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製機關鸚鵡突然張開鑲著翡翠的喙，將半塊桂花糕精準吐在蕭玨掌心。七皇子慌忙縮手，糕點跌落在地的瞬間，三丈外的青銅日晷突然射出銀針，擦著他蒼白的臉頰釘入身後朱漆圓柱。
    "母後...這盒子會吃人。"十五歲的少年顫抖著指向精鐵打造的方匣，細鏈鎖著的腳踝已被機關齒輪磨出血痕。暗紅血跡滲入青磚縫隙，竟詭異地聚成北鬥七星圖案。
    林玄薇斜倚在湘妃竹榻上，指尖輕撫鎏金手爐凸起的摩爾斯電碼紋路。冷宮破敗的窗欞外，改良版活字印刷機正將加密情報印在《牡丹亭》唱本夾頁，油墨混著曼陀羅汁液的甜香飄進殿內。
    "玨兒錯了。"她漫不經心勾起嘴角，腕間翡翠鐲子突然裂開，露出微型注射器，"盒子最愛乖孩子。"話音未落，三支淬了吐真劑的銀針擦著少年耳畔飛過，釘在牆麵拚出等比數列。
    蕭玨踉蹌後退，耳後鱗狀胎記突然泛起藍光。地磚下傳來齒輪轉動的轟鳴，八十一根銅管組成的巨型編鍾矩陣從地底升起，每口鍾表麵都刻著巴甫洛夫條件反射曲線圖。
    "酉時三刻該背《戰國策》了。"林玄薇彈指敲響案上玉磬，西北角的鍾擺應聲晃動，在牆麵投下血紅色的斯金納行為強化模型投影，"背錯一句，你父皇新賜的西域葡萄酒可就要..."
    話音戛然而止。少年突然抓起跌落在地的桂花糕塞進口中，瞳孔瞬間縮成針尖大小。暗格裏的蜜餞匣突然爆開，上百顆裹著糖霜的杏仁如暴雨傾瀉——每顆都浸泡過稀釋的蓖麻毒素。
    "不可能！"林玄薇霍然起身，腕間注射器自動彈出解毒血清。七天前通過雙生鏡傳送的葡萄糖注射液，此刻在琉璃瓶中竟變成了墨綠色膿液。她猛然想起昨夜月食時鏡麵浮現的警告：實驗體037號出現量子態汙染。
    蕭玨突然發出非人的尖嘯，耳後藍光暴漲成光柱。房梁上垂落的十二盞鎏金宮燈同時炸裂，飛濺的琉璃碎片在空中凝結成薛定諤方程。那隻機械鸚鵡撲棱著翅膀落在少年肩頭，眼中紅寶石突然射出全息投影——正是現代實驗室裏那台出了故障的斯金納箱。
    "教授，您還是這麽喜歡玩弄人心。"鸚鵡竟吐出純正的現代漢語，喙部裂開露出微型激光發射器，"不過用北宋年間的青銅器改造操作性條件反射裝置，不覺得太老套了嗎？"
    林玄薇反手甩出藏在發簪裏的納米絲，卻在觸及鸚鵡的瞬間被量子糾纏場吞噬。冷宮地麵突然浮現出巨大的斐波那契螺旋，每一塊地磚都開始顯示不同時空的畫麵：穿著防護服的研究員、正在喂鴿子的斯金納、還有龍椅上眼眸泛著機械紅光的蕭明稷。
    "住手！"殿門轟然洞開，德妃帶著十二名暗衛闖入。為首的宮女突然抽搐著跪倒在地，袖中跌出半塊刻著希爾伯特曲線圖的玉佩——正是三日前紅麝案丟失的關鍵證物。
    林玄薇輕笑一聲踩碎玉佩，無數納米機器人從裂縫中湧出，瞬間構築成三維全息投影。畫麵裏正是德妃昨夜潛入禦藥房，將吐真劑換成蝕骨散的場景。機械鸚鵡突然調轉激光對準德妃眉心，用《廣陵散》的旋律唱出二進製代碼。
    "遊戲該升級了，親愛的創造者。"鸚鵡的尾羽展開成量子計算機界麵，蕭玨的瞳孔已變成兩個旋轉的銀河係，"您難道沒發現，這個世界的斯金納箱裏，您才是那隻小白鼠？"
    冷宮地下突然傳來劇烈的震動，那口裝著先帝遺詔的青銅棺槨自動開啟，棺內赫然是穿著白大褂的林玄薇本體。躺在實驗艙裏的現代身體正緩緩睜開眼睛，胸口貼著037號實驗體的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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