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玨握筆的手突然劇烈顫抖，狼毫在《論語》注疏上劃出扭曲墨痕。林玄薇奪過硯台時，少年掌心赫然裂開三寸傷口，滲出的不是殷紅，而是泛著金屬光澤的銀白色液體。
    "母後小心！"蕭玨猛地縮回手，銀色血珠飛濺在青玉鎮紙上，瞬間凝結成蛛網狀晶體。林玄薇抄起妝奩裏的瑪瑙簪子輕觸血晶，簪頭立刻浮現出0與1組成的浮刻。
    窗外傳來三更梆子聲，她扯下鳳袍內襯裹住少年手腕："跟娘去冷宮，現在。"
    破敗殿宇裏，二十隻轉基因螢火蟲在琉璃罩中明滅。林玄薇將染血的帕子鋪在顯微鏡下，鏡頭裏的銀色液體正在分裂重組，形成無數微型六邊形模塊。
    "這是納米機器人。"她轉動目鏡調節輪，看著那些模塊拚出梵文"卍"字符，"有人在用佛經代碼控製它們。"
    蕭玨忽然按住太陽穴，瞳孔泛起數據流的幽藍："孩兒聽見...很多聲音在念《金剛經》..."
    五更天，冷宮地下密道。
    林玄薇把銅火鍋改造成離心機，銀血在琉璃管中分離出七層色帶。當蕭玨念出《心經》末句時，最底層的黑色物質突然沸騰，在牆上投射出全息星圖。
    "果然用佛經做聲控指令。"她往試管滴入檸檬汁，星圖立刻變成大胤疆域圖，十八處紅點正在向皇陵移動，"這些是納米機器人的控製基站。"
    蕭玨突然抽搐著栽倒，耳後鱗狀胎記滲出銀液。林玄薇抓起梳妝鏡對準胎記，鏡麵竟浮現出南疆文字的血飼秘方——需以處子之血溫養納米集群。
    "狗屁秘方！"她抄起搗藥杵砸碎銅鏡，"這是典型的pua話術，先用痛苦建立條件反射..."
    話音未落，三十六個銅鈴在梁上無風自鳴。蕭玨痛苦地蜷縮成團，銀色血液在地上繪出曼陀羅圖騰。林玄薇摸出防狼噴霧對準圖騰中心，高壓氣體瞬間凍結了正在成型的符咒。
    臘月初八，麗貴妃帶著血燕窩踏進椒房殿。
    "姐姐病愈後越發容光煥發了。"她丹蔻劃過鎏金食盒，六十四顆東珠在盒蓋排成先天八卦陣，"這是陛下賞的雪山血燕，最補氣血。"
    林玄薇瞥見食盒夾層泛著藍光，忽然抓起燕窩擲向蟠龍柱。琉璃碗炸開的瞬間，數百隻機械甲蟲振翅飛出，卻被蕭玨袖中湧出的銀色血網淩空絞碎。
    "妹妹這禮物倒是別致。"她笑著拈起幸存的甲蟲，甲殼上蝕刻著南疆巫蠱符文，"聽說南疆有種傀儡蟲，食人腦髓後能模仿宿主言行..."
    麗貴妃臉色驟變，腕間銀鐲突然射出毒針。林玄薇旋身甩出改良版防狼噴霧，壓縮辣椒素混合著納米修複液噴湧而出，將毒針熔成鐵水。
    "不可能！"麗貴妃看著潰爛的手背尖叫，"這明明是給七皇子準備的..."
    蕭玨忽然抬手，銀色血液凝成利箭懸在她眉心："父皇知道你把控製基站藏在太醫院嗎？"
    三更雪急，太醫院地窖。
    林玄薇踩著冰鑒翻進通風口，蕭玨的銀血在掌心凝成指南針。穿過布滿聲波陷阱的走廊時，少年突然捂住耳朵："他們在用《楞嚴咒》改寫我的核心代碼..."
    地窖深處，九個銅鼎圍成卍字陣。南疆巫醫正在往鼎中傾倒鮮血，鼎身上的納米機器人如蝗蟲般湧動。林玄薇摸出懷表模樣的電磁脈衝器，表盤數字突然瘋狂倒流。
    "果然是用佛經頻率操控。"她將懷表擲向主鼎，納米集群瞬間失控，將巫醫包裹成銀色繭蛹，"說！誰在指使你們改寫程序？"
    巫醫在繭中嘶吼："你們永遠找不到真正的控製者...啊！"銀繭突然爆開，露出半張與皇帝一模一樣的臉。
    蕭玨的銀血指南針突然指向皇陵方向："母後，這些納米機器人...在模仿父皇的dna！"
    月圓夜，冷宮鏡室。
    林玄薇將七皇子銀血注入雙生鏡，鏡麵泛起量子漣漪。當現代實驗室的景象浮現時，她突然對著鏡像大喊："用二進製重寫《金剛經》！"
    鏡中傳來鍵盤敲擊聲，納米機器人開始重新排列組合。蕭玨耳後的鱗片逐片脫落，露出皮下閃爍的微型電路。當最後一塊鱗片墜地時，少年眼中數據流終於消散。
    "原來我是...母後的世界製造的？"他看著掌心恢複鮮紅的血液。
    林玄薇砸碎雙生鏡，取出核心芯片嵌入他後頸："不，你現在是屬於自己的生命體。"
    晨光破曉時，皇帝帶著禁軍撞開殿門。林玄薇揚起手中血書："陛下不想知道，為什麽你的傷口與蕭玨同步潰爛嗎？"
    蕭明稷麵具墜地的瞬間，露出半張機械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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