惦記著第二天要早起,所以溫之遇沒有拉著於慢慢折騰多久,匆匆一次就結束了。
    然而對於慢慢來說,他就算隻是一次也依舊很久,久到她覺得自己的胳膊都要斷掉了。
    他倒是舒坦了,她渾身上下哪兒哪兒都不自在。
    即使再累,睡得再沉,溫之遇起床時的輕微動靜,於慢慢還是察覺到了。
    她迷迷糊糊摸了摸身旁的位置,還微微有些餘溫。
    困意還濃烈,她懶懶散散的坐起身,打著哈欠揉著眼睛,房間裏光線很暗。
    衣帽間的門虛掩著,昏黃的暖光透過縫隙,讓房間裏隱隱約約有了些光線。
    於慢慢掀開被子下床,光著腳丫子輕手輕腳的朝衣帽間靠近,輕輕推開門,看到溫之遇正在往身上套毛衣。
    她躡手躡腳溜進去,朝他緩緩靠近。
    就在她離他僅幾步之遙,準備彈跳起身撲向他嚇他時,溫之遇突然轉過身來了。
    於慢慢剛蹬起腿要開跳,冷不防跟他的目光一撞,嚇得往後一彈,尖叫了聲。
    她的突然出現,溫之遇連眼皮都沒抬一下,眸光平靜無波,一丁點反應都沒有,“不睡覺鬼鬼祟祟做什麽?”
    於慢慢平複了下心情,然後兩條腿兒一蹬,百米衝刺似的撲向他。
    溫之遇很自覺的伸手接住她,她穩穩當當的掛上了他的身體,腿纏著他的腰。
    “我想嚇你來著,你突然轉身幹嘛!”於慢慢失望的癟了癟嘴,“沒意思。”
    “幼不幼稚?”溫之遇單手托著她,另隻手隨便從衣櫃裏拿出一件外套搭在胳膊上,而後兩手抱住她。
    “不幼稚。”於慢慢嗬嗬樂了下,挽住他的脖子,被他抱出衣帽間。
    隨後,他就把她放到了床上:“睡覺,我走了。”
    於慢慢又爬起來,從床頭噠噠噠的跑到床尾,扯住他的衣角,不滿的撅起嘴:“我睡不著了。”
    趁他站定,她又牛皮糖似的掛在他身上,怕他把自己給拽下來,腿緊緊的勾住他的腰,胳膊也是抱緊了他。
    “我送你啊。”
    溫之遇似乎是輕歎了聲,呼出的氣息熱熱的,噴薄在她耳後,聲音中有幾分無奈:“於慢慢,你怎麽這麽粘人?”
    他不說,於慢慢都還沒意識到這個問題。
    的確,是粘了一點。
    “你很討厭嗎?”於慢慢很惶恐。
    甚至剛準備從他身上下來,他就抱著她往房間外走。
    “嗯,是挺討厭。”
    他一邊走,一邊漫不經心說道。
    於慢慢嚇得掙紮了幾下,要下來,結果被他收緊了胳膊,抑製住她亂動的動作。
    隻聽他又說:“不過偶爾被粘粘,感覺還不錯。”
    其實他最受不了女朋友粘人。
    以前青春叛逆期交的那些女朋友,本來還有心跟她們多談幾天,但是她們自以為是的以為跟他交往了就能掌握他的行蹤,去哪裏都要跟著,他就很煩很反感,幹脆甩了眼不見為淨。
    可能現在年紀大了?心思成熟了?所以他很享受女朋友粘人,這種感覺其實真的挺不錯的。
    也或許,他就單純的隻喜歡於慢慢這麽粘人。
    於慢慢長舒了口氣,然後又心安理得的趴在他肩膀上,腿悠哉悠哉的晃了晃。
    “你就這麽喜歡這個體位?”
    溫之遇清冽的嗓音不由染上幾分邪惡,戲謔著。
    “哈?”於慢慢一頭霧水。
    就在她在想“體位”是個什麽東西時,溫之遇突然將她的屁股往上抬了抬,然後某個部位撞了幾下。
    於慢慢的臉瞬間爆紅,秒懂過來他的意思。
    “你....怎麽老是想這些!”
    “嗯。”溫之遇坦蕩蕩得承認了,沉沉啞啞的笑了一聲,直言不諱:“我現在就在想,既然你這麽喜歡,那我們下次就試一試。”
    “.....”於慢慢臉又紅了一個度,沉默著,不準備搭話。
    然而他又問:“你例假什麽時候結束?”
    明明就是十分迫不及待那種事,可他這口吻,肅穆又正經,聽不出半分痞氣,聲音卻又幹淨得毫無雜質,神聖得不受任何情欲染指。
    於慢慢氣死了他的假正經,平日裏的溫文爾雅都是裝出來的。
    這就是傳說中的兩副麵孔。
    “半個月。”她陰陽怪氣的瞎說八道,故意嚇他。
    “說實話。”
    他不輕不重的又撞了下。
    於慢慢咬緊牙關,腳趾頭都隨之蜷縮了起來。
    本來沒覺得這個抱姿有什麽問題,可經過他這麽一說,她覺得這個抱姿實在是太曖昧了。
    所以拚命晃了幾下,從他身上跳了下來,略微局促的站在他身旁,臉頰上兩片紅暈:“三四天吧。”
    這個回答溫之遇明顯很滿意,若有所思又意味深長的挑了挑眉:“快了。”
    大,色,胚!
    於慢慢在心裏腹誹不停。
    溫之遇一邊下樓一邊穿外套,微側目看了她一眼:“別送了,回去睡覺。”
    於慢慢堅定的搖頭:“我不,我要送你。”
    溫之遇知道她拗起來也是頭倔驢,拿她沒辦法,隻好隨了她了。
    好在地上鋪了柔軟的地毯,光著腳丫子也不覺得涼,於慢慢牽起溫之遇的手,跟他一起下樓。
    “溫醫生,你今天忙嗎?”
    在快要走到門口,於慢慢突然問。
    “還好,上午有台手術,下午有三小時門診。”
    溫之遇想了想,這還不算忙。
    “那我可以去找你嗎?”
    於慢慢的眼睛忽閃忽閃的,波光粼粼,說話時直勾勾的盯著溫之遇,乖乖巧巧得像一隻小奶貓,惶惶恐恐,生怕他拒絕。
    或許是她吃準了溫之遇最抵抗不了她這一套,所以才會這麽堂而皇之的裝可憐賣萌整了個全套。
    “中午來吧,讓Ann帶你去吃飯。”溫之遇的大拇指若有若無的摩挲著她的小拇指,淡淡說道:“我下手術了去找你。”
    “okk!”於慢慢笑嘻嘻的比了一個“OK”的手勢。
    走到玄關處,溫之遇換了鞋。
    鬆開了她的手,順手拍了下她的小屁股:“送也送了,睡你的覺去!”
    “你走了我就睡。”於慢慢貼在牆上不肯回去。
    溫之遇無奈勾了勾嘴角,抓著車鑰匙,開門離開。
    在他關門那一霎那,於慢慢的笑臉斂了斂。
    相反,內心還有些惴惴不安,提心吊膽。
    私心裏真的很不想他去醫院,因為那裏有方悅。
    鬼知道,這一上午,他們會不會發生什麽事。
    通過昨晚她問溫之遇為什麽會學醫得來的答案來看,她也確定了,溫之遇就是為方悅學的醫。
    為了一個女人,做到如此地步。
    她怎麽能不擔心呢?所以才會格外粘溫之遇。
    再不粘緊點,恐怕他就會變成她的前男友了。
    *
    心髒手術一般時間都比較長,所以於慢慢並沒有太早去醫院。
    快要兩點的時候,才慢慢悠悠打車去醫院。
    今天天氣很好,陽光暖暖的,雖然地上的雪還未化,不過也依舊不覺得多冷。
    SGH實在太大,她哪怕昨天來過一次,也照樣差點迷路。
    電梯一打開,走出電梯,旁邊的一部電梯門也“叮”的一聲響,打開了。
    走出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溫之遇。
    他身後跟著五六個同穿著大白大褂的人,有男有女,可那些人看上去不像是醫生,看起來年紀還挺小的。
    溫之遇眉心微擰著,鏡片下的黑眸有些恍惚,眼神看不太清,不過從他的神色上來看,俊朗的麵部線條微微緊繃,盡顯疲憊,他微側目跟身後的那些人嚴肅的說著什麽,那些人也認認真真安安靜靜的聽他說話,並且點頭回應。
    於慢慢見狀,也不敢打擾,靜靜的站在一旁。
    或許是她的目光太過炙熱,存在感太強,讓溫之遇分了神,順著視線看了過去。
    看到她過後,肅穆的神色微微一斂,朝她招了招手。
    於慢慢一溜煙跑了過去,不動聲色掃了一眼他身後的眾人,第一時間注意到的是裏麵的美女。
    他們同時也在打量她,男的也就算了,女的用那種將她從頭看到尾的眼神看她,她真的挺膈應的。
    “他們誰啊?”於慢慢小聲問溫之遇,“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我帶的實習生。”溫之遇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吃了沒?”
    於慢慢搖頭。
    溫之遇皺了下眉:“剛來?”
    她又點頭,“你什麽時候忙完?我等你一起吃吧,我還不餓。”
    由於時間原因,再加上身後一堆人等著他,溫之遇也不好跟她多說,隻好點頭:“我還有會兒,你找個地方等我,別亂跑。”
    “好,我在花園裏等你吧。”
    正好天氣不錯,在花園裏曬曬太陽也不錯,而且花園裏餐廳很近。
    溫之遇點頭不語,然後帶著那群人離開了。
    *
    於慢慢還沒走到花園,就聞到了花香,很濃,但不膩人。
    令人心曠神怡。
    走進花園,看見了一種她沒見過的畫,特別漂亮,便彎腰湊近仔細看了看。
    一個輪椅突然停在她身邊,她餘光注意到,下意識扭頭看了一眼,看到輪椅上的人時,她的眉心不易察覺的皺了一下。
    “hi,好巧。”
    不知道是不是陽光照射的原因,方悅的氣色比昨天好了很多,對她微微一笑,比這花兒還要美豔。
    於慢慢擠出一抹笑,落落大方回應:“是挺巧。”
    “對了,昨天忘了自我介紹,我叫方悅。”方悅的笑容越來越甜。
    於慢慢心裏腹誹,知道知道知道你叫什麽!
    “我叫於慢慢。”心裏吐槽,臉上裝作若無其事,禮貌道。
    而後又看了看方悅身旁,隨口一問:“你自己一個人?你媽媽沒陪你一起嗎?”
    “媽媽去買水了。”
    於慢慢點了點頭,不知道該怎麽接了。
    氣氛尷尬了起來,然而好像就隻有她覺得尷尬,方悅臉上依舊掛著笑,淡定又自然,看不出一絲不自在。
    “那個什麽.....溫醫生讓我去找他吃飯,我就先走了,你自己一個人注意一點。”於慢慢一邊說一邊邁步。
    “好。”方悅笑著點了點頭。
    隻是在路過方悅身旁時,一個小朋友突然從她身旁跑過去,她嚇了一跳,下意識往旁邊挪了一點,不小心碰了下輪椅。
    即使她碰了一下,而她也立馬緊緊扣住了輪椅,以免輪椅後滑,傷到方悅。
    當她穩住身體,鬆了手時,輪椅立馬傾倒,方悅的笑容僵住,花容失色的尖叫。
    “砰”的一聲,摔倒在地,方悅摔出了輪椅,趴在地上,滿臉痛苦。
    “你幹什麽你!”方母見狀,踩著高跟鞋跑了過來,以往溫柔的聲音變得尖銳。
    “悅悅,你沒事吧?”方母手忙腳亂的去扶方悅,方悅則是痛苦的捂著胸口,話都說不出。
    於慢慢從一開始的震驚錯愕變成了惱怒,話沒過腦子就說了出來:“故技重施有意思嗎?”
    昨天演了一次還不夠,現在又來一次?還真拿她當傻子了?
    方母一聽,臉色變了又變,站起來,抬起胳膊就是一巴掌甩在於慢慢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