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這南蠻子咬斷了自己的舌頭。"
    青鸞捧著鎏金痰盂的手在發抖，血水順著琉璃盞邊緣往下滴，在地磚上洇出詭異的圖騰。我拈起銀簪撥弄刺客潰爛的牙齦，鑷子夾出一片閃著幽藍光芒的金屬。
    "量子芯片？"我指尖一顫，碎瓷片在銅盆裏叮當作響。這指甲蓋大小的晶體分明是二十二世紀的產物，此刻卻在燭火下流轉著不屬於這個時代的光暈。
    蕭玨突然抓住我的袖角："母後，他的血...在唱歌。"
    七歲的孩子耳廓緊貼檀木刑架，暗紅血珠順著楠木紋路蜿蜒，竟真的發出類似摩爾斯電碼的滴答聲。我猛然扯開刺客的衣襟，心口處三枚青銅釘組成分形圖案——這正是我上個月剛提交給國際刑偵組織的"意識錨點"理論模型。
    "取冰鑒來！要去年臘月存的那批。"我甩開十二幅湘妃裙裾，赤腳踏上還在抽搐的刺客胸膛，"青鸞，把玄淵閣第三暗格的銅匣打開，裏麵有個貼著"危險"標簽的琉璃瓶。"
    當零下196度的液氮澆在刺客身上時，整座水牢響起令人牙酸的金屬撕裂聲。那人形冰雕內部忽然迸發出幽藍電弧，被凍結的麵部肌肉詭異地牽動，竟扯出一個毛骨悚然的微笑。
    "林教授，您違規了。"冰晶碎裂的聲音裏混著機械合成音，"使用未來科技幹預曆史進程，根據《時空管理局第731號條例》......"
    我抄起鎏金燭台砸碎正在說話的冰雕頭顱："閉嘴吧你！當老娘沒看過《終結者》？"轉頭對呆若木雞的宮女們嫣然一笑："本宮是說...這蠻夷巫術當真駭人。"
    玄鐵鎖鏈突然劇烈震顫，未被凍結的半截身軀爆發怪力。我順勢將發間金步搖刺入刺客脖頸，280伏電壓瞬間觸發。焦糊味中，那具身體終於停止掙紮，後頸卻浮現出熒光紋路——正是我穿越前正在破解的"量子糾纏"方程式。
    "母後，兒臣聽到地底有齒輪轉動。"蕭玨忽然將耳朵貼向青石板，"就像...就像您給我看的那個"鍾表"玩具。"
    我瞳孔驟縮。昨日剛用3d投影給他講解過機械原理，此刻卻顧不得深究。從袖中抖落出微型激光發射器，沿著刺客太陽穴緩緩切割。當灰白色腦組織暴露在空氣中時，所有人倒吸冷氣——那團血肉中竟包裹著微型核反應堆，幽藍光芒映得刑室如同鬼域。
    "青鸞，帶七皇子去喂錦鯉。"我盯著那不斷坍縮的量子核心，"傳令玄淵閣，啟動"薛定諤協議"。"
    當最後一道玄鐵門轟然關閉，我從領口拽出雙生鏡。月光穿透天窗的刹那，鏡麵浮現出現代實驗室的場景。鏡像中的我正在瘋狂敲擊鍵盤，額頭滲出細密汗珠。
    "聽著，我要在十分鍾內建立量子疊加態模型。"我對著鏡子說話，聲音在古今兩個時空同時回蕩，"把冷凍的玻色愛因斯坦凝聚態物質通過鏡麵傳輸，還有...小心茶水間的張主任，他今天戴的領帶夾是微型攝像機。"
    刑室內氣溫驟降至絕對零度，刺客屍體突然懸浮半空。三千六百個全息投影同時出現，每個都是不同時空的受刑場景：炮烙之刑的焦香與淩遲刀光交織，鴆酒青煙同五馬分屍的血霧重疊。我握緊從現代傳送來的量子控製器，看著那些殘影在概率雲中坍縮。
    "現在，讓我們玩個遊戲。"我按下啟動鍵，所有酷刑瞬間施加在同一個意識體上，"告訴我誰給你的芯片，就讓你從這概率地獄解脫。"
    突然，某個時空的投影發出爆笑。定睛看去，竟是刺客被撓腳心的滑稽場麵——這是我偷偷加入的惡趣味程序。正當我要調整參數時，所有投影齊聲高喊："坐標34.0522°n，118.2437°！"
    我渾身血液凝固。這是洛杉磯的地理坐標，更是我前世墜樓的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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