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另一種人生(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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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部撕裂,權力混亂,魚蚌相爭,她再來漁翁得利。
    一念至此,藍綾立刻派人暗中聯絡天竺境內的佛教話事人。
    由於多年慘遭入侵,被蹂躪都麻木了,天竺人逐漸形成了躺平的心態,破罐子破摔。
    雅利安人來了,接受雅利安人的統治。
    蒙古人來了,也照樣接受,逆來順受,不懂得反抗。
    此番大虞對天竺用兵,底層人根本不當回事。
    反正日子都一樣,頂著低種姓的身份過一輩子,看不到希望,還拚搏奮鬥個毛線?
    慌的是上層的婆羅門貴族。
    要是讓大虞占領天竺這片土地,他們哪還有好日子過?
    反觀佛教,佛教雖發源於天竺,卻因本身教義,強調眾生平等,與種姓製度矛盾對衝,不利於上層統治,導致長期被打壓、孤立,恨不得婆羅門教早點完蛋。
    本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天竺佛教自然盼著大虞打進來,滅了婆羅門。
    更讓他們驚喜的是,大虞王朝雖有種姓製度,主流信奉的卻是佛教。
    若是讓大虞女帝統治天竺,他們的好日子不就來了嗎?
    是以,藍綾派出去的人剛聯係上佛教的主要話事人,這位話事人就毫不猶豫了同意了藍綾提出的條件。
    隻要能滅了該死的婆羅門,怎麽著都可以。
    於是乎,大虞軍隊暫時停止了進攻,轉而開始扶植天竺境內的佛教,與婆羅門教展開一係列的爭鬥。
    要論實力,佛教自然不是婆羅門的對手。
    可現在情況變了,佛教背後有整個大虞王朝作為他的充電寶,持續性超強,各種尖端武器源源不斷輸入。
    爆發幾輪大規模的協鬥,婆羅門竟被佛教打得措手不及,損失慘重。
    上層婆羅門貴族都是雅利安人的後裔。
    高貴的雅利安戰狼,豈能被賤民折辱。
    婆羅門貴族勃然大怒,立刻發動大軍血洗。
    佛教得了藍綾的支持,同樣不甘示弱,發動教徒拚命反擊。
    打!
    給我狠狠的打!
    一時間,南亞次大陸陷入前所未有的動蕩。
    宗教與宗教之間,看似是信仰與教義的矛盾,實則是權力之爭。
    權力之爭曆來殘酷無比,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鬥爭一旦挑起,就很難再停下。
    自從雅利安人占領天竺這片土地,發明種姓製度統治底層百姓,長達千年之久,勢力根深蒂固。
    佛教縱然得到了藍綾的一部分的支持,能夠勉強與之僵持,終究還是難以抵擋一輪又一輪強猛的攻擊。
    天竺國內血雨腥風,廝殺不斷。
    藍綾站在高處,遙望著平坦廣闊的恒河大平原。
    果然如她所料,天竺的宗教矛盾,已經到了難以調和的地步。
    仇恨一層一層積壓,怨氣一年比一年深重,宛如一個巨大的火藥桶。
    反正早晚都得炸。
    不如就讓她來當這個引子,提前引爆,炸個痛快。
    長風氣,吹亂了藍綾的鬢發。
    她極目遠眺,喃喃道:“似天竺這等寶地,合該成為我大虞的糧倉!”
    不到七日時間,佛教就被婆羅門教打得節節敗退。
    這位佛教話事人不禁有點慌,連忙派人找藍綾求救。
    書信送來,由專門的翻譯官,一字一句翻譯給藍綾聽。
    宋玉玲在一旁,低聲問:“陛下打算什麽時候出兵?”
    “不急,且再等一陣!”
    以大虞王朝的底蘊和勢力,若是傾盡一切幫助,佛教早就把婆羅門打趴下了。
    藍綾不可能幹這樣的蠢事。
    豺狼與虎豹相爭,誰輸誰贏,對於冷眼旁觀的第三人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
    雙方勢均力敵,鬥得兩敗俱傷,最後同歸於盡,才是最好的結局。
    天竺的本土佛教肯定是要幫的。
    但不能出動大軍,更不能要啥給啥,任其予取予求,而應該保持平衡,讓雙方最大程度消耗。
    藍綾隨即喚來宋玉書,讓人準備一批尖端武器和藥物,暗中送給佛教,並附上一封書信。
    書信內容,極盡傳銷洗腦之能事,各種畫大餅,鼓勵天竺本土佛教好好幹,往死裏幹,大虞王朝背後堅定支持,來日還要讓佛教成為天竺的唯一國教。
    ‘唯一國教’這四個字,對於天竺本土佛教的刺激,猶如現代的族譜單開一頁。
    這樣的超級大餅,天竺佛教徒哪裏遭得住,頓時跟打雞血似的,拿著大虞支援的先進武器,瘋狂突突突。
    藍綾施展淩波微步,暗中喬裝,深入天竺,看著這一場又一場的血腥爭鬥。
    此時此刻,兩大教派殺紅了眼,也沒時間思考背後是不是有什麽算計陰謀,隻想滅了對方。
    藍綾看得心驚,也有幾分錯愕。
    佛教不是常說‘出家人以慈悲為懷’嗎?
    看看麵前這些佛教徒,好勇鬥狠,嗜殺成性,麵容猙獰,宛如惡鬼,哪有半點出家人的慈悲之相?
    隨即,藍綾又搖了搖頭。
    自己這麽想真可笑。
    印象中的佛教以慈悲為懷,僅限於神州華夏,一代又一代統治者進行大規模的滅佛運動,才讓那些和尚老老實實,服服帖帖的。
    華夏之內的佛是佛。
    華夏之外的佛,多是披著佛家外衣的魔。
    她眼前看到的,也許才是所謂佛的本來麵目。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佛與魔,本就是一體兩麵,互為表裏。
    隨著時間的推移,兩大教派的有生力量在鬥爭中消耗殆盡。
    藍綾冷眼看著,腦海中不自禁想起紅樓抄檢大觀園探春痛心疾首又振聾發聵的一番話:“可知這樣大族人家,若從外頭殺來,一時是殺不死的,這是古人曾說的‘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必須先從家裏自殺自滅起來,才能一敗塗地!”
    天竺內部鬥爭,自殺自滅,大虞正好趁虛而入,收割勝利的果實。
    “將士們,千載難逢的機會來了,隨朕出征,拿下天竺這塊寶地,將它變成咱們的糧倉!”
    見時機成熟,藍綾沒有絲毫的猶豫,果斷出手。
    雙方經過一輪又一輪的血腥屠殺,軍力早已十不存一。
    大虞軍隊此時攻入,猶如砍瓜切菜那般輕鬆。
    大軍所到之處,摧枯拉朽,勢如破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